第四百三十四章 舊日節點，弒神魂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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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的中南部，獸人王國群聚分佈的地區，其中和人類王國最為毗鄰，也是最大規模的獸人王國，血牙帝國，這個王國從數年前便已經陷入了戰亂之中，來自內部的反抗獸人氏族已經和王族僵持了很長的時間。

就王宇和這群獸人的交集而言，倒是不多，之前唯一一次和他們有過「戰鬥」，也只是看著天空機械城把那些反叛獸人巫師弄出來的失控合成獸奇美拉群給幹掉。.z.

然後，也就如此了，獸人內部的事情就讓獸人們自己解決，作為一箇中立組織，天空機械城和光明神教差不多，不會去幹涉某個種族王國的內政，只會處理會造成過大破壞的事物。

獸人王族的勢力和這些反叛獸人比例是六比四左右，以跨過血牙帝國的***河為大致界限，駐軍於自己的地盤之上，時不時發生大規模的衝突。

常年發生的戰爭讓***這條大河染透了獸人那綠色的血液，以至於河流內的生態環境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很多草食性的魚類直接滅絕，倒是出現不少魔化後以濾食水流中血液為生的異種魚類，並且大型的肉食性魚類數量也驟增，一旦發生戰爭，這些巨型肉食性魚類就會等待獸人的屍體送上門來，甚至會主動攻擊獸人戰士們。

各個獸人部落裡都流傳著這些大型肉食性魚類是敵方獸人薩滿弄出來的事物，不過這說法麼，從來沒得到驗證過，倒是這些大型食肉魚類吃獸人，獸人也會把這些大魚當做食物，所以實際上沒有哪個獸人會真正的在意這些魚類是誰弄出來的。

***河以南，叛軍獸人最大的營地或者說部落，石心部落，這兩者實際上沒有區別，獸人這個種族就是天生的戰士，從出生開始便不會停下戰鬥，每一個獸人部族都可以看做一支獸人軍隊。

以獸皮和大型樹木枝幹葉片作為材料搭建成的營帳群中，各式各樣形態不同，或是有毛或是光皮，或是嘴突獠牙或是和人類牙齒樣式相同的獸人在其間穿行著，時不時能看見獸人小孩尖叫歡笑著跑過，看著成年獸人手中提著的獵物垂涎欲滴。

這裡的氛圍實在看不出來有啥戰爭的感覺，和當時開戰的阿萊斯特勒以及塞溫坦那種肅殺淒涼的環境完全不同，此刻正值傍晚，雌性獸人蹲在***河旁，在湍急的河水中洗涮著染血的獵物以及兵刃盔甲。

「噗通！啊！」

水面突然炸開，一條身形長度超過三米的巨大「鯰魚」高高躍起，一口咬住岸上一隻雌性獸人的腦袋，將發出驚叫的對方拖進了水中。

「噗嗤！」

還沒等那隻巨大的肉食性魚類享受自己新得到的獵物，一杆鐵矛就已經猛然自岸上射出，將這條剛衝入水中的大魚給紮了個透心涼。

「啊，嚇我一跳，不過倒是又多了一份肉食了，給孩子們加餐吧。」

面板通紅的雌性獸人撐開死去大魚的嘴，從水中冒出了腦袋，粗壯而滿是肌肉的脖頸之上還留著大魚的齒痕，只是在遭受危機時自動進入的狂暴讓那隻大魚根本沒機會咬斷雌性獸人的脖子。

「感謝你，加魯什大人。」

拖著那頭大魚從水中爬出，雌性獸人用並非通用語的獸人語言對著剛才投擲長矛為她解圍的獸人道謝。

「以後多注意水下，這條魚只是普通的大魚，要是遇上魔化魚類，我也沒有機會救你。」

加魯什是一個身形極度魁梧壯碩的成年男性獸人，全身的面板無毛，顏色是宛若皮革一般的棕紅色，那種誇張的堅韌給人的感覺也是同樣，兩根巨大的獠牙從口中延展而出，看起來極其猙獰。

