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斷層阻隔，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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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摸這個大章魚一下，他又能從這個摸的過程中得到什麼，王宇也並不能夠完全說明白。

只是在看到這個大章魚的那一刻起，身軀便自發地感受到了些東西，那種感覺提醒他可以去摸這個大章魚一下，也許和從吸血鬼或者龍血中學到什麼一樣能學到些什麼東西。

那些東西給王宇帶來的進步不可謂不大，而眼前的這隻大章魚，他也很好奇，究竟能夠帶來些什麼改變，風險也存在著，只不過在他看來，完全可以接受。

如果被他這麼一個層次的傢伙觸碰，便會導致這隻大章魚的醒來，那麼這位夢境神祇播放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搖籃曲，也過於沒有意義了些。

「按照我說的引導這位夢境神祇的力量，簡單的神術會讓我們在虛空行動方便很多。」

女孩指導著王宇借用這具夢境神祇軀殼所具有的力量去施展神術，王宇就按照女孩的說法，快速將這份神力按照特定的方式組合構造，在戰車之力面前，和釋放法術一樣，施展神術也只不過在其中額外多了幾個步驟而已。

淡淡的輝光繚繞著兩人的身軀，簡單而有效的神術，現在他們可以在虛空之中自由移動，無論是上下還是左右都是如此。

之前在虛空之中他們找不到借力點，兩人就沒法正常移動，要麼靠吊著破碎隕鐵刃所化的繩子位移，要麼就只能不斷向著下方墜落。

這隻章魚大到不可思議，那比山嶽還要龐大數個層次，徹底成為了這片空間背景的身軀，恐怕王宇他們想要靠過去，至少要花超過半年的時間。

不過他們還是挺幸運的，這龐大的章魚，擁有著不計其數的觸鬚，其中一條觸鬚便穿過兩人身邊的空間，直直插入不知道究竟有多深的深邃虛空界域，想要觸控到這條觸鬚，他們所需的時間倒並沒有那麼長。

既然已經決定究竟要做什麼，那麼便沒有必要停滯不前，王宇開始借用這份神祇的力量，在虛空之中移動，揹著女孩靠近向那條觸手所在的位置，他的手中還拉著那由破碎隕鐵刃所形成的絲線，隨時準備於可能的危險狀況下撤離。

不斷前行，那條觸手也在兩人的眼前不斷放大，遠景的那份龐大臨到近前便更讓人體會到那份巨物的壓迫之感。

若是這隻章魚真的降臨外界，面對這隻章魚進攻的存在們會想些什麼，又能做些什麼呢，大到這個份上，本身的身軀強度就足以讓大部分的傷害對其毫無用處了。

「呲……」

輕微的，彷彿什麼被撕裂的聲音在虛空之中響起，王宇不斷向前推進的身軀也於此刻停了下來，他有些疑惑的摸了摸眼前的空間，在那裡有一層什麼東西把他給攔住了。

並且在試圖衝破阻隔的這個過程中，他受到了一些傷害，戰車之力覆蓋的手指出現了明顯的傷口，細密的割裂痕跡看著觸目驚心。

外觀血肉模糊，實際上倒就是外面被撕掉了一層皮，傷口附近血液自己蠕動了幾個瞬間，那些傷口就消失不見了。

不過這已經能夠說明那層阻隔對王宇的傷害了，他現在也不是特別敢直接強行闖入，誰知道再往裡面深入一些，那種割裂力量又會將他傷害到什麼程度。

取消覆蓋在手指之上的戰車之力，王宇再一次將手伸了過去，這一次他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手指成功穿越那層阻隔，而並沒有感受到任何東西。

「我碰不到虛空事物，虛空事物也無法觸碰我的前提，是我在虛空之中不動用戰車之力去接觸它們，但是現在好像沒有這個條件吧……」

思忖了下，王宇還是搖了搖頭，雖然解除掉戰車之力他在虛空之內就基本等於無實體了，誰都摸不著他，但解除戰車之力然後衝進去這個想法是行不通的。

用戰車之力驅動神力才能移動不說，他還需要用戰車之力去保護女孩，而從這層阻隔出現的位置，到能觸控那隻觸手的位置，怎麼說也得有個幾百米。

他的戰車之力暫時還延伸不到這個程度，一旦他取消戰車之力艾薇婭就會受到虛空的侵蝕，王宇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將自己感知到的東西和艾薇婭說了下，女孩也陷入沉思當中，最後她讓王宇多嘗試一下，並試圖從其中找到一些關於這層阻隔的資訊。

王宇照艾薇婭所說，多次將用戰車之力覆蓋的雙手伸入這片阻隔當中，每一次更加深入，王宇所受到的傷害都愈發嚴重，最嚴重的傷勢出現在其將整隻手臂都探入其內之時。

在幾乎將整隻胳膊都探入其中後，王宇再次用力，頂著傷害將胳膊往裡又送了一小段距離，極嚴重的撕裂傷立刻出現在其的手指尖端。

本來王宇依靠自愈能力還能強行跟這種撕裂傷害相抗衡，邊被撕開血肉邊不斷地用自己的自愈能力硬頂，但在又往前前進那一小段距離之後，那種傷害的速度便立即超越了王宇自愈能力的極限。

