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步cc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033章 留影(已改),別惹那隻龜,米步cc,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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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靜倏地抬頭,我以為你們會用什麼高妙的招式來回護這隻畜生,結果它叫兩聲,你就得出這樣的結論?
哈哈!
哈哈哈!
你是御獸谷首座,你當然更在意高高在上的掌門夫人,你還不如一劍捅死我們娘倆,我還佩服你的道行和膽量,卻行如此宵小行徑,惹人唾棄!
我都懷疑陸銘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們這群道貌岸然之輩,不知做了什麼齷齪之事,讓他抗罪。
她笑的慘然。卻被一雙無力的手拉住了裙角。低頭便見喬苓一臉慘白,面無血色的從步輿上爬起來。
拽著她衣角悽然道:“師父…我們……回去!不是神獸大人咬的,是我,自己摔的。”
她咬著嘴唇微微轉過頭去,可憐可楚。
神獸?水靜楞了一下,她地位不高尚未收到訊息。
執法堂裡卻炸了鍋,叫喊聲此起彼伏。
圍觀的弟子不幹了,什麼襲擊、刺殺,瘋了?這龜是神獸的訊息已經傳出去,哪個想不開了刺殺神獸?
聽聽這位同門的說法,自己摔的……
怎麼摔能把自己摔到烏龜嘴裡去?夏首座信口開河時就不看看那烏龜牙上的血漬嗎?都是修行人,嗅覺敏銳,那血是不是這位同門的,大家夥兒還分得清!
夏大力一臉懵,他只是做個翻譯,對他怒目而視作甚?不滿意這說辭,找龜去啊。
水靜心如刀絞,是自己太弱了,除了輩分什麼都沒有,所以自己唯一的弟子在公堂之上都只能受著委屈。
她拉著喬苓的手,又氣又急:“胡話!這龜怎麼傷你,你只管說便是,青元門不只有黑心的蛆,還有這數萬熱忱弟子,這沙子迷不了眼!”
“師父!”喬苓泫然欲泣,向著水靜哀求:“不是弟子摔的還能是怎的?我青元門立派數千載,這是唯一的神獸啊!難不成要抽其筋煉寶,放其血煉藥?怎的可能?弟子又不曾死掉——便是弟子死了,也只是一個天賦低下,地位卑微的天機閣弟子啊!”
圍觀弟子臉色怪異起來,更有幾個身著天機閣弟子服飾的少年,臉上有了憤憤不平的。天機閣弟子就卑微?就活該忍氣吞聲?
“混賬!”於首座喝斥一聲:“是非曲直自有法論,有甚冤屈你自當言明,這執法堂內內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弟子擔抗罪責!”
此言何意?我等是不明是非之徒?
喬苓咬著嘴唇低著頭,不做辯解,一滴眼淚滑了下來。
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我知道,喬師妹是陸銘的道侶,這龜和陸師兄有仇,打不過陸師兄就來襲殺喬師妹了,反而還要反咬一口,真不要臉!”
“怎麼回事?”有不知典故的立刻來問,霎時間嗡嗡一片,將一出神龜記仇報復親人的戲碼潤色的栩栩如生,彷彿親眼所見一般。
於厚生看向蘇禾:“我且問你,你說喬苓刺殺於你可有證據?!”
我有!但我正在刪影片,回答不了你的問題。蘇禾雙眼緊閉,全神貫注於龜山的留影刪減。
方才葛峰上課便開啟龜山留影的功能,想為風丫丫留一份資料,留影一直沒關。但留影也記錄了他象水丟棄藥缸的事情,這個必須刪掉!
蘇禾境界太低,神識不足,刪除的極為困難。
見蘇禾不答,甚至閉目抗拒,執法堂主臉色冷了下來,公案上取出一枚令牌就要扔下來。
這是執法堂的審訊令,落令行刑。
喬苓著蒼白眼神惶恐:“於師叔不要!”她咬著嘴唇搖頭:“神龜初來青元,對門派本就沒有歸屬感和忠心,師叔再對它用刑,恐怕它再也不會忠於門派,難不成還能在它元靈中設下禁制?它是神獸不是獸寵……”
龜就是龜,哪怕神獸又懂得什麼叫演技,什麼叫情緒感染?
