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一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八十七章 產業佈局,千禧年半導體生存指南,烏鴉一號,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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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研究領域遍佈半導體元器件、EDA電路模擬軟體、半導體供應鏈上下游高階化學材料、模擬IC電路設計等各個領域的胡正明相比,關建英擅長的領域更多是集中在晶片設計和研發團隊管理。

也就是說關建英更擅長作為新芯半導體的管理者,在他的領導下,新芯半導體能夠藉助移動網際網路的紅利成為一家晶片設計領域的巨頭。

但是要靠一己之力,帶動整個園區的半導體企業發展,關建英力有未逮。

而胡正明可以做到,學術界接近三十年的工作履歷,多家半導體產業鏈上下游公司的董事會成員,他對產業全域性和企業判斷上具備足夠的能力。

對胡正明而言,光是看人,就能對這家企業有沒有戲有一個初步的判斷,這相當於人腦潛意識層面的資料分析了。

華國傳統的相面,也是一種模糊沒有系統歸納整理的資料分析,每個人在和其他人交往的過程中,大腦裡的潛意識裡會有這麼一道工序:如果在你的記憶裡,類似長相的人給你帶來過不好的回憶,那麼你會產生對他下意識的反感和厭惡。

胡正明在對半導體企業的判斷上,已經非常嫻熟了,更別說去華國幹這件事了,華國的半導體企業還在起步階段,技術和業界前沿技術存在代差。

從這個角度出發,胡正明是幫助整個園區的半導體供應鏈企業技術方向性指導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胡正明苦笑著提醒道:“Newman,伱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去新芯科技工作的話,你可就沒有導師了。

雖然換個導師你也一樣可以順利從伯克利畢業,但是換一個導師的話,可能未必有我這麼好說話。

Newman,你也不想博士唸了兩年突然換個導師吧?”

以周新的名氣,該擔心周新無法正常畢業的是伯克利才對,伯克利雖然是公立研究型大學,財政主要依賴加州政府的撥款,但是沒有哪所高校會覺得自己不需要校友捐款的。

周新千禧年元旦前在華國的時候向燕大以學生獎學金的名義捐了一億rmb,回到伯克利之後,胡正明就暗示他也該給伯克利捐點。

因此周新也向伯克利捐了一千萬美元,在捐贈儀式上同時以新芯科技的名義出資一億美元和伯克利分校的電氣工程系共建實驗室,最終的實驗室成果由新芯科技和伯克利分校共享。

在任何年代一億美元都不是一個小數字,在2000年的時候阿美利肯國家層面給奈米材料研究計劃撥款的NNI計劃,全年撥款也不過4.95億美元。

這4.95億美元還是由橡樹嶺國家實驗室、伯克利國家實驗室和桑迪亞國家實驗室來分蛋糕。

當然對周新也不虧,能夠藉助伯克利的教授和科研狗們來幫他做一些他想做但是沒有這個精力推進的專案,反正最終科研成果有新芯科技的一半。

至於未來阿美利肯認不認,等他們不認的時候再說,至少阿美利肯在華國想不認都不行。

這兩件事下來之後,伯克利方面對周新的態度更加熱切了,巴不得周新在伯克利多呆幾年,然後順利畢業。

在周新以前,伯克利分校的著名校友集中在科研領域,在網際網路創業領域沒有太多可以拿得出手的校友,和斯坦福、麻省理工壓根沒辦法比。

有了周新之後,伯克利分校在網際網路領域才算有了有分量的校友。當然這隻能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最核心的還是在於周新手上掌握的資源,決定了伯克利無論如何都會保證周新在伯克利順利畢業。

周新說:“教授,即便你去張江工作,依然可以作為我博士階段的導師。

伯克利可以留一個教職給你,你在張江工作的同時遠端指導我的學術工作。”

按照原本的歷史軌跡,胡正明去臺積電幹了三年的技術長,伯克利分校電子工程系的教授職位一直給他保留著。

現在是2001年不是2021年,學術界的職位還沒有那麼緊俏。而且以胡正明的資歷和學術成果,就算是2021年,伯克利也會為他保留學術職位的。

胡正明說:“我還需要時間思考,主要我年紀也大了,去張江相當於從零開始開荒,這對我來說是非常大的挑戰。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冒風險,不然也不會在伯克利幹一輩子,即便做思略半導體,也是做的小成本創業。

講老實話和電路設計、晶片製造、半導體材料、半導體裝置這些方向的創業比起來,EDA軟體的創業成本是最低的。

電路設計需要不同模組的工程師,然後需要測試,需要流片,最終設計出來的晶片生產出來還需要有人買單,成本非常高。

晶片製造就更不用說了,隨便一條生產線都是天價,半導體材料和半導體裝置也是同樣的道理。

拿光刻機為例,二十年前研發光刻機至少要投入1億美元,這是20年前的一億美元,新芯光刻機從尼康手裡買落後兩代的光刻機技術,至少應該花了五億美元吧?

