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天穹之上，虛假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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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世界……就你所知，有哪些地方被改變了嗎？”

已經不止一次聽聞這顆名叫“晨星”的炸彈了，但王宇發現，隨著對其認識的不斷深入，卻反而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整理了這顆炸彈，在王宇認知中的當量。

“不知道，沒有人知道具體發生了哪些變化，晨星的影響遍及整個世界，能被觀測到的變化有部分被記載下來，很難被觀測到的變化就不知幾何了。”

“我能告訴你的也只有那些可以被觀測到的變化，比如大陸那條名叫嘆息峽谷的裂縫，以及一分為四的元素位面，還有無盡之海上那堵海潮壁壘被炸出的開口等等……”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晨星真正扭轉了一切的在於其徹底地讓這個世界某些我們仍未能理解的基礎事物發生了改變，這直接導致了深淵生物無法再適應於這方天地。”

“晨星的爆炸絕對沒有徹底地殺死深淵之下的那些深淵生物，還有為數不少的深淵生物倖存，世界底層事物的改變卻成了慢性的毒藥，一點點地將這些深淵生物削弱，劣化，直到完全沒有能力對這個世界造成影響。”

“也算是深淵生物這種適應和成長能力皆強到我們完全無法想象的生物的唯一弱點，當其學習並且吸納這片地界足夠多的事物，讓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充斥己身，深淵生物那種學習和適應的能力就會逐漸退化，直到消失不見。”

“在其的力量達到某個程度但並未突破界限的前提下，面對世界底層事物的改變，它們將失去抵抗之力。”

瑪法里奧介紹著晨星能夠殺死深淵生物的真正原因，這其中異常關鍵的一點便是其那種學習進化能力的漏洞或者缺陷吧。

當吸收了過多這個世界的力量，那其本身那種外來屬性就會逐漸消失，因成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而失去適應能力。

“我不知道你所說面對的深淵生物是怎麼樣的，但如果我猜測一下，應該是深淵法師或者深淵騎士之類的吧？”

沉浸於講述深淵生物過往的瑪法里奧把頭顱抬起，看向保持著認真聽講，只不過將右手從桌下拿到桌上的王宇，詢問起對方之前提到深淵生物弱小的認知是從何而來。

“嗯，沒錯，應該是天空機械城某個被中心議會用作實驗的深淵法師吧，它所展現出的力量在我看來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超凡生物罷了。”

王宇點頭，對自己所遭遇的那頭巨型披甲海星般的深淵生物做出了評價。

“呵呵，那就沒錯了，你所面對的是劣化了不知道多少代，苟延殘喘於這個世界的深淵生物，它還沒有消亡的唯一原因就是和這個世界生物的肉體融合在了一起，以這種人為的方式，使其能夠勉強適應這個被晨星改造的世界。”

瑪法里奧輕笑兩聲，似乎是對王宇這錯誤認知的來源感到可笑和無語，隨後，向王宇提出了一個問題。

“時至今日，這些深淵生物除了極少部分被天空機械城保留下來用作實驗而倖存外，應該皆已經消亡，但保險起見我們仍然在深淵之底戰役後將相關知識封閉，你知道為何嗎？”

“嗯……因為他們學會的有關神明的力量嗎？只要有人記得它們，便難以真正消亡。”

王宇稍作思索後回應，這和那些虛空邪神不可言說傳播算是一個道理，要是知道有這麼個存在不僅自己容易被汙染，祂們還可以因此而變強。

“就是這樣，看來你知曉的知識並沒有那麼匱乏，深淵生物如今還沒有完全蛻化掉的力量就是虛空對其的增幅。”

“這點似乎從未改變過，為了防止哪裡有隱藏的深淵生物依靠虛空苟活，我們只能選擇封鎖其的訊息，讓世人對其的記憶逐漸消散。”

隨著與瑪法里奧的對話，王宇的一些疑惑逐漸被解答，為何關於深淵生物的資料很少，為何深淵生物弱小到那等地步，等等，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逐漸在辛秘的填充下完善。

