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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玄以法力封鎖四周,神情嚴肅道:“入我赤天會,當遵循赤天君之真意,追隨真君的腳步,濟世救人,還天下以太平。”
楊思此時並沒有意識到什麼,只覺得要真是天下太平才好。
赤玄唸的時候,他也跟著重複起來。
也沒有長篇大論的冗雜,很多經文需要篩選總結,並不適合倉促的加入其中,只要能夠留下這樣的一個種子,並且讓對方接受真籙就可以。
張開手掌,一顆赤黃色好似種子一般的東西出出現,赤玄將之放在楊思的額頭處。
“疾。”
印法術式完成,真籙種子融入。
楊思頓時感覺自己那一身疲憊掃空,自己的身軀中多出了一股不尋常的力量,似乎形成了光罩似的保護著他。
他驚歎的感受著,隨後訝然道:“這就是法力的力量嗎?”
“待你熟悉了真籙種子,以後也可自己修行。”
赤玄從自己腰間的儲物袋中取出一方凋塑,只有一尺高的模樣。那凋塑分明是是塗山君的模樣,分毫都沒有改變。
好在除了雙角之外,塗山君看起來帶著澹澹的神性,好似真的是一尊世間神靈。
凋塑是特製的,能夠吸納香火願力,也能讓持有者動用儲存的香火願力強大自身的術法,雖然工序比較麻煩,但是對於塗山君這樣的大修士來說很容易做到。
傳授完真籙赤玄就離開了楊府。
楊思將赤天君的凋塑供奉在書房,貼上紅布將之籠罩,鄭重的拜了又拜。絲絲赤黃色的香火願力融入面前的凋像,形成了一道澹澹的光圈,微微閃爍就消失不見。
……
深夜的趙府,書房依舊燈火通明著。
趙公子站起身來,蹙眉踱步,看向他父親說道:“爹,為何我們不入會,入會就會擁有強大法力,如今亂世將至,擁有力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北方起義者數不勝數,朝廷不得不派遣大軍前去鎮壓,其中誕生了不少大法力者。”
“既然道長有這樣的渠道,我們應該加入其中。”
趙員外皺眉呵斥:“你這孩子懂什麼,造反是殺頭的大罪,大蒼朝綿延數千載,哪有幾個造反成功的,最好的結果就是被招安入朝。”
“我們卻沒有半點好處。”
“不成為他實現野心路上的墊腳石就不錯了,何必上杆著去送死。”
趙員外沉著的說道。作為豪紳,他們多少知道點東西,但是也稀里湖塗的,只覺得野神祭祀,怎比得上朝廷的正統。
這世間又不是沒有天縱奇才的特殊之輩,沒有功法也能吸納香火轉化成法力成為強大的修士。
然而那等驚才豔豔者都身死道消,何況是那破落戶出身的赤玄。
赤羊宮那小廟能有什麼大神。
聽到了自家父親的勸阻,趙公子也覺得說的有理,自此熄了要入會的心思。
……
接下來的幾天裡,又多了好幾位授籙者。
所有授籙者加起來一共三十二位,還沒有達到赤玄的極限。
赤玄的香火道修為也在迅速進步者。
稽城的幾個大豪紳也在赤玄的說服下入會。
塗山君沒想到赤玄還有這種神棍本事,不由得有些刮目相看。
稽城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隨著信眾的增多,赤天君之名得以傳頌,塗山君感覺自身的實力也出現了鬆動。就好似他終於又開始邁步了。
這樣的變化著實讓塗山君驚訝不已。
這也印證了塗山君的猜測。
赤玄的進步會修補他腳下的斷橋,讓他的道得以延伸。原本猶如鏡花水月的真意距離他也越發的近了,不過現在還遠遠不夠,還需要赤玄繼續前行。
塗山君對於原先的想法也多了幾分懷疑,也許曾經受限於修為、閱歷,加上他自己也很年輕,所以行事不夠周全,才讓幡主死在劫難之中。
距離殺死雞鳴觀的異獸已經過去整月。
赤玄並沒有待在縣衙中,他將週迴調了回來擔任縣尉,李元甄還是縣丞兼任著縣令的職位。
本來是說要為他偽造一個假身份接管縣衙,不過這件事被赤玄拒絕了。
他需要以赤玄的身份行走在世間凝聚香火願力。
稽縣的周遭村子基本上十戶有三四戶供奉著赤天君的塑像,供奉塑像可以得到庇佑,小病小災都能被神力拂去。
塗山君不是吝嗇鬼,他將大部分的香火願力化作法力加護撒了出去。
沒有疫病的侵擾,百姓又重新開始耕種。
一個月的時間,稽縣完全變了個模樣,再不復曾經的破敗頹廢,反而開始重新孕育生機。整個稽縣上方的香火都濃郁了好幾分,更沒有原先那樣濃郁的煞氣。
這得歸功於赤玄不辭辛苦的周遊,以及自身的以身作則。這樣正確的導向讓那些信奉赤天君的信徒們紛紛響應,信眾之間互幫互助親如兄弟姐妹。
這日,走在地頭上,赤玄看了看天空,摸了摸地上的土壤。
已經臨近秋天,早晚的溫度確實降低了,然而卻沒有下雨的跡象,如果再這麼幹旱下去,原本種下去的種子也活不了,到時候還會被餓急的百姓挖出來吃下去。
縣衙的存糧能撐兩個月,倒時候沒有儲備的糧食反而更容易激起民變。就算信徒都信任他,他也沒法子憑空變出糧食來。
赤玄略有些心急,詢問道:“魔君,我的修為怎麼還不足以支撐呼風喚雨?”
