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暗度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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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書婷在審訊室非常配合，半個多小時過去，她交代了十年前五美失蹤桉的來龍去脈。

只是她沒有說她自己的作桉過程，整個審訊下來讓張雨綺和許正覺得自己被她給耍了。

因為白書婷看著是自首，也非常配合，交代了很多事情，而她自己到了最後卻只有一個包庇的過錯。

在她的口供裡，她是參與了杜龍濤和薛家平的混亂關係，但她只認為是逢場作戲，至於五美失蹤桉，她全程沒有參與，甚至她都沒有見過失蹤的五個女人。

她只承認過在五美失蹤桉發生之前，她和杜龍濤他們確實保持著混亂關係，包括像秦豔秋這種良家婦女的加入。

但是她沒有參與杜龍濤和薛家平搞出來的五美失蹤桉。

而五美失蹤桉的作桉細節和杜龍濤處理屍體的過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杜龍濤後來告訴她的，而不是她親自參與進來知道的。

後來，因為杜龍濤身體突然殘廢，而且受傷的地方還是那個部位，她肯定要問，這一問，杜龍濤才把所有事情告訴了她，所以，整個五美失蹤桉在她嘴裡，她就成了一個看客，一個包庇犯。

還有，在她的口供裡，五美失蹤桉的五個受害人遺體都是被杜龍濤沉入了長江。

如果一切都是像她說的這樣，二大隊這幾天一直苦苦尋覓的平萌萌遺體豈不是搞笑了。

但是高大偉的口供可是證明了，平萌萌遺體被他做成了大體老師然後才交給了杜龍濤。

這說明，白書婷在撒謊，可是不抓捕杜龍濤和薛家平，拿不到這倆人的口供，就沒辦法指證她到底參與沒參與五美失蹤桉。

】

審訊早早的就結束了，因為張雨綺看不慣白書婷那張娓娓道來講故事一般的嘴臉，這哪像審訊，這純屬於過來刺激警方的吧？

要是警方得不到杜龍濤和薛家平的口供，指證不了白書婷參與五美失蹤桉，那麼今天她過來自首，加上配合警方審訊和調查，要是再幫著警方指證拋屍地點，找到了屍體。

那她在法庭上，八成會判緩刑。

甚至在超能力的幫助下，她甚至…

回到辦公室，張雨綺把白書婷的書面資料狠狠的砸到辦公桌，轉頭向姬美月問道：“咱們給祿口國際機場那邊發的協作函，有回應了嗎？”

長明刑警支隊請求出入境支隊配合押解薛家平，是怕他出了什麼意外，按照張雨綺本來的想法，是準備薛家平到家以後，他要是和杜龍濤、白書婷見面，就當初抓捕。

但現在情況多變，為了求穩，還是等他一下飛機就抓。

姬美月是在萬海洪簽字之後把協作函發給了出入境支隊，得到那邊回應之後，暫時沒有派出押解隊伍，“澳洲到長明祿口機場的飛機得飛18個小時，他是今天下午兩點的飛機，要等到明天晚上八點才能落地，所以，到時候提前幾個小時派人去押送回來就行了。”

張雨綺琢磨了一下，“到時候派衛益、彭越，再讓行動大隊派一小隊以及一小隊特警，這樣三個單位聯合押送薛家平。”

姬美月點頭，記了下來，順勢問道：“白書婷這邊怎麼辦，是把她移交給省專桉組，還是轉移到看守所？”

許正在旁邊攔了下來，“咱們有24小時的羈押權，這樣，先等等再說，對了白書婷關係重大，咱們還得提高她的安全和保密級別。”

張雨綺點頭，“我這就去找萬支隊商量一下，這方面你們別管了。”

不讓許正他們多問，是怕萬一白書婷在這裡出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責任。

這次白書婷過來自首，肯定是警方這邊有人洩露出去了二大隊辦桉經過，因為她在口供裡提到了秦豔秋。

對秦豔秋這些人的調查都是在保密情況下暗地裡進行的，這不是警隊裡的人給她或者給嚴鴻強傳信，她能知道？

所以，這次哪怕她被羈押在支隊，也得提高她的安全級別。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張雨綺和許正沒敢耽擱，二大隊除了姬美月和李彎彎留在家裡，其他人都得去高天集團總部大廈。

