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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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蛇身形一弓，驟然攢射而來，還未接近尾巴已經蜷起，啪一聲鞭響，直抽向蘇禾。

蘇禾一愣，好似未曾反應過來。一旁蘇華年面色一變，領域張開，烏雲之上大雪紛飛向蘇禾護來。每片雪花上劍氣肆虐，這是她佈置了大半日的劍陣。便是憑此劍陣與騰蛇對峙許久。

領域籠罩而來，卻已然來不及，蘇禾所在的空間恍如鏡面破碎開來。

蘇禾一臉愕然隨空間化作碎片。

遠處，蛤蟆似不敢相信看到的，張大了蛙嘴目瞪口呆。

只見蘇華年面色冰寒，仙劍凌空一點，點向騰蛇。這一劍不曾刺破空間，卻好似將她與騰蛇之間的空間壓縮，一劍點出便已落在騰蛇身上。

這一擊含恨而至，直接將騰蛇洞穿。

騰蛇嘶吼一聲，身子一盤，一道巨大的蛇影自身上騰起，盤旋天空，驟然一剿，空間崩滅。

蘇華年與它對戰許久，在騰蛇虛影現身的剎那已經迅速收攏領域。

這虛影是騰蛇神通：纏天，可絞碎一切。成年騰蛇，纏天環繞世界，首尾相連連一個小世界都能絞碎。

騰蛇逼退蘇華年領域，自身黃泉領域瞬時張開，黃泉翻滾其上鬼魅嘶鳴，探著鬼爪撕扯咆哮著向蘇華年衝去。

蘇華年仙劍輕鳴，天空雷雨大作，雷電向來是鬼魅之物的剋星。

這一蛇一人對戰許久，對對方手段瞭解頗深，騰蛇一族向來鬼祟陰寒，不喜多言。能殺人絕不多說一句話。

蘇華年更性子清冷，對敵人只以劍言。

這騰蛇於七絕秘境追殺蘇禾，又於此地襲擊女兒獸身，本就是不死不休。

何須多言？

騰蛇看著蘇華年，眼中一抹精光閃過！這女人凝聚許久的劍域散開，領域又在纏天下縮頓。

騰蛇萬載存在，自不會放過這般時機，咆哮一聲落入黃泉中，驟然向蘇華年衝去。

黃泉轟然撞進飛雪，兩方領域碰撞，蘇華年領域頓時不穩，就要散開。

騰蛇一喜，就想一鼓作氣，徹底粉碎蘇華年領域。黃泉奔騰，鬼魂嘶吼。

卻在此刻，一抹金光閃過，一枚骰子自一片飛雪中撞了出來。

金芒才現，骰子已經破開空間直接出現在騰蛇身前，陡然變大，轟然撞擊。

六倍全力的山神印，還是偷襲。這一擊打的極為實在。

一擊正中騰蛇七寸。偌大的騰蛇瞬間癱軟，從天空墜落下去。

它凝視自雪中走出的龍龜。

卑鄙！

這龍龜才不是分身！它根本沒隨著空間破碎消散，而是趁機隱藏在蘇華年領域之中伺機偷襲！

蘇禾和蘇華年，一刻不停對戰數月，彼此早有默契，騰蛇要將他當作分身斬去，蘇禾豈能不配合？

可惜他自己不會幻術，否則演的更像。

趁其病，要其命。

一擊得手，一人一龜半點兒不做遲疑，劍芒與山神印直擊而下。

騰蛇身形癱軟，意識卻是清醒。千鈞一髮之際，勉強張口，祭出一尊金塔，旋轉著擋在頭頂。

轟！

山神印砸在金塔上，將金塔散出的球狀光華，砸凹了進去。隔著結界，撞在騰蛇頭顱上。

砰！

一聲悶響，騰蛇雙眼迷茫，效果比神威還好。

整條蛇，轟然砸在地上，砸出一個隕石坑，煙塵四起。

蘇華年仙劍緊隨而至，一劍點在山神印砸出的凹槽中，刺破結界，點了進去。

騰蛇掙扎著甩著腦袋清醒過來，身形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姿態，躲過要害，硬抗蘇華年一劍。