喬苓閉著眼睛,長跪下去:“弟子……是摔的!”
我見猶憐!
水靜抓著弟子的手,氣的咬牙,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聽審眾人中嗡鳴升起。果然還是那個心地善良的喬師妹……
一個個看向蘇禾的眼神變得不善。神龜又怎的?又不是自己的獸寵!再看執法堂首座,竟有一股壓抑的氣息慢慢地壓了過去。
“下禁制!”不知誰最先喊了出來。緊接著一群弟子跟著一起喊。
“下禁制!”
“下禁制!”
滿院都是要求給蘇禾設下元靈禁制的喊聲。
就在這時一聲銳利的劍鳴,一併銀色仙劍自天邊而來,直朝蘇禾脖頸刺去。
蘇禾如芒在背。
生死危機間,就見一道金芒射來,是於厚生將令牌攢射而來,磕開仙劍。
那劍凌空劃一道圓弧,再次向蘇禾刺來。卻被於厚生撐起一片光幕擋住。
“夫人,越界了!”於厚生神情嚴肅。
“閃開!”仙劍上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是蘇華年。
於厚生臉色極差,撐著仙劍迎身而起:“我知夫人所想,這龜咬穿了喬苓脖子,夫人便想射穿龜脖,以此懲罰就此結案。但——”
他驟然抬頭:“老夫不同意!”
“此龜血脈高貴,防禦極高。洞穿脖子也不過皮外傷,而它傷喬苓卻是惡意攻擊,蓄意復仇謀殺。豈能如此輕飄避過?!若如此門規何在?”
“夫人即為掌門夫人,自當秉公,豈能因私廢公?!”
仙劍威力弱了下來,卻沒有離開依舊與他僵持著。於厚生知道她在心虛,否則憑夫人的道行,十個他也擋不住。
正不知該如何勸戒,執法堂上空一道飄渺威嚴的聲音傳來:
“夫人,過了!”
是青元門掌門風易居。
仙劍不動、不言,只是僵持著。
夏大力向天空拱手道:“師兄,此龜年不過三歲,雖有靈智卻不通人情,傷了弟子不過是其獸性,當教育而非懲罰,若罰必會心生忌恨,又當如何?”
天上靜了片刻,道:“便如民意所言,設下禁制囚禁元靈,使之不得背叛。做錯事情自當有罰。”
民意不可違!只要有禁制,他是否心生忌恨,並無干係。
夏大力臉色瞬變。
圍觀的弟子卻拍手叫好,有人叫囂起來:“不管神獸還是異獸,有禁制的才是好獸!”
蘇華年仙劍驟然放出凌冽劍氣,壓得叫喊的眾弟子匍匐在地。
叫囂聲頃刻湮滅!
“出來!”仙劍上蘇華年一聲冷喝。
“我青元門雖不是名門正派,卻也堂堂正正,做錯事懲罰便是,要殺要剮皆按門規!
是何人想借此機會給神龜下禁?只這片刻間便蒐羅來這多弟子起鬨,這般大的痕跡,你當我找你不出來?是非尚未斷明,誰為兇手尚且不知,就要先下禁制,是誰在慫恿?”
她聲音冰冷絲毫不帶感情。
水靜趴在地上,眼中盡是屈辱,她與蘇華年乃是同輩,甚至入門更早,如今蘇華年連人都未曾出現,只一把劍她卻連保持站立的道行都沒有。
劍氣縱橫,天上風易居的聲音也變得愈加威嚴:“夫人,不得胡攪蠻纏!是非分明,如我所言,其既有罪自當處罰,設下禁制也可讓弟子們安……”
他話還沒說完,蘇禾背上龜山突然放出光芒,對映出一片投影。
一隻負山的墨龜,從象水登岸,行至二三里遇到一位女子,那女子一步步向其靠近……
趴在地上的喬苓,臉色忽然大變。
畫面上面目陌生的她一步步靠近蘇禾然後陡然出劍。
交戰,破幻,來人,自殘,求救……
畫面從喬苓見到蘇禾一路播放到現實同步。
執法堂的空氣忽然凝固了一般,落針可聞。直到有弟子輕聲道:“這東西假的吧?”