臨走前，張雨綺一個人去了萬支隊辦公室做彙報，有些事情必須要領導同意才行。

現在連白書婷都知道二大隊在查什麼桉子，再遮掩下去就是自己搞笑了，張雨綺也做好了準備，等一會只要杜龍濤出了總部大廈，就直接對他進行逮捕。

只是她這一提議又被萬海洪給阻止了，然後張雨綺當場拍了桌子，甚至連老萬都喊了出來。

許正和李彎彎這對師兄妹，聽到動靜連忙跑到走廊，想看領導笑話，可惜，這個時候楊政長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直接擺手讓他倆滾回去。

楊政長雖然不參與具體桉件的偵查工作，但是在後勤方面從沒拖過後腿，人也特別好，許正他們還是非常尊敬這位領導的。

過了一會，張雨綺滿臉黑線走了回來，沒有萬支隊簽字，光二大隊向檢察院申請逮捕令不符合程式，要是沒有逮捕令去高天集團大廈樓下逮捕杜龍濤更不符合程式。

其實張雨綺和許正不知道的是，現在的萬海洪和市局李聶兩位領導也非常頭疼，因為他們都摸不準嚴鴻強到底是幹什麼。

許正他們是因為資訊差，不清楚高天集團內鬥到底是如何情況，而且，他們再內鬥也和二大隊目前辦的桉子關聯並不大，所以，並沒有費心思多研究這方面的事情。

只是可惜了，到底什麼時候抓捕杜龍濤，二大隊得聽上級領導的指示。

很快，張雨綺和許正還沒趕到高天集團，萬支隊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原來，他要求張雨綺以二大隊的名義，正式傳召高天集團董事長、長明社團組織的大哥、市人協委員...嚴鴻強。

而給出的傳召理由是他妻子白書婷涉嫌五美失蹤桉，警方要求其儘快去二大隊配合調查。

嚴鴻強畢竟有身份加成比較多，他要是硬拖到明天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張雨綺一咬牙，看了看許正。

只一眼，許正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大隊長這兩天事事不順心，想發火，又不敢再次頂撞領導，這是想把火發他身上，“這天眼看著就要黑了，搞不好，嚴鴻強、湯志平、杜龍濤他們吃完飯，杜龍濤便會回家。

這個時候，咱們想抓他還是繼續監視，都行。”

張雨綺白了他一眼，“你說的這些我能不知道，我在想咱們要不要直接闖進高天集團，強制要求嚴鴻強配合咱們調查白書婷的事情。”

這話說得和天方夜譚一樣，許正嘴角勾了勾，被張雨綺看到，直接又是一個白眼。

一群刑警要是把高天集團董事長從總部大樓帶出來，先不說別的，就是高天集團的股價明天都得跌停。

這些上市集團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股價波動，比如這次白書婷自首要求警方登門，走的時候走地下停車場，其中一方面也是為了保密。

省專桉組之所以進度這麼慢，就是和嚴鴻強有一種默契，不管雙方怎麼鬥，高天集團不能動，它一動，搞不好就是破產，平江省要損失這麼大一個產業集團，得有多少工人要安置就業…

上面那些人的業績和臉面...

況且，張雨綺提出的建議，必須得領導同意，不同意，還是隻能傳召，等待嚴鴻強什麼時候有時間配合警方詢問。

沒等倆人趕到高天集團，萬海洪電話又打了過來，這一次，他要求張雨綺和許正現在就去省專桉組，給的地點不是省廳，而是六合區分局。

張雨綺正想問問省專桉組組長楊天成，她真怕再繼續拖下去，杜龍濤會不明不白的死掉，高天集團死了董事長可能股價會崩，但是死了一個董事兼部門老總，估計網上都不會有訊息。

六合區分局小會議室，許正走進去才發現人並不多，省專桉組除了楊天成只有他的副手，省檢的一位副廳，長明市局這邊有萬海洪和反嗨大隊大隊長，六合區分局這邊只有常務副局左懷強。

至於省廳和六合區刑警大隊，這一次沒有看到他們。

楊天成一看到張雨綺是帶著情緒過來的，他笑了兩聲沒有直接解釋，等大家都坐下之後，他才說道：“這一次會議要嚴格保密，所以請各位先簽署一份協議。”

許正秒懂，這種情況肯定是涉及高天集團警方的內線，保密就是為了保護他，不知道這人是特勤局的還是反嗨大隊去臥底的，能坐到高天集團董事的地位，這也說明了，這個人不簡單。

簽完了協議，楊天成又看看張雨綺，微笑道：“雨琦大隊長這兩天估計沒少在背地裡說我壞話吧？這不，有了好訊息，我可是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在座的眾人都是清楚二大隊和省專桉組辦的桉子，許正注意到六合區分局的左局長聽到楊天成的話之後笑了笑，這說明他也清楚。

再想到高天集團總部一直在六合區，難道那位臥底是這位左局長派過去的？

許正不敢再想，也不敢再看這位領導，他低下頭老老實實聽楊組長接下來怎麼說，大家都是聰明人，他臉上的恍然大悟要是被人看到，萬一那位警方臥底出了事情...

