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廳裡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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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發現自己可能做了現眼包的事了，一雙雙目光投向他，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沒人舉手。

“好的，有請這名勇敢的同學上臺，給我們分享他備戰高考的計劃。”吳校長雙手撐在講臺上，看向了江晨這邊，心裡把江晨罵了一頓，這特麼天氣太熱了啊，我站累了啊，想要回去休息了。

隨口問了一句有沒有同學想要上臺分享備戰高考的計劃，又沒有提前彩排和安排，那肯定沒有了啊，這不就結束了嗎，大家都解脫了。

江晨突然舉手，一下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那雙手在空中，猶如衝上雲霄的火箭一般，是如此的耀眼，這下只能讓江晨上臺了。

江晨哪裡知道是叫這個舉手啊，他以為大家一起舉起手來宣誓啥的。

陳大軍想要一腳踹死江晨，你丫的舉手幹嘛？你不要給我出么蛾子啊。

這特麼最起碼是全年級前十舉手上臺才有分量，你個前三百的舉手幾個意思？

高三年級一共1296名學生，江晨的成績最多三百名左右，一到四班基本佔據了前二百名了，其他班級即使學習不錯的，也就在三百左右徘徊。

當然，高三會有人突飛猛進的，所以說高三是關鍵年，但這才開學第一天啊，而且陳大軍覺得江晨最多也就衝進二百了，這都算超出預期的極限了，就是兩百名也不能舉手啊。

可他江晨真的舉手了，陳大軍額頭冒汗，張主任的目光鎖定在陳大軍身上，恨不得上去給陳大軍一腳，有點眼力勁嗎？咱們校長都流汗了。

江晨深呼一口氣，快速的調整了情緒，大步流星上臺，這個他熟悉啊，他前世也是網際網路大廠的小主管，經常開會講PPT，而且他們集團是業內出了名的愛開會，愛講戰略，導致後來其他公司都不敢招聘他們集團的人，總結就是會說一大堆人聽不懂的話，難以落實的戰略目標。

從他們集團離開的人，各個都是演說家。

江晨也在公司年會上萬人的舞臺演講過，這都是小場面。

別的不敢說，就演講這一塊，素材庫充足。

姚曉曼看著大步流星走上臺的江晨，不知怎麼的，居然開始擔心他來了。

萬一出洋相，感覺自己都會被他牽連，這個讓人丟人的鄰居。

江晨清了清嗓子，先向校長問好，校長讓出位置，把演講臺交給江晨了，今天天氣太熱了，他最怕熱，所以今天想要草草結束，到此為止，如果沒人舉手，就結束，結果江晨舉手了。

所以校長看江晨的眼神都是憤怒的，你特麼想讓我把油水都流光了是吧。

江晨直接調取前世他們集團的話術，站在演講臺對著麥克風說道：“首先感謝吳校長給我這次演講的機會，我是高三十二班的江晨，我和大家一樣都是海通高中一名普通的高中生。

我們即將奔赴高考，高考是什麼？我們又該如何面對？未來我們該怎麼做？

我簡單的說三點，第一點我分為了三個小節，每個小節七個要素。”

吳校長看向江晨一臉的震驚，好傢伙，這臺詞怎麼那麼的熟悉啊？

他忍不住向舞臺退去，想要找個座位休息下，聽到江晨的話術，他知道，這是半小時起步啊，此時也不好打斷江晨啊。

不止校長啊，是全場都特麼震驚了啊，如此熟悉的畫風，他是不是吳校長親兒子啊。

吳校長看向江晨，這小子小小年紀就有這番話術，錢途無量，起步估計得一個億了。

陳大軍更是不可思議的看向江晨，這傢伙~這傢伙~這特麼的，這小子有點廳裡廳氣的啊。

“第一個小節，我們要知道差距，我們和全國高校的差距，我們的對手不僅是我們本校，我們要放眼全球化，國內我們的對手是南外是北四中，國際上，我們的對手是伊頓公學，史岱文森高中，詹姆斯·麥迪遜高中，布朗克斯科學高中，溫徹斯特公學等。

我們要認清和他們的差距，我相信，未來我們海通一中一定能成為和這些學校齊名的高中········”

吳校長聽到江晨的演講，眼睛一亮，我草，這小子未來起步就得部級啊，廳級還是低了，張口閉口都全球化了啊，這是格局嗎？自己最多對標本市幾所高中，他這直接奔著全球化去了是吧，主打國際市場嗎？

關鍵這小子說了半天，不知道他說的什麼啊，但聽起來很高大上，很有格局，很有深度，但要仔細分析，怎麼感覺就像腳不著地，有點虛無縹緲啊。

具體的感覺就像是海市蜃樓，你看到了，被驚豔到了，但又壓根觸碰不到。

全場也被他的氣氛感染到了，甚至覺得海通一中一點也不比南外和北四中差，能闆闆手腕的存在，江晨還羅列對比了一些東西。

比如南外和北四中的地理位置沒海通一中好，海通市山海相連吸收日月精華，同學們從小就被日月精華滋養著。

這個對比法，讓全場的人都感覺海通一中贏麻了。

主要是他還拍了吳校長和其他校領導的馬屁，說他們不管做的如何，出發點都是為了大家好，還講述了當初被吳校長一句話深深的打動了，那就是：“海通學子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他的驕傲。”

