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湧 第一百七十九章 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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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因為鬥氣對我們來說是一種接近本能的東西，所以反而無法更加細微的操縱啊，就和你對心臟的跳動，以及一些身體自發的行為也是同樣對吧。”

愛德華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一側，做了個比喻。

“是這樣嗎？”

愛德華說的有道理在，王宇之前也是這樣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素質在不斷強化的同時，本能也在增強著，無論是戰鬥，還是方方面面。

但是，他的本能在增強的同時，王宇對自己身體的操縱力反而是在上升的。

心臟的跳動，呼吸的頻率，脈搏的節奏，這些交由身體本能負責的部分，王宇正隨著自己實力的變強，一點點得到這些許可權。

而鬥氣，這在這個世界誕生的新力量，王宇從一開始就擁有著和操控四肢一樣的操控能力，就像多出了一隻手一樣的感覺，很難去描述，但是確實隨心所欲。

“我們對於鬥氣也是差不多，運用鬥氣的話，只有在鬥氣渦旋開始輸出鬥氣時的那段時間內對鬥氣有著較強的操控力。”

“這個時候我們可以使用鬥氣的各種運用技巧，比如防護，或者貫穿。”

“但對於騎士秘法這種的話……確實只能記住那複雜的輸出結構以後，在使用時，極快地將這個結構用出來，用久的話，會熟練，但像你那樣的隨心所欲，我沒見過，也沒聽說過……”

愛德華的語氣中帶著些讚歎，今天真和王宇聊了下他的力量以後才發現王宇這傢伙在騎士一道上也極其特殊。

這種怪異的“入微”操控力，在愛德華看來絕對是一種得天獨厚的天賦。

“是這樣麼……那你們是如何覺醒內潛的呢？不理解這個運轉方式，如何得到內潛的能力。”王宇問出了他的疑惑。

“水到渠成。”愛德華用了一個從王宇那裡聽過並被解答過意思的詞來回答。

“原來如此，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內潛確實就是種不需要任何學習之類，就能自主覺醒的東西。”王宇略微在心中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

“明白了，看來我的內潛覺醒還需要再研究一下。”

和愛德華說了一句，王宇重新把目光看向了遠處，那裡此刻正有城衛兵的隊伍趕到，其中飛在前頭的是之前申請協助的那位法師長官。

“感謝夜之鋒刃特別行動小組的各位的幫助，這次事發過於突然了，周邊沒有任何一支夜之鋒刃的其他隊伍，只能聯絡各位了，沒想到兇手居然有大騎士的實力，給各位造成的危險我十分抱歉。”

法師給王宇行了一禮，他確實沒想到兇手有著大騎士的實力。

雖然王城的整體實力對付一個大騎士問題不大，但大騎士在王城之中也屬於高階戰力了，正常情況下也見不到，沒想到殺死那位子爵的兇手居然是一位大騎士。

“周邊都沒有其他夜之鋒刃的行動小組？”王宇向法師確認這個說法。

“沒有。”回答他的是另一位被法師轉頭注視的屬下，他就是負責聯絡的那名城衛兵。

“這就有點奇怪了，比較正常的情況是一定範圍內應該絕對有一組夜之鋒刃的行動小組在巡查的。”

“就算湊巧各自之間的距離錯開，只有極小的可能才會出現四方的夜之鋒刃小組相隔距離都最遠而導致無法支援啊。”

一旁的夏爾分析了一下這件事的蹊蹺之處。

“看來這兇手還做了功課，他應該不是一個人，至少還有幫他進行情報分析和觀察的人存在。”