幾乎就在瞬間，王宇的中指指尖便直接被磨穿，所有血肉盡數消失，被血肉包裹的指骨也同步被粉碎，露出內部的骨髓，血液沒有來得及揮灑便被那無處不在的力量撕成了虛無。

「不行，扛不住了。」

咂巴了下嘴，王宇立刻收回覆蓋在手臂之上的戰車之力，當即手臂便失去了實體，而後續的傷害也無法再作用到王宇身上，抽回手臂之後，傷口便在很短的時間之內恢復完畢。

「看來想要硬頂這份傷害進入是不可能了，王宇你是扛不住的，但我想試著理解一下這份撕裂到底是如何作用出來的，你試著讓神力附著在手臂之上，然後再次試探，我應該能從這個過程中得到一些資料。」

艾薇婭將王宇的手拿過來看了看，恢復如初的手臂沒留下什麼能用得上的資訊，想了下，女孩依舊想幫助王宇穿過這片阻隔，便將她的想法告知了王宇。

當即照辦，附著了部分夢境神祇力量在手臂之上以後，王宇再次將手臂伸入那片區域，撕裂感如期而至，沒有什麼區別地破壞著王宇的手臂。

但同時，附著在上面的那些神力也被破壞著，而神力被破壞之後所產生的變化，則成為了直觀的資料被王宇的戰車之力感知，然後再由王宇透過言語的方式傳達給艾薇婭。

多次嘗試，王宇便從其中收集到了不少有用的資訊，得到這份阻隔區域破壞效果的資料，艾薇婭開始進行縝密的分析計算。

兩人時間很多，這片虛空之中沒有什麼虛空生物存在，倒也算安全，還能夠避開外界的毀滅狂潮。

哪怕是艾薇婭，面對這些稍顯模糊的資訊，也無法馬上得到完整的結果，經過半天時間的推導與排除之後，艾薇婭終於認識到了這種割裂傷害到底來自於何處。

「王宇，你剛才所做的事情，實際上就像是從一個不完全的空間向一個完全的空間前進，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現在所處的這片空間屬於並不完整的空間，而那隻大章魚所在的空間則是完整的。」

「在前進過程之中，我們這個不完整的空間開始進入那個完整的空間，但是本就處於不完整空間的我們，缺失了部分那個完整空間裡所擁有的東西，那麼在進入完整的空間後，這些缺失的部分便會顯現出來，也就是你所受到的那些創傷。」

「這麼看來，應該是有一個和我們同步交疊的空間存在的，我們位於其中的一個，而那個大章魚則同時處於兩個空間之中，齊格他們有可能就在那邊。」

艾薇婭沉吟著將自己透過分析神力變化的所得出的結論告知了王宇，而王宇則是能聽懂艾

薇婭說的什麼，但完全不理解為什麼是這麼回事，只能給女孩比了個大拇指。

「強！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有沒有辦法聯絡到很有可能處於另一片空間之中的教授他們呢。」

「不愧是艾薇婭啊，居然能憑藉這些變化就分析出兩片空間的存在。」

齊格看著眼前出現的畫面，感慨地說著，畫面之上是王宇和艾薇婭兩人在虛空之中行動的場景，只不過速度似乎被放慢了幾十倍，極其緩慢，他成功透過唇語讀出了兩人交流時所說的內容。

「他們是你的夥伴嗎，我實在沒想到他居然把處於那片空間之內，阻隔我的靈魂和我軀體聯絡的，那個深淵生物留下的部分力量給撕掉了，可能他自己也並沒意識到，而且他是個人類吧，肉身進入虛空，除了深淵生物，我就再沒有見過了。」

老者看向齊格，詢問起他和王宇以及艾薇婭的關係，語氣中滿是感慨，饒是見識過災厄與滅亡，王宇這傢伙剛才乾的那些事也屬於他記憶之中極其離譜的那類。

他此刻能夠將那邊自己軀殼附近的畫面傳遞到這邊，還是王宇用戰車之力強行借用他力量的附帶效果。

「你說他想要觸碰那隻深淵生物，我能知道是為什麼嗎？」

老者繼續詢問道，他實在想不到王宇那麼做的理由。

「不知道，但是如果說有誰能完成當初你沒能完成的那個計劃，很可能還要靠他。」

齊格搖了搖頭，雖然他隱隱知道王宇那麼做的理由，但他沒選擇現在說出來。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不過也確實如此，這不知多久都沒出現改變的地方，都因他而出現了改變。」

老者更加好奇起王宇這傢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齊格所說的，他未完成的計劃便是將這頭扒在物質世界不肯鬆手的大章魚墜入虛空和物質世界共同的深處，而這個計劃，連老者自己都不抱有希望了，王宇為何能做到。

「他總是能給我們一些有些嚇人的驚喜，我們現在幾乎也什麼都做不了，甚至從這片荒蕪的世界去到他們那邊也無法脫出這片界域，不如試著幫他繼續做下去。」

齊格站起身來，說著走向正在翻找空間儲存道具中事物的諾艾爾。

「確實如此，那位女孩的分析能力也同樣驚人，但我無法動用那邊軀殼的力量，現在能做的也只是將畫面轉達你們，沒法幫他們跨越因為空間割裂而產生的障礙，或者說就算我力量都在，也沒有辦法做到。」

老者嘆了口氣，和齊格幾天相處下來，他也知曉這位是個相當嚴謹的存在，他那麼形容王宇，必然是有理由的，但那份空間割裂的阻隔卻讓一切都無法進行下去。

「如果這兩片空間的存在形式都和老先生你所說的一樣，那麼，未必。」

齊格的語氣有些古怪，手中捏住諾艾爾遞給他的鍊金材料，放在眼前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