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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封禪之地,夏至日。
老人懷裡抱著一個嬰兒,看了看太陽的位置,沉聲對一旁的年輕人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準備開始儀式吧。”
然而當老人看到年輕人嘴裡的大煙時,老人滿臉的嚴肅頓時變為勃然大怒,提起手裡的柺杖就往年輕人頭上敲:“早就叫你別抽這玩意,洋人這害人玩意抽不得。”
年輕人一邊躲一邊叫苦:“爹呀,這大煙普通人抽了對身體不好,咱們混血種又不怕,”
老人臉色一黑:“我管你那麼多,把這玩意收起來,今天這事不能出半點差錯。這是關乎到百年國運的大事。”
“行了老爹,咱這幾大世家精英幾乎是傾巢而出,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能出什麼問題?”年輕人一臉散漫,“再說這不是有我麼,百年難得一遇的真正天才,倭國那個什麼狗屁皇在我面前就是個弟弟,他連碰都別想碰到我。”
老人無奈的搖搖頭:“你啊,就是還沒經歷過挫折。”
這時一個渾身黑衣的人快步走了上來:“老爺,都檢查過了,佈防的很嚴密。就是……”
“就是什麼?”老人眉頭一皺。
“聯軍行軍路線和我們捱得很近。”
“一群普通人有什麼好怕的,那些洋槍洋炮對付普通軍隊還能耀武揚威,對付我們世家精銳能頂什麼用?”年輕人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你給我嚴肅點!”老人又是一巴掌拍在年輕人頭上,轉頭對黑衣人說到:“我們現在沒工夫把那些軍隊全都剿滅,讓李家的人分出一半去盯著那些洋鬼子。若有異動,格殺勿論!”
黑衣人臉色一肅,領了命令飛速向山下傳令。
“有必要嗎爹?一群普通人而已,值得半個李家去盯守?”年輕人不解。
“那些洋槍洋炮雖然對我們混血種威脅微乎其微,但是要是蹭到了大陣,破壞了儀式,那我們幾千年來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老人臉色嚴肅。
“我說我們真有必要造個勞什子人皇嗎?咱們一直都是憑几大世家,幾千年來一直都壓著龍族打。再說,造出個人皇真能有我強?”
老人不屑的瞥了一眼年輕人:“要是這次能成功,那麼人皇吊打十個你都不是問題。而且那幾個死性不改的玩意馬上要集中復活,你再強能打得過幾個龍王?”
年輕人還是有點不服氣:“人皇就能有那麼強?”
“當然,”老人捋了捋鬍子,得意的笑了:“我們幾大世家準備了幾千年,終於徹底殺死了五大系次代種各一隻,加上千年來的努力配種,終於的得到了一個精神強度堪比初代種的嬰兒。今日我們將用五大系次代種的龍骨十字,加上這前無古人的鍊金大陣幫助他壓服龍血,儲存自我意識,最終創造一個能抹殺完全體龍王的絕世利刃。”
“老爺,時候到了。”一個黑衣人忽然出現。
老人點點頭,快步走向山頂。那裡,有一個似乎在沸騰的血池。
老人小心翼翼地將嬰兒泡進血池,嬰兒的身體一進入血池,那些血液就彷彿活過來了一般,形成一條條血蛇,撕扯般的湧入嬰兒的身體,劇烈的疼痛讓嬰兒嚎啕大哭。
四周用水銀和硃砂繪製的鍊金大陣逐漸亮起微光,大陣的線條密密麻麻,還伴有扭曲的奇怪文字,而這樣的線條歪歪扭扭的延伸到很遠。
事實上,整座泰山的山頂都被這樣的線條覆蓋,這些線條和山體紋路的的走向交錯在一起,共同組成了這座龐大的鍊金陣。
現在,它被啟用了,在人類看不到的領域構築起了一個龐大的絞刑架,它將束縛住五尊狂龍的精神,為一個嬰兒提供食糧。
“成敗在此一舉了,要不然就是他成功壓服五具龍骨十字中的精神,成為五大系言靈隨意支配的人皇,要不就是被龍血侵蝕而死。”
“老頭……這也太殘忍了吧。他還是個嬰兒。”年輕人有些不忍。
“不殘忍,死的就是我們。”
“這種事真的有可能性嗎?以人類的精神馴服五隻次代種的精神?”