王宇神色微動，看來這次殺死格倫子爵者的身份，還沒那麼簡單，難不成又是塞溫坦的人？

但是正如之前想過的，殺死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子爵，意義何在？

“一起去現場看一下吧，應該能得到一些線索。”法師向王宇他們發出了邀請。

“行”三人對視一眼，目前來看想收集到那個擁有大騎士實力的兇手的線索只能去現場看一下了。

幾人跟隨著法師，迅速前往了格倫子爵的宅邸，那也是他被殺死的地方。

在途中王宇閉上眼睛感應了一下，什麼也沒感應到。

他本來試圖用之前標記海拉的方式，在血液裡混雜於內部迴盪不休的波紋，附著在兇手的身上，以此在之後完成對其的定位的。

兇手體表那層黑煙還有著別的效果，自己的血液似乎被那東西給蒸乾了，這導致這個方法無法起效。

一隊人馬行動速度很快，極快地趕到了格倫子爵的宅邸，這是一處位於城內，看起來很不錯的小型莊園。

除了少了些用於種植的田地之外，其他的建築之類的一樣不少，非常豪華精美。

此時房屋周圍已經被宅邸本身的護衛圍起來，任何人路過都被警告不允許靠近一定範圍內，倒也沒有不長眼的不聽勸，不然這些護衛是真的會下死手的。

法師向這些護衛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證明物，才被允許進入宅邸，由一個類似管家的人物領著一路在宅邸間穿行著。

走過宅邸中的時候王宇一直開著現在有效範圍小了很多的波紋，感受著周圍的能量殘餘之類的，沒有，基本上沒感覺到什麼異常的能量，包括虛空氣息在內，都沒有。

反而是有些魔力的波動，仔細觀察發現是屋子內的一些法陣運轉時溢位的，這些都是用來保護宅邸內的安全的，不可能和這次襲殺有關。

王宇注意到夏爾一直捏著命運之輪塔羅牌，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為一些事情苦惱，這一直被夏爾用來揭示曾經發生之事的塔羅牌，出了什麼問題嗎。

遠遠的王宇就已經聽見了一個女人尖銳的哭泣之音，在遠處的走道盡頭。

當他們來到這間格倫子爵死亡的書房的時候，就看見了這位哭的滿臉都是淚痕，眼睛通紅，眼眶浮腫的格倫夫人。

王宇沒把注意力放在這位夫人的身上，丈夫去世了，哭一哭也正常。

他掃視了屋子內的環境一圈，看見了倒在房間窗臺附近的格倫子爵，胸口處一個巨大的空洞是他死亡的原因。

一擊斃命，看得出來這殺死格倫子爵的攻擊應該狠到極點，恐怖的一擊，直接將人類最重要內臟之一，心臟，徹底從格倫子爵的身上帶走，周邊的血肉都沒什麼碎裂的痕跡。

窗戶是開啟的，王宇懷疑這裡就是兇手進入的地方，也是他離開的地方，便和法師說了一聲以後和法師一起走了進去。

“等等……”身後管家的提醒速度慢了一拍，王宇和法師進入之後這句提醒才姍姍來遲。

“你們有沒有抓到兇手，殺死我丈夫的兇手！”格倫夫人尖銳的哭泣聲停了下來，轉而看向了王宇和法師的方向，神情有些詭異，幽幽地問道。

“暫時還沒有夫人，殺死格倫子爵的是一位大騎士，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獲取線索，您不用擔心……”

法師出聲解釋，但是還沒有等他說完就被歇斯底里的格倫夫人打斷了，女性特有的尖銳嗓音讓法師的耳膜很難受。

“我的丈夫被殺死了啊，你們到底怎麼辦事的！給我馬上把兇手找到，否則你們這群廢物就給我的丈夫一起陪葬！嗚嗚嗚，沒有他我的日子怎麼過啊，怎麼辦，怎麼辦……”

“沒事，王城的律法會幫助您維持家族的穩定和之後的事情的，您不必……”

“啊！我可憐的格倫，你死了我該怎麼辦啊，都是這群廢物的錯，連兇手都抓不住，我讓他們都來給你陪葬！”

格倫夫人的嗓音突然尖銳，猛然衝向了一直在試圖解釋的法師。

“！”法師悚然一驚，體質略弱導致他沒有反應過來，突然暴起的格倫夫人已經揮動著雙手衝到了法師的身前。

“啪！”一隻有力的手從旁邊伸出，一把扼住了突然衝出來試圖攻擊法師的格倫夫人那纖細的喉嚨，將她控制在了碰不到法師的距離。

王宇任憑格倫夫人用盡全力地捶打扼住她咽喉的手臂，也不為所動，普通人的力量對他來說太孱弱了。

“該死的，咳咳，你居然敢扼住一位貴族夫人的脖頸，我……我會讓你好看的，我的家族……會讓你們這群該死的傢伙好看，咳咳……。”

