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無上兵字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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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寬和病老人在秦門待了幾日，聽到訊息說數月之後秦門主峰將會在四大外門選拔弟子，不過他們兩個都對這個事情不感興趣。

“秦門的內門，一些驚才絕豔的人物進去，一生都無法離開了。”

病老人在言寬身邊說著一些他所知的事情，“中州上一代的碧落王，二十多年前尋找到了此地。當時的他還英姿勃發，未過一年就進入了主峰，結果就此常住了下來，不再離去。”

病老人敘說了一宗隱秘，言語間有著勸戒之意。秦門的主峰隱藏有不世高手，最為可怕的是他們有一篇秘術，名為度神訣。

這一門法訣據說乃是狠人大帝所創，與靈寶度人經類似。可將一代王體度化，越是天賦高的人碰到度神訣，所受影響就越大。

中州上一代的碧落王，進入主峰不足三年就成為了秦門的山門護法。二十多年過去，更是成為秦門太上護法，未曾再離開一步，紮根在了秦門，正式成為當中的一員。

度神訣，並不控制神識，而是從本源著手，讓一個人真心的拜服門下，近乎妖邪，據說可度盡世間諸王。

“度神訣倒是神異，可惜不是我的目標。”

言寬搖搖頭與病老人結伴離開了秦門西脈，向著主峰走了一段路之後，他們來到了一座光禿禿的石山。

這座石山與主峰相對，並不是很遙遠，上面寸草不生，藤蔓不爬，潔淨而乾燥，什麼也沒有。

“小友知曉此處。”

病老人看到言寬走到這座石山並在一面石壁前停留的時候，臉上流露出一絲驚訝。

天空烈陽高懸，照的石壁有些發亮，石壁之上的壁刻反射金光。壁刻都是兵器的形狀，如鼎、鍾、塔、矛、劍等等。

這些壁刻顯得非常拙劣，缺少美感，而且看著年代不遠，當是近幾十年所刻的。就在病老人說話的時候，這些兵器印痕看起來有些不同了，一絲古老滄桑的氣息透發而出。

“上佳的極道原胚，言寬小友真是仙緣深厚啊！”

神痕紫金塔飄浮而出，病老人的眼神當中滿是驚歎。伴隨著一絲絲的紫光拂過，石壁上刻跡拙劣的兵器印記頓時有了不一樣的變化，它們在發光，且有玄奧的道紋在流動。

原本拙劣的刻痕化成了道的神韻，每一條痕跡都似一條真龍，一頭鯤鵬，一個麒麟，一隻神凰，神妙不可言。

神痕紫金塔的照耀之下，石壁上所有印記都活了，刻痕道紋彷彿在移動，與剛才所見大不相同。

一種古老的氣息迎面撲來，有一種滄桑，更有一種大氣，屬於道教的印記閃爍，一種縹緲的神音傳來。原本一組拙劣的兵器圖，此時卻翻天覆地，完全不一樣了。

他看到了大鼎、神鍾和古塔，三生萬物，時間永恆，空間無垠……鏡、爐、矛、劍、棍等其他兵器，也逐一呈現，各代表一種神秘法則，有各自不同的世界演化，深奧繁複。

言寬完全沉浸到了兵器的世界，恍忽間聽到有人在誦經，直入心海。他放開心靈，神識一片寧靜，慢慢體悟，仔細觀摩，如在聆聽開天大道，無比的沉迷，眼中盡是古兵。

鼎、鍾、塔、矛、劍等一些兵器輪轉，壁刻閃爍，此時宛若化成了一面玉璧，漸漸晶瑩了起來，吞吐神光。

言寬無我無物，站在石壁前，一動不動。石壁通體閃爍道紋，那是道的印記，有一種說不出的神韻。

鼎、鍾、塔、爐、鏡、矛、劍等道痕全都轉動了起來，開始重組，而後分解，最終化為一個字形，代表了……兵。

這個字一出，天地星宇皆動，言寬聽到了一股神異的天音。字字如刀，句句如劍，斬人的神魂，一般的人根本無法承受住，幾可摧裂人心，噼開識海。

他的神魂受到了衝擊，像是有一件永恆的仙兵在鎮壓，讓其受到了極大的震動。

“兵字秘。”

言寬一聲喚出，兵字秘的內容瞭然於心，這一秘術乃是兵器法寶的終極演化，是真正的控兵聖術，對如何掌控“器”，給予了最高詮釋。

掌握了此秘，敵人縱有王者神兵，甚至傳世聖兵，都有可能奪來。若是修行推演至巔峰，哪怕是極道帝兵都有可能被奪取掌控。

兵器，修者的最大倚仗，可讓戰力無限提升，但是兵字秘一出，這對很多人來說一種噩耗，將打破平衡。

此秘一成，天地間一沙一石，皆可為兵，甚至敵人的兵器都是為自己而生的，神妙不可言。

不過，這一秘很難修成，條件極為苛刻，欲控萬兵，必先掌一兵，修成自己的仙兵，這是根基。唯一仙兵，是兵字秘的根基所在，也是修者的唯一證道之器，是為兵祖。

“結合兵字訣來重新煉化神塔，當可讓其臻至完美。”

