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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在菩薩醒來,並沒有向孟嘯追殺去,一條無足輕重的小青龍而已。
他來下界,自然不是為殺一條青龍。
若有必要,他可以連一隻螞蟻都不殺死。起身合十,以一個詭異的姿態行了一禮,就像一隻蝦米躬成了對摺,上半身拜了下半身。
再起來雙目中已是一片平靜,苦然受自己一禮,足以了卻借用肉身的因果。
大自在菩薩一禮結束,一指點在自己眉心,將苦然未曾說出的話,重新說了出來:“紀妃雪……”
他眼中瞭然。龍族的那條小白龍麼?據說天資高絕,婚書會落在那女子手中,倒也正常。
那般天資,天生吸引有靈寶物。
大自在菩薩笑了笑,知道婚書所在,自然一切簡單了起來,他伸出左掌掐指卜算,算紀妃雪一生,算紀妃雪未來。
此術是在星海發現的《一掌經》。
星海曾是天庭所在,佛門亦屬天庭,有傳承留下理所當然。那個時期道盛佛衰,除非佛門能出現真正的佛祖,否則焉能有所作為?
此界天機鎖鎖定,卦測艱難。但紀妃雪與他境界差距太大了,區區一條小妖龍,憑藉一掌經想算一些事情,自然手到擒來。
大自在菩薩對一掌經信心滿滿。
當年他能帶領半數僧人遁出玄黃大世界,能開闢興盛至極的佛界,一掌經居功甚偉!
大拇指在指節上如捻輪盤,一圈捻完,雙目中一道疑惑顯出,算不到!
第一遍查無此人,第二遍算到紀妃雪不過區區農婦,第三遍又是尋常山獸……
每算一遍,紀妃雪的命格便是一場全新的。彷彿她命運不在此界!
這種感覺……那妖龍若非重寶防身,便是遇到了什麼東西影響了命數。能影響命數的,不過父母、子女、夫妻……
婚書!
大自在菩薩雙目精光閃爍,天下第一份婚書自有特殊,落下名字,便是生生世世的夫妻,莫不是隱藏著一道“命運”法則?隱去了紀妃雪的命數?
因果、命運,這一聽便是與佛門有緣。
此道,他要了!
大自在菩薩眼中慈悲,慈悲中又帶著歡喜。
極遠之地的事情,蘇禾自然不知曉。
他正賴在紀妃雪身邊。
能看出來媳婦情緒不高,不知歸望山中發生了什麼,紀妃雪身上壓抑著一股氣,恨不得將這天地都掀翻了一般。
方才打苦然便是道道神通拼命,毫不留情,連防護都沒有。
可惜苦然和尚太膽小,被生生嚇跑了,不然倒是個發洩物件。
蘇禾看著紀妃雪立在空中,手中提著仙劍,一身殺意無處釋放。
蘇禾搖頭,媽蛋的!
就不應該讓她來歸望山,好容易攻略月餘,眼看著仙子雙目靈動起來了,這會兒又冷冰冰的了。
與後世的黑衣分身倒有幾分相像。
只是黑衣分身是單純的殺,此刻的紀妃雪多了幾分舉目無親的孤獨,孑然。
雖然戰力無雙,天資妖孽,卻讓人難免心疼
……打一頓吧!
打疼了,就好了。
“吼!”蘇禾忽地咆哮一聲,衝著紀妃雪大吼:“來啊!龜爺剛剛進階,打一架啊!後世天天打我,終於教爺逮住你弱小時候了!”
紀妃雪一怔,就見那龜猛地撞了過來,一頭槌撞在她胸口上。撞著她生生撞碎空間,一頭撞進空間亂流中。
這一頭竟然半點兒餘手未留!
紀妃雪只覺得胸前聲悶響,便看到那蠢龜龍角陷入,一道巨力撞來,霎時間胸內氣血翻湧。
面前流光溢彩,景色鉅變。
落地頭頂諸般天象顯現,燃燒的河水逆流而上,化作冰雹砸了下來,落在地上轟然炸開,一片爆炸的世界。
這龜竟一頭將她撞到混沌外的混亂地。
紀妃雪壓下震盪的內腑,看向蘇禾,就見那龜划動著四肢:“來啊!有種打我!”