被扼住喉嚨控制住的格倫夫人仍然在不斷地說著話，眼神惡狠狠地看向將她完全控制住的王宇，嘴中不斷說著威脅的話語。

王宇一直在盯著格倫夫人的臉看，不是在看這位貴族夫人保養的很好的美麗臉蛋，而是這傢伙的眼角，波紋探出，沒有虛空汙染的氣息，那應該就是如此了。

“快放開我，你這……唔”格倫夫人的話語說到一半就被堵住了，一瓶藥水被王宇另一隻手拿著強行給她灌了下去，身體一軟，這個一直在吵鬧的貴族夫人身體就此軟趴趴地倒了下去。

“你做了什麼！”

“你怎麼敢的！”

“停下！”

周邊宅邸護衛們紛紛大聲怒吼，向著王宇這邊迅速衝過來。

王宇的動作太快了，快到他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王宇就已經給格倫夫人灌了藥，把她給放倒了。

這讓他們又驚又怒，沒想到王宇敢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動手。

“停！”法師對著這群衝過來的護衛嚴肅地說了個字，旁邊一起進入的城衛兵反應迅速，將這些宅邸護衛給控制住，不讓他們靠近這邊。

“鎮靜劑而已，沒傷害子爵夫人，她這個情況，精神應該暫時有點小問題，不過不是虛空汙染之類的。”

“大機率是嗑了什麼有副作用的玩意，具體是什麼我不清楚，不過應該是丈夫死去衝擊過大讓本來就有些受損的神志短暫地出問題了。”

王宇將被放倒的伯爵夫人架到那些被攔住的宅邸護衛身旁，讓他們自己照顧這個被王宇煉的強效鎮定劑放倒的女主人。

王宇剛才一直在觀察伯爵夫人的情況，這傢伙精神狀態不對勁，沒受虛空影響的話大機率就是嗑了藥。

觀察眼角的一些痕跡，王宇確定了這個事實，聽說王城有些貴族是喜歡嗑些不得了的玩意，沒想到今天切實見識到了。

那些致幻藥材對有騎士體質打底的人來說，嗑了沒問題，普通人嗑了基本等於找死。

不過貴族的話，應該有渠道找到能中和毒性的高階藥材，這樣的話倒確實說不定在嗑的時候能享受到所謂的“極樂”？

剛才聞到的那一絲絲氣味是啥，幽檀菌？嚯，那可真是玩的大啊，那東西好像對正式騎士之前的自己都有效吧，嘖嘖。

“多謝。”法師向王宇道謝。

王宇隨意擺擺手，就伯爵夫人那點殺傷力，對正常人來說都是一點用都沒有的。

管家將子爵夫人給帶了下去，不過看王宇的眼神有些怪，可能是在在意王宇直接說出了些東西的緣故。

不過王宇實際上也不是亂說，在場的都是不可能對這事在意的，要是有其他貴族在場王宇確實可能考慮到這群貴族之間的“面子”之類的不會直說。

但目前來看直接說出來是排除一切誤會的最好辦法。

“這位子爵夫人的原本家族算王城的大貴族之一了，如果她精神狀態真的不太穩定的話可能在之後會要求對王宇先生您進行詰難，還請倒是多注意一下。”

法師用傳音的法術將一些資訊告知了王宇，算是提醒。

“沒事，實際上我也算個貴族，雖然沒有封地。”王宇不是很在意，用波紋同樣在其他人無法聽見的情況進行了回應。

隨後王宇就開始檢查房間內的痕跡，仔細探索了一圈沒發現啥問題。

倒不是沒有線索，地板上有兇手留下的痕跡，往外看了看，也有兇手在那片好像被用作小墓園的區域的泥土上留下的腳印壓痕。

看來確實是一擊殺了格倫子爵以後迅速逃離了這裡，就是從窗戶那邊。

但是兇手只留下了腳印這些，其他一切能證明他身份的氣息殘留都沒有，連發動占星術這種需要媒介的偵測法術都做不到。

格倫那個傷口王宇也看過了，沒啥用，得出的結論是，兇手用大騎士的實力打了格倫子爵一拳，直接打穿了。

也正常，王宇這個正式騎士被打了一拳都是骨斷筋折，別說格倫子爵這個普通人了。

他將目光轉向了夏爾手中那張王宇之前抱有比較大的期待的命運之輪塔羅牌。

這張夏爾用來揭示過去發生之事的塔羅牌，應該能對這次找尋線索有一些幫助，但夏爾卻遲遲沒有動用這東西，不知道為什麼。

注意到了王宇的目光，皺著眉頭的夏爾也知道王宇在想什麼，用魔法給王宇傳來個音。

“命運之輪只能揭示一件比較重要的事，判斷依據主要是對現實的影響和對虛空的影響，但是房間裡發生的事不是命運之輪判定的目標，反而是外面那片墓園裡曾發生的一些事。”