不然尼康根本不會賣給你們。

5億美元夠思略半導體運營十年時間了。

所以不同的人,對風險的偏好是不同的,我是一個相對厭惡風險的人。

在搞思略半導體創業,思略半導體主營業務是做EDA軟體,同時會做一些晶片設計的代工。

晶片設計代工也是為EDA軟體服務的,如果我們自己都不用思略的EDA軟體,那麼我們如何知道它要怎麼最佳化?

我們在思略半導體最開始創業的時候一共投了五百萬美元,其中我一分錢都沒有掏,純技術入股。

當然我相信我和你去張江干,你也不會讓我掏錢,但是去張江不確定的事情太多了。

光是我過去這麼多年在燕大搞講座的經歷來看,華國在積體電路領域的人才非常匱乏。

我大概是從1995年開始,每年都會去華國做一些學術交流,然後給華國的學生做一些學術講座。

燕大應該聚集著華國最頂尖的學生,他們很有天賦也很聰明,但是他們缺乏實踐,在伯克利,可以享受到矽谷的資源,可以在矽谷實習,在矽谷瞭解到一線的產業界在做什麼,哪方面的技術對他們未來去找工作或者創業有幫助。

華國的學生要畢業之後才有這個概念,而且他們在上學的時候不清楚業界最先進的技術方向、技術路線是什麼,然後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歡做哪方面的工作,等到畢業之後又要花上很多年的時間摸索,等到摸索清楚自己想要幹什麼的時候,未必還有那個心境從頭開始。

我一直感覺華國的人才培養機制存在問題。

當然話說回來,對於在華國搞積體電路創業,尤其像你提到的,圍繞晶片代工、光刻機、晶片設計,去延展投資上下游的半導體企業,這人才缺口就更大了。

這中間的難度不是一點半點,回去真的要做這件事,需要有耐心,這將會是一場持久戰。

人才培養至少得培養起三到五個梯隊,這就要花五年時間,然後出成果也得以五年為一個計劃週期,我估計得到第二個五年的時候才能慢慢有一些成績出來。”胡正明說得很誠懇,談到的也是他圍繞華國現狀的思考。

和張不同,胡正明對大陸有感情,有想要支援大陸發展的心理存在,只是由於他的風險偏好決定了,他沒辦法放棄現在有的一切不管不顧回國發展。

胡正明是嬰兒時期就去了彎彎,張則是在大陸度過了自己的青少年時期,一直到49年也就是18歲的時候才離開大陸去哈佛唸書。

至於立場,張忠謀明面上的態度是永遠維持中立,不支援任何一邊。

但是從後來臺積電建廠的結果來看,最終還是站在阿美利肯方,原本臺積電建廠只在彎彎建先進製程的廠,成熟製程的代工廠才在彎彎之外的地方,後來直接把先進工藝的廠搬到阿美利肯去了。

從結果也能反向推斷出張忠謀的態度,因為他雖然離任了臺積電董事長一職,但是以他離職時候把權力一分為二,分別交給劉德音和魏哲家兩個人,可以看出他依然掌握著重要議程上的決策權。

臺積電在往阿美利肯建廠的時候,張忠謀公開表示即使在美建廠的製造成本高出50%,臺積電依然會繼續向美轉移部分產線。

周新不知道張忠謀在2022年的時候張忠謀會公開站隊,但是這不影響他在胡正明手底下當博士的時候,從胡正明口中瞭解張忠謀是什麼樣的人。

當然更多的還是從梁孟鬆口裡瞭解張忠謀,梁孟松從伯克利畢業之後可是在臺積電幹了很多年。

周新說:“教授,我完全能夠理解你的擔憂,我也有這個耐心,我的資金足夠充足,別說十年,十五年也可以。

而且華國有著廣闊的市場,本土市場足夠培育出一些優秀的半導體公司,做這個事情也不是絕對會虧。

區域性是能夠實現盈利的,比如晶片代工,Matrix手機的處理器是新芯半導體設計的,同時我們還為蘋果設計了一款解碼晶片,這些都是收入。

光是這兩項,養活新芯半導體就不成問題。

積體電路的其他領域也是同樣的道理,落後意味著企業小,企業小意味著實現盈虧平衡對於盈利的要求不會太高。

所以在張江需要做的其實是把生態建立起來,把生態建立起來之後,形成了正向迴圈,我相信以華國人的智慧是能夠把這件事搞好的。”