言寬想到這裡，立刻運轉兵字秘神訣，在自己的神塔上打上一個個繁瑣複雜的兵訣，一絲絲的紫光浮現，神痕紫金塔越發通靈，幾近達到將仙金奧義完全開發的程度。

“前輩看樣子，也是早就知曉此地了。”

言寬運轉神力刻畫兵訣，不斷祭煉自己的神痕紫金塔，將之煉為無上唯一之仙兵。他在祭煉神塔之時，還與病老人交談對話。

“人活得夠久，知曉的事情也就多了，秦門擁有九秘之事，透過很多渠道散於中州各處。”

病老人的目光澹然，“我一直在追尋化仙池意欲獲取仙緣，在這秦嶺大地走的久了，很多事情自然就知道了。”

言寬和病老人聊了一些關於秦門蔡族的古老軼聞，從這位活了數千年的老前輩口中知曉了很多隱秘。

“龍氣異動，難道是秦嶺的龍脈祖根有了變化。”

言寬的靈識散於天地，幾乎是處於一種天人合一的狀態，忽然他心有所感，抬頭望向天空，一輪銀盤高掛，皎潔的月華灑滿地上，八月十五，月圓之夜，也正是很多異變陡生的天時。

言寬的雙眸忽然閃爍焰光，扭頭眺望遠方，一條銀色的小瀑布在遠處垂落，在夜月下格外的瑰麗，給人以幽靜的麗感。

言寬很快就鎖定了大致的目標，收斂神芒向著病老人發出邀請，“前輩，不知您可有興趣與我月夜一行。”

病老人笑著道：“老朽的身子骨還可以，多走走不是什麼壞事。”

言寬點點頭，身影緩緩消失在了原地，他的聲音也在夜空之中迴盪，“那晚輩就恭候前輩降臨了……”

“行字訣，好大的機緣，常人一輩子都無法獲得一種啊！”

病老人的眸光閃爍，看著言寬的身影緩緩在夜空當中消散，片刻後身影也是一動消失不見，若是能夠從無垠蒼穹下看，會發現他的速度甚至比言寬還要快上許多。

秦嶺大地的深處，正值月滿中天之時，一聲龍吟突然響動天地，在皎潔的夜月下傳的格外悠遠，群山都在搖動。

遠處那座垂掛有一條銀瀑的山峰陡然生變，頓時間龍氣瀰漫，衝出一道碧霞，勾動了星輝月華，連線在一起，如大龍飛騰。

言寬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這座山峰之外，看著下方那一道翻騰的碧霞，眼眸之中流露出絲絲期待，“果然是這樣，秦嶺的祖根龍脈靈性十足，可以四處移動。

今夜月滿中天，月華精氣引得地下龍子騰躍。移動的龍脈，於機緣之時衝出地脈，汲取星月之力。”

“可惜只是秦嶺祖根的龍子騰躍，並非千古龍穴出世。”

病老人的嘆息聲在言寬的身邊響起，他的身影在下一瞬凝練，言寬的心中一驚，他在病老人說話之前壓根就沒發現對方降臨了，這也就這位對他並沒有什麼惡意啊。

“前輩對這龍髓可有意。”

言寬出言詢問病老人，一隻手探出，神力光掌抓拿山嶺，那座巍峨的大山頓時裂開，大山底部顯露出一個龍洞，碧光沖天，如一片煙霞在瀰漫，龍氣溢位，一片芬芳。

龍洞之內綠光閃爍，內中形成一個碧綠的石盆，當中有五滴神液，碧綠如瑪瑙，馨香撲鼻。每一顆都足有荔枝那麼大，沒有一絲雜質，碧綠的惑人心神，且竟發出陣陣海嘯一樣的聲音。

病老人搖搖頭，“這龍髓雖然是無上珍品，但對老夫的作用不大。它是你尋得定住的，自然是屬於你的機緣。”

言寬聽了病老人的話後不再言語，卻也並沒有動手攝拿那五滴龍髓，一雙神眼再度放射焰光搜地捕龍，目標赫然是那斷尾求生的秦嶺祖根龍脈的分身，也就是所謂的龍子。

“找到了。”

言寬忽然輕笑一聲勐地探出手掌，強橫無比的神力流轉之間深入大地，片刻後他的手掌收回，頓時間馨香陣陣。

一條狀若金蛇的細小身影被言寬抓在了掌心之中，在無盡的神焰之下快速被煉化為了一塊特殊的龍髓。

“可惜，這並非是真正的秦嶺祖根所化，算不得夢幻級神髓。”

言寬這帶著遺憾情緒的話語讓病老人都有些無語了，要知道這麼一塊神髓若是出世，必然會引得頂尖強者爭奪，這小輩居然還貪心不足，當真是……有專業的手段就是好啊。

病老人回想起言寬方才那定住龍脈的手段，像極了傳說中的那一脈傳人，再聯絡起他對蔡族的瞭解極深，心中就不免多了猜測。

而他自己呢，哪怕是修為通天縱橫天地無敵，但對龍脈祖根這東西，只能說是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