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收服丁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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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二廠距離並不算太遠，畢竟都挨著皇宮，也就半把個時辰的功夫。

但在東廠已經消磨了不少時間，等雨化田回到西廠時，已經接近寅時了。

走到西廠門口，雨化田看了眼還跟在後面，肩上扛著大御林軍刀，一臉痞氣的丁修，停下腳步，問道：“想清楚了？”

其餘人不解，但丁修卻明白雨化田的意思，臉上的痞氣收斂，沉默片刻，點了點頭，道：“在下飄零半生，無牽無掛，整日為了幾兩碎銀奔波，大人若不棄，丁修願加入西廠，為大人效力。”

雨化田不置可否，“無牽無掛？不見得吧。”

丁修再次沉默。

這次，過了許久，他才開口說道：“今晚那個使一對‘飛燕’的錦衣衛，是我的師弟，原名叫做丁顯，師父十分看重他，但他最後卻做了賊，還殺了一個追捕他的錦衣衛，冒名頂替成為了靳一川，我這次入京，是準備帶他回去的。”

雨化田淡淡道：“他成為了你們江湖人最厭惡的錦衣衛，而你卻要加入西廠，你可知道，外面的人是如何評價西廠的？”

“知道。”丁修點頭。

雨化田看著他：“給我一個加入西廠的理由。”

“因為透過今日接觸，丁修看得出來，大人與傳聞中並不一樣。”丁修說道。

“哦？”

雨化田饒有興趣地道：“就因為我沒有殺你師弟？”

“不止於此，更多的是一種感覺。”丁修搖頭道。

雨化田眉頭一挑，“感覺？”

“對，感覺。”

丁修點頭道：“在下能感覺出來，大人所追求的，應該不止是權利和名望這麼簡單，否則大人今晚不會得罪護龍山莊，鐵膽神侯畢竟是當今皇上的皇叔，這樣做對大人的仕途不利。”

聞言，雨化田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卻是搖了搖頭，道：“東西二廠，都只是皇上手裡的一把刀，要想做好這把刀，就不能與任何人過於親近，對那幾位王爺更是如此。”

丁修點點頭，突然道：“但在下這些日子在京城浪蕩，意外發現了一件事，這位鐵膽神侯，在暗中收集各大將軍的罪證，企圖控制天下兵馬大權。”

旁邊的馬進良等人聞言，臉色頓時一變。

雨化田也是目光一厲，凝視著丁修道：“這件事，你還與誰說過？”

“除了大人，未曾與其他人說過。”丁修搖頭。

雨化田眼眸微眯，隱約明白了丁修加入西廠的目的，“你想阻止此事發生？”

丁修點點頭，道：“人活一世，總是要做些什麼的。”

“在下現在似乎明白了師弟加入錦衣衛的目的，他所求的，或許也不僅僅是加官進爵這麼簡單。”

說著，丁修自嘲地笑了笑，道：“說來不怕大人笑話，丁修雖只是一介武夫，但或許因為也是從那個亂世活過來的，所以見不得這些世俗糟糠。”

“儘管現在的時代，就已經夠陰暗了，但若是天下再發生動盪，受苦受難的，始終還是無辜百姓。”

“丁修師承戚家刀，這門刀法，是當年的抗倭名將戚繼光將軍傳下來的，丁修雖然不才，但也不想辱沒了這門刀法。”

“加入西廠，為這天下百姓做點什麼，也算將戚繼光將軍的意志傳承下去吧。”

聞言，諸人都沉默了下來。

大明是從一個極為動盪的年代過來的，這數百年來，不知經歷了多少戰亂。

當年的抗倭名將戚繼光，的確是一個值得欽佩的民族英雄。

也是因為這些先賢的前赴後繼，大明才能傳承至今。

沉默了片刻，雨化田看向丁修，說道：“不僅是伱和你師弟，還有你師伯陸文昭、你師父丁白纓，他們都和你有著一樣的抱負。”

“陸文昭是我師伯？”

丁修愣了一下，他師父丁白纓可未曾和他說過此事……不對，這位雨大人又是如何知道他師父的名字的？

看著丁修眼中的驚訝，雨化田也沒有過多解釋，只是點了點頭，淡淡說道：“這些事，你以後自己去問你師父吧。”

“如果本座猜的不錯的話，日後你師父或許也會來京城，甚至可能已經來了。”

“她和你師伯陸文昭，都在謀劃一件大事，這件大事，足以影響到大明動盪。”

說到此，雨化田看向丁修：“你要加入西廠，如果未來因為此事與他們走到對立面，你如何選擇？”