“那，你們對這些深淵生物的來源有什麼認知嗎，就是，頭頂的那片星空……”

王宇想了下，還是選擇了以深淵生物這個點作為切入口，在談及這個話題時，對方似乎會變得格外地健談，也許瞭解星空也可以以這種方式獲得更多資訊。

“星空？對於那片地界我們的認知確實不多，那是虛空生物的故鄉，時常會墜落一些有價值沒價值的事物，石頭或者珍惜的材料都有可能，不過活物確實只有深淵生物。”

“解離層把我們困地死死的，魔力無法於其中存續，虛空在那裡有個斷層，騎士的肉體前進一段距離後就會逐漸崩解，鍊金材料啥的和生物肉體差不多，過了某個邊界很快就毀了。”

“現有的手段根本不足以支撐我們穿破解離層，也許之後會有機會但現在不可能。”

瑪法里奧擺了擺手，關於王宇對星空的提問，它表示自己也完全無從解答，它們知道的就那些。

“有沒有一種可能，解離層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保護層呢，將外界的一些事物阻擋，防止其入侵這方天地，比如虛空生物。”

王宇思索了片刻，將大氣層之於地球的作用套在瞭解離層上，詢問瑪法里奧是否有這種可能性。

“保護？哈哈，開什麼玩笑，誘餌還差不多，解離層對虛空生物是毫無傷害的，它只針對我們，隕落在探索解離層過程中的研究者可不止一個，那東西是波動的，你都不知道它具體的邊界在哪。”

“很多研究者在上升到某個高度後，突然發現自己的法術無法使用，虛空能量斷層，鬥氣無法運轉，腳下的鍊金機械開始崩解，所有救命手段都無法生效，然後就那麼在下方的隨行人員觀測中消亡，原因就是波動的解離層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其罩進去了。”

“那片璀璨的群星簡直就是誘餌，誘惑我們去探索，然後溺死在解離層裡。”

瑪法里奧的話語冷冷的，對於解離層這個事物抱有一種很難簡單概括的情緒。

“但據我所知，應該有一些占星術士的職業者存在沒錯吧，他們似乎就能穿越解離層從星空之上汲取到力量，以此預知未來，勘破人心，並使用出一些特殊的能力。”

王宇再次停頓片刻，而後詢問起自己在王城時遭遇的那個占星術士的事，對方似乎從星空之中能直接得到力量，那自天穹之上投射下的注視，他能感知到。

“占星術士……倒是確實，這些有著不知道不知道什麼天賦的傢伙常常描述自己聽見了來自星空之上的呼喚，看見群星之間有巨物穿行，而其他人卻無法感知到他們能見到的事物，他們也能夠憑藉這些不可見之物施展出奇特的力量。”

“我們仍然不知曉他們怎麼獲得的這份力量，畢竟占星術士的數量本身就極其稀少，而且不少都瘋了，不過你可以試著思考一下類似的，比如，虛空。”

瑪法里奧做出若有所思的樣子，把自己所知曉的說了下，隨後讓王宇往側面思考試試。

“虛空……還真是，很隨意地獲得力量，奇怪的瘋癲，大號虛空？不完全是，但這兩者本身就應該有所聯絡，虛空的很多可視之物的色彩就是如星空所展現的那樣。”

王宇之前就認為星空和虛空有所聯絡，現在瑪法里奧提了一嘴以後也便更加確認。

“星空和虛空的聯絡是什麼？”

王宇直接詢問。

“我可不是什麼問答機器，你之前說的的聊聊就是單方面的你問我答？”

“算了，這麼說吧，我們對虛空的瞭解不算多，這東西存在的時間應該已經很長很長了，有些諷刺的是，對它探索最多的不是我們這些學者，而是那些巫師。”

“虛空這東西和我們所掌握的知識衝突的太厲害，我們在規則的框架下實現物質的構造，虛空卻可以直接跳過過程，以混亂無序的能量實現相似效果，這與研究者們所期待的完全相背離。”

