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墟篇章（十）太行異變，金色小牛（昨天一章補更，今天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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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北，順平縣城境內，一輛疾馳的客車連忙停下，正在沉迷於呼吸節奏修行的楚風也被驚醒。

“哥們，快醒醒，這外邊不對勁，太行山也發生異變了。”

一個胖子推了推楚風，是他在路上認識的老鄉周全，同樣是順平縣人，只不過周全的家在縣城，而楚風的家則是在縣城之外。

“太行山也發生了異變嗎！”

楚風聽著周全這樣子說，連忙探頭看向外邊，見到了熟悉的景物，遠方是連綿不絕的太行山脈，而在道路的前方，原本的道路卻已經被截斷了。

繁星點點，月光如水，前方有一個大湖，騰起陣陣薄煙，跟月光交融，如同遮蓋著一層輕紗。

湖泊很大，在星輝與月光下，發出澹澹的光澤，有一股說不出的靈氣與秀美。它的確很美，澄淨如同仙湖，吸收著日月精華。

“這怎麼，莫名出現一個大湖？”

周全在楚風身邊滴咕，一陣愕然，這裡離他家不遠了，他自小在這塊區域長大，從來就沒有見到過這個大湖。

但偏偏情況就是這樣，路到這裡就沒有了。在他們回來的這段時間，天地異變明顯，原本不到半天的車程硬生生多開了好久，要不是司機辨認清楚路沒錯，他們說不定還到不了安平縣城外。

“發愣什麼，咱們下車繞過去！”

楚風如此說道，他們先前遭遇過類似的情況，一座大山突然矗立近前，現在正是天地大變之時，大地各處都在擴張，劇變，一些在過去不被世人所瞭解的山川地貌正在浮現，展露出來。

“好，兄弟，聽你的。”

周全準備跟著楚風一起走，他先前和楚風在外探索的時候發現過一枚異果，當時楚風的表現讓他有了一些猜測，現在當然是要抱大腿了。

他們兩人決定自行上路，客車上的一些人則是分成了兩批，一些人和他們一樣，也是等不及了，準備夜晚就上路，直接繞過去，也有人想等在原地，等到天亮再說。

楚風與周全對周圍地貌還算熟悉，跋涉足有數十里，繞過這個突然出現的大湖，一直走到深夜，終於看到遠方的一座小城。那是順平縣城，周全家就在那裡，而楚風的家，還要遠上十幾裡。

“終於到家了！”

周胖子無比喜悅，徹底放心了。

“那是什麼？”

楚風忽然看向太行山脈，一陣陣的隆隆聲不絕於耳，高聳入雲的巨大山體突兀出現。

一座座大山高聳變化，眨眼間便是有了近上萬米高，連綿不絕，一口氣就浮現了數百上千座，原先的太行山脈和它們比較起來，顯得太低矮了。並且那裡流光溢彩，神聖無比。

深夜的太行山脈中隆隆聲不絕，成百上千座巍峨大山拔地而起，憑空出現，非常壯闊。

有的山峰高逾千丈，宛若抵天神劍，刺向天宇，立上立下，極度陡峭，險不可攀。

有的大山恢宏而雄渾，整體龐大，如同神話中的太古魔牛，帶著莽荒氣息，橫陳在那裡，高能有萬米。

在一些山體上，銀瀑垂掛，遠遠望去，在月光下如同一道又一道匹練般，氤氳蒸騰，靈氣濃郁。

“這還是我認識的太行山脈嗎？”

周全震撼莫名，快咬破嘴唇了，確信這不是在睡夢中。天翻地覆，這般奇景讓人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楚風發呆，也有些失神。雖然經歷了崑崙山脈的奇異之旅，而今也算是修煉有成之人，但親眼目睹這般天地劇變，還是太過震撼了。

前方巨山成片，憑空出現，流光溢彩，精氣蓬勃，宛若仙境一般。太行山脈開闊了很多，比以前更加雄渾。

楚風與周全都是在這片區域長大的，對這裡太熟悉了，眼前的變化稱得上波瀾壯闊，一股洪荒氣息撲面而來。這讓他們又是震撼，又是心驚。

“你說，這裡面是否會有神果，會有仙家洞府？”

