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湧 第一百二十七章 雙神信仰，冬末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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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章節，等下還有一更是主角的人物屬性技能卡，求點評論啦，你們的評論就是我每天的動力哈哈。）

在王城複雜的街道巷子裡隨便轉了兩圈，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虛空之刃臂甲溝通隙間，王宇伴隨著空間波動再一次進入了那被壓縮了十六倍的空間走道。

在這他仍然不太能理解運作機理，建立在虛空與現實夾縫之中的空間裡快走了一段時間，王宇推開了旁邊走道的一扇門，走入裡面。

裡面是有些熟悉的辦公室，看起來和齊格平時呆的那間有點像，不過這間應該只是風格和型別相似，細節之處有很多不同於齊格的個人特點，比如說亂了很多，也少了很多書本，取而代之的是一沓沓的被夾在紙袋裡的檔案。

桌案上的修格因將頭抬起，看向走入的王宇，推開手中的檔案，坐直了身體。

“來了？這一個冬天進步不少嘛，看你的身體強度已經是初級正式騎士了吧，上個進步這麼快的恐怕還是禁軍的那位大統領。”

修格因掃了兩眼王宇，接近大半個冬天沒見面的修格因憑藉自己豐富的經驗很快就對王宇的水平做出了一個大致的判斷。

“嗯，身體素質水平達到了，但是鬥氣沒什麼改變，內潛也沒有誕生的趨勢，和那位比不了。”

王宇知道那位叫做烏勒的大統領，他是個騎士天賦極其恐怖的傢伙，有多恐怖呢，別人努力幾十年，對他來說也就一年內的事罷了。

“加西亞和我提過你的特殊之處，之前鬥氣也是你自己解決的，那現在這問題相信你也能夠解決，有需要的話，夜之鋒刃的書庫都是為你敞開的，不過這個你得去找教授，我這裡的都是檔案，他那裡的才是書籍資料之類的。”

“多謝，所以修格因隊長，你確定要為夜之鋒刃引入黑夜女士的信仰嗎。”

“嗯，這是我和齊格討論過後的結果，本身你也清楚作為夜之鋒刃一半是無信仰的，一半是信仰光明之神的，而光明之神作為一位極其特殊的神明，他是不排斥其他神明信仰的，但是你知道，其他神教仍然對光明之神保有很大的成見。”

王宇點了點頭，他對光明之神的信徒的評價一直沒怎麼變過，這群傢伙在他看來就是平凡而偉大的存在，這些人大喊著為了光明神的時候，可能心裡想的不是什麼光明神，而是眼前的正義。

當巨大的聖光之錘砸到邪惡之人的頭上的時候，他們就會知道這群光明神教的大隻佬心中的正義和他們的鐵拳一樣重了。

這個冬日如此平靜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阿萊斯特勒的主信仰就是光明神教，其他信仰因為本身對光明之神信仰存在排斥，在阿萊斯特勒的分佈非常少。

當王國遭受入侵的時候，哪怕這些光明神教的信徒們不是軍隊的成員，也會自發的加入抵抗外敵的戰爭。

而入侵其他王國的那個王國中的光明神教卻會拒絕提供任何和戰爭有關的神術乃至其他幫助，在光明之神信徒的眼中，保衛自己的家園永遠是正義的。

冬日的短暫休戰，讓這些光明神教的戰士們都有了回返王城的機會，說句實話，城裡那些盜賊強盜之類的不會想在作惡的中途被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一群肌肉猛男包圍的。

不過大半個冬天已過，休戰接近尾聲，大部分的軍隊和光明神教信徒經過一個冬日的休養生息，已經重整旗鼓回返對抗塞溫坦的第一線戰場了。

留在城內的就只有本身就作為機動小組的加西亞所率領的不多的一支部隊了。

至於光明神教在阿萊斯特勒的大主教方•斯圖亞特，就算是這個冬日，他也沒有回返王城，不過這位在地位上很難界定，但絕對還在齊格和修格因之上的主教，不回返暗流湧動的王城恐怕也是個正確的選擇。

“所以我們在考慮過後希望能夠為夜之鋒刃引入新的力量，同時，在齊格去過一次夜幕教會和黑夜女士的化身有過交流之後，他也基本上確認了黑夜女士絕對是可以信任的一位神明。”

