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祖靈•大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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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你想幹什麼，居然敢違抗我們猩紅氏族，你必然會被祖靈大人殺死的!你將會成為他生長的養料!”

王宇扭斷了老者的四肢，將其用岩石統帥鑄造而成的鐐銬死死捆縛，蹲在老者的身旁利用眼眶上的完美分形觀察著老者的軀體。

“你都爛成這樣了，怎麼還能動呢，是因為你們猩紅氏族的祖靈給你們下了什麼詛咒而讓你們產生了這樣的異變嗎。”

王宇的視野中，法術將大量的資訊投射出來，這包括面前老者體表那腐壞肉體的強度，能否支撐老者行動之類的，以及，王宇對他使用卻沒有效果的，此刻殘留在老者身軀表面的致殘毒霧毒液的資訊。

這些毒液並沒有被消耗，這說明它們連攻擊的物件都沒有找到，老者的神經和肌肉系統早就和正常人類完全不一樣了。

“這是我們祖靈所給予我們的祝福，你這該死的外鄉人，我絕不容許你侮辱我們偉大而如慈父般的祖靈!你必將成為祖靈大人最下等的食糧。”

老者面對王宇沒指望其回答的詢問，很憤怒地回應著，對於王宇將發生在他身上的“猩腐”稱為異變表現地極其憤怒。

王宇搓了搓下巴，這傢伙腦子是不是有點不好使了，到現在還這跟他犟嘴呢，搞不清情況是吧，這傢伙的命也就自己一個用力的事。

不對，這傢伙可能腦子真的是有問題的，畢竟全身上下都是腐爛破裂的狀態，那腦子有沒有同樣受到腐蝕那就是個值得商榷的題目了。

“帶我去見你們的祖靈，我要成為它的養分。”

王宇對著老者突兀地說出了這句話，他倒是要看看這傢伙到底是不是真的腦子不好使。

“好，我這就帶你去迴歸偉大祖靈的懷抱，那邊，那裡就是我們猩紅氏族的聚落所在之地。”

面具老者直接了當的回答坐實了對方腦子有問題的事實，他轉動自己唯一沒被王宇卸下的腦袋，以此給王宇指了一個方向。

“這傢伙是裝的要把我帶進陷阱，還是真的腦子已經壞掉了……”

王宇微皺眉頭，對方過於果斷的表現並沒有讓他變得放鬆謹慎。

輕輕捏了下口袋裡的銘文魔晶石，王宇還是打算去看一下，反正他和艾薇婭早就已經佈置好了後手，擁有極高優先順序的相位之門定點法陣，會在他們需要的時候直接把他們拖到索倫森山脈外圍。

“走。”

王宇拎起老者，根據對方的指示向著對方講出的聚居地行去，艾薇婭仍然以隱形面板法術隱藏著自己，和精靈巡林客西芙一起，在後方跟隨王宇。

“這傢伙倒是確實免疫了針對肌肉和神經的致殘毒霧，而且反正身軀都已經破破爛爛成這樣了，那一些要害倒也算不上要害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算得上是一種祝福，只是這表現的有些噁心糟糕了點。”

王宇看著一聲不吭的老者，被他折斷了手腳，這傢伙也沒表現出哪怕有一絲痛苦的意思，加上之前致殘毒霧的無效，王宇覺得這傢伙的身體絕對有哪裡很特殊。

想了下，王宇在提著老者前往對方所說猩的紅氏族聚集地的途中，將破碎隕鐵刃分下來一塊，捏在手中，在老者的背上，劃了一下。

“嗤……”

極其鋒利的刀刃劃過脆弱的面板和腐敗乾癟的血肉，將老者的肉體輕易劃開，露出了內裡的更深層的事物。

而這個過程中，老者只是在嘴裡碎碎念著什麼，甚至連發覺都沒發覺自己的背部已經被拎著他的傢伙給劃開了。

隨著表層皮肉被王宇劃開，出現在他眼前的是發黃的骨骼和更深層的血肉和內臟，在這些比起外面腐敗的皮肉看起來要好了不少的組織表面，王宇找到了一些奇特的事物。

一縷縷的白絲攀附蔓延在這些組織之上，一顫一顫的抖動著，雖然每一絲都很纖細，但因為數量很多，扭結纏繞在一起的白絲看起來倒也富有韌性且牢固。

這些白絲幾乎遍佈了老者的體內，血肉和血肉之間甚至似乎好像刻意空出了一層來給這些白色的細絲進行蔓延。

“就是這些玩意取代了這傢伙的神經系統之類的，所以身體破敗成那個樣子都能動，而且也不受致殘毒霧的影響？”

