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嫌疑人的“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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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張雨綺踩著短高跟鞋後面跟著姬美月,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筆錄本往桌面一扔,“這個陶筠,果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們一說鍾震,她立馬哭哭啼啼的招供了。”
原來這個鍾震確實不是個好人,他雖然是個百萬粉絲的網紅,變現能力還算可以吧,但是他這種人越有錢越把持不住,這不,染上了賭博。
更讓陶筠絕望的是,鍾震上個月找到了她,竟然以當年床照威脅她,讓她從邵元那裡弄錢。
這對陶筠來說像是天塌了一樣,高中的事誰知道鍾震現在還留著證據,只能怪當年自己太傻太天真。
和鍾震不同的是,陶筠考上了一本,直接保送研究生,她能被紹元看上是憑著她現在的能力,當然,不俗的容顏和身材是基本條件。
只是婚後陶筠沒有上班,她從一個高階白領一下子變成了紹元兒子的小保姆,縱使她心裡不滿意可也捨不得這種富太太的生活。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奶茶妹,想想她曾經上位的苦難史,天天學習貴族的禮儀和優雅,花大價錢培養自己的氣質,出入都是高階場所,一直到被紹元看上,她投資的可不只是金錢。
所以,鍾震找上來的時候直接就是獅子大張口,陶筠當時心裡真的是百般滋味,恨不得當場和他同歸於盡,她現在是個富太太,手裡是有那麼點錢,可這點錢哪夠還賭債的,那就是個無底洞。
沒過多久,鍾震就把主意打到了紹元2歲兒子的身上,陶筠哪能同意,她寧願自個的秘密被紹元知道也不敢做這事呀,所以這一個月她基本上都是在家或者在小區帶孩子。
誰知道她這剛出小區三個街道,本來就是準備買點鮮花買點小零食就回去,誰能想到這都能被鍾震逮到了空子?
這個女人還心存僥倖以為鍾震只是敲詐邵元一筆錢,可她哪想到轉眼間這孩子就沒了,此時她更加害怕,更不敢和警方說實話,現在好了,警察已經查到了鍾震,她再想隱瞞又能隱瞞哪去?
張雨綺把陶筠的情況說了一下後又問許正,“鍾震呢,抓到了嗎?找到了趕緊審,這種人渣一分鐘都不能留在外面。”
許正指指攝像頭,把事情給她說了一遍,“一會遠端審訊,張大隊主審吧,這是鍾震和那個高爾夫司機的資料以及他們這兩天的路線圖。”
其他同事把各自查到的資料也傳遞給張雨綺,資訊匯總給主審偵查員有利於她對鍾震的審訊。
又過了一會,莊強和彭越罵罵咧咧走了回來,原來這個高爾夫司機確實是個棒槌,審訊了半天,他就只提供一個有點線索的網路電話,可這個網路電話跳了好幾個肉雞,又搞了幾個動態ip,說實話就算查到,也不一定能找到線索。
重點還是鍾震的口供,他的賭債在哪欠的,誰逼他還債,要還多少以及誰在後面指揮他?
等待期間,許正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咱們一直把目光放在了鍾震和陶筠身上,有沒有可能最後的問題還是出在邵元身上?”
他轉頭看向姬美月,“美月姐,你查一下平江田元集團今天的股票和最近的經營情況。”
張雨綺有點不相信,因為現在的商界競爭對手很少或者沒人用家人去威脅對手,要不然不僅警方會介入,而且也是自絕於商界,“許正,你這個想法有點異想天開了吧?田元集團在咱們長明市也是百強集團,如果這個企業出事,省裡市裡的眼光都會注意到他們集團,基本上沒有人敢用這種手段。”
“一般來說確實是這種情況,但咱們把腦洞放大一些,孩子丟失誰受益最大?按說陶筠現在懷有身孕,是最大的獲利者,可孩子是在她手中丟失的,她肚子裡的孩子才會是最大的獲利者沒,而她很有可能像邵元的前妻一樣。
再說邵元,他那麼大公司,競爭對手必然不少,他如果出事了,那誰獲利最大?”
