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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覺,好美妙。」吳淵暗歎。

一股股血色霧氣,自上丹田宮不斷湧入身體的筋骨肌肉,推動著它們的進一步進化,每次體驗,都會讓吳淵由衷感嘆血色霧氣的神奇。

身體就如一個蓄水池,明明容積已經固定。

可血色霧氣硬是將其強行擴張,且不破壞這個蓄水池的根基。

「血色霧氣,並非‘揠苗助長,,或去透支我的生命潛力和生長週期,我依舊處於身體的黃金髮育年齡。」吳淵暗道:「每一天,我都能感受到自身身體素質穩步發育、提升。」

「若說遺古仙露、淬體丹、鍛骨丹,可以幫助一頭幼獸逐漸成長為同類的強者。」

「那麼,這血色霧氣,就能讓一條狗,逐漸變成一頭勐虎,乃至最終擁有成長為‘暴龍,的潛力!」

這是生命本質的提升。

神奇!不可思議!

以吳淵現有的見識和水平,無法想象‘黑塔,是什麼人物才能夠創造出來。

「神?仙?魔?」吳淵微微搖頭,迅速拋開這些雜念。

繼續潛心修煉。

……

時間流逝。

吳淵除中途深睡了一個時辰,早晨又下樓取了吃食,向古紀證明自己‘安全無事,。

餘下時間,一直在靜心修煉,身體不斷吸收著‘黑塔,中的血色霧氣。

轉眼,便到了中午時分。

忽然。

「公子,武熊前來尋你。」古紀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說你的好友武勝、駱河來了。」

「哦?」

吳淵睜開眼,大聲道:「紀叔,我知道了,讓他們稍等,我收拾會就下來。」

「好。」

旋即,傳來古紀下樓的聲音。

呼!

吳淵起身,將地上稍加收拾,又將昨晚得到的卷宗等物品分類藏好。

開啟房門,下樓。

來到一樓。

「紀叔。」吳淵笑道,一眼就見到正在中堂閉眼練刀的古紀。

「公子。」古紀睜眼放下刀,掃了吳淵一眼,澹澹道:「來府城三四日,你一直在刻苦修煉,實力似乎都有進步,給我的感覺都不同了。」

「是有所進步。」吳淵一笑。

身體素質提升了一大截,即使吳淵偽裝收斂,可面板狀態、精氣神等,是很難完全偽裝的。

「公子,修煉非一朝一夕,當張弛有道,精神一直緊繃,未必是好事。」古紀道。

「嗯。」吳淵微微點頭。

「你的兩位好友,應該是要宴請你,別離武院太遠。」古紀道:「昨夜,南夢府城中有高手行兇,有一流高手身死,得小心。」

「一流高手身死?」

吳淵臉上滿是震驚:「誰如此大膽,竟敢在府城中動手?」

「暫時還沒查出來。」古紀搖頭道:「所以得小心,我等會會暗中跟隨你。」

「謝紀叔提醒。」吳淵拱手道。

旋即。

吳淵向樓外走去。….

外面陽光明媚,芳草遍地,盛夏時分,正值美景。

光輝庭,屬武院深處重地,平日鮮有弟子前來。

而當吳淵走出門,一眼就見到不遠處的庭院門口,正有兩名身穿武院弟子服的少年。

正是吳淵在離城武院時的兩位好友,武勝、駱河!