而面龐之上由薩滿刻畫的戰紋則表明了對方在這個部族中的身份，戰士長，也稱狩獵王，無論是戰鬥還是狩獵，其餘的獸人

的第一服從物件都是他，那些相對聰明的獸人指揮者的命令反而要比對方次一級。

加魯什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提醒雌性獸人要注意***河裡的那些危險魚類，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

穿行在帳篷之間，所有的獸人都在其走過之時退開，然後施以獸人特有的禮節，哪怕是最為調皮的獸人孩童，在見到對方時也會小心翼翼地走開，不發出太大的響聲。

這份敬畏不僅出自於成年獸人的教育和警告，實際上就算是年僅一歲，心智還無比混沌的獸人幼童也會避開加魯什，對方那份強大的生命力所散發而出威壓對獸人這個種族而言實在是太過於明顯了。

加魯什沉默地行走著，來到部族那個最大的帳篷之前，掀開門簾走入其中，其內的光線有些黯淡，怪異的氣味彌散在營帳之中。

巨大的燉鍋之下，木柴燃燒著幽綠色的火焰，鍋內燉煮著不知道由幾種魔化材料煮成的粘稠湯藥，散發出的難以分辨是藍色還是綠色的微光照亮著帳篷內的小片區域。

「來了？幫我嚐嚐。」

身形比起加魯什要矮小了太多，佝僂的身形隱藏於黑袍之下的部族薩滿從鍋子內舀起一小碗粘稠液體遞給對方。

「咕咚。」

也沒去深究這些液體是什麼東西，加魯什直接將粘稠且混雜著大量顆粒物的湯汁一口氣吞嚥下去，隨湯藥進入加魯什的肚腹，內部特殊的力量也開始發揮作用，從胃部開始將奔湧的生命力輸送給加魯什。

「沒什麼問題，生命力很充足，比起薩滿您之前製作的還要好很多。」

摸了摸面龐之上因為生命力注入而開始散發明亮光芒的戰紋，加魯什認真回應道，話語有些低沉，這是因為他在專注於消化體內那有些過分充足的生命力。

「很好，那就可以給他們塑造肉體了，去把我要的東西拿來。」

獸人薩滿滿意點頭，自己走到屋子的一個角落，那裡綁縛著一個身形健碩的獸人，似乎是被施加了什麼藥物，陷入極深層的睡眠之中，哪怕巫師將尖銳的法杖頭部刺入對方的胸口，他也沒有做出一絲反應。

口中唸誦著冗長繁複的咒文，綠色的光流自獸人的體內抽離而出，隨著這些實體化的生命力被自獸人體內抽離，對方強壯的肉體很快乾癟下去，最終肉削骨融，只在地面之上留下一灘帶著些許骨碴的糊糊。

加魯什走出帳篷，而獸人薩滿則將自己手中那團由實體生命力組成的綠色光球放入了燉煮著粘稠液體的湯鍋內部，內部那些液體散發出的光芒也微微變得更加明亮了些，這一鍋東西內部所蘊含的生命力比看起來要多得多。

畢竟對於血肉生物的生命力研究，獸人薩滿所掌握的知識比起精靈還要更多，他們是真正的生命力大師，王宇所使用的咒術之火在這些獸人薩滿這裡實在不是什麼高階的知識。

雖然對於其他種族掌握的知識獸人薩滿幾乎完全不會，但也正是因為獸人薩滿所使用的特殊知識傳承方式，獸人關於生命力的運用方式，就連天空機械城也沒有收錄，對內對外的雙向知識閉鎖，差不多就是獸人部族的情況。

加魯什走出帳篷，向著營地之外的方向快速奔跑起來，從這個地方看過去，就能看見，在獸人營地的後方是一座規模中等的山丘，而此刻，山丘的中心位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陷坑。