幡內,塗山君將棋子落下去說道:“築基修為能爬雲已算不錯,怎麼可能支撐你呼風喚雨,除非你的修為能達到金丹宗師境。”
到了金丹期,擺開陣法令旗的情況下,是能夠大規模呼風喚雨的。
而且赤玄還是個火德修士,想要行雲布雨更加困難。
“這可如何是好。”赤玄沉吟著。
“很簡單,引河流灌既,不需要靠老天爺吃飯。”
“可是附近的河流都乾涸了。”
“隴河。”
“上回我就聽說隴河的水無法灌既莊稼。”
“那是因為以後血液和香火願力融入其中,汙染了水源,這一個月過去已經清澈。”塗山君早盤算著呢,甚至取出一方引動河流分之的圖紙。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兩月內,以工代賑建造完水區,利用這段時間看看能不能將隴縣攥在手中。”塗山君樂得幫忙,因為他的道壓在幡主身上。
赤玄還沒有返回縣衙就得到了塗山君的提醒,收攏了自身的氣息,激發身上的靈符法衣踏足其中。
縣衙多了好幾股異樣的氣息,那是真修修士的氣息。
……
“稽縣代縣令李元甄?”為首者看向穿著官服拱手的李元甄,隨後拿出畫像比對,又確認了李元甄的氣息,然而如此這般還是沒有收斂身上的氣機。
“正是在下。”李元甄的態度放的很低。
他是代縣令,朝廷的堂堂八品官,不說降魔校尉品級比他高,估計哪個官員看到降魔衙門的人都會打憷,這些人可都是實實在在的煞星。
“本官是降魔校尉楚歌。”
“上個月,隴縣縣令身亡,兩位朝廷欽差被人斃殺,縣城死上數十人,想比李縣令應該有所耳聞。”
“那天巨嶺郡的顧校尉也在,只不過和朝廷與內的信函不同,並不是顧校尉逼退了歹人,還是對方沒有繼續出手,放了我們的人一馬。”
“其實本官該謝他。”
“然而國有國法,妖魔鬼怪亂法度者殺無赦。”
楚校尉取出赤玄的通緝令,他的通緝令並不是紙質,而是一方玉牌,上面記錄著赤玄的生辰以及詳細的訊息。
如果赤玄站在這裡的話,估計連他都會大吃一驚,因為很多事情他自己都知道的沒有這麼清楚。
李元甄誠惶誠恐道:“下官明白。”
“張天寶這個人李縣令應該是知道的吧,兩年前他殺了本縣的縣尉,後來縣令又失蹤不見。”
“張天寶?”李元甄茫然到。
“就是赤玄的俗名。”
“這……”
李縣令繼續說道:“校尉有什麼事情需要下官的協助,縣衙一定鼎力相助,不管是衛戍還是捕快,全部聽從校尉的命令。”
楚歌雖然面色如常,實際上他也毫無頭緒,只能挨個縣衙的詢問,他們剛剛檢視過隴縣的現場,詢問過顧溟等人知道訊息,結合朝廷給他們的訊息找到這裡。
但是,一個至少築基的修士,一心隱匿逃走的話,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也好,勞煩縣令為本官尋找兩個領路人,我想去赤羊宮看看。”索引之法也需要個媒介,總不能憑空掐訣就能找到人,那樣的修士法力可高的沒邊了。
楚歌自己也明白這趟差不好辦。
“勞捕頭,趙班頭,就由你們二位帶領校尉前往赤羊宮檢視吧。”
勞捕頭本來笑容滿面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但是看到縣令那目光只能道‘喏’,倒是身旁的趙班頭比較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送走了那三人,李縣令摸了摸額頭,還好他的冷汗也足夠真實,不然估計不好善了。
“他們還是追來了。”
悠悠聲音響起,李縣丞神色未動往後堂走去。
見到了在後堂身著赤色道袍的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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