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深淵之下，“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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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你是說你翻我的藏書只是為了知道這些事情？”

瑪法里奧的語氣中帶著懷疑和一絲奇怪，對王宇想搞明白的表現得相當不以為意。

“算是，但也不完全是，不過這些確實是我最想知道的東西。”

王宇點點頭，目前為止他最希望搞清楚的就是有關星空與深淵的資訊，一個可以幫助他了解大地之外的世界是否是無垠宇宙，另一個則是幫他印證某些猜想。

“對於我辛苦研究出來的東西沒有那麼渴望，卻對導師他們所直接教導的知識如此感興趣，如果你真是這麼想，那聊聊也無妨。”

帶著些莫名意味的話語傳入王宇耳中，大騎士階段極其敏銳的感知讓王宇捕捉到了一些細節。

此刻的瑪法里奧和之前有稍許不同，包括語氣，以及一些呈現在魔力投影上的微表情，總體而言，變得更加的深沉和嚴肅。

“二重人格？”

王宇是不知道機魂會不會有人格分裂這症狀，不過這也並非他所在意的東西。

機魂的投影走至那張木桌前，像個正常的人一般就那麼坐在了椅子上，示意王宇坐到另一邊，王宇沒磨蹭，和其對立而坐。

“先聊聊深淵怎麼樣，算了，畢竟是我和你講，你也別挑剔。”

有詢問意思的語句，但卻不帶有詢問的語氣，也不知道對方是否是真的打算問問王宇，最後就那麼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沒給他發話的機會。

“深淵生物就是來自於星空的，這點毫無疑問，最早這些生物出現在大陸之上的記載就是被古代的學者觀測到隨著流星墜落而誕生的。”

“剛開始的時候它們所擁有的力量和現階段的這些殘缺深淵生物差不太多，虛弱而疲軟，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反正記載中說那些深淵生物無論是外表還是實力都和史萊姆差不多。”

“所以，你覺得它們很弱小嗎？”

瑪法里奧的魔法投影突兀將兩隻手搭放在了桌板之上，靠近王宇，兩隻帶著正常人所沒有光芒的眼眸盯向他，其中有著一些探究和戲謔。

“並不。”

知道之後深淵戰役的王宇怎麼會小瞧這些來自星空的生物。

“這就對了，剛來到我們這方世界的深淵生物弱小至極，發現它們的學者也只是對它們做了一個最基礎的記錄，發現這些存在沒有如同一些墜星中攜帶的珍貴材料那樣的利用價值後就沒有管它們，任其自生自滅。”

瑪法里奧的魔法投影又回到了原本的位置，繼續往下講述，對方說的內容王宇一聽就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這自然是個很錯誤的決定，不然之後天空機械城也不會只要一見到隕星就會對其進行清掃檢查，大部分的神教和王國應該也保有這種習慣。”

“這些來自星空的生物本身是一種無定態的存在，它在弱小的同時卻也能很快適應這個世界，學會這個世界上它們所沒有的力量，比如，魔法，鬥氣，甚至神力。”

“這些深淵生物在沒有被智慧種族干涉的情況下開始適應這個世界，很快便化為了第一代本土的深淵生物，擺脫了最初那種無比弱小的狀態，開始生長發育。”

“這些存在如果就這麼自己管自己的生長繁衍那也還好，最多算大陸多出一個魔獸種類或者智慧種族，但這些深淵生物可沒有那麼安分，他們除了適應環境以外，還可以掠奪式的成長。”

“殺死它們見到的生物，將其吞噬，然後獲得部分這些生物的特徵，殺死一個騎士，它們就有可能獲得更強大的鬥氣種子和體魄，殺死一個法師，也便可能得到施法的能力。”

“就這樣，這些第一代的深淵生物開始對這方大陸上的生靈造成威脅，大量的吞噬了魔獸的深淵生物從湖泊，森林等本身沒有太多智慧種族存在的地方湧出，開始襲擊擁有更強大實力，對它們而言更加誘人的智慧種族。”

“這些本來可以被輕易地殺死的深淵生物在一個週期的適應與成長之後，便擁有了足以威脅到智慧種族們的力量，不過還不夠強大，但是一些並沒有足夠強力量的城鎮，還是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於那個時候被攻破了。”

“湧入，吞噬，大量的智慧種族被它們弒殺，在這個過程中，它們變得更強大。”

“變得更強大的深淵生物們在之後開始形成類似於獸潮的存在，席捲著周遭的事物襲擊它們所能看見的智慧種族聚落，將它們吞噬。”

瑪法里奧地盯著王宇，眼眸深沉語氣森然地講述著，似乎很想看看這傢伙對此會有什麼想法，不過王宇只是很認真地聽它說話，甚至還拿出了無盡書頁在其上做著筆記。

“那個時候其實智慧種族們仍然沒有意識到這些深淵生物的威脅，畢竟類似的存在之前也出現過，大規模的魔獸潮或者大地暴動之類的災禍造成的傷亡比這個階段的深淵生物要嚴重得多。”

“各大智慧種族都各自對自己領地之上的深淵生物進行了滅除，在軍隊的壓制下，這些發育還未完全的深淵生物很快被清除，暫時消失在了智慧種族的視野之中。”

王宇在對方講述到應該是某個節點的時候插了句話，因為對方停了下來，看著自己不說話。

“沒這麼簡單吧，五族在深淵之底戰役之前其實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達成聯合過的，通用語都是那個階段的五大種族共同弄出來的。”

“在這個前提下，訊息無法互通的五大種族必然在剿滅這些深淵生物的過程中留下漏網之魚，而照著這些深淵生物的特性來看，給他們成長髮育的時間可不是個什麼好的選擇。”

