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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煞宗魔修一臉茫然的看著塗山君的背影,他好像沒有什麼值得這位大前輩惦記的。

腦筋轉動,魔修瞳孔微微顫動。

他確實沒有什麼值得惦記的。

但是金丹高修用的可是尊魂幡這種法寶,要說整個小荒域使用此法寶最出名的是哪一家,當屬他們血煞宗。

甚至,尊魂幡的煉製本身就是血煞宗的不傳之秘,是中流砥柱的基礎法器。

眼前的金丹宗師殺死了大黑山鬼王,顯然讓尊魂幡又多了一位金丹宗師。

“鬼修,使用的還是尊魂幡,到底是哪一脈峰主,又或是流落在外的前輩?”魔修鄧召翻找著自己腦海中有關於血煞宗各脈峰主的詳細資訊。

他心底是期望著能夠找到對方來歷的。

這樣不僅僅能夠活命,還能從前輩的手中獲得點獎勵。

這樣的高人,隨便從手指縫裡漏點什麼都足夠他高興的了。

與魔修的思索茫然不同,那聖靈教的鬼神情凝重。

他認出赤發惡鬼使用的術,分明是靈魔忍死術。那一場變故,導致聖靈宗丟失了很多家底寶貝、術法典籍。

但是運功行術式的氣息是不會錯的,看到印法之後,他就已經認出了忍死術。

金丹修士的鬥法他們摻和不了,自然也聽不到他們的傳音。然而他可是驚撥出‘聖靈忍死術’,只希望對方專注於鬥法,並沒有關注他們。

‘難道是宗中前輩?’

惡鬼也不由得猜測起來。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順便打破僵局,惡鬼拱手道:“散修百載,見過大王,恭賀大王戰勝大黑山鬼王。”

“小的還不知道大王的名諱?”

聶權九一看,這風頭怎能讓一外人來出,隨即單膝跪地朗聲道:“恭聽大王名諱!”

其他的妖魔鬼怪一聽,趕緊跪地,異口同聲呼喊起來。

沒了法力屏障,眾妖魔的聲音穿透大殿,綿延下大黑山主峰。峰下的妖魔還處在懵懂之中,其中也不乏聰明的,當即就明白是大黑山換主人了。

一聽這麼多大妖魔、大鬼怪都俯首稱臣,他們也不由得好奇起來,到底是哪一位成為了新的大黑山尊王。

“變天了。”

“……”

“鬼王估計已經凶多吉少。”

“連法域都消散了,應當是……”

不管是妖魔還是大黑山城的世俗百姓,都聽到了滾滾雷音。

紛紛議論起來,儘管明知道自己說多大聲都沒事兒,也不由得壓低了聲音,似乎同樣在等那位新王說話。

……

塗山君轉頭看向殿內眾妖魔。

目光掃過去,沒有威壓更沒有什麼恐怖的氣息,唯有如天空般的高遠與平靜,靜謐而平淡。

只聽七尺餘赤發惡鬼淡淡的說道:“吾名,塗山君。”

聲如雷霆刺破長空,更似閃電點亮了黑夜。

威壓如瀚。

又像是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雖然是無形的,也好似形成了波紋,緩緩擴散下去。

“恭迎尊王。”

塗山君決定暫時在大黑山落腳。

覺法的法力本來只剩下兩三成,但是後來大黑山鬼王抽調了自己身軀的法力,使用心臟轉化補充,一下子提升到了八九成。

儘管只是金丹初期的丹田海,也足夠應付雜事。

等他消化完手中的東西,再靠著時間聚集一部分煞氣,就能讓尊魂幡進階。

有了大黑山鬼王和覺法兩位金丹陰神,加上香火神軀化作的磅礴煞氣,已經讓尊魂幡走了七八成的進階路,補上最後兩三成足矣。

既然有如此優渥的條件,塗山君又怎麼可能不加以利用。

當然,大黑山龐大的香火願力自然就成了尊魂幡的資糧。

“塗山君?”

血煞宗的魔修和身旁的鬼修是差不多的想法。

他們都在翻找有關於這位前輩的訊息,然而他們根本沒有半分對於這位前輩的印象,就像對方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樣。

這可是金丹,不是築基甚至是練氣。

金丹修士哪一個不是出手即成名,怎可能如現在這般。

“難道這位前輩,此番出手才是成名戰?”想法在兩人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當即被他們否定。

這位前輩可是金丹中期,不是金丹初期。

能夠戰勝大黑山鬼王,更是足以說明眼前的赤發修士在金丹中期也是強手。

鬼修心中惴惴不安,他總覺得心中發毛,瞧著赤發惡鬼,他並沒有被對方身上表現的淡然感染,反倒是心底有個聲音在不停的告訴他逃離。

“不知道大王留我們二人所為何事?”

一道傳音落在鬼修的耳朵:“靈魔宗派你來幹什麼?”

