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亙古之前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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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咦？”

狐狸的聲音響了起來，第一次來大墓時，這天梯它無論如何都登不上來的。

一登上星空，星辰中便有一隻虛幻的大鳥冒出來阻攔，只要它敢再上一步，便是不死不休。

它不死，鳥不休！

怎麼這次，鳥沒出現？

它驚奇的看向新主子和旁邊的龜。這倆傢伙有什麼秘密，導致那鳥兒沒出現！

蘇禾和紀妃雪卻沒關注一頭狐狸的心理活動，兩人同時看向前方的道宮，異口同聲道：“鎮邪道宮！”

一樣的驚訝卻是不一樣的疑惑。

蘇禾說完立刻轉頭驚訝的看向紀妃雪：“你已經認識這通道了？”

紀妃雪微微皺眉，看著通道回道：“三百年前追殺一條蠢龍，他在我面前逃進了鎮邪道宮。”

蘇禾驚訝一聲，這麼早麼？

第一次進鎮邪道宮時，曾經見過青龍通道里走出的那條龍的留影，看起來蠢蠢呆呆的。

蘇禾一直以為是洛叔雷叔他們那個時代的青龍，想不到還要更早。

蘇禾左右看去，四方不見其他，只是尋常草地。又轉頭看向紀妃雪：“你…能進去麼？”

這裡有鎮邪道宮玄武入口，從這裡進去再從其他入口出去，當能離開此幽冥之地——紀妃雪不知能不能走其他通道出去，他應當是能從白虎入口出去的。

若把紀妃雪收入太淵或者內世界，不知可行不？

每次看鎮邪道宮都有不同的感覺，第一次沒什麼感覺，莽撞進入出來時感知第二次進入，需要擁有玄武之力才可，第二次進又感覺當是道行更進一層，才能進。

這是第三次見到，蘇禾又覺得什麼都不需要走進去就好。

每次規則都不一樣，這意味著其實他根本沒有看懂鎮邪道宮真正的規則。

紀妃雪沒有說話，卻當先邁步向前走去，雙手一推，鎮邪道宮大門洞開。

以前蘇禾一直懷疑，鎮邪道宮玄武通道是白靈走過的，已經有主所以他不能從玄武通道出去。

但現在種種跡象表明，鎮邪道宮很可能就是白音所建，她還進去做什麼？

與蘇華年不同，蘇華年轉世沒有前世記憶，是一點一點找回來的。而白靈和白音，真的就是換了層皮。還是那個傢伙！

此刻看來，玄武通道是紀妃雪先進去的？紀妃雪那傢伙什麼都不肯和他說！一肚子秘密不肯吐露，回去將她吊起來抽。

蘇禾緊追著這時代的紀妃雪進去，口中緊忙提醒：“莫要著急進入前方墓室，通道里可以看到諸多機密……”

蘇禾話沒有說完，就怔住了。

是鎮邪道宮，但是通道盡頭，看不到墓室！

就像有人從鎮邪道宮上，將玄武通道摘了下來，扔在這裡了一般。但在外面看分明沒有任何差別！

紀妃雪回頭看著他：“正常道宮，前方有墓室？”

蘇禾點頭。

“埋葬何人？”

“我！”蘇禾昂起頭顱來，竟有點兒小驕傲。

“哦。”

蘇禾：“？？？”

哦？聽到這樣的訊息，就哦一聲就沒了？不覺得驚奇？

紀妃雪看著他：“你將來會死在太古？”

鎮邪道宮建造風格明顯是太古之作，此刻龍龜還活著，那就一定是將來回到太古作死，死在了太古。

此龜頭頂桃運籠罩，隱有劫氣，怕不是去太古惹了情債？

紀妃雪只是隨意一瞥，這時代天機鎖籠罩，卜算一道斷絕。便是她曾專學此道，也極難走通，只能粗略猜測罷了。

蘇禾頭頂黑線。

“前世！我前世的屍體！”應該說前世的分身屍體，或者屍體分身？

紀妃雪眼中閃過一絲驚奇，神獸怎麼可能有前世？

雖然疑惑但她並沒有問出來，這個時代的紀妃雪對什麼都缺乏興趣一般。她就在蘇禾“你問我，你快問我！”的眼神中，已經轉頭向天空看去。

蘇禾：“！！！”

這樣懨懨的，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紀妃雪，一點兒都不好玩，這會兒的紀妃雪與前世那些厭世中二少女有幾分相似。

頭頂一道光幕開啟，幻境緩緩展開。紀妃雪手中仙劍一挑，便要斬去。蘇禾爪子一抬攔了下來：“不是攻擊，是記錄太古隱秘的景象，看到之情景在外界不能開口，說不出。”