後來為什麼華國半導體發展緩慢,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晶片產業的上下游,無論是外企在華國的分公司還是華國的本土公司,都不願意使用華國本土公司的產品。

一點機會都不願意給華國本土公司。

這就是一開始沒有具備核心地位的鏈主企業來起到帶動作用。

周新繼續說:“關於人才不夠的問題,我也和華國方面溝透過。

從今年開始,張江高科技園區會和申海幾所主要高校簽訂合作協議,為學生們提供實習機會,實習會從他們大一延續到大四,我們內部也討論過,對於表現好的學生,畢業之後直接來這邊入職。

這項計劃不僅僅是面對申海的學生,未來會面向整個華國985高校開放。

目前的問題還是企業不夠多,能夠給出來的實習名額只夠滿足申海高校。

教授,你在高校呆了這麼多年,我請你去張江,也是考慮到你對產學研領域有非常多經驗,能夠在這方面發揮很大的作用。

我們搞的實習計劃非常粗淺,具體實施過程中要如何達到效果,我覺得你來規劃,肯定能有更好的效果。”

周新心想把胡正明挖去張江了,後續梁孟松也穩了。

等中芯亂起來,他強勢進駐中芯,然後帶著梁孟松進去接手中芯,把想搞事的人全踢了。

後世的中芯因為股權分散,內鬥的相當厲害,讓很多人有中芯擅長內鬥的印象。

當然中芯確實擅長內鬥,內鬥的精彩程度堪比宮鬥劇了。

胡正明說:“你還是需要給我時間,我需要時間思考。”

“林叔,正是有你新芯光刻機才能這麼快走上正軌。

第一臺樣機出來的時間遠超我的預期。”周新親自跑到舊金山國際機場來接林本堅。

這次林本堅回阿美利肯,一個是回來探親,他老婆跟著去了張江,但是他兩個女兒都沒有跟過去。

林本堅和周新握手之後說:“華國方面的工程師非常勤奮,他們的勤奮程度不亞於剛剛去IBM參加工作的我。

雖然他們在經驗上有所欠缺,但是非常努力,學習起來的速度也非常快。

有了他們的努力付出,新芯光刻機才能這麼快把樣機造出來,如果不是有他們的配合,我一個人再厲害也做不到這點。

Newman,確實好久沒見了,應該整整有一年時間。

我去年聖誕假期回來,也就在家呆了兩週,當時我們也沒有一起吃個飯。”

周新點頭:“是啊,這次來見你一個是我們這麼久沒有見面,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說這個原因之前,送你一個禮物,也是祝賀你在張江取得了階段性成果。”

周新說完之後把一個印有MatrixLogo的盒子遞給了林本堅:“Mphone,你最近有關注矽谷新聞的話應該知道這部我設計的產品。”

林本堅接過來之後說:“當然,我在華國的網路論壇和入口網站上都經常看到Mphone的訊息。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承認Mphone是一款劃時代的產品。

但是我聽說由於Mphone內建應用的伺服器全部架設在阿美利肯,所以在華國使用Mphone的體驗特別不好,它的精髓在華國只能體驗三分之一。

因為網路延遲太高了。

沒有在阿美利肯那種絲滑流暢的感覺。”

周新說:“是的,我們最近還在和華國的資訊產業部聊,關於Mphone進入華國的事情。

我估計應該也很快了,就今年年底就會進入華國,這些應用的伺服器環境已經在華國進行部署工作了。”

周新把話題轉回剛剛提到的驚喜上:“我這邊和Cymer聊得差不多了,他們願意接受新芯科技的收購。”

林本堅本來沉穩的老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意:“這次回來需要我做什麼?”