王宇看著切開老者背部以後露出來的，看起來有些毛絨絨的繁茂生長的白色絲線，自語著。

“嗯？”

而右眼之上完美分形法術行成的魔力透鏡反饋回來的訊息則是讓王宇愣了一下，這些細絲的成分被分解出來了。

“纖維，而且是活物，還有其他成分，這東西，是菌絲？”

將視野裡透鏡顯示的東西分析了一下，王宇憑藉地球上簡單的生物學知識，判斷出了這些白色絲線群是個啥玩意，這東西是菌絲，而且有著為數不少的魔力蘊藏，簡單來說，魔化菌絲。

老者體表的那些腐爛，大概都是因為這些生長在體內的菌絲，而他能動，也是因為這些魔化菌絲拉著他動。

從老者本身的身體特徵來看，這傢伙是個人類，但配上這些佈滿全身的菌絲，王宇覺得這傢伙就是個蘑菇人。

“那個祖靈到底是個啥玩意，難不成是個超級大蘑菇？不然怎麼讓這些蘑菇人認祖歸宗的？”

王宇有些費解，什麼樣的祖靈能降下這種讓自己的祭拜者變成蘑菇人的祝福……

“王宇，前方的森林不太對勁，生命力依然充足，但是植物的氣息就相對少了。”

西芙的話語傳入王宇耳中，提醒著王宇前方的不對勁。

向著遠處看去，極好的視力讓王宇捕捉到了被樹林遮擋的遠處那些不對勁之處，遠處森林的地面之上，被覆蓋了和老者身體內的東西看著很相似的白色細絲，是菌絲。

“菌毯都來了，這片索倫森山脈沒看到和腐化有關的事物，怎麼看到這麼些奇奇怪怪的生命。”

王宇稍稍放緩自己的步伐，前方出現的覆蓋於森林地面之上的菌絲地毯讓他有所警惕。

“快走啊，你不是說要成為祖靈大人的養分嗎，怎麼能在這裡停下來，快進去，前面就是我們猩紅氏族的聚居地。”

老者在王宇停下來時使勁催促著王宇快點繼續走，他對讓王宇變成祖靈的食糧已經迫不及待了。

王宇沒聽這傢伙瞎叫，稍微思索了一下以後，繼續向前走去，背上多了些重量，艾薇婭隱形著爬到了他的背上，避免接觸地面之上的那些菌絲，西芙則本身就在樹上跳躍著前行，不會接觸地上的菌毯。

“啪……”

腳步踏在菌毯之上，觸感有些鬆軟，這些蓬勃生長的菌絲覆蓋了森林的地面，很厚實。

本來應該生長的很好的雜草之類的植物被這些白色的菌絲佔據了生長空間和養分，消失不見。

而那些樹木的根部也有著真菌覆蓋生長，它們的菌絲扎入樹幹表面從裡面持續汲取著養分。

這導致這片森林雖然也有著不少高大的樹木但是整體看起來有些病怏怏的，沒有外圍森林的那種繁茂之感。

“樹木農場？”

這個想法出現在王宇腦中，這些真菌就好像在圈養這些樹木一樣，讓這些樹木生長，從大地中汲取養分，然後這些真菌就依靠吸取這些樹木的養分生長。

這片森林對這片菌毯而言，就是個農場，樹木就是裡面的農作物。

菌絲在王宇踩踏進來之後並沒有什麼反應，沒有纏繞上來攻擊王宇，試圖把他也變成養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王宇手裡拎著的那個喋喋不休的老者。

“偉大的祖靈，我帶著你的食糧回來了，他將成為你不斷拓展你的存在，繼續於饑荒中收集眷族的養分!”