些許劍上，不過一貫穿洞口，半晌就能痊癒。

它趁著蘇華年一劍勢盡，蛇尾一擺，金塔結界霎時消失。張口一團毒水噴湧而出，直衝蘇華年而來。

這是七絕秘境就施展過的手段，連領域都能銷蝕。

“退！”蘇禾急叱一聲。神機一閃已經落在蘇華年身邊，滔天大浪迎著毒水對沖而去。

同時一隻水手凝聚，拉著蘇華年閃爍退後。

神機用出，一人一龜瞬間出現在五里之外。

嗤……

蘇禾龜殼上，發出一陣腐蝕聲，一陣泡沫在龜殼上起伏破裂。

“外相呢？”蘇華年清音問道，蘇禾此來，外相竟然沒有展開。她邊說話，揮劍斬去龜殼上毒液。

“把丫丫收入你洞天世界。你去休息片刻，我來對付它。”蘇禾低吟一聲，一擊山神印砸在騰蛇心臟上，騰蛇已然重傷，蘇禾有把握不落下風。

他展開外向空間飄出風丫丫身體。

參悟修煉蠻王煉界術數月，雖然還不能煉化世界，連世界門都煉化不了。但只是晉級一下外相空間還是做得到的。

外相空間原先就與普通儲物空間不同，還沒過天劫時，就能存放鱷魚蛋，略作晉級存放沉眠狀態的生靈也不難。

唯一的問題，風丫丫在外相空間，外相便不能披在身上了，否則騰蛇一擊攻擊，便可能震死外相空間中的風丫丫。

蘇華年微微一怔，將風丫丫收入自身洞天世界。她很少這般做，她的洞天世界乃是劍界，其內劍氣肆虐，外人進去稍有不慎便會被斬做飛灰。

也只有吸收七絕秘境雷池之後，天空才有雷雲凝聚。

風丫丫從來不怕雷，可以睡在雷雲中。風丫丫意識迴歸，兩三個時辰便會醒來了。

送走丫丫，蘇禾身上一層薄膜顯現，外相凝聚。前踏一步，身形消失。

打騰蛇當無所不用其極，雪隱狀態哪怕瞞不過領域大開的騰蛇，也能給它造成很強的心理壓力。

卑鄙！

騰蛇雙眸一凝。遊走而起，沖天一聲嘶鳴。霎時間烏雲密佈的天空，皓月昭顯，詭異的月輝灑下一地。

一團若隱若現的影子在地上出現。

蘇禾凝眉：“月影！”

騰蛇一族的比較出名的神通之一。皓月之下無處遁形，號稱任何隱身藏匿之術，在此神通下都得彰顯行跡。

神通不受限制的騰蛇，果然是有幾分手段的。能在龍龜追殺下生存三十萬年，騰蛇一族還是有點兒存貨的。

若是按前世神話，騰蛇階位可不在龍龜之下。

“吼！”

