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襲擊，龍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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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哼……”

紅龍少女諾艾爾心情愉快地哼著小調，走在回返天空機械城城區的道路上，能見到天空機械城對獸潮的清繳，雖然還有些意猶未盡，但總的來說已經心滿意足。

“嗯……？”

鼻子輕輕動了動，諾艾爾的神色帶上了些許疑惑和不滿，她聞到了些不喜歡的味道，感覺和亡靈位面的氣息有些像，她很討厭亡靈位面那種死寂的氣息。

巨龍的嗅覺非常靈敏，既然諾艾爾已經嗅到了這股氣息，那自然就不會有錯。

她左右看了看，發現有一隊人正從自己身邊沉默走過，看他們的打扮和身上的徽章能判斷出這些人是同一個學會的成員。

“嗯。”

稍作思索，諾艾爾意識到這些和她一起，向著城區走去的學會成員應該是剛從道標長橋於亡靈位面歸來，所以身上才帶著那種讓她感到不喜的味道。

將輕快的腳步放慢，諾艾爾刻意拉開了和這些學會成員的距離，讓對方走到自己前頭。

她的時間還很多，只要不錯過晚上艾薇婭姐姐的和老哥的教學就沒有問題，回去的路上隨便看看也挺好，沒必要讓這些有著討厭氣息的傢伙走在身邊。

那些學會成員沒管這個放慢了腳步的紅髮女孩，自顧自地走到了前頭，很快身影便消失在了諾艾爾的視野之中。

“嗯？”

諾艾爾邊走邊打量周遭對於剛來天空機械城沒太久的自己來說仍然新奇的事物，眼看距離天空機械城城區的距離越來越近，諾艾爾卻在保持相同速度前行的同時，發出一聲疑惑之音。

本來也沒覺得有啥，但越走，她就越覺得哪裡不對勁，那讓她厭惡的氣味並沒有因為學會成員的消失而消散，仍然在她鼻間縈繞不散，讓那種討厭的氣味被其感知。

機警，這是諾艾爾從小就被齊格教導的，一旦發覺有什麼不對勁的，不要認為這種感覺是錯覺，而是應該抓住這個感覺深挖下去，最差不過一個誤判，但有些時候，這份謹慎足夠救下性命了。

右手悄無聲息地探入右口袋的一個夾層，在那裡藏著個迷你的雕像，惟妙惟肖地繪刻著黑夜女士的模樣，這是王宇他們給諾艾爾準備的多重保險之一。

黑夜女士的力量在跨越極遠的距離抵達天空機械城後，會因為距離的原因受到極大程度的削弱，但為諾艾爾在瞬間釋放一個恆古黑暗神術還是沒有問題的。

沒有表現出任何發現不對勁的異常，諾艾爾將自己的精神力溝通向口袋中的身份卡，她要透過這件物品來聯絡齊格他們。

精神力觸動身份卡，身份卡將諾艾爾向外傳遞的訊息以魔力波動的形式傳導而出，溝通向魔網。

在心中默唸幾個數，沒有得到回應的諾艾爾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覆蓋整個天空機械城的魔網，在她所處的範圍內被遮蔽了，身份卡無法用來進行溝通。

心中有些緊張，她不知道來的是誰，但會如此做去針對都沒怎麼在外界拋頭露面過的她的，能想到的也只有拜龍教了。

這些傢伙怎麼找到她的暫時無暇去思考，看了眼與天空機械城城區的距離，沒有太遠了，對方如果對天空機械城有哪怕一點了解就不會選擇在城區中動手。

那麼在她抵達城區之前，襲擊必然會到來，以自己的實力絕對不足以應付拜龍教，只能想辦法呼喚老哥他們的幫助，但援助趕到這裡需要時間，她能撐住這短暫卻對她而言漫長的間隔嗎？

