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北地的少年 第128章、言談甚歡，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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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易聽到此話，登時之間心中一凜，正要說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聽到大先生開口了：“不過，剛才我已經確信你不是夫子傳人。”

大先生說到這，心中也是有些酸楚：“你身上沒有一丁點屬於夫子的氣息。”

“那就證明你的天賦極為強大。”大先生開口多說了兩句。

大先生對方易一直都很關注。

就從方易的那首《水調歌頭》開始，大先生就覺得儒道的未來有希望，將來，方易或許可以成為第五位聖人。

到之後，方易展現出來的天賦，越發的可怕，他接連作出多首戰詩詞，而且還都是可以流傳千古的千古詩詞，緊接著，還說出了這幾乎蘊含天憲的讀書四句。

這簡直一整個就是個怪胎。

之前，大先生認為，方易可能是夫子留下來的後手，畢竟他成長的軌跡，他的一切，都跟夫子當年很相似。

夫子天賦卓絕，堪稱天人，大先生作為夫子的後人，其實並不怎麼了解自己的先祖。

還是他成為大先生之後，繼承了先祖的衣缽，這才逐漸明白了許多事情，尤其是關於夫子的一些事情。

從他的瞭解之中，他相信，夫子絕對可以預判到現如今的困境，而夫子也一定留下了什麼手段，遏制現在正在變壞的情況。

這是夫子擁有的手段和能力。

所以當方易橫空出世之時，大先生就格外關注方易，他懷疑方易就是夫子留下來的後手，或者是夫子留下的可以成為聖人的聖子。

可方才，他瞬間探查了方易周身，他身上沒有一點氣息是和夫子有關係的。

換言之，方易只是個非常強大的儒道妖孽，卻並非是夫子留下來的後手。

方易此時也明白了大先生的意思，開口問道：“大先生，學生有個問題想問。”

大先生看了一眼方易，道：“此番我本來就想對你們授課的，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我都會給你解答。”

“我們能勝利嗎？”方易開口問了一句。

他對現在的局勢，也很是擔憂，大離四面楚歌，隨時都有可能轟然倒塌，那可不是方易想要看到的，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沒多久，可不想因為大離兵敗，而身死道消。

“那是自然。”大先生淡淡的開口：“前朝已經出現過很多次這樣的情況了，雖然沒有這次嚴重，但是當時的情況也是萬分危急的，可到最後，我們都堅持了下來，也都贏得了最終的勝利。”

“人族屹立千年不倒，就是因為生生不息。”大先生此時開口笑著說道。

“你進入過書山？還登頂了？”在回答完了方易的問題，大先生也主動問起了方易：“你在書山之中，得到了什麼？？”

“不用說你之前給姜沖虛說的那些東西。”大先生不等方易開口，直接開口道：“那等說辭，矇騙不了我，我是夫子的後人，我知道，先祖的在書山之外，應該還留下了後手。”

方易微微一怔，不過倒也沒有懷疑，大先生是夫子的後人，一定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的確有所收穫。”方易斟酌著措辭，“但是還請大先生見諒，我無法透露更多的資訊。”

方易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他在書山之中收穫了什麼。

書山和學海的秘密，牽扯太大，聖人都不願意透露，方易就更不能多說了。

“宋之問想要你入朝為官？”大先生沒有繼續再問，知道方易在書山之中的確是有收穫，這就足夠了，他不需要知道更多的東西。

與此同時，倒是和方易閒談了起來。

“是的，宋大儒是文官之首，昨日授課完成之後，就邀請我入朝為官，被我拒絕了。”方易實話實說。

“嗯。”大先生沒有評價，只是微微頷首。

兩人突然之間沉默了下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許久，還是方易打破了沉默，開始詢問一些問題，有關於修行的，有關於儒道的，總而言之，都是一些方易心中的困惑，此番見到了大先生，自然不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大先生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兩人相談甚歡，如若不是方易和大先生之間存在著輩分上的差距，兩人幾乎都是稱兄道弟了。

不過這也算是忘年交了。

大先生說了很多方易不知道儒道秘聞，同樣，給方易教授了許多他修煉之時的心得，對方易啟發很大。

“方易，這是我的令牌，你持此令牌，可隨時來見我。”時間過得飛快，大先生的授課，也是到此結束了。

只不過臨行前，大先生卻是給了方易一個令牌，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大”字，這就是信物，待他日方易想要見大先生的時候，持此令牌來見，就根本不會有人阻攔。