紀妃雪一怔，緩緩收起了仙劍。

幻境展開。

就如3D電影一般，天空之上九霄之外，一隻大手轟然拍了下來，毀天滅地！

又在戰爭。

蘇禾四方看去，卻什麼都都看不到，整個天地只有這一隻手，天地都在手下顫抖。

就在手掌將要落下的剎那間，一聲鳳鳴響起，只見一隻鳳凰振翅而起。

飛向空中身形一轉，肚皮朝上，雙爪朝著那巨手抓去，一爪撕過，頓時在那手心撕出六道口子。

巨掌吃痛，收了回去。抬手的剎那，傷口已經癒合。

這時蘇禾才能切實看清這是一頭什麼樣的鳳凰，雙翅一揮遮天蔽日！整個天地在這鳳凰雙翅之下都顯得藐小至極。

這鳳凰蘇禾認得一半，與鳳族傳承，鳳巢中馱起無數鳳凰山，馱起整個傳承的那一隻鳳凰足有七分相像！

但便是這般鳳凰，在那巨掌之下，卻也只如蒼鷹一般。

手掌抬起，在雲層中靜了一剎。一個聲音落了下來。

“跪！“

這聲音極其彆扭，並不是真正的語言，好似山崩，好似天雷，但表達的意思便是這樣。

下方蘇禾和紀妃雪同時變了面色。

一人一龜哇地吐出一口血。這一聲入耳，便如天崩地裂！

紀妃雪身上霎時飛出兩枚銀針，頃刻刺穿了自身耳膜。見蘇禾甩著腦袋抵擋著無與倫比的壓力，銀針飛過瞬間刺入蘇禾雙耳。

幻境中的聲音弱了下去，但整個腦海依舊轟鳴陣陣。

旁邊蛤蟆和狐狸已經同時慘叫一聲，鑽進了兩人意竅識海。

蘇禾和紀妃雪又一口血吐出，好似整個天地都撞進腦海一般，要將他們頭顱炸裂。

幻境中那聲“跪”已經說完，但他倆依舊承受不住，好似這聲音被封印在腦海一般。

發出這聲的是手掌的主人境界太高！遠遠超過蘇禾和紀妃雪承受極限，便只是一道影像，一道拓印下來的情景，依舊不是他倆能承受的！

這幻境不該在這時候放出！

他們兩個一個踏天五重一個開天三重，遠遠達不到引下這段影像的地步，只是他倆戰力超標，高到讓通道以為他們已經踏天七重？

或者兩人一塊兒進來，引發了變故！

“退！”蘇禾急喝一聲，紀妃雪卻聽不見了，雙耳被刺，除了幻象中的跪，再聽不到其他。但看蘇禾眼神，已經知道他在說什麼。

縱身向後退去，卻發現兩人竟然不能脫離幻境！

這片幻境品階太高。

“跪！”天崩地裂的聲音，組成了這一道詭異道韻，蘇禾和紀妃雪同時爆退，臉色再變，一人一龜雙耳滲血。

紀妃雪身形一轉化作白龍，想以龍軀抵抗，卻變成龍身便如遭重擊，整個龍身轟然砸在地上，那一聲“跪”對她龍身傷害更高！

蘇禾咆哮，抗爭著，腦海中一道飄渺聲音響了起來：“故……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

道德經！

道德經不誦自響。道韻從他腦海盪出，充斥整個幻境。腦海中一聲裂帛聲，好似有什麼東西碎掉了。那一聲重複不斷的“跪”就那麼被響徹腦海的道德趕了出去。

源！

發出那一聲跪字的是源？！最起碼是與源相關的力量！否則不可能引起道德經的反抗，白音用他一具屍身鎮壓在鎮邪道宮中的，是與源相關的東西？

源的幻象？

大日墳墓封皇大祖！

蘇禾不知怎麼忽然就想到了大日墳墓中，與紀妃雪對戰的那顆漆黑大日，他身上也帶著這般韻味，只是弱了太多太多，被紀妃雪藉著紅日打斷。

此刻現世大日墳墓中，紀妃雪面對的是這般存在？應該還沒到這一步，封皇大祖是想成為這般存在？

泰祖要我偷回去的，是可以抵抗這般存在的寶物？

道德經響徹腦海，跪字被逼退。蘇禾轉頭就看到癱倒在地上的紀妃雪，水流一卷將她捲了起來，盤在自己身上。道德經順口而出。

依舊只能發出呢喃聲，聽不清具體內容，但這呢喃聲卻如洪鐘大呂響徹四方。

一聲聲撞進紀妃雪腦海。

便見紀妃雪身上，一道虛影破碎，白龍身子一晃又化作人身，落在蘇禾龜殼上。

耳中生機閃現，被戳破的耳膜已經恢復。

她低頭驚愕的看著蘇禾。這般聲音，這般道韻——這是天地間最原初的大道！

這種東西怎麼可能被人掌握？這頭龍龜是天地親子麼？

否則便是有超脫天地，位格還在天地之上的存在，親口闡述大道？

這世上怎可能有這般存在？

她驚訝著，就聽幻境中一聲鳳鳴，將那諸般雜音組成的“跪”字驅散。

抬頭看去，便見那鳳凰浮於空中，震動雙翅，昂首挺胸：“鳳鳥豈跪竊賊？諸天皆降，我鳳族不降！”