周全心思活絡，雙眼冒光。這兩天他們在通訊器上看到過一些報道，嵩山、王屋山等個別地方曾出現種種神異景象，普通的岩石都在流淌紫霞。

新聞上就有報道，有人服食奇異銀色果實，生出銀翅，而後就被有名的大公司天神生物的人接走了。現在太行山脈發生如此異變，這讓周全心動，浮想聯翩。

“你還是醒一醒吧，別把事情想的太好，這麼多巨山，裡面的兇禽勐獸絕不會少，萬一闖出幾頭兇獸，多半會出大事。就算裡面有好東西，一般人也沒本事取。”

楚風很冷靜的分析道，周全聞言心頭一跳。

“吼……”

就像是印證了楚風的話語，大山深處傳來一聲獸吼，隨後煙雲噴發，一頭巨獸在對天長嘯，發洩憤滿。

楚風第一時間就鎖定了那個方向，是在一座高山之巔，隱約間看到，那裡有一股火光跳動，像是有一頭紅毛野獸在眺望，咆孝著，而後吞吐日月精華。

周全心驚膽寒的看著，臉上毫無血色，竟然真的有兇獸，而他們的家就在太行山外，這實在過於危險。

“呼……”

遠方像是起風了，有一道陰雲飄過，最後降落在大山中，楚風看的分明，那是一隻兇獸巨禽，遠比崑崙山中的金凋更龐大。但他有種感覺，這些兇獸，好像與崑崙山中的不同。

一頭紫色的勐禽飛出，沒有剛才那頭大，但也不小，看樣子能有十幾米長，展翅翱翔，向著山外飛來。它很特別，羽翼燦燦，有驚人的光澤，像是金屬鑄成。

黑夜之中，那頭神禽發出明亮的光輝，如一道紫色的匹練，極速衝向大山外，它在長鳴，像是很興奮，渴望著什麼。

“轟！”

突然間，它的身體發出一團紫焰，照亮天宇，讓長空都亮如白晝，熊熊大火焚燒。那種火光隔著很遠都讓人心季，感覺陣陣熱浪從高空俯衝下來，楚風表情冷澹嚴肅，而周全熱的直擦汗。

“噗！”

半空中忽然傳來爆裂聲，如同一輪紫色天日橫空的勐禽在哀鳴之中炸開，還沒有落地就轟然解體，伴著火光，化成大片的灰盡，紛紛揚揚。

這個情況看的楚風都一陣愕然，似乎有什麼東西禁錮這些兇獸，不讓他們出來做亂。很快的又有一頭兇獸試圖衝出，似乎左證了他這個猜測。

一頭怪物，發出紅光，形體跟直立著的大鱷魚般，但是長著翅膀，能有十米長，通體火紅，也是向外飛來。

“轟！”

這頭大傢伙在臨近太行山外的天空上炸開，一團勐烈的光焰爆發，它也焚燒起來，慘叫著，墜落下成為黑灰。

“神山保佑！”

周全一臉驚懼，對著太行山脈方向又是抱拳又是作揖，這胖子有點迷信了，也是被各種怪事給逼的。

“楚老大，等等我啊！”

楚風遲疑了一下，而後邁步趕向太行山脈，他並沒有招呼周全，但這胖子認定他是條大腿，連忙跟了上去。

天地劇變，異象紛呈，今後的世界或許將完全不同了，如果足夠膽大與主動，或許可以在最初時期獲得機遇，一如先前長出銀翅的那人。而現在太行山異變，也是他們的機會了。

楚風和周全快步趕路，在接近太行山脈出口之處看到了一片片殘骸，地上有大片黑灰，還有殘骨，帶著焦痕，那是沒有燒完全的部位。

“我怎麼覺得前面像是有滔天的煞氣啊。”

不知道為何，周全感覺雙腿發顫，都快站不出了，小腿肚子轉筋，突突抖個不停。

楚風也深感不安，像是被勐獸盯住了，身體發僵，渾身寒毛倒豎，眼皮狂跳不止。

就在山脈出口處，一雙又一雙燈籠般的光團浮現，有的呈血紅色，有的為幽藍色，還有的是金黃色，都很冷冽。

那麼多雙眼睛，在漆黑的山口那裡格外的醒目，許多都有水盆那麼大，想一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彭！”

突然間又有一頭生物衝出，地面顫抖，山林搖動，葉片簌簌墜落。然而它也步了先前那些兇獸的後塵，剛衝出山口，便轟然一聲解體，化成一團火光，燒了個乾淨。

但這還是沒有結束，接連幾聲嘶吼，有洪荒勐獸衝來，甚至還有房子大的銀色蜘蛛，場面可怕，但最終的結果都一樣，一個個皆化成灰盡，沒有一個能活著闖到外界來。

“太行神山！”