“這……”

丁修明顯猶豫了。

一邊是他的師門，一邊是他想追隨的物件，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丁修忍不住問道。

“有，但要看他們能不能看的清形式了，如果到最後他們還是執迷不悟，本座也不會手下留情。”雨化田淡淡道。

丁修沉思片刻，拱手道：“如若未來真有這一天，大人能否給他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盡力勸阻他們，如若他們還是決心與大人作對，那就與丁修無關了。”

雨化田眼中浮現一絲滿意的神色，丁修此人，雖然亦正亦邪，但骨子裡還是重情重義的，而且心中也有民族大義。

若非如此，雨化田也不會想到要招攬他。

至於他師門那邊，正如雨化田所說，看在丁修的面子上，雨化田可以給他們一次選擇的機會。

如若他們最後仍然執迷不悟，甘願為信王赴死，都要一條道走到黑的話，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不論是為了前身心中的抱負，還是因為提前知曉歷史走向的原因，在雨化田的心中，那位信王，都絕非大明皇帝的最佳人選。

而且他此刻效忠的是天啟皇帝，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誰也說不準天啟帝駕崩，信王登基以後，自己還會不會是西廠督主，甚至那位信王會不會容忍自己繼續活著？

重活一世，雨化田絕對不會再讓別人主宰自己的命運，哪怕是現在的主子天啟帝，也絕不允許！

終有一日，就算不當皇帝，他也要成為大明真正的無冕之王！

這也就註定了，他與那位信王，終有一日會走到對立面……

雨化田看向丁修，道：“你先加入西廠，暫領二檔頭一職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此言一出，馬進良幾人臉色都是一變，尤其是譚魯子。

他此刻是二檔頭，丁修佔了他的位置，那他當什麼？

這時，雨化田看向他，道：“譚魯子，西廠還沒有副督主，這幾天我稟明陛下，你便繼任副督主一職吧。”

“你武功一般，但辦事能力不錯，副督主不一定需要有多高的武功，只需有能力即可，但西廠的各大檔頭，必須都得有獨當一面的實力，本座的意思，你可明白？”

譚魯子頓時由陰轉晴，面露喜色，連忙單膝跪地，拱手道：“屬下絕不會辜負督主的期望。”

雨化田滿意地點點頭。

丁修見雨化田解決了譚魯子的職位問題，也再不遲疑，同樣單膝跪地，行禮道：“屬下丁修，參見督主。”

“起來吧。”雨化田擺了擺手。

馬進良站在旁邊，雖然沒有說話，但心中的緊迫感大增。

督主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西廠各大檔頭，按照實力定排名。

丁修的武功，今晚他已經見識過了，十分厲害，就算他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現在兩人大概是在伯仲之間。

但一旦丁修先他一步破入宗師，他的大檔頭之位就得讓出來了。

想到此，馬進良深吸口氣，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儘快突破宗師，絕不能被丁修超上去了。

恰在這時，丁修好似也心有所感，有意無意地看了他一眼。

馬進良毫不猶豫地瞪了回去：你瞅啥？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都回去休息吧，今夜的事情，誰也不許外傳。”

這時，雨化田擺了擺手，道：“東廠那邊，暫時派人盯著點，其他的等我今日進宮面聖回來再說。”

“是，督主。”

諸人齊聲拱手。

雨化田點了點頭，見此刻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也就先回到了府中打坐修行。

今夜與劉喜一戰，他隱約觸控到了一絲武道的瓶頸，而且內力轉化為葵花真氣的速度也變快了許多。

這種情況，應該是要突破了。

雨化田準備試試看，能不能一鼓作氣，突破到宗師後期！

…

大明京城，在距離皇宮正南方，靠近城牆邊的位置，有一座佔地極廣的山莊。

這就是大明赫赫有名的護龍山莊，鐵膽神侯的封地。

此時，護龍山莊中間的大殿內，燈火通明。

一名身披黑金蟒袍，頭戴王冠，相貌威嚴，氣度不凡的男子，端坐在上方的王座之上，靜靜地等待著。

在這戒備森嚴的護龍山莊，能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不必多說，此人自然就是當今皇帝的皇叔，大名鼎鼎的鐵膽神侯，朱無視了！

叱、叱——

不知過去多久，殿外突然傳來兩道破空聲響，隨後兩道身影徑直進入了大殿當中。

這兩人赫然正是奉命前往東廠制止動亂的段天涯和歸海一刀。

“天涯、一刀，拜見義父！”

聽見二人的聲音，王座上面，朱無視緩緩睜開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