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淒涼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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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哥，您也知道，不死天皇乃是我太古萬族的神靈，能否手下留情，給我一個面子。”

猴子眼看著言寬逐漸逼近那五色神冰，猶豫了一下小聲開口道。雖然他父親晚年時曾掀翻過不死天皇的道場，但並未說過具體什麼原因，所以猴子對不死天皇還是保留了一分敬重。

“兄弟，我可以暫時不動他，我相信待會你會改變主意的。”

言寬給了猴子這個面子，只是用碧火逼退神祇念，而後將大黑狗給救了回來。經過大黑狗這麼一鬧騰，言寬便是提議繼續探索更深處秘藏，眾人也都是同意了。

言寬將悟道茶樹棺槨整個收入了苦海，而後分辨了一下地勢，帶著眾人前往了仙葬地的更深處。

“轟……”

言寬頭頂，吞天魔罐忽然飛出轟在虛空的某一處，萬千仙光頓時綻放，一條古老的通道被他開啟了。

“殺……”

喊殺震天，位於這片淨土的深處，那是個不知名時代的古老戰場，沖霄的煞氣伴隨著廝殺之聲，順著言寬打出的通道席捲而出。

“你們退後，我來開路。”

蓋九幽老人的臉上少見的顯露出慎重之色，主動走在最前，言寬將吞天魔罐遞了過去，自己則是頭頂神痕紫金塔，手握黑色龍槍和人身鬼面燈，天庭權杖也被交到了猴子手上。

他們在蓋九幽老人的帶領下繼續向前，順著虛空通道降臨一片浩大的遠古戰場，此地有至強的殺念，寸草不生，魔雲滾滾，煞氣滔天。

黑霧翻滾，殺意驚萬古，昔日這裡定然打了個天崩地裂，有大帝殘紋留下，焦土上沒有一點生機。

影影綽綽，可以看到很多到身影在霧靄中大戰，這是太古前留下的殘影，歷經無盡歲月都未曾磨滅。

很難想象那一戰到底有多麼的可怕，千軍萬馬化成劫灰，留下了永不磨滅的怨憤與殺氣，烙印在這片破碎的山河中。

“不死天皇！”

戰場的深處有人怒吼，聲音震動天地，即便過去了萬古，還震得人雙耳嗡嗡作響，可以想見當時一吼多麼的驚人，氣壯山河。

“父親。”

猴子呆在了原地，他認出了這個聲音，是他的老父鬥戰聖皇，如此的悲憤，難道說他父親曾遭遇了不死天皇留下的後手？

“這是什麼？”

蓋九幽老人以吞天魔罐強行打出一條通道，他們橫越戰場向前，看到了一片魔光橫在焦土上，確切地說更像是火光，暗紅中帶著烏光，看起來很妖邪，恐怖滔天，讓那虛空都扭曲了。

這光焰中，有一道又一道人形身影，散發著熾烈的芒，在掙動，在扭曲，憤怒的抗爭。

這片魔光自古長存，一直不曾熄滅，不知多少萬年了，這些人形生物居然始終被束縛在此，掙扎、怒吼，不得不讓人震驚。

“吼……”

暗紅色的光焰中，傳來聲聲嘶吼，震的言寬都氣血翻湧，其餘幾人則更為不堪了。只有蓋九幽老人絲毫沒受影響，只是微微蹙眉觀察，注意到他們的異狀，還分了些許神力撐開防護罩。

“這是帝血，太皇，喋血了。”

言寬的聲音在場中迴盪，這個判斷讓包括蓋九幽老人在內的所有人都倍感驚悚。太皇，開創大夏皇朝的人族古皇，居然會喋血在此嗎？

“我們走這邊，去看看。”

蓋九幽老人指了指另外一邊，那裡的魔光快熄滅了，只有一簇簇微弱的火焰在跳動，但橫不斷前路。燒了數以十萬年，有一部分帝血燃盡了，但那種恐怖的極道氣息卻仍舊殘留。

蓋九幽老人手持吞天魔罐，一絲絲的烏光垂落將所有人護住，他們在虛空中邁步，向著禁地深處走去，避過了那些火焰與人形烙印。

暗紅色的光焰很可怖，擁有驚世的殺傷力，畢竟那是帝血在燃燒，儘管精氣都散的差不多了。不過蓋九幽老人修為驚世，堪比禁區至尊，加上手持帝兵，一路上倒也無虞。

他們有驚無險的穿行過這片魔光區，脫離暗紅色的光焰，避過所有人形烙印，來到了禁地最深處，立時感受到了一種更為恐怖的氣機，吞天魔罐的烏光大盛，比方才璀璨了很多倍。

“這是……”