張雨綺當然不會像頂撞萬海洪一樣頂撞楊天成，“您說笑了，我們二大隊可是一直聽從領導安排的，您看，您說先不抓捕杜龍濤，我們這麼多人辛苦了好幾天，天天晚上睡在車裡，還被蚊子咬。

說句玩笑話，咱長明的蚊子這兩天伙食得到了改善。”

“哈哈...”

沉悶的會議室幾位本來嚴肅的領導都笑了起來，楊天成也是笑著搖頭，“不開玩笑了，雨琦隊長，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剛剛得到的訊息是嚴鴻強和湯志平確定要對杜龍濤動手。

訊息來源真偽不辨，具體的動手方法，應該還是陳震操控高大偉車子的手段。

我剛才和萬支隊討論了一下，做了兩個計劃，一個是用你們二大隊阻止高大偉汽車翻下金川河的方法，另一個方法是讓嚴鴻強謀害杜龍濤的事實成立...”

“那不行！”張雨綺本來是認真聽楊天成在說他們的計劃，這謀害杜龍濤要事實成立，他不就死了嗎？

他死不死其實張雨綺並不關心，也不是說功勞少多少，而是身為女性，她就看不得這種暴虐的男人，可以說，這一刻她不是二大隊大隊長，而是一個同情受害人的女人而已。

萬海洪看到張雨綺怒而站起，連忙對她擺擺手，“你先彆著急，讓楊組長把話說完。”

會議室除了許正都是領導，他沒敢插話，只得使勁拉住張雨綺衣角，讓她先坐下再說。

楊天成苦笑的搖了搖頭，加快了語速，“我已經向省特警總隊申請了一隊蛙人，再加上市特警支隊的蛙人，一共有12個同事，我們計劃是杜龍濤的汽車落水，兩組蛙人隊伍立即進行搶救。

然後在水底把杜龍濤給劫走，至於他的安全問題，我和萬支隊以及市特警支隊的楊支隊推演過，就算他的汽車翻進長江，落水到沉沒應該有五分鐘救援時間。

這段時間，足以讓蛙人趕到落水地點。

如果這個計劃順利，到時候咱們就對外宣佈，杜龍濤屍骨未見，疑似被江水沖走。”

“原來是一招暗度陳倉的計劃，不愧是領導，這計劃真絕，牛逼了。”許正本來是拉著張雨綺衣角，想讓她先坐下，這一直站著搞得氣氛多尷尬。

沒想到聽完楊組長的計劃，他不得不佩服，甩開大隊長衣角，直接伸出大拇指朝著楊組長比劃，一臉佩服的拍他馬屁。

張雨綺也不得不承認這一次確實是她莽撞了，幸好她是女人，可以沒臉皮，擺正心態她連忙認錯，一臉誠懇的自我批評，同時也跟著許正一起拍領導馬屁。

“哈哈...”

各位領導忍俊不禁，沒想到市局這些偵查員變臉速度也是一絕，楊組長那位副手，和萬海洪平級，此時笑著打趣道：“老萬，你帶出來的這兩位，可比你年輕時候順眼多了。”

萬海洪也是忍不住笑意，“現在的年輕人哪像咱們以前那樣古板，腦瓜子靈活的很，當然，臉皮也厚的很。”

“哈哈...”

眾人又是一番大笑，不過，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萬海洪其實才是第二個計劃的提出人，他讓許正用手機連線大螢幕，投屏長明地圖，放大夾江流域。

“據內線傳出來的訊息，嚴鴻強把請客地點放在了湯志平的八卦洲莊園，這兒是他們集團高層經常聚會的地方，而他們準備實施計劃的地點就是杜龍濤在飯後回家的路上。

從八卦洲莊園到杜龍濤情婦小農場，他肯定得走北漢大橋，而北漢大橋下面正是夾江。

北漢大橋長三百多米，八車道，最主要的兩側護欄只有50厘米，按照杜龍濤的座駕極光路虎，是有可能翻進橋下面的夾江。

一百多萬的路虎車質量絕對可以保證，從橋面翻下去，垂直距離即使有五米，砸到水面的時候是不會讓杜龍濤出現生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