老者嘴裡不斷念叨著關於他們祖靈的話語，對於把王宇送給他的祖靈吃這件事表現地極其執著，巴不得王宇直接衝進這片森林。

“王宇，這片地界在被某個存在精神力覆蓋，不算很強大，但是覆蓋的很廣，這一片森林都處於其中。”

女孩的提醒在王宇的耳邊響起，相比起王宇，艾薇婭對於魔力和精神力的感知要強了太多。

“精神力？”

王宇開放著自己的戰車之力，在這片有些毛茸茸的菌毯之上行走並思考著女孩話語中意思的同時，以延伸的感知警惕著周圍的一切存在。

“有東西。”

腳步微頓，戰車之力感知到了一些存在，前方有些身影出現在森林之中，身軀和老者一般，有著大量血肉豁口，腐敗糜爛，鮮紅的血肉看起來猙獰而殘破。

“猩紅氏族的同胞們，我將獻給偉大祖靈的食糧帶回來了。”

腦子很明顯有問題的老者在王宇徹底看清楚那些身影的狀態之前就已經開始了嚷嚷，將拎著四肢被斬斷，一動也動不了的自己的王宇之“身份”喊了出來，而那些身影也徹底地展現在了王宇的面前。

還真是些“蘑菇人”，和老者一樣帶著面具，身軀既有獸人的也有人類的，更多的則是黑暗精靈的.

無一例外，這些存在的身軀之上都佈滿了大量豁口，從這些破裂腐敗的缺口之中，則有著白色的菌絲蔓延而出，團聚成各種形狀的真菌傘蓋。

這些真菌傘蓋讓他們表現出和老者不一樣的狀態，這群老者口中的“猩紅氏族的同胞”看起來比老者更像蘑菇人。

“……”

面對老者的話語，這群傢伙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只是隔著面具注視著王宇他們和喋喋不休的老者，看著他們繼續深入這片猩紅氏族的聚居地，前往他們祖靈所在之地。

“這些傢伙已經是死人了，外面那層東西就是個殼，裡面那些菌絲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當王宇的戰車之力透過那些存在的身軀，直接感知到他們體內的那些菌絲的時候，他就知道大概狀況了。

戰車之力和波紋一樣，無法直接穿過或者御使“生命體”的身軀，能透過那些面具人的身軀就說明，這些面具人實際上已經徹底死了，那些菌絲才是主宰。

“怪不得這傢伙腦子不好使，大概現在已經被這些真菌侵蝕了個七七八八了吧，最終的階段，就是徹底被菌絲取代，唯一剩下的只有一層屍體形成的外殼的狀態。”

隨著王宇的深入，周邊站立的，身軀腐敗死亡，徹底被菌絲佔據的面具“蘑菇人”也越來越多，分散地站在森林的樹木之間，注視著王宇這邊。

“叢集意識，王宇，他們的動作太過於統一了，這些存在的意識應該是一體的，或者說只有一個，那就是它們口中的祖靈，覆蓋這片森林的精神力，也是那個祖靈的。”

艾薇婭的提醒聲再一次響起，將她分析出來的訊息告知了王宇。

這些徹底化為蘑菇人的猩紅氏族成員們的動作就和按了複製黏貼一樣，連轉頭的速度都一樣，這說明一心多體，雖然身軀有很多，但操控這些軀體的意志，只有一個。

“魔化真菌透過大量的菌絲網路產生了意識？真是奇妙，怪不得他們的祖靈能找上我們，這片被真菌佈滿的森林也覆蓋著它的意識。”

王宇理解的很快，當即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持續前行，一個被大小高矮各不相同的樹木遮蓋隱蔽起來的玩意展現在了王宇的面前。

一個巨大無比的高度超過十米，半徑在三米以上蘑菇，就矗立在前方森林之中，大量的粉塵正從它的上面掉落，這是它的孢子，整體紅白相間的顏色讓這個巨大的蘑菇看起來富有危險性。

“偉大的祖靈，請接收您的養分，讓我榮幸地為您獻上食糧!”