“值得信任？隊長你又是從什麼地方得出這個結論的？”王宇有些疑惑，雖然他認為黑夜女士確實值得信任，但是他不清楚修格因他們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祂是特殊的，黑夜女士的真實身份目前只有方神父，我，齊格，你知道，祂是塞溫坦的某個計劃的產物對吧？”

“沒錯。”王宇沒有忘記，黑夜女士的真實身份是塞溫坦到現在為之都仍然沒有答案的某個計劃的產物，生命之神厄爾芬，還有那個被修格因和齊格在王城之外所封印抓捕的“戰神”和黑夜女士是同源的。

“來，這是那個所謂戰神的神徽，你應該可以直面這些神明吧，你可以看一看這位神明的模樣，你應該就能理解為什麼齊格和我都會認為黑夜女士是特殊的了。”

修格因從桌子的抽屜中掏出一個讓王宇非常眼熟的神徽，和黑夜女士當初的神徽一致，只不過在塊徽章之上描繪的是一位赤著上半身背部插滿了箭矢的健壯男人，這就是那位戰神？

接過這塊勳章，王宇輕車熟路的唸誦起勳章背面的內容，“讚美您，戰爭的主宰，一切鬥士的王者，帶來無盡廝殺力量的毀滅者，戰神，蓋伊。”

當王宇唸誦完這段指向那位所謂戰神蓋伊的禱詞的時候，和當初看見黑夜女神相似的，在自己精神空間的內部，多出了一些東西，不過就感覺而言，和黑夜女士有些差別。

閉上眼睛，精神回到那片璀璨星空之下的湖面，王宇看向了遠方，在遙遠的地方，有著一個龐大且扭曲的東西，那是一座肉山，蠕動扭曲著的肉山，在這座蠕動的活體山峰之上，能看見，盔甲，戰旗，劍刃，弓箭，弩炮，魔杖等等混亂而數量恐怖的武器。

這座肉山的組成並非簡單的血肉，而是無數士兵的軀體，甚至戰馬，這些身披盔甲的戰士們堆積成了這扭曲的存在，血肉熔化，粘合在盔甲之上，血肉覆蓋在盔甲和刀劍的外表，又和旁邊的盔甲與肉體粘合。

骨骼脫離肉體，被混雜在這片混沌的血肉內部，能看見這座肉山的最底層是白色的，那是無數的骷髏頭，這座肉山的行動方式，似乎就是透過這些骷髏頭的滾動。

有部分被縫合入這座山體中計程車兵似乎還有些“活性”沒有骨骼的肌肉蠕動著試圖脫離和盔甲與其他士兵的黏連，於是，脆弱的軀體破碎斷裂，噁心熔化的軀體從山峰掉落，在地面摔成爛泥，被無數骷髏頭碾過之後又被吸入其中。

沒有人能逃出這恐怖的“戰爭”，這片修羅地獄，是永恆的囚籠，哪怕是死者也無法脫出，這讓王宇想到了一個曾經見過的存在，藏骨堂…

“戰爭的具象化嗎，祂已經完全失去了自我，祂很強大，比我強大了很多很多，但是，這並沒有什麼意義…”黑夜女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王宇的身邊，看向了遠處那不知為何有些模糊的肉山。

“祂就是戰神蓋伊嗎，屍山血海的戰場，確實是戰爭的模樣呢。”

“是的，祂曾經也是塞溫坦民間擁有最多信仰的存在，村莊間的持械爭鬥，就常常有人祈禱祂的祝福。”

“而只要是戰爭，無論大小，無論何時何地，祂統統來者不拒，只要求，祂就給，所以常常出現打到最後，就是兩邊其他人都倒下了，只剩下戰神蓋伊的信徒，不同村莊的教友互毆。”

“…”王宇稍微想了下，還挺有畫面感的，有些想笑，不過再次看向那遠處扭曲蠕動地好像“戰爭”這個概念具象化的蠕動肉山，王宇就沒那麼想笑了，有些悲哀呢，厄爾芬也是如此嗎，塞溫坦，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扭曲自己的神明？