姬美月操作電腦查了田元集團下面的一個子公司股票情況,田元集團下面有五六家子公司,其中上市的只有一家,也是田元集團佔絕對控股的子公司。
這個子公司主要生產嬰幼兒紙尿褲、成人紙尿褲以及女性用品的公司,產品遍佈全國,也遠銷東南亞,而且邵元也是幹這行起家的,所以,所謂的田元集團資產大部分都是這個子公司的股份。
“我查了一下,田元集團下面的子公司元元紙尿褲有限公司,今天上午在a股市場的波動並不是很大,和以往對比,算是正常情況。”姬美月查完了資訊,又解釋道:“田元集團都是實業公司,邵元私人的事情對他集團公司的股票波動並不會很大。”
她說的確實也有道理,實業和那些網際網路公司相比,股票的波動並不會很大,除非遭遇了政策變化,比如當年的三公消費白酒行業一片蕭條,再比如反壟斷法一出各個網際網路公司的股價大跌...
許正見不能從這上面尋找線索,那就只能從邵元個人身上查,只是遠端審訊時間要到了。
這時,聶局長和萬支隊他們也趕了過來,看樣子,他們也好奇這個鍾震能說出什麼。
下午三點二十分,遠端裝置連線完畢,實時影像投屏到大螢幕,螢幕上一個一臉萎靡不振的年輕人坐在審訊椅子上,濃濃的黑眼圈,鬍子拉碴,亂糟糟的頭髮,本來27歲的鐘震乍一看37歲都有可能。
長明市的玉面小飛龍混成了這副樣子要是讓他那些粉絲看見,不知道會不會心疼。
這時候畫外音傳來,原來是西江省乘警支隊的同行,他們用專門的血液檢驗試劑,檢查出鍾震有吸白煙的情況。
所以,張雨綺在審訊走完固定的開頭之後,直接問道:“鍾震,你是什麼時候吸白煙的?”
好在這個時候的鐘震並沒有犯癮症發作,再加上他自己也知道在劫難逃,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我是50天前。當時我們團隊直播帶貨突破了以往的記錄,然後下播後我就帶著大家去了我們常去的酒場,唱歌、喝酒、跳舞,那個時候還有幾個朋友的場子,所以大家互相串場。
我到現在也記不清誰給了我一支菸,然後我就...”
“據陶筠的說法,你在上高中的時候就經常在學校組織牌場,那麼你這次輸了幾百萬是怎麼回事?”
鍾震嘴有點幹,這是煙癮犯了,有些人一開會或者要坐下短話長說他們就會自然的抽一根菸,張雨綺顯然瞭解被審問者的習慣,所以主動和西江省的同行說了一下,“同志,給鍾震點一根菸,謝謝。”
“嘶...”鍾震的煙癮確實大,一根菸這貨一口吸掉了半根,他也沒敢墨跡,“好像是一個月前,朋友組織的一個牌場,讓我去玩兩把,當時有幾個陌生人我是不想玩的,可是手沒忍住,結果當天我運氣爆棚,贏了不少錢。
贏了錢的人也得仗義呀,所以過了幾天,我也組了一個,不知道怎麼回事,人還是那麼幾個人,可我又贏了。
接著我就落進了那幾個陌生人的圈套,被逼著借高利貸,輸了再借,借了再輸,不知不覺我就欠了好幾百萬...”
張雨綺打斷了一下他,“先說說第一次組織牌場你那個朋友,叫什麼,住在哪裡,手機號多少?”許正做為副審是要協助張雨綺的,所以,聽到她的問話,許正立即把鍾震手機上的通訊錄投屏到了大螢幕,西江省那邊鍾震也能看到。
“就是那個辛雲松,電話我手機上標註了,他組牌場都是在他朋友的酒店,他家在哪裡我就不清楚了。”
許正把鍾震說的這個辛雲松資訊發到姬美月電腦上,她很快在內網找到了這個人基本資訊,旁邊圖偵支隊的同事已經開始定位辛雲鬆手機位置。
姬美月再整理出來辛雲松的資料和手機定位發給萬海洪,萬支隊再給行動隊發指令,他們派人去抓這個辛雲松,看著很繁瑣,其實整個流程也不過2分鐘。
這邊張雨綺接著審問,“你意思是你被那幾個陌生人坑了,到底是幾個陌生人,你有他們聯絡電話嗎?”