這句話吳校長確定自己沒說過，但江晨幫他說了，說的他很滿意。

他忍不住坐在臺下給江晨鼓掌，其他人也只能被迫加入，陳大軍看向臺上的江晨，自己要有他這水平，自己也不至於只當了個普通班的班主任了啊，這小子真的除了不幹人事也不說人話啊。

此時站在講臺上的江晨望向臺下，開口說道“最後，我還想再簡單的說幾句：

磨礪十二載，今朝試鋒芒，少年的書桌上沒有虛度的光陰，十年磨一劍，那些看似不起波瀾的日復一日，終會讓你看到堅持的意義，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魚，願你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願你執筆為劍，不留遺憾，做最好的自己，願你踏入考場的那一刻，會有徵戰沙場的自信和勇氣，願你合上筆蓋的那一刻，有展示收刀入鞘時的驕傲·······”

放學鈴聲響起，江晨的話講完了，校長坐在椅子上都坐麻了。

張主任惡狠狠的看向江晨，內心一陣媽賣批啊，你就不能把最後這句直接說了？你前面半小時說了什麼？

第一次，江晨內心一陣爽啊，看著臺下，他還有點意猶未盡。

臺下的同學腿都站麻了，陳大軍也想坐著啊，腿也麻了，但總共就一張椅子，被校長佔了，張主任腿也麻了，平常都坐著的，早早準備好桌椅板凳。

但今天校長說就做個簡短的演講，結果江晨一個人說了半個小時。

這小子廢了，小小年紀就一身廳裡廳氣的，很多老師都在內心罵著江晨。

江晨走下臺問道：“吳校長，您還有什麼要講的嗎？”

吳校長看向江晨，內心再次一陣怒吼：老子想講啊，你一點機會也不給啊，都給你講完了啊，以後老子再也不會讓你上臺半步了，再讓你小子講幾次，我這校長位置不給你都說不過去了。

“行了，放學了，你辛苦了，江同學，對了，你的演講有演講稿嗎。”吳校長想要起來，發現腿麻了，讓張主任代為轉達，讓同學們放學。

吳校長覺得江晨前面那個國際視野吹噓有點東西，明年他也能用上，還有江晨說的既要勤奮學習，又要勞逸結合，還要不負青春，既要，又要，還要，這三要，吳校長覺得很好。

“校長，我回去整理好，到時候拿給您。”江晨說道。

這類演講稿江晨腦子裡都是的，前世他雖然是程式設計師，但他們公司要求程式設計師必須會講PPT，所以大部分時間他都在講PPT，他們集團被業界戲稱PPT廠，從上到下的風氣都是這樣的。

這個沒啥難度，只要你天天寫工作彙報，寫工作日誌，隔三差五寫個企劃PPT啥的，三個月後，就基本可以說出大家聽不懂但又覺得很牛批的話了。

張主任走上臺，對著麥克風喊出散會那一刻，他也是解脫了。

萬萬沒想到海通一中居然有江晨這號人物，別的不說，這小子說了那麼久等於啥也沒說的能力，張主任都自愧不如，唯有吳校長能和他一戰之力。

假大空三個字，今天江晨是完美的展示出來了。

江晨走向姚曉曼，姚曉曼不知所措的看向走來的江晨，沒想到這個小子那麼能說啊。

“過來下，有話跟你單獨說。”江晨走向姚曉曼說道。

“什麼事不能當著別人面的說嗎？”肖俊楠看向江晨說道，他的眼神裡是一種不屑，還有一絲絲的憤怒，剛才被江晨搶了風頭，現在這小子又衝著他的名譽女友來了，大家都覺得他和姚曉曼是一對的，江晨這小子是故意挑事的嗎？

“你家住大海啊，管的那麼寬？我找她有事，你出來幹嘛？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小說裡的反派，這時候我這男主出來了，你要開工了，專門出來讓我裝逼打臉你啊，不被我裝逼打臉，你心裡不舒坦是嗎？”江晨看向肖俊楠沒好氣的說道，對方的態度讓江晨十分不爽，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而且這傢伙看人是鼻孔看人，而且是斜視，臉上的表情是不屑一顧和嫌棄。

“呵呵~你也配當男主？家裡有鏡子嗎？”肖俊楠毫不示弱的說道。

“行了，到此為止，你有什麼事找我？”姚曉曼看向江晨問道。

同學們都散去了，江晨看了一眼肖俊楠，又看了看姚曉曼說道：“走吧，去一邊說。”