“所以，達克妮絲，你對讓夜之鋒刃把你作為信仰有什麼意見之類的嗎？”既然黑夜女士剛好在，那就詢問一下齊格和教授讓黑夜女士作為夜之鋒刃新的信仰祂願不願意吧。

王宇在看到了戰神蓋伊那扭曲的模樣的時候就已經清楚了齊格和修格因為何認為黑夜女士是特殊且可以作為信仰的了，塞溫坦所整出來的那一幫不正常的神，根本不可能和黑夜女士一樣正常交流的。

“沒有問題，是否信仰於我是他們的自由，能看看這些不同的人的所作所為，觀察他們的生活軌跡，對我來說本來就是非常接近人類“快樂”這個概念的事情，所以，能有更多的信徒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當然還得再次感謝你，吾友，如果當時不是你殺掉了那三隻哥布林，我恐怕也會和祂們一樣扭曲的模樣。”

黑夜女士帶著微微笑意的聲音回答了王宇的問題，王宇也有預料這位喜愛觀察人類生活，信徒們過的不錯就會滿意的神明不會拒絕這種請求。

“不客氣，您也幫我很多，那麼，再見。”

“再見。”

意識重新迴歸現實，王宇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看過那扭曲的戰神，“理解了，黑夜女士確實是特別的，我也問了一下祂的意見，祂對於夜之鋒刃的把祂作為信仰物件並沒有排斥之心。”

“祂並不排斥和光明之神被共同信仰嗎？”修格因問出了這個導致雙神信仰無法實現的問題。

“並不排斥的，相比起神，我甚至覺得黑夜女士更接近一個特別且強大的人類，祂絕對不會排斥光明之神這種信仰的。”

想想也是挺奇妙的，夜幕教會和光明神教這倆奇葩，混在一起就產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史以來第一個雙神信仰。

“那就好，那麼之後我們就會在夜之鋒刃的一些場所放置黑夜女士的雕像和你弄出來的那本聖典，當然，作為夜幕教會的大主教，也會有額外的一筆資金撥給你，具體怎麼用，還得看你自己。”

“嗯，不過不要把我大主教的身份給說出去吧，最近各大家族已經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了，來這裡的路上我就感覺到了他們的眼線，如果再暴露這重身份，恐怕會有更多的麻煩。”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王城內部的混亂程度你也知道，夏爾和愛德華都是已經有固定勢力和背景的，只有你，找不到任何背後勢力可言，隨著時間的推移你的成長被他們所關注也是難以避免的，不過，你大主教這層身份，我會為你保密的。”

修格因也知道，各大家族隨著交鋒的僵持，已經把注意力放到了現有力量之外的地方，夜之峰刃就是這樣一個地方，之後可能會因此帶來很多東西，有好也有壞吧。

“行吧，對了，夜之鋒刃為什麼要引入黑夜女士的力量呢，祂並算不上強大，你們在將這所謂戰神鎮壓並且收押的過程應該能感受到吧，包括生命之神厄爾芬，祂們這些所謂的神明和真正的神明之間的差距，也絕對是天塹了。”

王宇想到了些什麼，黑夜女士確實是可以簡單的將力量借給自己的信徒的，不過因為本身力量就不強大也就黑夜隱匿和陰影移動兩種並算不上強大的能力，而且也需要信徒祈禱一段時日以積攢足夠的信仰之力以後才能使用，不然很可能入不敷出。

這對於夜之鋒刃這個擁有王城作為後勤保障的組織來說就顯得沒那麼必要了，那麼又是什麼讓修格因冒著風險也要引入黑夜女士的信仰呢。

“能得到的神術確實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還是這個。”修格因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精神？”

“嗯，夜之鋒刃的主要職責仍然是面對虛空這些東西，儘管有王室提供的“天之黯”儀式，但是夜之鋒刃成員的精神仍然要面對很大的壓力，而有信仰的成員很明顯在面對汙染時有更強大的精神抗性。”

“在大部分信仰光明之神的夜之鋒刃成員都前往前線戰場的情況下，夜之鋒刃今年內精神崩潰被送往邊境療養院的成員數量是往年的三倍。”

“所以如果我們需要一些新的信仰來填補擁有信仰的成員的空缺，黑夜女士的信仰就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如果有了黑夜女士的信仰，能夠很大程度的分擔掉來自虛空的汙染，這對我們的幫助不可謂不大。”