“三個人,兩男一女,他們沒有給我電話。因為他們見我還不上錢就逼著我想辦法,天天跟著我,我能有什麼辦法?我直播也沒存什麼錢,不是買車就是泡女人。
結果他們就讓我借錢,可這年頭誰不知道借錢難,更何況一借就是上百萬。
我真沒這樣的土豪朋友,我要是真有誰幹直播?”
張雨綺接著問,“你是怎麼找到陶筠的,是他們逼你,還是你自己找的她借錢?”
鍾震帶著恨意的說道:“過了幾天,他們三人看我確實弄不來錢,再加上我還被他們設計染上了癮,他們對我也不沒再隱瞞,對我說,我電腦裡面那些我以前的戰利品竟然有個女人傍上了大款。
而這個女人就是陶筠。”
所以,接下來,那三個人就幫著鍾震找到了陶筠的手機號,此時的鐘震已經走投無路了,只能拉下臉面給好多年沒聯絡的初戀女友打了電話。
接著就是從陶筠那裡要錢,可是陶筠也沒什麼錢呀,她才結婚半年而已,婚後邵雲給她的錢她都用來還婚前的投資了。
那三人看鐘震還弄不來錢,又給他出了個主意,綁架邵元的兒子,不多要,夠還賭債和高利貸的就行。
鍾震猶豫了好久,最後在煙癮犯了之後,沒撐兩秒就同意了。
隨著鍾震的交代,原來作桉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鍾震和高爾夫司機的任務一樣很簡單,昨天,他按照指示坐上了高爾夫,到了路口按照那三個人給的計劃下車饒到了花店一側,拿出電子熊玩具把孩子引到路邊,接著用準備好的毛巾藥暈了孩子,跑到花店後面的小區外牆,這時候有人接應他。
只是鍾震把孩子隔著牆遞給他的接應人之後,等他跳到小區,才發現那個時候一個人都沒有。
這怎麼行,沒有孩子怎麼能算是綁架呢?
他就給那三個人打電話,打不通,打給之前組織牌場的朋友也打不通,這個時候鍾震終於有點智商了,他在小區樓洞裡熬到下午三點,才按計劃繞到小區另一側走了出去。
接下來的計劃是鍾震出來後去浦北區江心洲大橋附近和他們匯合,他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了那裡,如果這個時候他報警的話可能就沒孩子的悲劇了,可惜,這些人總覺得法律是可怕的,坐牢會毀一生,直到越陷越深。
等到鍾震趕到江心洲大橋附近一家酒店,才知道他們還要他出面去敲詐邵元,可是這個酒店也沒有孩子呀,他這個敲詐人連孩子都沒見到,怎麼去敲詐孩子父親?
其實這個時候的鐘震不光是擔心敲詐、綁架、詐騙等等罪行都算在他身上,更擔心他自個的命呀。
所以,他就一直拖,理由就是沒有孩子就沒有說服力,他也不放心,確實,如果鍾震手裡有孩子,這幫人在收不到錢的情況下,肯定不敢傷害他。
結果呢,就是鍾震要見到孩子,而那三個人不同意。
一直耗了四五個小時,到了凌晨十二點,鍾震最終還是選擇了逃走,耗不過人家,他也是最後才明白,自己就是一個棋子,所以,他這顆棋子找了個機會逃了出去。
這個時候的鐘震心裡算是明白了,當個逃犯也比當這些人的走狗強。
至於投桉自首,還是那句話,進去了就毀一輩子,趁著警方還沒發現他,還不如有多遠就跑多遠,結果這貨想了一圈要逃的地方,最後選擇了一路往南,想憑著自己網紅的口才去當“殺豬客”。
一場筆錄因為鍾震的配合做的很快,期間他每提到一個地方,圖偵支隊的同事就調取那邊的監控錄影,尋找給鍾震下套的三人露面的錄影。
結果,查了酒店,查了江心洲大橋,查了他們有可能去過的地方,竟然都沒拍到他們的攝像頭錄影。
得,眼看著五分鐘還沒找到他們的錄影,聶局長等著不耐煩了,“許正,你上!”
許正摸摸鼻子,領導這話怎麼有點怪呢,沒辦法,他只好去了自己辦公桌拿了素描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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