方易點了點頭，直接收了下來。

下一刻，方易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再度開始模糊了起來。

“散去吧。”大先生的聲音也是在此時傳來。

眾人這才發現，自己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彼此對視了一眼，眾人這才齊聲開口道：“多謝大先生授課！！”

緊接著，他們便是跟隨著宋大儒離去了。

……

大先生授課完畢之後，此次巔峰賽的所有獎勵，便是全部兌現完畢了，所有人都有收穫。

這幾日，往大離學宮的書房之中去的學子多了起來。

江南學宮的另外幾個學子，這幾日幾乎都泡在了書房之中，閱讀諸多書籍著作。

方易這幾日，也在不斷的往書房之中跑。

他在不斷的閱讀，不斷的閱讀，來不斷的提升他的水平，好用在《史記列傳》之上。

而距離前往魔域，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大家都在拼命的修煉。

這些日子，方易偷得浮生半日閒，偶爾寫一段文章，給云溪發過去，套取一些關於大離如今戰事的情報，有時候就在書房之中讀書，閒暇之餘，方易也在不斷的刷著《伯夷列傳》的進度。

這些日子下了苦功，方易進步飛快，《伯夷列傳》的進度也是越來越快，這些天，已經是到了百分之八十的進度。

估計要不了多久，方易就可以將《伯夷列傳》的進度刷到百分之百，方易倒還是很期待進度百分之百後，會發生什麼。

到底可以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變化，亦或者，自己到底會有什麼樣的收穫。

這一日，洛青衣給方易再度寄來了信。

“夫君，見字如面。”

“北地戰局已經進入到最為激烈的環節，這些日子，我們越發深入北地，已經接連遇到了蠻族的幾股大軍，雖然全數殲滅了蠻族大軍，但是我方也損失不小，父親已經連續多日沒有閤眼了，我也很擔心他。”

“聽聞夫君三戰全勝，獲得了四大學宮巔峰賽的第一名？？還通關了書山？”

“父親也得知了這個訊息，他很高興，說沒有看走眼，夫君非池中之物，北地雖然苦寒，卻也鑄就了夫君今日的成就。”

“夫君近來可還有佳作？若有，還請夫君回信時一併寄來。”、

“青衣，盼回信之。”

自從開啟了書信模式之後，洛青衣時不時的就會給方易寫信，雖然素未謀面，但是方易一直都覺得，字如其人，洛青衣的字寫的這麼好看，人也應當是天仙一般的美貌。

書信之中沒有說什麼特別的話，還是老生常談，說說他們的現狀，詢問一下方易還有沒有寫詩。

北地戰局吃緊，這一點，從洛青衣的來信和之前從云溪處套出來的情報相差不大。

蠻族始終還是最難對付的心頭大患。

和東南海域的戰局不同，大離儒道此時投入了最為精銳的戰力，幾乎盡數出動，一直都在東南海域，在雲夢澤和妖族作戰。

大離的大儒戰力損失的很快。

到現在，已經有十幾名大儒身隕，戰死在了東南海域的戰場之上。

但是收穫是巨大的，東南海域的戰事，最多明年開春就可以結束。

妖族已經是強弩之末，只要再加把勁，就結束了。

但是，北地戰局不容樂觀，東宮太子再度出發，前往各地督促援兵趕往北地。

洛神侯帶領的大軍，已經很深入北地了。

但是與此同時，也帶來了另外一個問題。

現在已經是冬季，北地越發苦寒，人族的大軍很多都受不了北地的環境，作戰力大大降低，而且北地地形複雜，終年積雪，行軍異常困難。

雖然已經消滅了幾股大的蠻族大軍，但是大離這邊傷亡是極為慘重的。

洛神侯帶領十萬大軍現已經摺損了三萬。

這還沒有深入到蠻族大軍的集結之地啊，就折損了三分之一。

這就是大離最大的短板了，大離的武道跟儒道不同，不是同仇敵愾的，江湖門派和大離軍方，都是修煉武道的，但是卻井水不犯河水，涇渭分明，江湖門派從來不參與大離的戰事，而且也從來不服從大離朝廷的管轄。

武道強者，都在民間草莽之中，在江湖之中，不在大離朝廷。

否則，東宮太子也不會親自前往各地收攏軍隊，支援北地。

多事之秋啊，方易嘆息了一聲，給洛青衣回了一封信。

大意就是自己一切都好，暫時沒有詩作，讓父親和她都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