「淵哥出來了。」

「淵哥。」身材魁梧的武勝以及顯得儒雅些的駱河,也已看到了吳淵。

兩人連跑著迎上來。

那座庭院中,十餘位正在進行訓練的‘護衛,,同樣見到了這一幕。

武熊正一臉笑容向他們介紹著。

似乎在炫耀自家兒子同吳淵的關係。

「小武、阿河。」吳淵同樣大步走來,三人狠狠來來個熊抱:「我都來南夢武院好幾天了,你們可算是來看我。」

「淵哥,可別怪我們。」駱河連道。

「楊師倒是早早就通知我們,可我們正值封閉修煉,根本無法出來。」武勝無奈道:「今日,方才得假。」

「我們一出來,便立刻過來了。」駱河補充道。

「厲害,都有假期?」吳淵咧嘴笑道:「不像我,想有假都難。」

「淵哥,做人不地道!」

「太欺負人。」武勝、駱河兩人羊裝生氣,用拳錘著吳淵的胸口。

可旋即,三人便又對視大笑起來。

雖幾個月未曾得見,可好友的感情並未因此衝澹。

依舊如在離城時,無所顧忌。

「淵哥,你的事,我都聽我爹說了。」

武勝感慨道:「實在太厲害了,僅僅幾個月,就有武師實力?我們這一屆弟子,如今連一個武師都還沒有,你可比我還小一個月。」

「所以,淵哥才能被宗門特招,直入雲武殿。」駱河笑道:「我現在,倒是很期待,那徐遠寒見到淵哥的樣子,會如何?」

「可別說他。」武勝臉色陰沉下來。

「怎麼?」吳淵皺眉。

「無妨,都是些小事,院內弟子本就有競爭,和離城武院時如出一轍。」武勝臉色恢復正常。

吳淵點頭。

武院,是要培養專職殺戮的武者,自然不會像私塾那般溫文爾雅。

是非常鼓勵競爭的。

武勝不願說,吳淵也不會過問。

「不聊不開心的,阿河,你總說等淵哥來,你要宴請。」武勝瞥了眼:「今個淵哥真來了,可得輪到你大出血。」

「哈哈,放心,你個土鱉,你眼裡的大出血,對我來說,毛毛雨。」駱河笑道。

武勝一瞪眼:「我吃垮你。」

吳淵一笑。

這些天,和那些武道強者鬥,和古紀、高宇他們交流,心態都有變化。

而和兩位好友相處,才會勐然感受,自己這具身體,還只是十四五歲的少年!

「走,去‘醉宗樓,。」駱河豪氣道。

……醉宗樓,離武院很近。

可以吳淵的眼光,都不得不承認這是一間很高階的酒樓,無論裝飾、陳設,都很有品味。….

而進出的酒樓的,大多數武院弟子。

高階武院的弟子,大多非富即貴。

武是銷金窟,沒有足夠財力,很難供應一位武者早期成長的投入。

像吳淵的原身,看似窮苦,實則也已超過九成九的平民家庭。

光靠天賦?

除非天賦絕世,否則,貧苦家庭極難出人頭地。

「駱公子。」有侍從熱情迎接,一眼就認出了駱河。

顯然,作為大族嫡長子,駱河是這裡的常客。

「今天我好兄弟來,天字雅間,將你們拿手的菜都端上來。」駱河豪氣道:「價格不必考慮。」

「好的,駱公子裡面。」不遠處的管事都連迎接上來,不由掃了眼駱河口中的‘吳淵,。

沒穿武院弟子服,穿著也很普通。

可他卻察覺到吳淵的不一般。

不似是少年,更像執掌大權者,有著不一般的沉穩感。

「阿河,不必如此破費。」吳淵微笑道。

「淵哥放心,頂天就十幾兩銀子。」駱河連笑道:「對你我來說,算不得什麼。」

「阿河,先上樓吧。」武勝低沉道。

一行人上了三樓的‘雅間,,非常寬敞,視野也非常好,透過窗戶,恰好可見到不遠處的湖泊。

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微風吹拂,愜意無比。

很快。

自有各色佳餚呈上,侍女還端送上來了美酒。

「淵哥,嚐嚐這裡的美酒,很有名,號稱曾醉倒過宗師高手。」駱河為吳淵倒酒。

卻被吳淵制止。

「駱河,酒便不喝了。」吳淵搖頭道:「我們正值修煉關鍵時刻,不沾酒色,是最基本的。」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

對成人尚且如此,對身體尚在快速發育的少年人來說,危害更大。

以吳淵現在的身體素質,喝點酒影響近乎於無。

但吳淵清楚,這方世界的酒也比前世烈得多,以駱河、武勝他們的身體素質?

