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戰場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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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念織並不知道身邊人的內心，不過就是幾息之間，有著怎麼樣的波動。

她接收到了晏星玄的目光，只當對方是因為美食的緣故，所以多看了自己幾眼。

如今大家是姐妹，兄妹的關係，那隨便多看幾眼，不是很正常的嗎？

蕭念織沒多想，還在心裡琢磨著，明天吃什麼呢？

大家吃過小食，墊了一下肚子之後，便話起了家常。

雖然說在坐的不見得都很熟悉，像是蕭念織跟鄭清然就不算是很熟悉，這才第二次見面呢。

但是，這並不影響大家說說笑笑的。

起頭的是晏常夏，她說起了自己回府之後，是怎麼樣哄好母妃，然後對著父王的茉莉花下手的。

不止如此，她被晏星玄接上之後，去了上林苑監，兩個人又是怎麼樣配合著把人哄住，又摘了些軟李走了。

雖然晏常夏是個學渣，語言確實貧瘠。

但是她講起故事來，卻獨有一種本事，能把一件簡單的小事，講得跌宕起伏，極為有趣。

所以，大家很快被勾起了興趣。

見大家有趣，晏常夏又絲毫沒有叔侄情的，把晏星玄給賣了：“我跟你們說，小王叔還看好了上林苑監那邊養的幾隻肥羊，他說比他莊子那邊養的好，一看就知道，肥瘦相間，肉質還緊實，肯定好吃，如果不是咱們在寺裡，肯定是要誆騙一隻過來的！”

晏星玄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聽到晏常夏絲毫不留情的出賣自己，他忙咳兩聲。

妹妹在呢，給他留在點面子啊！

結果，晏常夏絲毫沒有收斂，很快又嘻嘻笑著接著說道：“對了，對了，還有，那邊的走地雞也好，小王叔說，一看它們的雞腿肉就特別好吃。”

吸溜！

完了，剛感覺肚子裡有點東西，這又說餓了。

大概是最近大家都沒吃過肉了，所以這一提，還真有點饞了。

但是，大家主打的就是一個心誠，還真不好意思去壞了寺裡的規矩。

所以，在心裡悄悄饞一下就可以了，還真沒誰說，要不……

咱們下山吃肉吧？

山上不能吃，下山總行吧？

誰也沒提，晏常夏原本就是吐槽，主要還是提一下，上林苑監那邊的走地雞好，為大家提供一個食材思路。

在座的，除了於姑姑師徒，有一個算一個，身份都是極為尊貴的。

想去上林苑監弄點食材回來還是容易的，大不了就拿別的去換嘛。

說到食材，晏星玄早就心動了，剛吃了酥杏仁的鄭清然小幅度的嚥了咽口水，心裡琢磨著，她如果跟母親說會怎麼樣？

她母親脾氣不算太好，所以這不是個好人選。

所以，父親嗎？

父親過於古板嚴肅，也不太合適。

大哥，二哥，三哥……

鄭清然在心裡琢磨人選，郭家姐弟也在琢磨呢。

只不過，琢磨著琢磨著，思路就跑偏了。

郭似雪是真正上過戰場的，雖然說之前是自己悄悄溜出去，一路策馬去的邊關城。

當時的她剛滿十三歲，只帶了一個會些拳腳的婢女飛燕一起。

將軍府發現人不見了的時候，這主僕二人已經策馬出去不知道多少城了。

上過戰場，知道戰爭的殘酷，也知道戰時的緊張，還有邊關苦寒。

如今自己能在這邊，美滋滋的吃著甜香的酥杏仁，都是邊關將士們，日復一日，年一復一年，苦守邊關，時刻警戒換來的。

因為她曾經真正的參與其中，所以更能感同深受，更能體會到戰事的殘酷，同時也更加體恤將士們的不易。

急戰時，為了更好的結果，很多將士甚至只能揣著硬到硌牙的乾糧疾行。

後續軍需有的時候供不上的時候，他們只能是野外有什麼吃什麼。

只不過，西北邊關，苦寒之地，野外也沒太多能吃的東西。

她身為大將軍的女兒，雖然不曾跟過急行軍，但是卻跟著大廚們一起準備過乾糧。

為了方便攜帶，為了輕裝簡行，裝更多方便戰鬥的武器，或是防禦，乾糧肯定是越輕越好的。

戰場原本就殘酷，再加上吃的又不好，睡的就更別提了。

最後戰鬥出來的犧牲，就更不知道有多少了。

這麼一想，郭似雪有些心酸，眼睛也跟著有些痠疼。

她悄悄低下頭，不想自己一時的感傷，影響了大家談笑的氛圍。

郭似雪知道，一旦邊關開戰，那麼依著她父兄們的能力，肯定會再立新功。

到時候，軍功赫赫，帶著整個將軍府也會跟著顯赫起來。

但是，有的時候，她真的很希望，沒有這樣的顯赫。

因為這樣的顯赫之下，是累累白骨，無數亡魂堆積而成。

只不過，郭似雪又清醒的知道，有些仗不得不打。

若無戰場揚名，便無邊關軍威震懾，也便無法讓那些不懷好意的番邦外國歇了心思。

你強，他便不敢碰你。

你弱，他就敢揮刀而來！

西北戰事，估計最遲年底，就會打起來！

陛下休養生息這麼多年，倒是讓那些番邦國以為，大晉如今國弱，誰都能來欺負一下！

這些年休養生息不是沒有效果，一旦戰事起，後備軍需應該是不成問題。

但是，行軍乾糧如果能得到改善……

可能是蕭念織的本事，讓郭似雪動了心思。

只是，她是個理智的姑娘，知道不好強人所難。

所以，哪怕心有所想，她也沒表現出來，更不會貿然開口。

蕭念織原本還在聽著晏常夏說著上林苑監的雞鴨啥的，感覺到郭似雪許久不曾出聲，她疑惑的轉過頭去，越過於姑姑，小聲問她：“雪娘怎麼了？是有什麼心事嗎？”

她這一問，把晏星玄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晏常夏也不說了，鄭清然同樣轉過頭。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過來，包括郭迎回。

他剛才只顧著聽熱鬧，倒是沒注意自家姐姐的異常，此時他也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郭似雪搖搖頭笑了：“沒事兒。”

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模樣，可不像沒事兒。

但是，如果她不願意說的話，大家也不好過於為難了。

晏常夏不想氣氛太低沉，想了想笑著提到一件事情：“對了，對了，還有一件趣事兒要跟你們分享，小王叔出宮的時候，正好碰上來宮門口撒潑的甘清縣主娘倆。”

生怕蕭念織忘記這是哪號人物，她很快又補了一句：“妹妹，就是那天拆你房門的那個姑娘和她娘。”

二更在19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