“導師的朋友羅蘭可能是唯一一個將我們所掌握的知識和虛空相聯絡的……如果是他的話，可能真的知道些什麼，可惜他在某個時間點突兀地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哪裡了。”

瑪法里奧對王宇不斷的追問表達了不滿，不過最後還是選擇了回答，同時很直接的表示他們對於虛空並沒有太多的瞭解。

而對方談到關於虛空之事的時候，話語間又出現了一個王宇熟悉的名字，羅蘭，這個“最偉大的巫師”掌握著的東西，恐怕不是能以力量和財富簡單概括的。

“又是他，這傢伙在虛空里弄出來的物質界域裡到底塞了什麼東西……”

表情之類的沒啥變化，王宇在心中默默思索，他算是因為鑰匙和羅蘭有些聯絡，對方留下的“寶藏”他沒啥興趣，但有機會，王宇會試著更多地瞭解一下這個巫師。

又算是幫齊格問的與對方扯了兩句關於巨龍的訊息，結果瑪法里奧表示這個種族的資訊少的可憐后王宇也不再多聊，開始翻翻撿撿的用無盡書頁抄錄書架上有用的內容。

大概是和他聊了下後稍微算熟稔了些，瑪法里奧也沒再對王宇翻他書架發表什麼意見，直到一天時間到了，阿斯塔特的所說的通知到來，王宇停下抄錄一本記載八階禁咒法術書內容的筆，收起無盡書頁離開了這處藏書室。

機魂•瑪法里奧的投影目送著王宇從走道離開回返升降機，轉身坐回桌子上，和沒東西存在的空處說起話來。

“嗯，這傢伙是挺奇怪的，無論是靈魂還是別的，你把他弄到我這裡來就是想讓我幫你看看麼？”

瑪法里奧問完以後，阿斯塔特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做出回應。

“差不多吧，他的靈魂很奇特，我完全無法感知到，確實是這種性質讓我擺脫了規則的束縛，得以處理掉那幾個粘在中心議會位置上不肯離開的門徒，之後天空機械城也終於可以正常運轉起來了。”

瑪法里奧露出一個有些戲謔的笑容，將本身沒有實體的投影靠在了椅子上。

“這麼說來他還是你的恩人嘍，這麼做不太好吧，被那些門徒擺了一道，如此狼狽，還好你留了個後手，讓你借那個叫王宇的傢伙處理好了問題，現在又要讓我判斷對方的情況？準備動手？”

阿斯塔特的回應稍微頓了下後才再次給出。

“我和他認識時間也沒多長，沒到可以互相交託信賴的地步，彼此提防罷了，我能動用的手段無法在他激發右手那個印記之前幹掉他。”

“而他那種怪異的力量，切實可能毀滅整個天空機械城，要真動手，實在得不償失，所以也只是讓你確認一下。”

對於阿斯塔特的回答，瑪法里奧上揚嘴角，不屑一顧。

“嘴硬，雖然是實話，但你這就是太有人情味了，我和你說說我的判斷吧，他肯定是有問題的，哪有一上來就追著星空，虛空生物這些問的，他也不是個研究者吧，對這些如此好奇，沒道理的。”

“加上他那好像壓根不存在的靈魂，他大機率不是個正常人類，至於具體是個啥，我也說不上來，講真不在我見過的那些東西里面。”

“但，你的另一個判斷應該和我一致，邏輯清晰，交流順暢，不管是不是，至少不像。”

阿斯塔特對於瑪法里奧給王宇的判斷似乎也有所預料，簡單應答。

“嗯。”

瑪法里奧離開桌子，在書架前走動，虛幻手指劃過一本本書籍，目光於手指皆最終停留在一本史料之上，眼眸中帶著一絲難明的笑意。

“你就以機魂這個身份繼續和那個叫王宇的接觸接觸吧，試著判斷一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我不知道他看出來多少東西，但關於機魂這個身份，對方絕對是沒察覺的。”

“這可真是你給這個大陸那些認可你成就之人撒下最大的謊言啊，歷史實在還是太好打扮了，記載成就的刊物也是一樣，機械誕生靈魂，還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完成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