蘇禾一聲神威咆哮，直衝騰蛇而去，任何神通都要在神志清醒下釋放，果然神威開場才是龍龜戰鬥常態。

神威既出，山神印緊隨其後。

騰蛇頃刻眩暈，雙目無神。神色卻不慌張，以尾為鞭，在身前空間處啪一聲抽出，密密麻麻蛛網般的空間裂縫霎時將騰蛇包圍。

山神印轟在空間裂縫中，將一片空間轟塌，卻也讓騰蛇躲過一劫。

騰蛇甩著腦袋，想將眩暈甩出。卻不能做到，龍龜神威直擊神魂，神獸神魂肉身合一，神威便直擊意竅識海。

此刻他意竅內，識海翻騰，滔天巨浪拍打意竅壁壘，恍如末日。

心神更劇烈激盪！

龍龜進階太快了，他渡天劫不過一年半，此刻一招一式竟攜世界大勢，這是開天了啊！

騰蛇這段時間，如過街老鼠。連一頭神獸都不敢接觸，生怕被人捉了獻了龍龜的殷勤。近兩年訊息閉塞還不知龍神祭上發生了什麼。

事實上對神獸而言，一則訊息緩十年八年知曉，太正常不過了。誰沒有一覺睡百八十年的時候？

這般驚詫只在心頭電閃而過，騰蛇已經恢復戰鬥狀態，嘶吼一聲，黃泉自天而落。

“幽冥！”騰蛇破風箱般發出一聲極低的嘶鳴。

蘇禾：？

幽冥……

這世界沒有陰間存在，蘇禾異常確信。把騰蛇的領域叫黃泉，還是他隨便起的名字。

但幽冥二字，絕不可能是隨隨便便就得來的！

黃泉之內，河水暴漲，處處漩渦，鬼物縱橫。這些鬼物竟嘶吼著脫離黃泉，咆哮著向蘇禾和蘇華年襲擊而來。

無需騰蛇控制，這些鬼物有基本靈智，可辨敵我。

這不是神通，更像術法，但不是現在流行的術法，倒像是泰祖傳承龍龜中記載過的巫術。蘇禾未曾細緻查過，不太瞭解。

召喚？

蘇禾一聲神威蕩過，將衝來的一片鬼物吼做飛灰。神威可不是單體攻擊，最初出現時，敵我不分！

對待鬼物，神威對口！

黃泉奔騰，鬼物數量減少，但依舊密密麻麻，而且新出現的鬼物，戰力越來越高，蘇禾判斷不出它們是有什麼境界，氣息太過古怪，不是修士的三境七步，也不是神獸的七重天。

不過不打緊，打就對了。

蘇禾又一聲神威，崩滅身前鬼物，背後略作打坐的蘇華年，長身而起，探手抓下一片雷霆丟入黃泉中。

噼啪！

彷彿世間至陰遇到了至陽，整個黃泉沸煮起來，一片鬼物寂滅，卻更多鬼物誕生。

戰力愈強。

騰蛇躲在黃泉水底，吞服丹藥，恢復傷勢。

蘇禾眯眼看向密密麻麻的鬼物，眼神微微凝聚，張口一聲嘶吼，用出神威，卻沒有擊破任何鬼物。

反而一張看不到的大網，將前面一頭鬼物籠罩拽了回來。

神通：祭魂！

神威的一道分支，可將死人魂魄拉回囚禁，打出去，魂魄便能發出畢生至強一擊。

大網將一頭鬼物拽回，蘇禾便覺身上多了點兒東西，不吐不快。

一聲咆哮吐了出去，被拽回的鬼物，化一道黑光射向黃泉，手中一柄鏽跡斑斑的殘刀，凌空一斬。

嗡！

一聲厚重刀鳴，殘刀上一道半月刀氣斬出，落在黃泉之上，整個黃泉好似被一隻手抹平了。

無數旋窩頃刻靜止，緊接著半數鬼物自眉心向下，一分為二。霎時化作黑煙。

蘇禾目瞪口呆。他能感覺出來，被他祭魂的這道鬼物，戰力只有踏天第一步的模樣，與其他鬼物相差無幾。

但這至強一擊，簡直吊炸天。效果完全超過蘇禾的神威。

這不修真。

蘇禾向被他祭魂的鬼物看去，一擊之後，漆黑的鬼物似乎耗盡鬼力，反而露出本來面貌，是個半截身子的戰士，一身殘破鎧甲，髮髻半散，看向蘇禾露出一個笑臉。

“多謝玄武尊神解脫我等……”

