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龍神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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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一時發懵沒反應過來。

你要打風易居那就打去啊！為何要詢問我？我又不是他爹。

尹沅停下搓手，眨眼看著蘇禾：“青元門不是你的地盤嗎？”

你是龍龜，雖然很弱。但不看禾面看洛面，你的地盤你的人，要打當然要和你打個招呼。

蘇禾沉默片刻，道：“青元門只是有我朋友，有我師父。但風易居那一系同我卻無干連，只是，他又做了何事？”

只是一個東雲山，不可能讓玄天門掌教親自出手，還不配！一脈首座都是大炮打蚊子。一位實權長老出手已經綽綽有餘。

一年前蘇禾覺得青元太大了，縱橫萬里趕得上前世一個亞洲，東雲更大根本走不到頭。此刻再看，東雲太小了。這般山頭放在玄天仙域多如牛毛。

尹沅呵呵一笑，眼中一絲冷芒閃過：“那孫子勾結封皇宮！”

玄荒界自己人打來打去，誰贏誰輸不打緊，十大仙門也不是天生就是十大仙門，都是一步一步殺上來的，成就十大仙門不知滅絕了多少門派。

但有一條底線，玄荒界的事情，玄荒界自個兒解決。勾結其他大世界，尤其封皇大世界，那就該殺！

若不是顧及蘇禾在東雲渡劫，又將家安在東雲，還是青元門出身，玄天門的拳頭早落在青元之上。

風易居碰了紅線！

他鎮獄鬼、升山魂、開戰域、塑大明王魔像，還讓人刮目相看，雖然決定滅殺，卻尊重這般求生者。

但勾結封皇大世界，這觸碰了十大仙門底線。

蘇禾再次沉默，玄荒界和封皇大世界的恩怨他不清楚。不單單是人，兩方世界本源本就相沖。他渡劫時兩方世界形成的劫雲，甚至打了起來。

玄荒界和封皇大世界，大約就像前世的華夏和東方島國。

他看向尹沅：“勾結封皇宮是底線，獄鬼空間不是？”

獄鬼吸食一切生靈成就暖玉、魂玉，獄鬼空間內更有被煉化的孔雀真血！

尹沅端正了神色：“獄鬼空間確實不是，東雲混亂，獄鬼殺了幾人？”

玄天門是十大仙門，征伐無數，不是慈善機構。控制東雲可免去玄天門和雲夢澤的碰撞，何樂不為？

兩方大勢力，一旦起了摩擦，便不是兩個勢力的事情了。其所帶來災難，不知比東雲災難嚴重多少倍。

“而且——”他看向蘇禾：“獄鬼空間是青元門老祖所為，而非玄天。青元二代祖師，很強！強到白澤榜不顯姓名。但只匆匆一現即刻消失，獄鬼空間便是他所留，玄天門只是可操控罷了。”

蘇和頭頂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青元傳言有位祖師強到十大仙門都無可奈何，連玄天門青龍都讚不絕口。蘇禾一直覺得這是青元門在給自己臉上貼金。

還真有？

他留下獄鬼空間做什麼？而且獄鬼空間最初不在青元鎮獄之下。蘇禾和葛老道聊天，知道獄鬼空間曾在玄陽宮出現過，在太白寺也出現過。

“獄鬼空間之事，我所知不多。小友若想知道，可親自詢問我派青倉老祖，它此刻就在雲夢澤中。”

蘇禾知道青倉在雲夢澤，昨兒還從青倉那兒領到一艘飛舟法器的見面禮。

這會兒龍族忙於龍神祭不好打擾，這事兒可以以後再詢問，說實話他對青元門的事情並沒有那般上心。

最多是對一位至強者好奇。那般強者稱霸一方世界也非難事，青元門怎的做了數千年的弱小門派？

家裡出了世界首富，但依舊過著月薪三四千的生活，這不合邏輯！凡不合邏輯，必有貓膩。

尹沅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沒再多說話，和蘇禾客套幾句順了兩枚靈果，告辭離開。

新月高掛，蘇禾來雲夢澤已經一月整。繁星消隱時金龍孟萱不知從何處傳音過來：“龍神祭馬上開始，找適合的金蓮！準備賀禮。”