紀妃雪面色一冷,一掌打了上去。
蘇禾凜然不懼,外相一閃便將掌法擋了下來,嘴角一瞥極其欠抽:“就這?”
就這?
紀妃雪瞬間炸了,就如混亂地的冰雹,是冰卻炸開了。仙劍一點便向蘇禾點來,出手不留情。
一劍點下,好似一顆星球橫撞而來,點在蘇禾眉心,便是一聲巨響,連一旁的雷聲都被壓了下去。
蘇禾四足插在大地之中,犁出一條天塹,搖搖頭甩掉一頭塵土,看向紀妃雪。
“好疼!夠勁!咬你!”
他縱身一撲,向紀妃雪殺去,一口咬下,卻被紀妃雪一面盾牌磕在下巴上,整頭龜翻了起來,啪一下著地,四爪朝天,若是個尋常龜,已經被逮住了。
便是龍龜,被打成這般姿態,心底竟也升起幾分慌張感。
四爪撲騰正要翻起來,一道倩影落下,紀妃雪狠狠踩在他腹甲上,堅硬的腹甲都被她踩下去一個坑,頃刻間腹中翻江倒海。
還好幾十年不吃東西了。
蘇禾不動,前爪就勢向內一抄,水流如鐐銬霎時鎖住紀妃雪,靈蛇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揮身如鞭,一聲脆響狠狠抽在了仙子身上。
沒有半點兒憐香惜玉。
一鞭子將紀妃雪抽了下去,轟然砸在冰雹之中,整個人湮滅在爆炸中。
蘇禾翻身起來,看著那爆炸,後牙槽都在發酸。
才想著自己是不是下手狠了,就見紀妃雪一步步走出冰雹陣,眼睛閉了起來,不再看向蘇禾,身子卻化一道流光打了過來,手掌微微舞動,帶出一片星光。
蘇禾眼睛一亮,這是後世紀妃雪的招牌掌法:奔星。
蘇禾眼饞許久,可惜爪子學不來,想不到這會兒已經有了雛形。
這一掌以水凝星,用的是水屬力量,模擬的卻是漫天星辰,一掌打下恍如整個星空拍下。
反正和紀妃雪在一起時,蘇禾連半點兒星光都不敢觸碰。
這妮子放開了!沒在畏手畏腳,真的出手打他了。
一腔憋悶在心裡,遲早憋出事來,不說道心出亂,至少性情越來越孤傲,苦然和尚不爭氣,沒讓她放開了發洩一場,那蘇禾自然就要承擔起這個責任了。
“來得好!”蘇禾雙爪一踏,一道道水牆在身前凝聚,水紋波動擾亂星光。
紀妃雪雙目一凜,殺氣陡然爆發,這龜熟悉她的掌法!卻又如何?紀妃雪沒想著要打贏,沒想著要殺人,就是被龍龜一頭撞擊,又一蛇尾抽來,引出了心底鬱氣,只想打一場罷了!
別的不重要!
紀妃雪手如堅冰,戳破水流一掌印在蘇禾蘇禾龜殼上,將龍龜打飛遠遠的撞進了漫天閃電中。
頓時閃電中傳來了龍龜的慘叫聲。
這會兒的奔星,與後世的不一樣啊!
蘇禾慘叫,紀妃雪卻無半點兒觸動,挺身而上又一掌打下,卻在此刻,天空之上一杆大旗落了下來。
禁法!
紀妃雪掌上星光,霎時退去。便見一道山神印衝了出來,將她狠狠撞飛,撞入對面密集雷電中。
蘇禾這才從自己的雷電中爬了出來,一身電矛。
分明是雷電,劈在人身上卻如長矛,只是沒有一個能戳透他的外相,卻根根粘在身上,一陣酥麻刺痛透過龜殼傳了進去。
蘇禾抖落一身雷電,縱身向紀妃雪所在衝去,就聽雷電之中一個冰冷急切聲音傳來:“出去!”
蘇禾一怔,身子已經撞了進去,一道雷霆劈來,如亂刃一般劈在他身上。
他經歷的雷電是矛,這邊雷電是刀刃。
蘇禾抬眼看去,驀地一怔。
就見雷下衣衫半落的女子,身形一轉已經化作一條白龍,一聲咆哮帶著殺氣衝了過來。龍尾一甩一尾抽在蘇禾身上,將他打飛了出去。
劇痛襲來,蘇禾這才反應過來,雙目放光,口中卻在討饒:“失誤!我什麼也沒看見!”