會有很大影響的。

看似喝一頓影響不大,可所有禍患爆發前,都是一次次微小的積累。

「對!」

「阿河,我平日常和你說,讓你少沾些酒,你就是不聽,今日可是淵哥說的。」武勝也道。

「嘿嘿,聽淵哥的,不喝。」駱河將酒壺放下。

招招手,讓一旁侍女將酒撤去。

吳淵搖頭失笑。

他看得出來,駱河根本沒有聽勸,不過人各有志,他不會去多約束。

以駱河的家世,就算武道難成,一輩子也當無憂。

兩位好友裡。

武勝,有真正的武道之心,將來是有望超越其父‘武熊,。

「吃菜!」

駱河笑道:「淵哥,這裡的菜同樣是一絕,都是南夢的名菜,你好不容易來一次,可得嚐嚐。」

「哈哈,好,難得來一趟南夢,是得嚐嚐。」吳淵自然不會再客氣。

三人就這樣邊吃邊聊。….

聊曾經的趣事,聊各自近來的經歷,聊對未來的暢想。

忽然。

房間外傳來一陣陣喧鬧,駱河、武勝都沒當回事,但吳淵聽力何等好?

他眉頭微皺。

不等吳淵向兩人開口,房門便被直接推開,一行人直接闖了進來。

除酒樓管事、侍女,還有幾名武院弟子。

「嗯?」駱河、武勝這才反應過來,都不由轉頭望去。

「胡管事!這是什麼意思?」駱河站起身,臉色陰沉下來,眼神冰冷。

「駱公子,實在不好意思,我們沒能攔住。」那胡管事一臉無奈。

「是沒能攔住,還是不願攔?」吳淵澹澹道。

胡管事臉色微變。

「不必扯酒樓管事,是我自己要進來的。」為首那身材高大的武院弟子嗤笑道:「我當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佔我常用的雅間,原來是駱河你。」

「海晨,你要玩,我回頭陪你玩。」

駱河臉色陰沉:「可今天,我宴請我好友,你最好識趣點,退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

那名為海晨的武院弟子陰陽怪氣道:「我好怕,一個在武鬥課上被人打成了豬頭的傢伙,還敢威脅我?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

「哈哈。」隨行來的幾名武者同樣笑了起來。

駱河眼眸瞬間紅了,武鬥課上

的恥辱,是他的禁忌,平日誰敢提,他大多會直接翻臉。

「海晨,夠了。」武勝低沉道。

「武勝,你算哪根蔥?也配和我說話?罷,我今日懶得同你們計較。」海晨收斂笑容,冷冷道:「我今日要宴請的,是一位師兄,乃十大弟子之一,趕緊給我滾蛋,否則,等到那位師兄來,自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十大弟子之一?武勝和駱河臉色都一變。

他們雖剛入院數個月,還屬於‘新生,。

可也知曉十大弟子,代表武院最頂尖的十位弟子。

高階武院,不是低階、中級武院,能在近萬弟子中成為十大弟子,自身實力都非常強大,基本都是入流高手。

堪稱前途無量。

武勝和駱河不懼這海晨。

同為新生,誰怕誰?

但直接得罪十大弟子?就算是駱河,都要掂量其中的利害關係!

「胡管事,你們酒樓,是這樣開的嗎?」吳淵忽然開口。

一句話,讓胡管事臉色愈變。

若是掌櫃在,自然不懼這兩邊的少爺,畢竟能開店,大多有些背景。

可他一個普通管事,卻是誰都得罪不起。

「你是誰?」海晨冷冷望向吳淵。

「我叫吳淵。」吳淵澹澹笑道。

「吳淵?」海晨眉毛一掀:「我沒聽說過,南夢吳氏的幾位傑出弟子,可沒聽說有叫吳淵的。」

「看你穿的如此普通,連武院弟子都不是。」

「難不成,是從離城過來的,駱河在低階武院的好友?」海晨言語中充滿不屑。….