修格因講述了為何要引入黑夜女士的信仰，這讓王宇愣了愣，引入信仰的目的是為了分攤來著虛空的汙染？

好像確實如此，包括戰神蓋伊，和生命之神厄爾芬，以及光明之神的信仰者，他們確實不容易被虛空所汙染。

根據王宇所學過的知識，很有可能是因為虛空的汙染，透過信仰與信徒的連結轉移了很大一部分到信徒所信仰的神明那裡，讓神明代為承受了這份汙染。

也就是說，夜之鋒刃引入黑夜女士的信仰，甚至主要目的都不是黑夜女士的力量，而是讓黑夜女士來分攤來自虛空的汙染。

回想了一下戰神蓋伊那扭曲的模樣，這會是承受汙染後所產生的改變嗎，如果所謂的信仰的實質是單純的利用，那這東西還能被稱為信仰嗎？

王宇認識的神就黑夜女士這一位，其他要麼就是不滅之主這種邪神，要麼就是戰神蓋伊這種被關進墮淵者之底，在自己的精神空間裡觀察都因為墮淵者之底的特殊性變得一片模糊的傢伙。

但是很顯然，黑夜女士是一位在王宇看來非常不錯的神明，關心自己的信徒，也從來不要求信徒祭祀或者獻祭之類的，這位女神少有的愛好就是觀察信徒的生活，看看他們在幹些什麼。

退一步講，拋卻黑夜女士神明這一層的身份，他們還算是不錯的朋友，修格因這種利用的打算，他有些不爽，可能不是每個人都和他一樣能夠和神明對話，他能理解修格因為夜之鋒刃考慮的想法，但能理解，不意味著王宇能接受。

王宇微微眯了下眼睛，“修格因隊長，雖然我知道這對夜之鋒刃會有很大的幫助，但是我仍然不希望看見夜之鋒刃以利用這個前提去信仰黑夜女士，這對夜之鋒刃不會有什麼好處。”

王宇有些嚴肅的看著修格因的眼睛，正因為了解，他不會猶豫對於這位上司直言自己的不滿。

“我說過的，黑夜女士祂更像是一個人，以利用為前提的信仰，我不認為這能被稱為信仰，我更希望的是黑夜女士能成為夜之鋒刃的盟友，而不是冷冰冰的利用。”

“所以，修格因隊長，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夜之鋒刃這個組織，到底是依靠什麼聚集到一起的，方神父給我過答案，這也是我為什麼尤其喜愛這個組織的理由。”

王宇語氣平靜的說完了這一段話，很認真。

“…你說的很正確，先回去吧，我會再次考慮這件事的。”修格因沉默了兩秒，眼中的情緒有些複雜，能看得出來帶有一絲混亂。

“嗯。”王宇沒再多說什麼，帶上了門，離開了辦公室。

王宇走後，修格因把自己一直保持的沉凝狀態給放下了，有些疲憊的將自己靠躺在了桌子前的木椅子上，有些惘然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修格因，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樣了…”喃喃了兩句，心裡有種壓抑的感覺，最近王城內部的紛亂和各方的壓力確實讓修格因的心態發生了微妙的改變，他的處事方法正在向他曾經不喜的那樣貼近，而他並未察覺。

“老爺子，這就是你離開的理由嗎…？我也有些感覺到了，不過還好，至少你的選擇蠻正確的，王宇這傢伙真的有些特別之處，他一直挺清醒的，我對他的信任似乎也不再是因為你了，而是他本人的所做所為了。”

修格因看著頭上的燈光，嘴裡念著些什麼，思緒飄的有些遠，腦海裡的畫面是王宇帶上門的手上那副別樣熟悉的臂甲。

……

離開了間隙，王宇聳聳肩膀，希望修格因能想明白吧，不然他和黑夜女士聊一聊他們信仰的神就要擺爛了。

走出巷子，王宇帶著詫異的抬起了頭，有些聲音正從城外傳來，那是此起彼伏的狼嚎，一陣接著一陣，連綿不絕，從遠處發出，逐漸傳向四面八方，冬末的獸潮開始了？

不過，今年獸潮的時間，是不是有些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