“昂!”白龍怒吟,化作一道白影衝了過來,身形一旋,又一尾抽在龍龜身上。
“啪!”這一擊含羞帶怒,殺氣凜然。
蘇禾翻滾著向北方混沌滾去,口中哇哇叫著:“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也沒想到被大旗禁法後的紀妃雪,會被一道雷電撕了衣衫吶。
衣衫半落間,一眼的白皙……
雖是匆匆剎那間一閃而逝。但蘇禾現在的境界,能看的不能看的,都落進了眼中。
連點兒常人該有的朦朧都沒有。
衣衫自後爆開,雖瞬間便被她意念止住,但蘇禾從側而入,眼中半個世界的風景。
可惜目光才從酥肩到翹挺,仙子已經變作了白龍,一尾接著一尾的抽來。
速度之快,威力之大,便是開天裂地也足夠了。
白龍連神通都沒用,就是單純的肉身攻擊,非這般拳拳到肉的攻擊,不足以發洩心中的鬱氣。
蘇禾前爪抱著龍頭,哇哇叫著。
聲音從混亂地一路撞進了混沌中,入了混沌剎那寂靜,混沌之中聲不可傳,白龍卻不依不饒一聲龍吟追殺了進去。
殺氣攪動混沌。
……
歸望山外七萬裡,紀妃雪與蘇禾聯手對敵苦然和尚處,一條青龍盤旋而至,看著已經開始癒合的空間通道龍目中,冷意升騰。
龍龜!
鳳凰便罷了,龍龜一族也與那叛徒牽扯到了一起?龍龜一族四頭龍龜此刻都在東海,怎還有龍龜在外?
感受氣息,這是一頭開天三重的龍龜,而且剛開天不久,神通尚且沒有圓潤,大概剛剛能收斂神通異象的地步?
他與紀妃雪的戰鬥,豈是這般小龜所能參與的?
孟嘯哼了一聲,一爪子探進虛空之中,感受著紀妃雪和蘇禾空間傳送的目的。
感知著,眼睛微微一凝,這小龍龜倒是天資卓絕,開天三重就能開闢空間通道,可惜到底弱了些,不是龍龜一族正統的傳送方式,人已經傳送走,卻不能完美彌合空間通道。
這是……極北混亂地?
地方倒是不錯!混亂地法則混亂,便是在此地開天闢地,也不會有痕跡留下——反正這裡無時無刻不在混亂,將天地打裂也不會有任何異常。
尤其再向北便是混沌,進了混沌,便徹底失去了痕跡。真正的咫尺天涯,一步之差,很可能便如天涯海角,根本不能察覺。
便是四靈神獸,敵人躲進此地,他也很難找到。
玄荒界的混沌,幾乎凝實。
孟嘯順著蘇禾的空間通道遁空而出,隨手抹去通道。落在混亂地,四方看了看果然不見那叛徒和龍龜,他身形一轉,插下一根盤龍柱,龍身盤踞在盤龍柱上,龍首向著混沌方向。
混沌之中不計年,不好進去搜尋,不如便在外面等著。等那叛徒出來,鎮壓帶回,關於囚龍崖,若敢反抗那便直接鎮殺,這一次可不會再有鳳祀阻攔。
混亂地,便是鳳祀想知道他們具體位置都難如登天。
孟嘯目光凜然,卻不知他前腳剛離開,先前所在地便有一人現身。
披著苦然外皮的大自在菩薩。
菩薩赤足,好似苦行僧般一步步走來,邊走邊在胸前卍字元文中翻找。
歸望山有登仙鼓,他豈能不知?調虎離山能引得所有人離開歸望山,卻因不走登仙鼓。
佛界弟子若有所得,瞞不過登仙鼓,只有他留下的卍字元文,登仙鼓查不透,留在裡面的東西才能安然帶出。
大自在菩薩翻了半晌,只翻出亂七八糟的佛門器物,木魚、念珠、金輪、金缽之類,唯一特殊的就是一對兒銅鈴了,當是得自分寶巖,還不是真正的法寶,只是法寶胚胎。
苦然緣法這般低?入了寶山只得一件半成品?