老者看到這個大蘑菇的瞬間就開始了大聲而狂熱地喊叫，在他看來，能為祖靈獻上食糧，實在是極致的榮耀。

“好嘛，這群傢伙的祖靈還真他媽是個大蘑菇。”

王宇感慨了句，之前還說這群傢伙的祖靈不會是個大蘑菇吧，現在一看還真是。

大部分祖靈要麼是動物，要麼是生長很久的古老植物，這介於兩者之間的真菌蘑菇，艾薇婭王宇和西芙，還確實都是第一次見。

“有精神力試圖和你對話，就是面前這個巨大的蘑菇，我藉由完美分形法術將它所想要表達的意思投射到你的視野裡。”

王宇無視旁邊老者的鬼叫，一把將他甩到了旁邊佈滿白色菌毯的地面之上，認真地聽著耳邊響起的女孩的話語，點了點頭。

倒不是沒了鑰匙後，他的精神力就無法接受精神力傳訊了，只是……聽不清楚罷了。

能聽，但只能聽一點點，黑夜女士用力吼他兩下還是管用的，再弱點，他就和聽蚊子叫一樣。

“生命力強大的存在，加入我的猩紅氏族吧。”

藉由完美分形術法，祖靈想要傳達的話語以文字的形式展現在了王宇的眼前。

“為什麼要加入你的氏族，這對我而言並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王宇直接以說話的形式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這是你能夠在饑荒之中活下來的方法，也是其他氏族成員加入的原因。”

看來對方是能直接聽到王宇在說啥，回答以文字形式展現。

“饑荒？這是什麼。”

王宇捕捉到了大蘑菇祖靈話語中一個關鍵詞彙，直覺告訴他，這東西和腐化有關。

“加入我們的氏族，你將會在饑荒中活下來。”

“告訴我饑荒是什麼。”

“成為我們的一員，你會成功活過饑荒。”

“這傢伙雖然有智力可言，但似乎還是個智障啊，回答“饑荒”是什麼，對這個大蘑菇來說有點太難了，現在已經開始復讀機了。”

王宇挑挑眉毛，心中腹誹了下這蘑菇的智商水平。

“如何成為你們氏族的成員。”

王宇換了個問題。

“把這個吃下去。”

巨大的蘑菇扭動了一下，一個手掌大小的東西掉落了下來，停在王宇腳邊，圓形球體，帶著數量多到足以讓密集恐懼症直接崩潰的細密孔洞，從裡面不斷有菌絲探出，又收回。

“這是孢子？吃下去以後會和外面那些氏族成員一樣死掉，變成被你接管的屍體。”

王宇沒碰那一看就不對勁的“巨型孢子”，只是再一次發問。

“他們只是自願地選擇和我融為一體了罷了。”

大蘑菇祖靈的回應很快，似乎它那智力水平很糟糕的神志一點也不認為自己說的話有什麼問題，它真就是這麼認為的。

“好傢伙，你這話讓我想起了生命之源厄爾芬那傢伙，它可以叫生命之神，那你又應該叫什麼，蘑菇之神？”

王宇嘟囔了句。

“不是死亡，而是融為一體。”

果然對方根本理解不了自己在說什麼，再一次進行起了復讀。

“我拒絕，我不會加入你們氏族。”

王宇直截了當地拒絕了這個大蘑菇的要求。

“你沒有資格拒絕。”

大蘑菇當即回答，沒有語氣的文字，王宇卻從其中看到了憤怒的情緒。

巨大的蘑菇開始搖晃，大量的孢子混雜在空氣中向王宇這邊飛來，腳下軟乎乎的菌毯也變得致命，菌絲蠕動捲曲往王宇的身上爬著。

遠處，那些被菌絲徹底佔據的蘑菇人姿勢有些變扭的快速奔襲向這邊，老者則因為自己心中那崇高的祖靈有所動作，興奮地叫喊著。

“砰!”

火焰被接連點燃的聲音，王宇神情淡然，右手手掌燃燒起幽綠色的熾熱火焰，咒術之火。

在他的肩膀之上則有一個火焰團聚而成的熾熱光球逐漸顯現出來，那是艾薇婭創造的火焰法術，煌焰之炎。

王宇知道一個，簡單的小知識，毛多弱火，體大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