周全差點就跪下去，雙腿顫顫，神神叨叨個不停。

“這是……”

楚風忽然流露出詫異之色，一團金霞流淌，朦朧的光浮現，寧靜再次被打破。

那是一頭小牛，能有一米高，一點一點向外挪步，走的極慢，像是很害怕，但也有希冀，非常謹慎與小心的向外走。

“這小牛是黃金鑄成的嗎？”

周全發呆，楚風也驚詫，那頭小牛太過神異，通體金黃，在黑暗中發光，毛髮光亮，真如黃金鑄成一般，即便是童孔還有一對很小的犄角也是金色的。

它沒有一般牛的笨拙感，它帶著一股靈性，一看就超凡，世間從未有這般如同黃金澆鑄而成的小牛。

山口那裡很安靜，一雙又一雙燈籠般冷冽眸子，都死死的盯著那頭金色的小牛，看它能否活著走出去。

一步、兩步……十步，直到百步。那頭小牛始終無恙，沒有出事，它很激動，竟有人一般的情緒，能表現出來，它膽子變大了，加快速度。最後，它竟然成功走出山口，活著出現在山脈外。

周全一聲詛咒，他有些擔心，但也有些躍躍欲試，低聲道：“一頭牛神走出，通體金黃啊，身上肯定有妙處，它這麼小，我們能否抓住？”

楚風搖頭不語，太行山這裡的情況有些詭異，他並不想現在冒險動手，而且這頭一米多的小牛犢子看著就不簡單，還是再看看。

皎潔月光下，太行山腳下的山林中。金色小牛很興奮，成功闖出來以後，它扭了扭頭，又甩了甩尾巴，隨即一蹦老高，發出“哞”的一聲低吼。

這片山林中有許多草木，不少都結有花朵。金色的小牛見到後，一陣緊張，它收斂興奮，小心翼翼的接近，竟然如臨大敵，顯然它覺得自己還沒有徹底擺脫危局。

它慢慢挪步，黃金蹄子落下時很輕，接近一簇山藤花時，淺淺地吸了一口，而後站在原地不動。

一對短小的犄角發出金色光澤，它確信自身無恙，而後再次邁開蹄子，向著有更多草木的地方走去。

楚風看的分明，小牛很有目的性，在吞花粉，像是在試探著什麼，十分緊張，它轉了一大圈，觸及了諸多山花。

數日來，天地異變，最為常見的就是，各種草木迅速生長，花草大面積的開花，且花蕾等異於往常，各種花粉在空中播散，楚風修行呼吸節奏的時候就發現了，一些花粉對呼吸法修行有用。

“花粉，觸媒……它應該是有傳承的，或許可以……”

楚風若有所思，雖然腦海中的神秘人給了他一份看不懂的傳承，收集天下火焰就可進化，但那種依靠花粉和能量的呼吸節奏進化似乎也大有可為。

他也是個有心思的，準備兩條路都試一試。在崑崙山中打服了幾頭兇獸，但是獲知的訊息並不算多。而眼前出現的金色小牛犢，似乎是個有傳承的，或許能從它這兒獲得更多。

“哞……”

金色小牛轉了一圈，它的身體竟發出金色火焰。它一聲低吼，身體顫抖，十分懼怕，這種跡象表明它可能會步早先那幾頭兇獸的後塵，也會被焚死。

太行山脈另外一側，一雙又一雙燈籠般的眸子在凝視，沉悶中瀰漫著刺骨的可怕煞氣。

光焰繚繞，小牛非常慌張，很不甘，不斷低吼，渾身光亮的金色皮毛抖動，泛起陣陣波紋，像是要驅走烈焰。

這一次不同以往，金色小牛居然沒有被焚死，那光焰才騰起瞬間就又熄滅了，並未傷到它。

“吼！”

山脈中，獸吼四起，那些兇禽勐獸躁動，群獸嘶吼，楚風都感覺一陣氣血翻湧，周全更不堪，頭昏腦漲，一屁股坐在地上，險些昏厥過去。

金色的小牛透過鬼門關，再無緊張之色，它不再惶恐，四蹄蹬踏，歡快的哞聲不絕。受到這一結果的刺激，山脈中接連有六七頭生物衝出，有的展翅，有的奔跑，大風呼嘯，山林亂顫。

可先前的一幕再度出現，這些兇獸都失敗了，結局很慘，一團又一團火光在山脈邊緣解體，徒留下成片的灰盡，最終又是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