他一聲長鳴，展翅而起，帶著視死如歸，同歸於盡一般向那巨掌衝去。

巨掌一掌鎮下。

霎時間，天地消失，整個世界化作虛無，只有一隻鎮天滅地的手掌，一隻逆天而起桀驁不馴的鳳凰。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義無反顧。

一鳳一掌轟然撞在一起，頃刻間整個虛無的世界都被鳳凰真火包裹，天火散落。

巨掌燒灼，鳳凰悲鳴。

鳳凰不是這巨掌的對手，被巨掌壓著向地面撞來。

卻在此刻，一聲龜吼傳來，一顆龍頭撕開虛空，一頭龍龜闖入戰場，身上龜甲飛起撞在那巨掌上，將巨掌撞退，護住鳳凰。

“老鳥兒，我龍龜一族何時降敵了？”龍龜咆哮著。

緊接著便見一條青龍也順著龍龜撕開的裂縫衝了進來，張口一顆龍珠便向天空巨掌打去。

“老鳥兒，這般誹謗我龍族，打碎你十萬大山啊！”

青龍抬頭瞥了鳳凰一眼。鳳凰一臉驚詫，驚詫之下又是難以言明的感動，還沒來得及說話。

便聽又一個聲音傳來：“加我一個，早看十萬大山礙事，搬幾座回去築窩！”

緊接著這聲音，又一個聲音傳來：“我對十萬大山不感興趣，我只想斬了頭頂那東西。”

隨著聲音一頭麒麟，一頭白虎撞了進來。

那白虎背生雙翅，獠牙如劍。

一進來虎目便看著天空巨手，眼中殺意絲毫不掩飾，在看向真火渙散的鳳凰，虎目登時一凝，再不發一言，咆哮一聲沖天而起。

龍龜搖了搖頭，似乎唸叨了一聲夯貨，卻也沖天而起。

就在這同一時間，五頭神獸同時沖天而起。九霄之上的巨掌上蕩起憤怒的氣息，向下一掌拍來。

那怒氣一起，蘇禾便感覺天塌地陷，口中道德聲響愈加大聲。抵擋怒氣，看著幻境。

便見五頭神獸，一隻巨掌轟然撞在一起，卻沒有想象中的巨響產生。只是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白色。

目之所及不可見，不可聞。

不知多久白光散去，就見一隻光禿禿的手掌縮了回去。天地間五根通天巨柱一般的手指崩碎。

卻不見五頭神獸身影。

幻象到這裡便一點一點破碎開來，消失不見。世界又還原成鎮邪道宮的墓道。

蘇禾和紀妃雪沉默起來，連蛤蟆和狐狸都愣著一言不發。

鎮邪道宮不是虛幻之地，是承載著曾經諸天萬界的機密。方才一幕便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蘇禾能感覺出來，無論那頭鳳凰還是後來的神獸，恐怕都有不亞於泰祖的戰力。

那手是誰？

真是另一道源？

那是什麼時期發生的事情？裡面的龍龜蘇禾不認得，恐怕比冥祖還要古老。

在太古時期龍龜祖地沒有見過他！尤其那個時代有虎類神獸，而且不亞於各家老祖。

天庭時期的事情？或者天庭滅亡到太古之間這一段時期？

蘇禾一直不知道天庭是怎麼亡的。天庭對白音而言都是太古時期了，諸多機密已經不可考證。

冥祖或許知道，泰祖知不知道蘇禾不知道，那老龜秘密太多了。

好半晌眾人才回神過來，蘇禾轉頭向紀妃雪看去，剛要開口，就聽紀妃雪道：“不可言！”

那隻巨手明顯沒有死掉，只是被崩斷了五根手指而已，這般存在便是出口言論都會被感知到。

她從蘇禾龜殼上跳了下來：“若想知道，你可問泰祖，那條青龍我認得，乃此時龍族老祖之父。早已消失，只是在龍門中有記載。”

四靈神獸，各有千秋。鳳凰一族鳳祖壽命悠遠，不知從哪個時代活下來的。

龍族卻是傳承不絕，一代又一代，每一條龍都在龍門中留下了傳承和記載。

至於龍龜——紀妃雪只知道，龍龜曾險些滅族，據說曾幾何時龍龜一族乃是諸天萬界第一大族，族內龍龜無數。

但卻有很長一段時間，只有泰祖一頭龍龜在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