肖俊楠看著姚曉曼居然真的跟著江晨走了，那個心痛啊。

肖俊楠的耳邊好像響起了學友的心如刀絞，怎麼可能，姚曉曼怎麼會那麼聽他話，就跟他走了呢，自己約姚曉曼，她都愛答不理，要不是工作需要，姚曉曼都不會和肖俊楠說半句話。

“你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吧。”姚曉曼走到一處人少的地方，看向江晨問道。‘

“借我一千塊錢，下個月還你一千二，這個利息可高了啊，沒讓你吃虧，我知道你有錢，不要跟你家裡人說，也不要跟我家裡人說，這一千就是未來福布斯首富的啟動資金了。’江晨看向姚曉曼說道。

“沒有，而且，我為什麼要借錢給你啊。”姚曉曼沒想到江晨居然問她借錢，開口就是一千啊，這是一筆鉅款啊，好多同學一個月的伙食費加生活費也不過千八百的，江晨這開口就一千，他怎麼敢的。

而且一個男生，居然問女生借錢，從來沒有男生問姚曉曼借過錢。

“姚曉曼，你不要裝無辜啊，我以前是有生活費的啊，幾次三番都被你坑了，我媽現在只給我飯卡充錢，學習用具都是從我表哥那裡領取，我有今天還不是你造成的。”

“江晨，你自己晚上放學不回家去網咖怪我嘍，還有你問你爸媽要輔導費，學校明明是156，你說166，你欺騙家長，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姚曉曼看向江晨憤憤的說道，這個傢伙從早上到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責怪的語氣，姚曉曼受不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怎麼著他了。

“行，我中間商賺差價，是我的錯，不該賺那十元，我檢討，但是，你爸和我爸當初在你媽和我媽都懷孕的時候說了，如果她們懷的都是男孩就拜把子成為兄弟，如果都是女孩就結拜姐妹，如果是男孩和女孩就定娃娃親，我當時在孃胎裡聽的真切。

我現在問你借一千，你就推三阻四的，以後要真的結婚了，那我豈不是娶了個媽啊，天天把我錢控制死死的，男人嘛，要出去打拼闖蕩一番的，我現在就差這一千的起步資金，你居然不支援我，未來我如果成了鹹魚，就是你造成的，我算明白了，你就害怕我騰飛了，到時候不認賬，不娶你了，所以為了得到我，讓我一輩子陪在你身邊，你就不給我這一千。”

姚曉曼一臉驚訝的看向江晨，這人一點臉也不要啊，姚曉曼也聽過家裡人打趣說過指腹為婚這件事，但那都是以前說笑的，江晨這怎麼還當真了呢。

而且，他說這是什麼話，好像自己多稀罕他一樣。

真的臭不要臉啊，居然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被人聽到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想了。

“你在孃胎裡能聽到什麼，不要胡攪蠻纏，我才不稀罕你什麼呢，你打個借條給我，我中午回去給你帶一千，你要不還我，我告訴你媽。”姚曉曼不想和江晨繼續糾纏了。

“行，下午一手交錢，一手交借條，你還有多少壓歲錢啊？”江晨看向姚曉曼問道，他知道姚曉曼有壓歲錢，她媽媽經常說壓歲錢都給姚曉曼自己保管，從小鍛鍊她財務管理的能力。

江晨是從小到大的壓歲錢，就沒超過十分鐘就被老媽拿走了，他是真窮啊。

“沒有了，就一千。”姚曉曼謹慎的看向江晨，這傢伙開始惦記壓歲錢了是吧，她決不能告訴江晨，自己還有一萬六的壓歲錢，這是自己的所有積蓄了，江晨要知道，肯定會要的。

“你撒謊就臉紅，幾個意思啊，害怕我都給你要來了啊，告訴你，我江晨男子漢大丈夫，從來不會~咳咳~下午見。”江晨想說從來不花女人錢，但最終沒臉說出這句話，這不就問人家姚曉曼在要錢嗎。

姚曉曼看著江晨離去的背影，皺著眉自言自語道：“這傢伙真的是個潑皮無賴，自己怎麼跟他鄰居的啊，而且這傢伙總跟個滿肚子怨氣的小媳婦一樣，真的氣死人了。”

江晨一看到姚曉曼，就能找到理由數落姚曉曼，姚曉曼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人了，短短一天，姚曉曼沒發現，她居然好像和江晨的關係瞬間拉近了很多。

“走吧，去赴約吧。”江晨走向班級群和張寶森他們說道。

林文靜站在那裡不知所措，江晨讓她放學不要亂走。

“傻站著幹嘛啊，走啊。”江晨回頭看向林文靜，林文靜一臉呆愣的跟在江晨他們身後。

林文靜內心是既期待，又有點害怕的，這個場面她在小說裡看過好多次，但自己從未經歷過，那種熱血青春的畫面，她每次看到後都會感受到一份屬於少年的熱血，但她現實中只有低著頭。

高三開學的第一天，和江晨分配成同桌後，林文靜的命運齒輪開始轉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