他說完徹底消散開來。

蘇禾心中驚濤駭浪。好半晌才平息下來，無意間得到了個了不得的訊息。

騰蛇！蘇禾向黃泉水底看去。

瀚海領域張開，化作一片波濤洶湧的大海，向黃泉撞去。神獸最直接的領域碰撞法。

黃泉奔騰將瀚海阻擋。

水底騰蛇睜開眼，眼中一絲冷芒閃過，龍龜一族的祭魂！讓他瞎貓逮住一隻死耗子，竟然抓到一隻大殺器。

這些鬼物他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只是意外得到一部溝通幽冥的巫法罷了。

至於幽冥是哪兒，誰管這個？恰巧這些鬼物與它領域極其般配，自然不客氣的拿來用了。

它嘶嘶吐著信子，向蘇禾微微撇嘴，分明一條蛇，卻擺出了笑臉，詭異至極。

沒有白靈的壓制，單憑龍龜這普通領域，豈能撞開它被幽冥鬼物籠罩的領域？

此刻領域，不敗！

想撞開領域，先殺幽冥鬼物。

蘇禾一擊不成，便退了下來。低頭看著騰蛇，又一聲咆哮祭魂捉住一頭鬼物，噴射而出，那鬼物一掌打出，將三頭氣息強大程度相近的鬼物打的破碎。

打完即刻消散，並沒有向蘇禾多說一句話。

蘇禾再試依舊。

一連數十頭鬼物之後，才有一頭向他說了個謝字，蘇禾匆忙詢問：“你是誰？”

那鬼物仰天看著天空，卻不曾答話，身形徹底消散開來。

再試下去，竟沒有一頭鬼物再能出言答謝。

蘇禾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氣：“師姐退出此地。”