老人沉吟了一下:“我們天境的混血種,之所以可以跨過血繼界限,就是因為我們的精神足夠強大,可以控制住血液中的狂龍,倭國人中的皇能那麼強,也是因為他們是白王血裔,精神得天獨厚。理論上,只要精神足夠強悍,就可以吸收這五大系次代種的精神。我泱泱大夏,數千年的準備,加上鍊金大陣的幫助,此次一定成功。”老人說這話時捻著鬍子,意氣風發,眼中金光爆閃。
忽然,一陣特殊的波動從山腳傳來,整個封禪之地,所有人都感覺到,有一個強大的“靈”甦醒了,這是如此霸道的一個“靈”,彷彿王一般睥睨四方,威壓四射,所有的“靈”都只配匍匐在它的腳下瑟瑟發抖。頓時,幾乎所有世家精銳的“靈”都陷入了沉寂。
老人臉色一變:“戒律?領域怎麼會這麼大?”
這時有一個黑衣人出現:“報!四周出現大量西洲士兵,正向山頂猛攻,他們都拿著洋槍洋炮,山下駐守的弟兄們沒辦法使用言靈,已經出現戰損。”
老人煩躁的咬了咬指甲,大步向著山下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對著年輕人喊道:“我下去清理下雜魚,你在這給我看著,要是計劃有閃失,我就把你頭擰下來扔進血池裡!”
年輕人不耐煩的擺擺手:“放心吧老爹,有我在這裡,萬無一失。”
老人沒有回頭,徑直走下了山。
年輕人一直看著老人的如松般背影,直到老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年輕人才收回目光,臉色慢慢嚴肅起來,掏出煙槍丟到了一邊。
“老東西,我有種不好的感覺,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無人聽到的呢喃隨風而散,飄渺的好似脆弱的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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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雖然看起來形如枯槁,但是其體內氣血依然雄渾,步伐迅速,很快就趕到了李家和聯軍對抗的前線。
“情況如何?”老人沉聲對著李家的指揮官問道。
李家的指揮官是個頗為穩重的中年人,也是現任的李家家主,即使現在情況不容樂觀,李家家主的聲音依舊非常穩定:“現在的情況不算太糟,哪怕是沒有言靈,我們的體質也不是普通士兵能夠抵禦的,他們的火器難以瞄準,暫時威脅不到計劃。”
老人很快就察覺到這句話的隱藏意思:“但是要是由西洲混血種來使用這些火器呢?”
“唯死而已。”李家家主的聲音依舊平淡。
老人煩躁的咬著指甲,其實他們兩個都清楚,既然有“戒律”的釋放,那必然會有西洲混血種參與其中,只是數量多少的問題而已。
“特孃的,這是要毀我大夏根基啊,真是好算計。”
這個計劃在實行之初就考慮過西洲混血種的影響,那群聞著血味就撲上來的資本家不會放棄這個好時機。所以各大世家都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幾乎是一半的精銳出動來執行計劃。
大夏的混血種勢力幾千年來都是第一,古時候甚至殺死過龍王。
但是幾千年的時間似乎讓他們變得傲慢了,也遲鈍了。當西方工業革命開始的時候他們不以為意,在他們看來,鍊金與言靈遠比所謂的科技更加強大。
但現在,似乎他們將要為他們的傲慢付出代價。
“我的建議是放棄計劃,”李家家主的聲音平穩,“要是堅持執行下去的話,我們可能要折損不少人,這裡每個人都是地境以上的混血種,死一個都是莫大的損失。”
“但是接下來呢?非完全體的四大龍王還好辦,我們不是沒有能斬殺的精英,但是完全體的呢?現在除了青銅與火之王我們知道在長江,其他三大龍王我們一點頭緒都沒有,你敢保證我們能在他們互相吞噬之前找到祂?更何況是白王,黑王?”老人面色嚴肅。
“幾千年前我們面對青銅與火之王的無力你忘了嗎?我們填了多少人進去?就算如今我們進步了,但是真的能應付即將到來的浩劫嗎?”