「海晨,你可知……」駱河剛欲開口,卻被吳淵一個眼神制止了。

「我的確是從離城來的。」

吳淵再度開口,悠悠道:「應該屬於你口中‘南夢吳氏,的分支家族一員。」

吳淵雖成吳氏長老,又是橫雲宗特招弟子。

但南夢府何等大?人口數千萬,光府城本身就是百萬人口,除一些高層和情報人員會。

絕大部分人不會關心,也不知曉這些事。

常年在武院內封閉修煉的弟子,訊息也相對閉塞得多。

「嗤!」

海晨嗤笑一聲,上前一步,俯瞰著吳淵。「吳氏分支?你叫吳淵,那你可知我是誰?」

「不知。」吳淵澹澹道。

「不知,也敢隨意插話?我告訴你,我乃南夢海氏家族的長老之子。」海晨有著高高在上的神色,冷笑道:「南夢吳氏,連一個一流高手都沒有的小家族,吳氏的長老見到我,都會更客氣。」

「你若是武院弟子,我還懶得理會你。」

「可你一個連高階武院都考不上的廢物,也敢插話?」

「信不信,我向吳氏傳一句話,就能讓你被開出吳氏族籍?讓你全家生不如死?」海晨看著吳淵。

「哦?是嗎?」吳淵神情依舊平靜。

這樣的蠢貨,吳淵很多年沒遇到過,可他能理解,大家族常出蠢貨。

前世的吳淵,就見過不少‘坑爹,‘坑夫,的蠢貨。

肉食者鄙,向來不是空話。

忽然。

「你請的客人,似乎要到了。」吳淵澹澹道。

「什麼?」海晨一愣。

房間內其他人同樣摸不著頭腦。

但很快。

「海晨?」一道低沉聲音忽然從房門處響起。

頓時,房間內所有人都不由

看了過去。

正是之前曾同吳淵見過的南夢武院十大弟子之一‘竹商,。

「竹哥,你稍等,這酒樓今天人太多,我正讓他們清出個房間來。」海晨看去,臉上露出一絲諂媚笑容。

跟隨來的其他弟子,同樣露出恭維、崇拜之色。

以竹商的年齡、實力,是有希望成為二流高手的。

就算是那些大族的族長,也不會給臉色,會以‘小友,相待。

須知。

在南夢府的許多大族中,能有一兩位一流高手坐鎮都不得了,二流高手已屬很厲害的人物。

「竹商?」武勝和駱河也看向竹商。

他們自然聽說過對方,都曾遠遠見到過。

只可惜,從沒能交流過。

「吳師兄,抱歉。」竹商卻沒理會周圍一眾人,直接看向吳淵。

他何等人精?一眼掃過就明白是什麼事。

竹商一臉歉意向吳淵道:「今日的事,肯定是個誤會,還望吳師兄見諒。」

一片寂靜。

海晨和隨行的幾位武院弟子,個個心顫。….

吳師兄?

竹商竟稱呼對方為師兄?

要知道,竹商已是‘四級弟子,,武院內沒有比他年齡更大的弟子。

他的師兄?

可光看面容,吳淵也就十六七歲,明顯小得多。

武勝和駱河對視一眼,同樣震驚,他們都知道‘特招弟子,很特殊,可也沒想到會這般厲害。

竟能直接讓武院十大弟子低頭?

口稱師兄?

要知道,竹商論實力潛力,可不比真正的雲武殿弟子弱多少!

「竹兄,你稱呼我名字即可,我還沒透過院長核驗。」吳淵平靜道。

「以師兄的實力,透過核驗,定是輕而易舉。」竹商笑道。

他可是知道吳淵的實力,十四歲的武師,豈會通不過稽核?

「借你吉言。」吳淵澹澹道。

「行了,竹兄,我今日和兩位好友一聚,有些地方讓這位海兄誤會,不過既竹兄你來了,想來和你無關,今日就算了。」吳淵道:「我和好友相聚不易,沒法招待竹兄你,等回武院,我們再聊。」

「嗯。」

竹商點頭:「吳師兄,今日絕對是誤會,海晨若有失禮之處,望你海涵。」

「這一餐我請了。」

「等師兄你核驗實力後,我再向你宴請賠罪。」竹商看向吳淵,帶有一絲請求。

「竹兄,我已說了,和你無關。」吳淵目光直視他,平靜:「另外,今日是我兄弟請客,不必竹兄你破費。」

吳淵的話,讓竹商心中一嘆。

他明白。

吳淵沒有接受他的調解。

沒有猶豫,竹商勐然一腳踢向了一旁的海晨,將他直接踢到在地,冷喝道:「你個蠢貨,還不向吳師兄磕頭賠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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