看此地氣息,敵人有三,都不是好相與的。他是借苦然屍身行動,自然不可能發揮菩薩的全部力量。
這肉身還想入一次玄黃洞天,卻不好與他們糾纏太深,便用手中材料布一道陣法,鎮殺三敵,投機取巧,取走婚書吧!
“阿彌陀佛!”大自在菩薩道一聲佛號,倘若紀仙子肯將婚書拱手相讓,那自然是極好的,大家心平氣和,他可將此身所有寶物用做交換。
甚至可以給紀仙子加持佛界護法神龍的尊號。受佛界庇佑!
大自在菩薩臉帶慈悲,悲苦眾生,這邊想著又像東方看去。不知多遠之外,東海之上一頭龍龜攪動漫天海水,威風凜凜,大戰四方。
他四方有羅漢大陣,龍龜一族與佛界大戰持續許久。有元尊一族相助,此戰還要持續下去。
大自在菩薩看著那透明龍龜。
“荒!”龍龜一族的天才,不過三十萬歲,卻已經有了做祖的徵兆。這戰力遠超同齡其他四靈神獸。也只有鳳族的老三或可一戰。
不過這般莽撞,卻非長久之道。龍龜是龜,自當蟄伏,豈能做一莽漢?
這龜活不長久,決不可能活至百萬歲!
他活得太久,見得太多。見龍龜隕落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除了泰那老傢伙,又有哪頭龍龜真能做到駐世長存?
神獸的長生,不過是喊喊口號罷了!不能鎮壓諸天,鎮壓眾生,又怎可能真有長生存在?
能被殺死的長生,算不得長生!
且看這龜,能活幾時!
大自在菩薩笑著。
……
現世,星海。
星海之中,一片山川,山川之形,竟與龍龜一族山海玄界幾乎一樣。
此時三頭龍龜行於山中,最前慢悠悠攀爬的乃是泰祖,緊跟在後的便是一身透明的荒祖,再後面是昏睡狀態,被一道水流圈著走的紅祖。
看起來他傷勢已經恢復,只是還未醒來。
荒祖跟在泰祖身後,眼中盡是驚奇,左右看著,看樹搖水動,獸吼鳥鳴。
“老祖,此地…您依著山海所建?”
泰祖笑了笑,昏花老眼也向四方看去,那目光,好似這山川怎麼看都看不夠,要將這山川都印在雙目中一般。
他笑著搖頭:“山海與堤山同形,此地仿堤山而成。”
他說著示意遠處大山:“那兒還有幾座山,本就是堤山之山,後被我搬到了此地。”
荒祖眼睛一亮,他剛從堤山出來,此刻的堤山只有一山一水,空空蕩蕩。讓人壓抑至極,卻不想曾經的堤山竟是這般景象!
“老祖,堤山因何而封?那數十頭龍龜何去了?”在堤山為炎療傷,四方一直都有龍龜幻影顯形。
都是曾經在堤山生活太久,在那裡留下的烙印!
證明曾經真有諸多龍龜!
泰祖呵呵笑著,沒有著急說話,又走了許久,一座若有若無的大山出現。
泰祖望著那山笑道:“在堤山中,也有這山,現在也在,只是你沒看到——那是堤山中的星海通道。三千年萬年前,冥祖便時刻鎮守通道,通道另一頭,便是這兒了……”
泰祖做環視狀,示意荒,此地便是連線堤山通道之地。
“可看到山下祭壇?”泰祖聲音慢悠悠,一如尋常老者:“當時此地沒有這般多的山,只有這祭壇。我便在這祭壇待了數百萬年方才破殼!”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荒祖,將頭顱高高揚起:“我誕於星海,仙龜!”
他表情驕傲,咱生來便與眾不同,有卦象伴生,誕於仙界!與你們這些小野龜吞噬化妖果一步步證道可不同。
他老龜,生來就是龍龜,化妖果是什麼,根本沒聞過——先有泰祖後有果!
他開天六重時,才有了化妖果,他曾親眼見妖尊以身成樹!
那波瀾壯闊的時代,他曾親身經歷!