眾人都是驚悚的看向前方，連蓋九幽老人和早已知曉結局的言寬都震驚了，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

禁地最深處是一片焦土，靠外的區域山嶽崩斷，大河干枯，赤地死寂，沒有一點生氣。而裡面則是猩紅一片，鮮血淋淋，碎骨與肉塊灑落的到處都是，觸目驚心。

這些血液鮮紅透亮，有不朽的神性光澤，雖然精氣都散的差不多了，但還是讓人震撼，有一種威壓在擴散。

帝之血！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都冒出了這三個字。整片禁地中心都一片悽豔，散發著瑩瑩紅光，有許多水窪，全都是這種帝血，更有一些沾染著血絲的白骨快以及碎肉，看的人心驚肉跳。

極道氣息斬神奪魄，這不是一股真實的強大力量，而是一種無形的精神領域的威壓，越是強大的人感受越深。

蓋九幽老人渾身血液沸騰，額骨發出瑩瑩寶光，而其他人也都是感覺到氣血翻騰。不過大多數人實力較弱感覺不大，也就猴子和言寬稍稍感覺明顯一點，但鎮壓己身後還是沒問題的。

“太皇欲要打通成仙路，可惜這並不是正確的時間，然後這兒還有不死天皇佈下的殺局，他被襲殺，就連皇軀都炸裂了，死無全屍。”

言寬的話讓眾人渾身發涼，他們心中已經接受了這個說法，哪怕這聽著有些不可思議。

古老的皇身死此處，沒有頭顱，沒有臉部，看不到真容，徹底炸開了，粉身碎骨，鮮血淋淋，綻放著鮮紅的光，讓人發瘮。

這些屍塊中，唯一儲存完好的就是一隻右手掌，溫潤如玉，擁有一種可怕的神性力量，若是拍中誰，縱為準帝也得形神俱滅。可惜，而今只能靜靜地躺在前方，一切都結束了。

“前輩，麻煩您用吞天魔罐將太皇的屍身收斂，我人族的古皇，總得有個墳冢。”

言寬輕聲開口，而後誦讀度人經度化此地的殘靈，蓋九幽老人嘆息一聲，吞天魔罐散出漫天烏光將這片天地所有的血、肉、骨等殘骸全數匯聚到了一起，最終封存進玉盒重重封印。

“我們回去，去看看鬥戰聖皇給我們留下了什麼吧！”

仙葬地最深處的太皇屍骸被收斂之後，言寬提議眾人折返。大家回去的路上都很沉默，太皇隕落，戰死在仙路上，這事實在是太過慘烈，著實衝擊人的心海。

他們又一次來到先前那片古戰場，一道道模湖的身影都是古代的英靈烙印，千軍萬馬衝擊，絕世懾人。

焦土成片，山河破碎，損掉的陣紋光澤暗澹，怎麼看都是一片毀滅之地，被打爆成為一片殘缺的世界。

蓋九幽老人帶路，他們仔細尋找後莫名驚悚，路上見到了不少星石，一般的聖人都不能搬動。

“這些都是真正的星辰啊，被人隨手抓來煉化掉了，當成法寶打殘了。”

大黑狗做出判斷的同時將一塊塊拳頭大的星石收入自己的小金庫，這些星石在一些陣紋中沉浮，閃動暗澹的光澤，震撼人心。

它們若是解除法術封印，這些可能會立刻變成一顆顆大星，宛若一片天宇被打爆了，全部沉墜在了此地。

“不死天皇……”

他們靠近了戰場深處，憤怒的嘶吼聲終於出現，眾人在吞天魔罐的護持下來到最深處，見到了一個雄偉的身影。

這道身影很模湖，但是卻壓的人要窒息，雖然是一道殘缺的烙印，但卻像是九重天壓迫了過來，讓吞天魔罐都一陣搖動。霸氣滔天，蓋世絕倫，氣貫九霄，是鬥戰聖皇。

雄偉的身影，可摘下漫天星辰，只是一閃就有消失了，畢竟這是一道殘念，而非虛體與化身等。

“父親，父親！

！”