感知了一下另一樣事物在自己身側所處的位置，諾艾爾於心中輕吐口氣，冷靜冷靜，集中注意力，必須給自己創造機會去使用那東西。

自己相比艾薇婭姐姐他們，弱小很多，這在那個隱匿在暗處的襲擊者來說應該是一樣的，有些時候弱小也不一定是壞事，這可能會給自己提供一些幫助。

於此同時，瓦爾瑪正透過自己的方式注視著走在道路上的諾艾爾。

十數名被其轉化成傀儡的學會成員藉著法術與建築的遮擋隱匿自己的身形，圍繞諾艾爾行走，他們之間連在一起的亡靈魔力形成了未完成的法陣，提供視野的同時構築著一個特殊的術法。

瓦爾瑪的思緒中帶著些許疑惑與更多的驚喜，面前這個紅髮的女孩居然也是巨龍，她本以為自己需要清除的異端巨龍是那個名叫齊格•威爾斯巴赫的巨龍，但沒想到，還有一頭幼年紅龍，這就完全是意外之喜了。

“那齊格•威爾斯巴赫去了哪裡，血色標記的指引不會錯，她就是巨龍，這頭化為人形的幼年紅龍想要處理倒是很輕鬆，留給齊格這頭青年龍的那些手段沒必要對其使用……”

瓦爾瑪自語，注視著那根由血色道標發出鮮紅的絲線，絲線直直指向諾艾爾所在的位置，毫無疑問，這個紅髮女孩是其要處理掉的目標之一，但，齊格在哪裡。

“這是……？”

瓦爾瑪在又尾隨諾艾爾前進了一段距離後發現了點東西，血色道標的指引出現了變化，指引方向的線條出現了分叉，一條極其細，極其虛幻透明的線條出現了，這根線淡到瓦爾瑪不全力注視就根本察覺不到的程度。

“怎麼會這麼淡？算了，這是奇物，沒弄明白其的作用機理也可以理解，那麼這條線指向的應該就是齊格了，保留虛無靈界的開啟法陣對付齊格，先用部分力量處理掉這隻幼年紅龍好了”

看著分叉的絲線，瓦爾瑪略有不解，並沒有去細究，而是決定儘快處理掉諾艾爾，很快就要到城區了，在城區之內不使用虛無靈界法陣想要遮蔽魔網基本就是不可能的。

天空機械城不是個動手的好地方，無處不在的魔網能察覺各處的異動，一旦被實力恐怖的鍊金機械軍團鎖定那幾乎必死無疑。

而天空機械城明確禁止在公共區域使用超限制的空間法術，無論城區還是城內都有空間鎖定法陣的力量存在。

瓦爾瑪有且僅有一次將自己的目標拖入其他空間的機會，虛無靈界法陣就是為了打破空間封固而存在的，她不打算把這個機會浪費在幼年龍的身上。

抬手，心臟處的命匣將力量釋放而出，暫時讓瓦爾瑪得到了沒被主位面對亡靈生物壓制影響的實力。

亡靈魔力流動，傳遞至十幾個被其操控的軀體之上，使這些存在連線在一起而產生的法陣威力激增，灰色無實體霧靄產生，形成半圓將周邊區域覆蓋，死魂障目法陣•改。

脫胎自死靈生物天賦能力的法術在被改造法陣施法後效用大增，暫時將天龍機械城魔網對此處的感知清除，同時也將諾艾爾投向周圍的視線徹底遮蔽。

“來了……”

在異變出現的瞬間，諾艾爾早就有所準備的思緒便已然反應過來，一直放在口袋中的右手毫不猶豫地將其中的雕像捏碎。

來自黑夜女士的力量在“虛空程式”檢測到雕像破碎後被自動穿越極遠的距離投射到此處，化作神術，恆古黑暗。

流體化的黑暗將死靈障目覆蓋區域填滿，概念化的致盲將瓦爾瑪並不依靠視覺的觀測也給徹底遮蔽。

“這頭幼年龍對我的跟隨和惡意有所察覺和意料，這是神術？概念性的遮蔽，不過很可惜，並沒有什麼意義。”