荒祖扭頭,沒有配合這老龜的驕傲。能成龍龜誰還沒點兒特殊?老祖就是特殊的有點兒多了罷了。
見小傢伙不配合的表情,泰祖哼哼了兩聲,又示意遠處一座突兀的金塔。
“裡面是大自在的舍利和靈識,但只被我搜尋到一半。這傢伙活著時候,便天天唸叨史上並無長生神獸,總覺得世間神獸都不如他活的久。這會兒卻死的徹底了。咱龍龜媳婦做的,可要瞻仰一下?”
泰祖語氣調侃。
荒祖向那邊瞥了一眼,不屑撇了撇嘴,原本還想著這次從堤山閉關出來,就去找這禿驢麻煩的。
當年仗著道行,還欺壓過他,好容易境界攆上來了,這東西卻已經死了。
荒祖搖搖頭:“老祖,我並非記仇小人,已死之人,我豈會與他一般見識?”
他說著話,背上靈蛇卻扭著腰,游到金塔旁,呸地一口口水吐下。
泰祖哈哈笑起來,又帶著荒祖行至山下,曾經孵化他的祭壇,已經徹底變了模樣。
從外看去,依舊是一座祭壇,但才跨上,整個世界都變了。虛空扭曲,一道人影盤膝坐在那裡,一枚枚符籙在那人影身上進進出出。配合著人影鎮壓著什麼。
荒祖眉頭皺了皺。
這人影分明沒有半點兒道行透出,卻給他不敢直視的感覺,好似看一眼便會吸進去一般。
這人影恍如諸天之惡,彷彿天地都在厭棄!偏偏他只看一眼,卻對人影心生好感。
天地厭惡,龍龜卻有好感。這人於龍龜一族有大恩?
“這是哪位道友?“荒祖問道。
泰祖看著那盤膝而坐的人,目光悠遠:“禾!“
“禾道友……”荒祖順口向人影點頭微微行禮,頭剛點出驀地驚詫:“禾?”荒祖一臉驚訝的看向泰祖。
泰祖一臉說不出來的笑,肯定的點了點頭:“就是你想的那個禾,就是咱家的禾!”
他笑著,說著。看著荒祖,昏花的老眼閃出的光亮,對了,就是這個表情,就要這個表情。
泰祖一副為老不尊的模樣,哈哈笑著。
眼前的人影,顯然便是一具蘇禾的屍體分身——白音用他前世屍體做實驗時,分出的分身之一。
荒祖看著屍身,愣了好半晌,又看向泰祖:“這,這小龜?”
腦子一時間不太夠用,理不過來。
“沒禮貌!”泰祖呵呵笑著:“我尚在龜蛋中時,他可就存在了。還親眼見過我的龜蛋的!這般存在,叫老祖。”
荒祖驀地一震,心中驚濤海浪,看著那屍身,再看泰祖……
不對這老龜虎他!
龍龜一族,族風詭異,可就是這老龜帶起來的。他屬水,性清冷,還好一些。炎那傢伙,最喜逗弄晚輩,就是學的老祖,甚至和泰祖也沒大沒小的,不然不至於名字都沒了!
明顯老烏龜玩不起。
似乎怕被荒祖戳破一般,泰祖沒再解釋屍身,笑著腳下一踏,蘇禾屍身上符文旋轉,剎那間形成一條——通道!
就像山洞一般。
“來吧!你想知道的東西,對面都有。”泰祖當先邁步向前走去。荒祖緊跟其後。
紅祖就那麼被扔在了外面,兩頭龍龜一前一後向通道之內而去。通道四方流光溢彩,一道道霞光穿梭。
“這是什麼?”荒祖問道,他發現百萬年的經驗和知識,在今日好似不夠用了一般。
泰祖瞥一眼那流光,笑了笑:“記憶!與你平時見到略有不同。”
荒祖好奇:“誰的?”
“我的。”
見荒祖還要再問,泰祖搖搖頭:“無需多問,我斬下了太多記憶,存在此地,故而許多問題,我亦不知答案,我只知道還未到融合記憶之時……想知道,走到盡頭,去問!”