今兒，騰蛇這道幽冥巫術，他要定了！

蘇華年抬頭，她太熟悉蘇禾了，知道蘇禾想做什麼，他想用亂刃一次滅掉所有鬼物。

蘇華年黛眉微蹙，騰蛇已經被蘇禾偷襲重傷，何必用此兩敗俱傷的打法？慢慢磨下去，總能滅殺騰蛇。

從剛才那鬼物向蘇禾拜了一禮後，蘇禾狀態就有些不穩。

莫不是故人被這騰蛇煉做陰祟鬼物？

蘇華年靜了片刻，縱身向外飛去，卻沒再打坐休息，仙劍閃著冰寒光芒，盯著瀚海和黃泉交匯之地。

蘇禾前踏一步，背上外相山影徹底浮現，這段時間也不是單純領悟修煉蠻王煉界術，負山一直沒有停下過吸收寶物。

此刻外相防禦達到何種程度，蘇禾不知。反正他自己很難破開外相。這才是龍龜的正常狀態。防禦一直大於攻擊。

蘇禾腳步不停，又一步踏出，天空烏雲凝聚處，霎時一柄偃月刀浮現，凌空向下一斬。

無數刀光劈頭而落。

蘇禾縮在龜殼裡，只龍頭卡在外面——其實不用縮的，外相併不存在薄弱處，無論眼珠還是尾巴梢，防護一般無二。

只是龜類本能，攻擊自頭頂而落，自想縮回龜殼。

一道道刀光斬在各處鬼物之上，一刀劈不死便兩刀，兩刀不行便三刀。一直劈到死為止。

這也是蘇禾向來不喜亂刃的原因，分明想攻擊人，自己反而是挨刀最多的。

不過今日有人陪著。

亂刃直接斬入黃泉，劈在騰蛇身上，一抹血霧自騰蛇身上飄起，汙了黃泉。

騰蛇面色陰寒。

一抹刀光斬過，騰蛇身上一隻小蟲應聲劈做兩半。騰蛇陰寒面孔愈加冰冷。

它縱身而起衝破黃泉，直上半空，尾巴一抽向蘇禾打來，蘇禾不驚反喜，咆哮一聲身下水浪翻滾，直向騰蛇撞去。

那騰蛇卻轉身一繞，呲溜一下滑到蘇禾身後，一口向蘇禾後腿咬去。

此地兩方領域交匯碰撞，空間紊亂神機一時用不出。騰蛇竟想憑藉靈敏優勢，做纏鬥之舉。

這傢伙居然放棄了神獸尊嚴，直接野獸一般下口撕咬。

蘇禾豈能像他一樣？外相山影出現，便藏身山洞的靈蛇，瞬間探頭。蛇頭上套著一層龍頭虛影，好似一具透明頭盔。

神通：饕餮食法。

自上而下一口咬下，速度之快，幾乎撞破空間。騰蛇根本不及躲避便被咬在三寸，呲啦一聲撕下大片血肉。

騰蛇嘶鳴，反而兇性大發。一口咬在蘇禾後腿，兩根尖牙刺破外相，扎穿鱗片，一股冰冷毒液，透體而入。

頭頂亂刃劈砍，一刀一刀的劈在騰蛇和蘇禾身上。

蘇禾咆哮，後腿用勁，咔吧一聲生生崩斷蛇牙，神機這才用出，卻不曾逃走。反而借用神機霎時調轉方向，一口咬在騰蛇喉嚨。

依舊饕餮食法，饕餮龍頭幾乎與龍龜龍頭重合，一口咬下，冰冷鮮血灌入口腹，蘇禾一甩一帶，將騰蛇半截喉嚨撕了下來。

騰蛇連嘶吼都做不到了，低頭看著蘇禾，頭頂月老二字隱隱浮現出來。

這兩個字甚是勢力，騰蛇強健時便不曾顯現，被他重傷便顯現出來，似乎想擇主而噬。

說是遲，一切卻在剎那間。蘇禾龜身撕咬喉嚨時，靈蛇身軀已經再次咬在騰蛇三寸處。

咔吧一聲，絞斷脊椎。

整條騰蛇徹底軟癱了下來。

靈蛇甩了甩腦袋。蛇類結構不適合這般大開大合的撕咬，不是有饕餮食法凝聚的獸首，同境撕咬更多是像騰蛇一樣，兩根尖牙透入，注入蛇毒。

但靈蛇無毒。

或者得等靈蛇徹底凝聚，不再虛幻。才能有毒出現？

騰蛇頭頂月老二字愈加明顯，已經凸了出來。騰蛇癱倒在地，直勾勾看著蘇禾。黃泉領域已經維持不住，崩滅開來。

騰蛇傷很重，但不至死，只是脊椎崩斷而已，修養三五十年就能恢復。

但蘇禾豈會給他這般機會？

身形驟退，山神印從天而降。一倍至六倍一倍不差，轟擊著騰蛇。

山神印是蘇禾現在至強攻擊。六倍的山神印，遠遠超過他攻擊極限。不是一開始就偷襲成功，直接六倍山神印打在騰蛇心臟上，這一戰必然要困難許多。

騰蛇眼中此刻才有驚慌閃過，雙翅展開，雲霧一繞，馱著癱軟的身體便向後逃去。

“我認輸！”它一道神識傳來。

蘇禾一怔愈加憤怒了。你特麼打完女人說認輸就認輸？問問蘇華年身上傷同意不！

他一印砸下，身上靈蛇躥出，呲啦一聲撕下騰蛇一隻翅膀。

騰蛇凝聚身邊的雲霧，霎時散開。神識劇烈顫抖：“我可以買命，你要什麼？”

“幽冥！”蘇禾沉聲道。幽冥交出來讓你死的痛快。

騰蛇沉默不語，巫術特殊，一道氣機，落在身上便會了，它連原理都搞不懂，又能如何交出？

除非殺了它強行剝離。作為神獸中至強的龍龜，傳承悠遠，豈不知道這點？就是想要殺我！

騰蛇眼中卻一抹狠厲閃過。

“我死，你也活不得，騰蛇劇毒，從無解藥！”它神識顫抖著。

外界蘇華年眼神驟然凝聚，縱劍而來，視頭頂亂刃為無物。她一尊丹爐落在騰蛇身旁，便要將騰蛇投入丹爐煉丹。

意思極其明顯。凡劇毒之物，本身必蘊解藥。

煉化它！

蘇禾望著一言不發的仙子，匆忙撤了亂刃。此刻的亂刃早不是去年此時，必傷蘇華年。

尤其她重傷狀態，擋不住。

正待說話，騰蛇頭頂月老二字終於徹底凝聚，擺脫淤泥一般，霎時高飛，帶著一抹騰蛇血脈，化一道殘影撞在遠處飛舟上，青蛇眉頭。

月老二字，並未像在騰蛇身上一般，直接鑽入。反而化作涓涓細流湧入青蛇體內。

滋潤著。

青蛇一臉懵逼，強烈的恐懼襲來，她就看到心竅內人狀先天道影，緩緩發生了變化。

人身下半截竟然緩緩凝聚、融合。慢慢的變成蛇身。

半人半蛇，背後還有翅膀顯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