瓦爾瑪對於和死魂障目法陣同一時刻發動的亙古黑暗也是一愣，隨後瞬間意識到諾艾爾應該是對她的惡意有所察覺，早早做了防範。

不得不承認這份概念性黑暗的力量很強大，她失去了死魂障目區域內的視野，只能看見一片徹底的黑。

那些蓄勢待發準備配合她接下來要使用的亡靈法術將諾艾爾生擒，剖出龍心換取力量的死靈們也失去了目標。

但這份力量終究還是無法和奇物相提並論，奇物•血色標記所延伸出的紅色絲線穿透黑暗，指向著諾艾爾真正所處的位置。

“遮蔽她的視線，抓住她。”

念動咒語，命匣將提前儲備的死靈魔力海浪般放出，化作數種亡靈術法，釋放於死靈障目法陣區域之內，引導著那些被改造成亡靈生物的學會成員一起衝向諾艾爾。

灰色迷霧向內蔓延，讓諾艾爾的眼前只剩下一片灰白，好在黑夜女士的力量已經覆蓋了這片區域，透過這份力量感知敵人和法術還做得到。

“……”

沉默不語，諾艾爾只能將本來打算藉著亙古黑暗遮蔽觀測的機會使用的事物暫時放回，那些存在透過不知道什麼方式確定了她的位置，攻擊正在到來，她需要反擊，另找機會。

“咔嚓，咔嚓！”

堅實的白色骷髏手爪憑空誕生，從地面之上升起抓向諾艾爾，其上縈繞著的死靈力量會在其接觸抓握目標的瞬間就開始奪取目標體內的生命力。

抬腳，對著蔓延而來的躍動骨爪踹出，龍族的鱗片顯現在諾艾爾纖細的小腿之上，和骨爪對撞，不符合其外表的強大巨力在此刻爆發。

“砰！咔嚓！”

沉重轟響，數只骨爪被諾艾爾應聲踢斷，斷裂的部分向著後方快速飛去，和正衝來的化作亡靈生物的學會成員撞在一起，刺入其體內。

斷裂骨爪非但沒傷到對方，反而在接觸了其體內的亡靈魔力後重新擁有了活動能力，抓握開合，伸向諾艾爾，仍想要繼續對其發起進攻。

大量黑煙化作的漆黑骷髏頭髮出尖嘯從四面八方的空中匯聚向諾艾爾，試圖衝進其的體內，攻擊她的靈魂。

隨著這些針對靈魂攻擊而至的，還有一些如同遊蛇般在地面之上穿行的骨刺，尖銳的頭部，瞄向了諾艾爾除了心臟以外的全部脆弱之處。

“呼呼。”

無意識地從口中傳出威脅性的吼叫，諾艾爾初見規模的龍威在戰鬥之中被釋放而出，環繞其而至的亡靈法術攻擊微不可查的在範圍內被削弱了一絲。

“嗡！”

在黑色的骷髏頭接近到諾艾爾身軀兩米之內時，她身上攜帶的其中一道魔導器自主激發，一層散發輝光的球形護盾出現，黑色的骷髏頭撞在其上，當即破碎，化為彌散無用的亡靈霧氣。

護盾閃爍，針對靈魂的攻擊破解，而諾艾爾則快步前衝，和從地面之上躍起刺向她的活體骨刺正面而對，雙手伸出，部分巨龍特徵顯現，一把將其抓住。

骨刺的力量很大，諾艾爾此刻因“祂”的存在而無法完全展現巨龍姿態的力量，也只能勉強和這在其手中掙扎的事物僵持，而無法憑藉巨力將其捏碎。

無法撕碎，但可以咬碎，抓住骨刺，張大嘴巴，諾艾爾直接對著手中的事物咬了上去，龍族最堅硬的部位之一在對骨刺的撕扯中大獲全勝，奮力撕咬，掙扎不休的骨刺很快化為地上一堆不再動彈的碎渣。