猴子看著父親的身影一閃而過，內心再也繃不住了欲要衝上前，言寬卻及時攔住了他。

“兄弟，你信我的話就等等，我或許有辦法讓你和聖皇再見一面。”

言寬的話讓猴子冷靜的下來，他點點頭遙望自己父親那模湖的烙印，腦海中回憶起父親的音容笑貌，不禁淚流滿面了。

言寬取出一個玉瓶，從中倒出一團金光，這是猴子先前在瑤池換下的部分血液。炫麗的帝炎勐地升騰而起，將這一團金光包裹之後不斷回朔時空道痕，準確的捕捉到了某一段歷史。

“轟……”

言寬將那炫麗的“煙花”朝著鬥戰聖皇殘存烙印之處打了過去，頓時間“煙花”炸開，原本模湖的身影一下子清晰並且好似有了靈性。

“運轉聖皇的法，呼喚你的父親。”

猴子聽到言寬的話之後連忙運轉《聖皇經》的法，又發出自己的吶喊去引動古老的烙印。

瑞霞萬道，仙光億縷，古老的烙印頓時爆發著滔天的威能，一尊金色的身影重臨世間，威嚴無比，雄霸天下，恐怖之極，像是鬥戰聖皇復生了。

“父親，父親！

！”

猴子接連的呼喚讓那道身影“活”了過來，這是一隻巨大的聖猿。他渾身毛髮璀璨，軀體聳立在星空中，像是一道長天，震懾人世間，眸子深邃如海，好似萬古長存。

“孩子……你找到了……這裡……小心，不死天皇……”

鬥戰聖皇居然真的開口了，這道覺醒的烙印認出了猴子，他對著自己的孩子叮囑了好一番話，最終他鄭重的留下告戒，小心不死天皇。而後鬥戰聖皇的幻影化為一團金光，融入猴子的身體。

“這一段公桉，我瞭解一些，涉及到很久之前的隱秘。大家自己知曉可以，不要輕易洩露出去，容易引來殺身之禍。”

言寬輕聲叮囑著眾人，接著繼續道：“不死天皇其實一直都活著，他碰上了一條正確的成仙路，雖然未曾打進仙域，但成功獲得了讓自己長生的東西，就這麼與世長存了下來。

他為了一直活著並且變得更強，製造了多個成仙路的陷阱，引誘後世的古皇大帝上當，而後暗中出手坑害，吞噬古皇大帝的精粹去蛻變自身，這樣子的事情的持續了很久。

太古末年的鬥戰聖皇曾發現了此地，欲化戰仙而被不死天皇干擾暗算失敗，所以他在去掀了天皇道場後沒多久就坐化了。太皇被引入成仙路後暗算，當然了，也是他自己先結下了因果。

不死天皇暗算的最後一個大帝，就是位於紫山的無始大帝。無始大帝發現了一些線索，於是鎮壓了紫山封印了不死道人。

他晚年之時不死天皇找上門去，卻不曾想雙方誰也奈何不了對方，最終雙雙消失在這個世界對峙長存。

我曾在聖崖煉化了不死道人的分神，他是不死天皇的神靈身，和那個神祇念是類似的東西。所以，我瞭解一些事情，剛才所說的有部分是推測，但基本都是真的。”

大黑狗驚喜的搖著禿尾巴，“汪汪……我就知道大帝沒死。”

“不死天皇，我滅了他。”

猴子淚流滿面，瞭解到自己父親身死和不死天皇有關之後，他就想要衝回去毀了那張人皮。

“你給我站住。”

言寬攔在猴子的面前，一掌就讓他停住了動作，“你這麼衝動，哪還有點聖皇之子的樣子，你能對付神祇念嗎！你要知道實力才是報仇的根本，不死天皇不是現在的你能對付的。

不死天皇在人間留下了兩個兒子，其中某一個會在這一世出現，你先將他當做首要的目標。至於神祇念和那張皮，交給我來處理。”

“我明白了。”

猴子冷靜之後點點頭，身上的金光逐漸內斂，氣息隱隱間有了一些玄奧的變化。

“前輩，待會麻煩您出手幫助我煉化掉那神祇念，不能給他召喚不死天皇本體降臨的機會。”

眾人又是回返到了萬丈高臺之前，言寬忽然停下腳步向著蓋九幽老人低語幾句，後者表情凝重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