“此是洞府留影,不可篡改。”於厚生沉聲道。
夏大力凌空一點,從喬苓身上掉下一根獸角來,獸角上鮮血淋漓,一切自明。
早在留影播放時喬苓已經一臉慘白,此刻更連半點反應都沒有了。
天上風易居的聲音不知何時消失了,連個招呼都沒打,甚是不禮貌。
於厚生臉色卻黑,直直盯著喬苓:“為何襲擊門中神獸?”
喬苓低頭不言。
“為何?”於厚生喝問。
喬苓抬頭,臉上盡是瘋狂:“哈哈!為何?他害了陸師兄!那是陸師兄啊御獸谷第一真傳,還是第一個發現它是神獸的人……”
她喃喃自語,狀似瘋癲。
什麼原因,自然不能說的……
“壓入鎮獄,擇日再審再判!”
“是!”執法堂有人領命而出,壓著喬苓離開。
堂上只剩蘇禾閉目趴著,腦海中是風易居的聲音在不斷迴響。給他下禁制,下禁制……
旁邊水靜呆滯站著。
眾人靜靜看著,有人悄聲道:“這神龜經此一事,還會對咱青元門生出忠心嗎?”
說得有理。
劍居劍奴眯著眼看著蘇禾,他是劍奴,是幫掌門掌劍之人,整個青元門中無論是人是獸,只要對掌門心生二意,皆是他的敵人。
蘇禾閉目,看不出心思來。
劍奴轉首問向夏大力:“弟子們所言不無道理,不如直接給他下了禁制?”
若論馴化獸寵,夏大力作為御獸谷首座,青元門再無有能出其右者。
夏大力看白痴似的瞥他一眼:“瘋了?能被禁錮的還能是神獸?士可殺不可辱,殺他不難元神中下禁制,恕我做不到。”
這種事掌門的道果太白寺傳承,或許做得到?那也得集全派之力壓制神獸血脈才成。
劍奴眯著眼,一手向腰間仙劍劍柄握去。
天上,蘇華年的仙劍,驟然一聲劍鳴,劍氣縱橫瀰漫四野。
劍奴的劍只拔出寸許,就再也拔不出來了,再敢拔出一分,便要橫屍當場了。
差距太大,他在蘇華年面前連拔劍的資格都沒有——哪怕蘇華年不在此地,這裡只有一柄承載了她劍氣的仙劍。
仙劍不再理會宵小之輩,急刺而下,插在龜山山頂。
龜山上的“蘇”字,彷彿活過來一般,似鳳舞龍游,熠熠生輝。
……
青元門,長生殿。
風易居睜開眼睛看向殿中的書生:“過了!”
執法堂弟子明顯是被人鼓動。
書生行禮認錯,抬頭眼中有固執:“師兄,過了的不只是我,夫人……”
風易居一眼瞥來,書生再說不出話來。
……
三百里外,無名水潭。
蘇華滿眼慈愛看著床上熟睡的女兒。
這次女兒睡著她明顯感覺到了不同之處。
女兒吃了天才地寶!
不是頂級的上品丹藥靈值,頂級丹藥她從不缺,但女兒太小,道行尚弱吸收不了。
女兒吃的就是普通的材料,卻品級極高那種。
要做比喻的話就是,一千金葉子一顆的蘋果?還是那個東西,卻又不是那個東西。
反而是這樣的東西對丫丫才更好!
這應該是那隻龜帶來的。
這種氣息,那隻龜身上更濃烈。
只要真心對丫丫好的,不管是人是龜,蘇華年都會傾盡全力去保護。
執法堂內人群散去了。
蘇禾早就離開,這會兒正在象水中不急不緩的遊動著,方向是蘇華年的水潭。
整個青元門讓他生不出一絲歸屬感來,除了水潭。
方才眾人裡,也就對夏大力還有點兒好感。
蘇禾邊遊邊想著夏大力剛才給他的指點。
“心竅神物乃是修行之基,不要只貪圖口腹之慾,沒事多研究研究心竅中的神獸。”
蘇禾浮在水面,四肢和龜/頭縮排殼中,任憑象水帶著他移動,閉目內視視覺落在心竅神龜上。
這是知道自己是神獸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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