結合他所知曉的歷史，王宇把他的分析和猜想說出。

“大差不差，五族沒有互相就這些深淵生物的資訊進行交流，如果當初能夠更多的發現這些深淵生物的特性，那麼也許之後的戰爭也不會那麼慘烈。”

“有部分殘餘的深淵生物帶著它們學會的新力量潛入了地面之下，在那裡默默地成長繁衍，變強，他們最後所學會的那些力量正是改變之後走向的關鍵。”

“它們除了不襲擊同族以外會攻擊其他一切生物，並且不會對其做任何區分，沒有超凡力量的普通人，破壞力強勁的施法者，體魄驚人的戰士，在它們眼中都是一樣的。”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一些神明的信徒，正神，或者邪神，都可能吧，反正在智慧種族被殺死前竭盡全力的反擊中肯定有神術這種我們還不完全理解的力量，深淵生物將這重力量學會了。”

“根據後世的推測，我們懷疑在某場戰役之中，一個被信仰的邪神，異常倒黴的被這些深淵生物以不知名的方式給殺死了，這為之後這些深淵生物接觸他們最為重要的一種力量，虛空，埋下了伏筆。”

“深入地下幾十年後，這些深淵生物突兀的帶著他們全新的力量，神術以及虛空的力量衝出了地表，帶著毀滅性的氣勢開始攻擊世界上的各大智慧種族。

““深淵生物”這個名稱就是在那個時候被確定下來，“深淵”指的就是那些來自星空的生物們於那幾十年裡開鑿出的超巨型地下空間”，那在之後被“晨星”所埋葬的無底巨坑。”

瑪法里奧講述著之後所發生之事，說到這裡時又頓了頓，問向王宇。

“你知道這些深淵生物最為特殊的點在什麼地方嗎？”

“那種怪異的學習能力？”

“只是部分罷了。”

“那麼是？”

“靈魂，這些來自星空的生物的靈魂的形態和我們有著本質的區別，就和他們自身軀殼那無定的形態一致，它們的靈魂也無比的混亂而扭曲。”

“它們的靈魂和虛空所表現出的一些性質很相像，也許正是因為這重性質，這讓它們在和虛空接觸之後，獲得了極其驚人的加持。”

“這種加持和巫師所獲得的力量並不相同，虛空對深淵生物的加成直接表現在它們的軀殼之上，恐怖的自愈能力，汙染智慧種族靈魂和肉體的怪異領域。”

“有著這些力量的加持，讓自深淵重返地面的深淵生物開始威脅到整個大陸之上的存在，它們湧出之地周遭的王國幾乎在一天之內便就此毀滅，所有生命皆被屠戮。”

“呵，如果不是那玩意的存在，恐怕沒有反應時間的五族還會更加悽慘。”

瑪法里奧在此輕笑一聲，而對方提到的那個東西是真的讓王宇感到了好奇。

“那玩意是什麼？”

他很自然地詢問。

“藏骨堂。”

瑪法里奧說出了個王宇許久未見但仍然印象深刻的存在，那層從林中小屋之外平原經過的由白骨築就的巨物，他所親眼見證過這個世界的存在中，最強的幾個之一。

“巨量的死亡把那個存在給吸引了過來，深淵生物的第一批狂潮被藏骨堂給碾碎了，這讓五族有了反應的機會。”

“來自五族的軍隊開始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這其中也包括一些五族之外的智慧種族，比如在之後就消失在了大陸之上的巨龍，以及數量極度稀少的山嶺巨人等。”

“但就算如此，同時擁有著虛空加持和神術力量的虛空生物還是一次又一次地讓大陸上的存在見識到了什麼叫絕境，神明在深淵生物的潮水翻湧下隕落，一個智慧種族王國百來年的實力積累在這些深淵生物之前不值一提。”

“矮人被迫引爆地下火脈，地下都市被爆發的火山吞噬，同時淹沒大批深淵生物，世界樹不得不一分為三，防止被深淵生物毀滅的同時，為其他種族提供來自生命樹的幫助。”

“羽族舊都的大門被當作武器砸向深淵生物大軍，以至於戰役結束之後羽族自己都幾乎找不到回家的路，像這樣的事還有很多，在這場和深淵生物曠日持久的戰爭裡，大陸上的智慧種族們犧牲了太多。”

“但也正是這共同的威脅讓所有的種族走到了一起，五族的聯合讓他們分割開來的知識，力量，資源匯聚，也正是在這個前提下，誕生了一批驚才絕豔之輩，羅蘭，蘇拉，萊茵……”

“不同種族的曠世奇才，說起來挺有趣的，明明各方面都有些遜色於其他種族，在這其中人族產生的絕代天驕卻是最多的。”

“戰爭持續了很久，智慧種族們展現出了難以想象的韌性，深淵生物無論如何也無法徹底攻破五族的防線，然後直到，那顆星辰綻放。”

““晨星”，這顆炸彈比你所能想象的還要偉大，無數巫師的共同研究，那些驚才絕豔之輩的跨時代設想，整個大陸材料的支援，它的大小比不過天空機械城，但天空機械城在其面前卻渺小的過分。”

“其的威力只是終結戰役的部分原因，真正終結戰役的是它讓那些深淵生物，無法適應於這個世界，是的，它改變了整個世界。”

“爆炸炸穿了位面，本來合在一起的多元素位面硬生生地被炸成了不同的元素位面，爆炸砸進了虛空，晨星的設計者們利用虛空的力量，影響了整個世界。”

“或許很難感知到，但晨星引爆後的世界，和晨星引爆前的世界，實際上已經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