“直覺告訴我，如果現在把過去的影像放出來會有麻煩……之後我再私下裡告訴你們。”

王宇挑了挑眉毛，翻出窗臺，看了看這片被用做墓園的小花園，扒開覆蓋在那些墓碑表面的一些青苔，看了看刻在上面的一些文字。

“嗯，老沃克，園丁，馬丁內斯，廚子……一些宅邸裡的僕人之類的，好像沒啥問題。”

看了一圈，發現這些墓碑是給些老死或者病死的宅邸僕人留的，好像沒啥問題。

王宇剛粗略觀察了一下，門外就來了新的腳步聲，看了眼，修格因和齊格都過來了，跟著的還有個王宇特眼熟的組織，貴族調查團，這群之前試圖用齊格來壓迫王宇和艾薇婭母親的傢伙。

“這邊事情我們接手了，其他無關人士和，夜之鋒刃與城衛兵的成員都先回到自己的崗位。”

修格因一臉嚴肅地將事情安排了下去，王宇則看到了齊格給這邊打的眼色，嗯，教授很懂嘛，和貴族調查團扯上關係就會有些麻煩事。

沒說什麼，特別行動小組的三人各自回去了，夏爾在分開之前告訴他們之後會把命運之輪塔羅牌揭示的東西給他們看一下。

……

在大概傍晚的時候王宇回到了位於紅楓街的小屋，推開門，艾薇婭已經從學院回來了，此刻正坐在桌子上，擺弄著個未完成的小鍊金道具。

“買了點城西那邊夏爾推薦的好吃的，一起吃點吧。”

王宇將提前買好的晚餐給放在了餐桌上，夏爾推薦的東西，這傢伙美食品味倒是很不錯，他給王宇推薦的食品艾薇婭和王宇都挺喜歡的。

香氣彌散開來，女孩輕輕吸了吸鼻子，露出一個有些陶醉的表情，小聲歡呼“好耶！”

“你什麼時候也這麼饞了，小心變胖。”王宇笑著輕輕用手指點了點艾薇婭的瓊鼻，說道。

“還不是受你的影響嘛。”艾薇婭吐吐舌頭。

“誒等等，王宇你剛才幹嘛去了，身上怎麼留下了些死靈的氣息。”

女孩剛想繼續說什麼，卻突然注意到了王宇身上殘留的一些東西，於是站起身，走到王宇旁邊，仔細觀察起來。

“又受傷了？”女孩最先觀察到的還是王宇雙手上還沒完全癒合的駭人傷口，很心疼地給王宇放了個治癒法術。

“嗯，小傷小傷。”王宇撓撓腦袋，有些莫名的尷尬。

“唉……”輕輕嘆了口氣，女孩也沒什麼辦法，王宇這傢伙一直這樣。

艾薇婭放開感知，仔細感受那股死靈的氣息到底是從何而來，而王宇則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在女孩檢查的時候告訴了她。

“嗯…找到了，一些殘破的靈魂，我用死者之語這個法術回溯一下這些靈魂死前的一些資訊。”

淡灰色的光芒浮現在女孩的手掌心上，王宇身上帶的些許死靈氣息在這死靈法術的作用下慢慢消散，轉化為資訊反饋給艾薇婭。

女孩的神情漸漸變得有些難看，閉上的眼睛重新睜開，看向王宇。

“飽受折磨的年輕靈魂……”艾薇婭的語氣有些低沉。

王宇眨眨眼，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死去的格倫子爵那宅邸所見以及夏爾對窗外那片墓園的異常發現，就對情況大致有了個數，嘖了聲。

“雖然我現在的職業讓我應該把兇手抓起來，不過麼，嗯，還是說一句，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