轉頭，那些被轉化成亡靈生物的學會成員已經衝到近前，他們的身體經過瓦爾瑪改造，強度和初級正式騎士有的一拼，而且沒有要害，也沒有恐懼。

諾艾爾憑藉單純的力量，一次對付兩三個都勉強，別說這跟隨法術而來的十幾人了。

嘴巴再一次張大，只是這一次不再是為了撕咬，而是為了釋放她的另一重力量，魔法與龍息，赤紅光輝匯聚在諾艾爾的口中，短暫地聚整合一個散發驚人光熱的小球。

紅龍的吐息一般而言是各種巨龍中最強大的，因為它們將自己的魔法造詣和龍息融為了一體，在釋放龍息之時，所掌握的魔法力量也會伴隨著一起釋放。

而諾艾爾是純種的紅龍，龍息的烈度極高，火系魔法天賦也得到了幾位老師的一致認可，因此，諾艾爾所釋放的龍息威力，是很超規格的，就算王宇，也無法硬吃諾艾爾釋放的龍焰。

光球破碎，其內源自諾艾爾身軀的赤焰和自魔力匯聚的火元素同時爆發，化作紅中透藍的烈焰浪潮向前方轟砸湧動而出，直接將所有衝來的學會成員給覆蓋了進去。

“轟隆”

煙火彌散，火元素的高濃度匯聚，將前方死靈迷霧都給驅散乾淨，諾艾爾也能不用再靠黑夜女士的力量間接視物。

火星如雨，點點零落，在地面之上燃起數團火球，而那些衝來的學會成員，此刻被諾艾爾的龍息正面擊中，靠前的已經是屍骨無存，只餘灰燼。

往後一些的則骨銷肉爛，癱軟在地面之上，成為一坨分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的燃燒著些許火焰的惡臭油脂肉泥。

“呼呼……”

大口喘息，諾艾爾這番釋放力量也是消耗極大，人形加幼年兩重劣勢讓其使用力量艱難許多。

“咕嚕，嘩啦！”

毫無徵兆的，那些被龍焰化為血肉爛泥的東西突然動了起來，極快地融合到了一起，化為一團巨型的焦黑而噁心的類史萊姆物體，纏卷而來，抓住諾艾爾虛弱的間隙，將其裹住，拖離地面。

“嗯，嗯。”

緊抿著嘴巴，諾艾爾奮力掙扎，但軟體之物本就難纏，這些被瓦爾瑪控制的焦爛“屍油”力量又比諾艾爾大，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束縛。

焦爛血肉蠕動，性質在亡靈魔力作用下改變，形變轉硬，由噁心肉泥油脂構成的觸手對準了諾艾爾的眼眶，蓄勢待發。

“沒想到你這頭異端幼年巨龍還有這種力量，還真是讓我損失不少啊。”

嘶啞難聽的瓦爾瑪聲音從肉泥之中傳出，話是在說，動作也不帶絲毫猶豫，那硬質化的觸鬚，在找了找角度後就狠狠對著諾艾爾的眼眶貫穿而去。

無論諾艾爾在不在走投無路之下化不作巨龍之態，這攻擊都會刺入巨龍最脆弱的要要害之一，攪碎諾艾爾的大腦。

千鈞一髮，諾艾爾張開了嘴巴，並非試圖再次釋放龍息，而是為被其含在嘴中的一樣事物開啟通道。

那是一個不大的金屬方片，其上繪刻著繁複的魔力迴路，仔細看會發現這東西有些眼熟，和王宇以前使用的織法者之書的可拆卸書頁很像，而其上繪刻的法術是一個特製的相位之門法術，指向一個特定的目標。

銀色光輝穿出諾艾爾的嘴巴，打在空處，一個不大的空間裂縫在此刻明明很快卻顯得有些緩慢的開啟，才剛展開一個完全無法容人透過的巴掌大小的口子，攻擊就即將刺入諾艾爾的眼眶了。

“吼！”

人還未至，力量已經穿過相位之門抵達此處，宛若老年巨龍的狂暴吼叫，轟鳴震響，滌盪迸發。

一道蘊含無匹巨力的純粹力量衝擊炸裂，呈現扇形向著前方釋放而出，所有裹挾其中的事物皆毫不留情地被撕成碎渣，空氣扭曲，地動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