他說著,荒祖便看到通道前方似乎一抹光亮傳來,再向前走,甚至聽到了一聲聲龍龜吼叫聲。
他不可思議看向泰祖,卻見泰祖一爪拍下,原本流光溢彩的通道,一陣顫抖,現出了真正面目,好似前後兩截拼接,他們已經到了連線處。
泰祖停在了兩界交接之地,轉頭看著荒祖,眼中再不是昏花,而是兩道精光,盯著荒祖。
旁人叫他荒祖,他卻是泰祖看著長大的。如今龍龜一族,對泰祖而言,哪個不是小不點?
“去吧,前面我不能過去,去前面,心中呼喚著冥祖,想知道的,該知道的,過去就都知道了……”
荒祖看看泰祖,看看通道。
泰祖似是想笑,卻有點笑不出來,他做龍龜三千萬年,做老祖兩千萬年。
不知送了多少龍龜過去,代代有分別,焉能笑得出來?
荒祖遲疑片刻,忽然笑起來:“老祖,當年說岳祖戰死,嶽祖也是走上這條通道了?”
泰祖點頭。
荒祖笑了起來,沒有什麼比帶他長大的龍龜還活著,更讓人歡欣的!
七十三萬年前,東海一戰,四頭龍龜分明遁出,卻剛回到老巢便傳來嶽祖隕落的訊息……
他差一點兒沒將佛界掀翻了。
不想嶽祖原來在這裡。
“那我進去,是不是也要對外說隕落?”荒祖好奇問著。
泰祖苦惱的點點頭:“還沒想好用什麼藉口……要不說你境界不足強闖堤山,失陷於於內?”
荒祖愕然。
不滿的瞥了眼老祖,哼一聲縱身向通道內奔去。
泰祖站在通道中,久久凝望。荒祖透明的身子,在他眼中卻是如此凝實。
看著荒祖一步步走遠,走到洞口,回頭看向他,似乎有話要說,卻見一隻碩大無比的龜爪探入通道,一把將他勾了出去。
連一個字都不曾說出。
荒祖被撈出,前方透亮的通道,頃刻關閉。直至此刻,整條通道內,才有一道道磅礴的力量鎮壓下來,要將通道生生湮滅。
要將通道內的泰祖,生生鎮壓——這原本當是鎮壓向通道內所有人的力量,卻被泰祖行來時,一步步擋了回去,將荒祖那一份強行攬在了自己身上,已經摸到仙尊門檻的荒祖,竟不曾察覺半點兒。
此刻荒祖離開,整個世界的力量都壓在泰祖身上,卻見泰祖渾不在意一般,抬起頭向那力量一口咬去:“滾!”
那力量頓時滾滾後退。
泰祖眼中前所未有的殺意凝練:“且等著,且等著……便是龜仔不能成長,老龜也要過去了……”
他竭力壓制自己殺意,駐足許久,轉頭返回。
兩道流光搖曳著,落入泰祖眉心。
又有兩道記憶歸來。
快了!
就快了!
小龜仔,再快點兒……
……
七十三萬年前,極北混沌中,蘇禾放下龜爪,悠悠探出腦袋來,前方白龍已經重新化作人形,連衣衫都不知何時換了一身。
紀妃雪站在蘇禾身旁,星眸微微顫抖:“謝謝!”
聰慧如她自知蘇禾故意惹怒她,沒事找事,讓她發怒,打一場為的是什麼。
連她心理都關注到了,她忽然就明白,為何未來的她還是認他做了夫君。
這種被關心,是自破殼以來就從沒體會過的。
蘇禾眨眨眼,嘿嘿笑起來:“被你看出來了…那媳婦,我幫你了,你也幫一下我呀!”
紀妃雪轉過頭來:“殺誰?”
蘇禾一怔,撲簌簌搖頭。
別鬧!這是七十三萬年前,他在這個時代沒有仇人的,哪有那麼多人要殺?
他縮了縮龜殼,緩解一下被紀妃雪打的劇痛的感覺,呲牙咧嘴:“媳婦,收留我一個唄?”
“大日食要十年後,我就得在這裡待十年……除了你我舉目無親,沒有地方可去呀。”
紀妃雪瞥著他。
她也無處可去,十萬大山亦是客居,諸天萬界,無她立錐之地。
但不知為什麼,說出口的就變成了:“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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