在陷坑的內部，一座高度超過百米，似乎還有很大一部分埋藏在地下的高塔獨自矗立，其的建築風格和形態很顯然和獸人毫無關係。

這座尖塔是近幾日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不過加魯什所在石心部族薩滿和其它部族的薩滿似乎都對此毫不意外。

這些尖塔並不只一座，實際上在很多地方都有

出現，只不過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隻在***河以南，也就是獸人叛軍所在的地盤之內出現，獸人王族的領地內部，沒有哪怕一座這種高塔。

幾日前獸人薩滿讓加魯什在這裡放了些東西，而對於這些尖塔，薩滿並沒有多提，只是聽覺敏銳的加魯什有聽到薩滿自語過「舊時代」，「節點」這幾個他不太能夠理解的詞彙。

「咔嚓。」

將因為內部滲出的液體凝固而有些粘在地面上的頭骨拿起，加魯什能感受到這件出自薩滿之手的事物和幾日前比起來有何不同。

前幾日薩滿將在個填充了大量生命力的顱骨讓加魯什送來的時候，哪怕其蘊含的生命力已經堪比正式騎士，對加魯什而言這也只是和那些湯藥毫無區別的「屍體」，而此刻，他已經能感受到這顆頭顱是活物了。

「……」

將頭顱放在自己的大手中沉默地注視了一會兒，加魯什帶著這東西回返了薩滿的營帳之中。

「嗯，沒有問題，這樣的話，加魯什，能為我們獸人鑄就理想國的存在就可以來到這個時代了！」

薩滿檢查了一下顱骨，在獸人加魯什的面龐之上又一次劃下戰紋以表讚許，邊說著邊將頭顱放入燉煮的湯鍋之中。

隨著頭顱的放入，湯鍋之中極富生命力的粘稠物質都朝其匯聚過去，慢慢塑造填充構成起一具肉體。

「啊，看來進行的很順利嘛，現在大概是個什麼時代，能和我講講嗎，那些個深淵生物都被處理妥善了吧，我可不想在理想國裡還看到那些不遵守規則的噁心玩意。」

湯鍋之內，「新生」的生命看向面無表情注視著他的獸人格魯什，以及面貌身形皆影藏在黑袍之下的巫師，話語帶著些許興奮的詢問起此刻的資訊。

夜幕教會其下的黃昏商盟，位於矮人國度內的某個魔導器分店，車馬間內，達米安剛剛和另外兩個和他同是「無光秘教團」成員的同伴將今日的貨卸完，從商會的食堂領到吃食，帶回他們自己的木屋享用。

自從他們加入夜幕教會，剛開始跟著埃利奧特的車隊行動了相當了長一段時間，後面埃利奧特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們這幾個沒最初夜幕教會成員和埃利奧特那麼親近熟悉的黑夜女士信徒就被分到了這些分店去。

達米安和兩個同伴商量了下，先是在精靈王國內幹了快一年時間，後面跟著擴大經營範圍的黃昏商盟一起到了矮人王國這邊。

夜幕教會那誇張的擴張勢頭以及這片大陸他們之前的時光不曾見過的事物，在這些年裡，為他們所見證，到了現在，這三位在手裡也算是小有資產了。

「嘎吱……」

開啟飯盒檢視今天吃什麼的達米安用另一隻手推開了房門，但下一瞬，他便愣住了。

在屋子之內木桌旁，坐著一個他異常熟悉的存在，他本該對此沒有任何驚訝的，但現在，一種恍惚的感覺卻不合時宜地浮現達米安心中。

「看來你做得很不錯啊，比原本的直接消除更好，黑夜神祇這極其危險的神祇，能夠扭轉為我們的計劃所用的話，會是更好的選擇，來吧，拿著它。」

一把匕首被對方扔來，精準地落在達米安的手中，看著這把匕首，感受著內部那被壓縮在極小晶體之內，無數介於死亡於存活之間的意識，達米安突然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