周新說:“理查德博士想要和你聊聊,他對未來還是存在很多疑慮。

我對光源技術其實不太瞭解,你本來就和理查德認識,我們需要告訴理查德,新芯半導體為什麼要收購Cymer,以及收購Cymer之後我們會做什麼,不會做什麼。

我之前和羅伯特博士已經聊得很清楚了,理查德博士可能還想聽你再說一次吧。”

Cymer,做光源的公司,這裡的光源是用在光刻機上的光源,Cymer在技術上處於領先地位,在市場上的佔有率超過百分之七十。

光源是光刻機上游最關鍵的技術之一。

光源和鏡頭共同組成了光刻機光線的來源,和鏡頭領域的巨頭蔡司相比,Cymer還買得起。

蔡司是真心買不起。

Cymer才三十億的市值,完全買得起。

Cymer其實非常重要,技術上一直領先,光源這個領域的市場又很小,它在2000年的時候佔據了80%的市場,營收也才到5億美元,屬於細分領域的龍頭。

原本ASML將在2009年收購Cymer,而在2000年,林本堅和周新在電話溝通的時候,林本堅從新聞裡看到周新收購英偉達和ARM的訊息後,提出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考慮收購Cymer。

在林本堅看來,Cymer的技術實力非常強,收購Cymer有利於他們的技術發展,這屬於戰略性收購了。

周新在瞭解之後,將Cymer的資料和記憶進行了驗證,於是直接下定決心要收購這家公司。

結果發現非常難談下來,因為Cymer的創始人團隊理查德和羅伯特都是鐳射領域的博士,後來一起創業專注於做光源。

他們創業過程一直很順利,而且也在納斯達克成功上市了,泡沫破裂對於這種壟斷企業的影響沒有很大。

無非是從50億跌到了30億。

周新去年下半年幾乎以周為單位和羅伯特聊,聊未來的發展,聊他們想要重塑現有光刻機的格局。

羅伯特被忽悠住了,還有另外一個創始人,那就是理查德,和羅伯特相比,周新的光環對理查德沒有效果。

理查德只想和林本堅聊。

作為在IBM從事光源研究,林本堅和理查德、羅伯特認識,和理查德更熟,他們在國際光學大會上經常一聊就是一天。

林本堅說:“理查德不太喜歡改變,他對於被收購會比較排斥。

即便你用更高的溢價,然後答應對方不會干涉Cymer的經營,理查德也不太願意接受。

理查德既然願意和我聊聊,說明他已經被羅伯特說服了,只是需要我作為客觀的第三方再給他分析一下。

這你可以放心的交給我。

對於我們來說,收購Cymer,並且將Cymer併入到新芯科技的體系裡有非常重要的意義,我想我已經找到了在光刻機領域彎道超車的方案,只是這個方案,我認為不夠隱蔽。

這裡的不夠隱蔽是指,這個方案很容易洩露,洩露之後其他人可以照著我們的方案做,同樣也能在製程上趕上。

如果有了Cymer,我們可以利用Cymer干擾他們的判斷。

誤讓尼康、佳能和ASML以為我們是採用了Cymer最先進的技術,讓他們把目光集中在光源上。”

周新聽完之後一下就猜到了,林本堅應該是想到了浸沒法,也就是利用水作一層介質加在鏡頭和光源之間,將波長縮小。

水的折射比是1.44,原本193nm波長的光,經過折射之後,波長縮小到了134nm,對應的製程也就大大縮小了。

靠著浸沒法,晶片製程短短十年時間就從45nm進化到了7nm。

但是確實,浸沒法一旦洩密,別人能夠很快追趕上。

加上阿美利肯方面會天然扶持背靠華爾街資本的ASML,而不是研發、生產都放在華國的新芯光刻機。

技術上沒有優勢,或者優勢不夠明顯的話,晶片代工廠是不會從之前的光刻機切換到新芯光刻機來的。

即便採購也是小批次採購。

林本堅繼續說:“不過用Cymer做障眼法,也起不到多久的作用,最多一兩個月,尼康他們遲早能夠發現這個秘密。

不過這不重要,收購Cymer能夠讓我們在後續的研發過程中,使用Cymer最先進的技術,有利於我們在光刻機領域去追趕尼康。”

周新說:“大家公平競爭,我沒有那麼急著想要讓光刻機達到什麼水平,只要能用,慢慢去追趕先進製程就好了。

不過還有類似Cymer這種公司你都可以和我說,在我承受範圍內的,儘早和我說,現在資本市場還沒有回暖,買起來便宜。

換做是1999年年底的時候,那時候買Cymer肯定得讓我肉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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