她怕蘇禾第一次參加龍神祭，不懂規矩出了糗。

但這些蛤蟆已經不動聲色打聽清楚，蘇禾在心底喚了一聲蛤蟆。蛤蟆應聲而來，落在頭頂。

片刻後，九天之上一聲龍吟，各色神龍長吟而落。有神獸百種自各方而來，虎嘯狼嚎回應著。

龍神祭開始了！

“鳳族乣，代鳳族恭賀龍族龍神祭！”一聲鳳鳴，鳳乣振翅而來，落在一朵金蓮上，她背上閃電狀魂獸身上飛出一片光輝，向九天飄去。

這是鳳族賀禮。

“是萬月精華！”有道人低聲驚歎一聲，眼中不無羨慕。

這是採集諸天萬界，上萬皓月的月華才能形成，真正的天材地寶——能行走萬界採集月華的，無不是絕頂存在！

連神獸中都發出竊竊私語聲。

“麟，麟族洉，代麒麟恭賀，恭賀龍族龍神祭！”一聲似牛長哞，一頭丈餘大的麒麟，踏水而來也落在一朵金蓮上，用盡全身氣力，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的魂獸躲在耳後不敢現身，被麒麟侷促抖了抖耳朵，才送出一團青色光華。

“萬木本源……”四周嗡嗡聲亂了幾分。這一道賀禮不比萬月精華來的差勁。

麒麟送出賀禮，再不敢觀看四方，低著頭呆在自己金蓮上一動不動，眼神躲閃，生怕有人和她說話。

蘇禾泅水而來，一道水浪託舉落在一朵三丈大的金蓮上，長吟一聲：“龍龜禾，代龍龜恭賀龍族龍神祭！”

龍族大祭既有四靈參加自然四靈最先恭賀，四靈中又以年紀排序。蘇禾最小隻在最後。

蛤蟆掀開口袋，一道閃電直衝天空。

四周嗡鳴聲更亂了，麻了！這是一道雷劫本源！是從諸多雷劫中祭煉出來的。

四靈這般財大氣粗麼？

一龜一鳳相互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去，沒有攀比就是覺得對方的不如自己。麒麟低著頭不敢與人對視，但嘴角微微輕喃，分明覺得自己的才好。

不過都只傲嬌一下，沒有哪個傻子想競爭一下，再拿出一堆天材地寶來。

四靈、其他神獸、各大門派家族，一道道賀禮飛上天空。

九天之上龍吟陣陣，一條青龍破開雲海現出身形，其身上法則凝聚，落在萬般賀禮之上，屬性各不相同的賀禮，居然被生生煉化，化作龍門轟然落下。

這次主持龍神祭的不是紀妃雪，而是青倉！

龍門落地，眾多神龍同時長吟，紛紛搖曳龍身，向龍門衝去，並未躍龍門而過，反而鑽進龍門消失不見。

雲夢澤中有錦鯉頂著諸多神獸、修士的壓力，奮不顧身向龍門游去，縱身而起想要躍龍門而過，卻又被龍門基石上瀑布砸了下來。

四靈中龍族人口最多，便是每次龍神祭有龍門現身之故，鯉魚越過龍門可得一絲神龍血脈，可走上神獸道途。而且這絲神龍血脈不與化妖果相沖，越過龍門再得化妖果，兩倍加持平步青雲。

和白靈同時代的小金龍，便是這般來的。

魚躍龍門。

龍門之上千萬霞光綻放，落在朵朵金蓮之上。

“來了！”猙就在蘇禾身旁的金蓮上，一臉興奮的看著霞光，又瞄向蘇禾：“意識化獸後，敢不敢與我一斗！”

它戰意盎然下了戰書。

啪！

旁邊一頭數倍於它大的猙，一條尾巴狠狠抽了它一鞭：“化獸難得！給我老老實實活著！活不夠兩年我扒你皮！”