“這是一場國運之爭,贏了,我大夏再續千年!輸了,大夏就此沉淪。這不是一場豪賭,我們別無選擇。我不知道黑龍有沒有古籍中記載的那麼強大,但絕不是靠人數就能堆死的存在,哪怕是我們天境混血種。”
老人的語氣並不鏗鏘有力,也許他是太老了,再也不能像年輕人那樣發出激情的演講。但是他的眼裡卻閃爍著執拗的光芒。
“老祖宗交給我的使命我一定要完成,今天,就在這裡,我要看到人皇的誕生。”
李家家主嘆了口氣,他知道老人的性格就是這樣,傳統守舊,甚至可以說有一點迂腐。
以前的大夏世家的輝煌在所謂“科技”日新月異的如今已經在漸漸遲暮,老一輩的人依舊懷念著強大的過去,所謂“流水的王朝,鐵打的世家”,這讓他們變得固執。
李家家主是個“西派”,與其將希望寄託在一個實力強大的人皇身上,他更寄希望於科技的發展,這是獨屬於人類的,強大的,且潛力無限的武器。
李家家主曾認為,將混血種用於戰鬥簡直就是浪費,混血種強大的精神讓他們的智力都相當高,應該讓混血種投入到科研工作中,推動科技的發展,在即將到來的末世當中用科技的力量摧毀龍族。
然而這樣的想法被老人否決了,理由是他不相信百餘年的科技發展能和數千年的龍族技術相對抗,兩人最終只能不歡而散。
但是李家家主最後還是憑藉自己手裡的力量組織了科研活動,他們稱自己為“洋務派”,和西洲的人來往密切,甚至還與西洲的混血種有接觸。
李家家主回過頭看了一眼巍峨的泰山,夏至的驕陽下泰山雄壯巍峨。
李家家主嘆了口氣:“大勢已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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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軍指揮部。
約爾瑟·諾曼公爵看著封禪之地周圍的地形圖,問道:“現在情況如何。”
“戰線根本沒有辦法推動。”
公爵冷笑一聲:“一群落後於時代的人還挺頑強。”
“讓混血種們不用等了,推上去!我倒要看看他們這群世家的老東西在這裡幹什麼!”
戰鬥很慘烈,對於西洲士兵而言是如此。
轟鳴的炮火根本不能給他們帶來安全感,那群大夏的傢伙根本不能稱之為人,人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和這麼快的速度!
他們的戰損比多少?十比一?還是二十比一?
但是戰鬥後來一群和大夏人一樣的怪物接管了。兩群怪物在山下廝殺,從正午一直到黃昏。潑灑的鮮血幾乎染紅了整片山麓。
“大夏的人很頑強,用血肉之軀對抗槍炮,但是他們依然要敗了,現在他們抵抗力量已經不多了。”
聽完屬下的彙報,約爾瑟將軍狠狠吸了一口菸斗:“真是厲害,居然能拼掉我們一大半的力量,這次我們西方可是出動了眾多勢力,還帶著比他們先進的武器,居然能打的這麼慘。”
“畢竟在這裡的都是精銳。”
山頂,年輕人焦急地等待著儀式的完成。
從中午開始山下就一直傳來隆隆的炮火聲,年輕人當時還不以為意,就算沒有言靈,世家的精銳也不會怕拿著洋槍洋炮的普通人,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從下山支援前線,而後槍炮聲越來越稀疏,但是依舊沒看到有人回來。
老人也沒有回來。
隨著太陽漸漸沉下,儀式也接近尾聲,但是山下的炮火卻幾乎要聽不見了。
年輕人有些發抖。
不會吧,老東西那麼強,不會死的。
殘陽如血,泰山如刀一般砍斷了陽光,一邊血紅,一邊漆黑。
老東西說過,如果太陽下山之後嬰兒還沒死,儀式就算成功了。
但現在血池已經清澈見底,似乎嬰兒已經提前吸收完了五大系次代種的龍骨十字。
他比想象中的還要出色。
就在年輕人幾乎要下定決心下山看看的時候,上山的路上傳來了腳步聲。這腳步他熟悉的很。
“老東西!”年輕人驚喜的喊出聲!但是喊出最後的西字時喉嚨像被卡住了一樣。
血紅的殘陽下,老人渾身浴血,紅的發黑,腿部似乎中彈了,柺杖不翼而飛,走路一瘸一拐。但是最駭人的是老人腰間,那裡有著一個幾乎碗口大的洞,似乎是用火焰一類的東西處理過,燒焦了血管,不然就算以混血中的體質都要流血致死。
年輕人嘴唇有些顫抖,平時伶俐的嘴,現在卻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不是,老東西,誰把你腰子嘎了。”年輕人說著說著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要是往常,老人一定會掄起柺杖砸年輕人的頭,雖然往常也沒有人能將他傷到這種地步。
但現在老人的臉色似乎有些迷茫:“我真的錯了嗎?‘科技’的力量當真如此強大?”