鬼修當即嚇的倒退了兩步:“前……輩,說的,小的怎麼聽不懂。”

塗山君目光一凝,傳音入密,凝聚成絲線:“當真不懂?”

鬼修沉默起來,隨後神色中的慌亂消失,停頓半晌才開口:“不管大王是從哪裡聽到的這個名字,該就此打住了,知道的太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赤發惡鬼笑了起來:“你不說,本座就親自拿。”

鬼修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我可以死在這裡,但是我敢保證,大王一定任何資訊都拿不到,因為小的腦袋裡有約束。別說大王拿不走,就是元嬰老祖來了也拿不走。”

此言出,赤發惡鬼頓時皺起眉頭,鬼修說的話不做假。

如此,塗山君有些意興闌珊。

這些暗戳戳搞事情的,保密工作果然做的很好。就是這麼一個小卒子,也能指著自己的頭坦然的告訴他,人可以死,資訊他拿不走。

好在塗山君對這些事情不上心,留下鬼修是順便的,他想留下的另有其人。

看到赤發惡鬼的目光轉向身旁的血煞宗修士,鬼修依舊保持著視死如歸的神色,不視死如歸也沒辦法,今日他必死,就是再爭取也爭取不到活路。

因為他已經感受到了剛才那瞬間來自赤發惡鬼的殺機。

淡,卻如百鍊精鋼。

就像是赤發惡鬼連帶著將白虎妖殺了一樣,那時候不見他有半分猶豫,明明其他死亡的妖魔鬼怪都是吃過人的,唯有白虎妖沒有吃人。

這般心狠手辣不留半點危機的人,怎可能在被他威脅一番後放他離去。

“沒想到,今日前來觀禮,卻是臨終送行。”鬼修嘆了一口氣。

塗山君並不知道鬼修的內心想法,抬手一抓,當即把血煞宗的魔修攝拿到手中,絲毫沒有廢話,青白色的鬼手覆蓋在血煞宗魔修的天靈蓋上。

沒有半分感情,更無心緒波動,唯有兩個冷漠到極致泛著寒意的字。

“搜魂!”

血煞宗修士剛想掙扎,一股子恐怖的壓力將他捆了個結實,連努力釋放法力都撬不動,只能求饒道:“前輩饒命,在下是血煞宗的弟子……”

塗山君冷聲道:“本座殺的就是血煞宗的弟子。”

血煞宗魔修害他性命,斷他成仙路。

最後只能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這樑子早就結下了。

對待其他魔修,他可能還要觀察一下。

然而面對血煞宗的弟子,他見一個殺一個。待他修為高強,必去血煞宗將其滿門拔除,雞犬不留,方解心中恨意。

不一會兒的功夫,在血煞宗魔修痛苦的哀嚎中,魔修的身軀成了人幹,最後在塗山君法力的作用下化作煞氣融入魂幡,殘留的渣滓化作粉末。

血煞宗弟子前來是為了和大黑山鬼王聯絡。

隕炎真人壽命耗盡就在這四五十年,為了能夠在這塊大蛋糕中獲得足夠多的利益,血煞宗現在就已經開始奔走牽頭,門人弟子廣佈出去,以拉攏同盟。

至於其他的東西就沒什麼有用的了。

大多都是血煞宗修士的修行、人際關係,以及底牌、秘密,或是對師姐的愛慕,對師兄師弟的羨慕嫉妒,對師父偏心的埋怨。

他知道點聖靈教的事情,也僅僅是知道,聽說這個名字。

他師父告誡他不要多問。

這魔修手裡也有一杆尊魂幡,不過因為沒有高品質的陰魂,所以他更換了法器。

築基修士,又不是宗門親傳弟子,或是有什麼背景,當然獲得不了太多資源,也沒有法寶傍身。

塗山君還看不上對方納物符中的三瓜倆棗。

也許是不為靈石法寶發愁,所以塗山君對於修行的艱難並沒有深刻的體會,也不會恨不得一塊靈石掰開兩塊來花。

“沒想到血煞宗距離陽城不算遠。”塗山君心中呢喃,他當然從這魔修的記憶中看到了血煞宗的宗門位置,以及進出宗門的辦法。

也怪不得血煞宗圖謀陽城,那地方確實很好,四通八達的中轉之地,一旦佔據就能獲得海量的資源。

有這樣的資源堆積,要不了多久,就能多幾位金丹宗師。

塗山君的凌厲手段震懾的一眾妖魔鬼怪不敢出言,一個個當起了縮頭烏龜,生怕被這位新王注意到。

當目光挪過去的時候,那位靈魔宗的鬼修已經自盡。

塗山君怎可能隨便受人威脅,還是用搜魂看了看,果然如鬼修說的那樣,半點記憶都沒有,連鬼修尋常的記憶都沒有。

揮手將鬼修的陰神收進幡中,再用法力摧毀肉身。

“沒記憶可搜,不知道問魄好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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