腦子有坑！和龍龜較什麼勁？只有四靈才能萬年意識化獸一次。這不單單是體悟普通凡獸的野蠻、掙扎。更是與天地一次交融，每次化獸潛力便會上升一分。

這般機會是用賀禮買來的！

四靈中只有龍族公開帶著其他神獸化獸，鳳龜麟三族只能自身化獸，人不缺這機會，你和龍龜鬥氣？

傻了？！

小猙縮著腦袋不敢反駁，但衝蘇禾呲牙咧嘴，分明還在挑釁，化獸後實想鬥一鬥。

然後——它頭頂一條虛幻的蚯蚓就凝聚出來。這意味著它意識化獸會是一條蚯蚓。

扭頭看去就見蘇禾頭頂一隻大雁緩緩凝聚。是大雁中一個特殊種類，鴻雁，管送信的那個。

猙把身子縮了起來，再不提爭鬥的事情。

蘇禾此刻正在配合蛤蟆自傳承海拉下神通。剛才猙的話他聽見了，意識化獸居然是以年記的？！

別說年，對蘇禾而言一個月都長的可怕！他穿越不過三年半，再有四個月才過四周生辰！

有這時間足夠他掌握好幾個神通了！

而且以年記……內世界又該如何？再自動吐露世界本源，開天神器會自動升級，一旦達到極限自動開天怎麼辦？

他還沒定下開天方式！

蘇禾後悔了，拉下傳承星辰，剛想問一句可以退出不。只覺得後腦嗡一聲，被人狠狠敲了一記重錘似的，意識拖拽而出。

睜眼已經被龍門力量扔出雲夢澤。一隻鴻雁砸在一片蘆葦蕩裡。

四周而望一片這是一座澤邊，抬頭觀看星辰位置，他居然離開雲夢澤橫跨東雲山，已經進了玄天仙域。

二月初二，冬已過春未至，乍暖還寒時候，一陣寒風吹過，鴻雁哆嗦的打了個冷顫。

一臉懵逼。

這個時節大雁應該還在更南一些地方，還沒到北歸的時候！

而且他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意識離開身體，體內的小六十四卦——撒歡了！

就像主人離家的二哈，要為所欲為了。

若以此速度下去，怕是用不了五六個月界珠就要自主開天了。等兩三年後他回去，黃花菜都涼了！

蘇禾有幾分不放心，振翅向西飛去。

撲扇翅膀，剛飛起來便砸在地上，他才發現他根本不會用普通翅膀進行飛行。

龍龜沒有翅膀。

澤岸邊枯草從裡，一頭野狼悄悄潛伏，向鴻雁靠近。

老天爺賞飯吃，一隻肥碩的大鳥落在身邊——它不會飛！

……

雲夢澤中，諸獸沉靜，觀禮的修士也有陷入沉靜的。四周同門立刻小心呵護。

所有神獸都會意識化獸，但人族修士就不一定了。要看運氣。

龍門安靜，只有錦鯉一遍一遍的想跳躍龍門。

飛入龍門消失不見的神龍，沒有再出現。

一條白龍在天空遊弋，落下來化作一位曼妙女子走在蘇禾身旁，好奇的打量著蘇禾。

她雙目閃著精光，顯然在用某種瞳術。蛤蟆蹲在金蓮上盤算近日收穫，竟毫無察覺。

紀妃雪看著蘇禾，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尋常神獸化獸，只是沉寂了身體中的意念神識，分出一道意識進入獸身，本體有恙隨時可以醒來。

就像一個站著跑神的人，雖然腦子不知飛到哪裡去了，但身體還有一絲意識可以保持站立，保持行走……

而蘇禾——所有意識都被分離出去，本體中半點意識不存。

他現在的身體就像一具魂魄離體的肉身。只是會喘氣罷了。

是那枚丹藥的作用，它將蘇禾意識全部剝離。

紀妃雪一隻手掌落在蘇禾頭頂，一點兒意識融入蘇禾體內，龍龜的界珠正在劇烈跳動。

一股世界本源不知從何處升起，急速湧入界珠，汪洋如海。

“恆卦……”紀妃雪輕笑，眼中一時失神。好久不見恆卦……

她往蘇禾界珠內看了一眼，一座大山，六十四卦旋繞。這便是白靈的手筆吧。萬年前就神神秘秘開始鼓搗的東西。

蘇禾也是運道，換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承載小六十四卦。諸卦唯一，承載六十四卦暴露在天地間，頃刻便會被抹去。

蘇禾太特殊了，她從來卦算不到，卦無此人，只有他才能避過天地監測。

紀妃雪望著混沌中聳立的太阿山，未曾開天，已經有了先天領地。

“小妮子野心不小！”她心中輕笑，揮手佈下重重陣法，不使旁人發現蘇禾異象。

此刻恆卦吐露世界本源太過濃密，再不攔截層層異象顯現，恆卦便徹底瞞不住了。憑蘇禾守不住！

開天神器已經成型，本源推動，用不了多久便可能自動開天。蘇禾知道自己的境遇嗎？

紀妃雪向玄天仙域看去，那兒一隻野狼正在悄悄靠近一頭鴻雁，鴻雁正在和自己的一雙翅膀爭鬥，尚未發現危機將至。

本卷8~16章做了修改，如果親正在看，發現情節錯亂，可從8章重讀，5.17日12點，全部修改替換約10分鐘，若12：10才看則可正常閱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