年輕人連滾帶爬的跑過來,他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已經眼淚鼻涕滿臉,平常一直掛著痞帥的笑的臉現在卻如此狼狽:“老東西你別說胡話了,快,我速度快,我帶你去看醫生。”
老人推開了年輕人:“沒用的。”
“你會死的!”年輕人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在怒吼,過於用力讓他的脊背都弓了起來。
“孩子,沒用的。”老人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西洲這次有備而來,他們多個勢力的精銳幾乎傾巢而出,配合著槍炮,還用了鍊金工具擴大了‘戒律’的領域,讓我們沒有辦法使用言靈,我們沒有勝算。”
老人顫顫巍巍的走到血池邊,從裡面抱出了嬰兒,嬰兒已經不哭鬧了,安靜的睡著了。
老人撫摸著嬰兒,似乎在撫摸著什麼稀世珍寶:“你說,他叫什麼好?”
年輕人沉默著不說話,他背對著殘陽,將臉埋沒在陰影中無聲的抽泣,他不想讓老人看到他窩囊的樣子。
“就叫夏至吧,好名字啊,大夏的夏,至強的至!”
老人將夏至交到了年輕人的手裡,難得的對年輕人露出一抹笑意:“沒事的,我們還剩一半的精銳,他們可沒有再將我們剩下一半的精銳籠罩在‘戒律’中的能力,你回去之後,讓洋務派好好辦起來,科技的力量,我們要掌握。”
年輕人不知是哭還是在笑:“老東西,你怎麼像在交代遺言一樣。”
“你抱著嬰兒走。”
年輕人還想說什麼,但是老人身上忽然開始血霧升騰。
秘術·暴血,自三階開啟!
年輕人知道他說什麼都沒用了,抱著嬰兒轉過身去。
言靈·剎那·十階·1024倍神速!
年輕人幾乎是瞬間就突破了音障,呼嘯著竄入了背陽面的陰影。
老人笑了,安靜的坐在山頂。
不久後,約爾瑟將軍帶著殘兵來到了山頂,看到老人,約爾瑟面色一肅,脫下了軍官帽。
“您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戰士。”約爾瑟用蹩腳的漢語說道。
“特孃的,漢語說的那麼難聽,不會說就別說了。”老人哈哈大笑。
約爾瑟將軍揮了揮手,跟隨而來計程車兵呈圓形將老人包圍在中間,每個士兵都點亮了黃金瞳,昭示著他們的身份。
現在老人插翅難逃。
“希望您能不要抵抗。”約爾瑟將軍接著用漢語說道。
老人饒有興趣的盯著約爾瑟將軍,:“你莫不是認為?‘戒律’是無敵的?,還沒有敵人敢在我嚥氣前就這麼出現在我的面前。”
約爾瑟將軍當然聽不懂。
老人體內的血液經過暴血,現在粘稠如汞,沸騰如雷!
一個空前強大的“靈”,睜開了它的眼睛,如狂龍一般掙脫了“戒律”的束縛,驕傲的直衝雲霄!在天空中發出無聲的怒吼!
天空中以違反常理的速度聚集起了如海潮般厚重的烏雲,“靈”在烏雲中翻滾,將漠然的目光投向泰山之頂,它的眼中電光閃爍,每次呼吸都吐出雷屑!強大的電離現象正在雲層中累積!
那是足夠毀滅泰山之頂的力量!
言靈·九陰雷。
剎那間,比太陽的還要璀璨光輝燒燬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網膜,萬軍奔騰的聲音震撼著大地!
遠方退去的西洲士兵驚恐地看著這通天徹地的雷柱,緩緩地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
“阿門。”
光芒散去之時,原地只剩下一個巨大的坑洞,洞壁在高溫下已經結晶化。
後世野史中記載:“夏至日,黃昏,封禪之地,生雷如日,雷聲撼地,數息而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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