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楊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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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導，您好，今天有什麼安排麼？”章添愛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李墨身邊，照例打了個招呼。雖然兩人的關係已經是負距離了，完全不用這麼客氣，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沒什麼特殊的，準備好戲就行了，別拖劇組的後腿。”李墨一邊回話，一邊看著男主盛一倫那辣眼睛的演技。

“好的，那我就先去準備了。”

章添愛離開的時候，聽見李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這演的是什麼？叫你憤怒一點，不是叫你瞪眼！”李墨簡直要氣炸了，自己的小成本網劇只能請來這種空有皮囊，沒有演技的傢伙。“再來一條！”

還好我是走後門來的，不用被導演罵，只用被老闆從後面……

………

“這裡再給我化得濃一點，不要這麼淡。”章添愛微微抬頭對著化妝師說。

“可是李導說，不用化得太濃。”化妝師是一個剛入行不久的新人，反駁了一句。

“我讓你化你就化，哪有那麼多……”

章添愛話還沒說完，化妝間的門咔嗒一聲被開啟了。男主盛一倫從外面走了進來。

“沒打擾到章老師吧？”盛一倫說。

“沒有，沒有，這個化妝師什麼都不懂，我在教她呢。”章添愛說，看著盛一倫說話，也沒有起來，反而兇了一句：

“快點化，等什麼呢？”

盛一倫：……

“那既然章老師忙著，我就先出了。”

章添愛抬了抬頭。隨後其他演員也來了，章添愛都沒給什麼好臉色。

“盛哥，為啥要受她的氣啊，不就是一個女演員麼？”盛一倫的小助理說。

“哎，她一個女演員是不怎麼樣，但是第一天就不來，導演還沒說什麼，背後肯定有點東西，要麼是錢，要麼是勢力，要麼就是……”

“是什麼？”小助理追問道。

“要麼是導演唄。”盛一倫露出來不屑。

……

李墨看著已經卡了三條，還在背臺詞的章添愛，怒火中燒。

“導演，我背好了。”章添愛說完還不忘對著李墨微微一笑。

“開機！”

“第二十一幕，第四次。”場務拿起記板。

“啪。”場務打板。

“你說這次她能過麼？”王天義拿著一瓶飲料遞過來。

“呵呵，再不過我就要給她上一課了。”李墨拿過飲料灌了一大口，鬱悶地想：我記得上輩子還看過有人說她演技好來著，怎麼到我這就差成這樣？

“你不要以為…以為…以為……”章添愛還在想詞，李墨的一聲大吼，直接把她嚇得一哆嗦。

“咔！咔！咔！”李墨又猛地灌下一口飲料，狠狠摔在地上。

“章添愛，你演的是什麼？！你要讓整個劇組陪你過家家麼？不會演也就算了，你好歹也學學人家盛一倫，把臺詞記好啊！”李墨對著章添愛，拿著劇本狠狠打在她的臉上。

“導演，我……”章添愛都被打蒙了，很想說：我不是都被你在後面，在前面，在床上，在沙發上，甚至在桌子上……怎麼還要記臺詞啊？

“你什麼你！連臺詞都記不住，你拍個屁的戲啊！今天你就在旁邊站著看，哪都不許去！”

李墨沒理會章添愛的委屈。是，你的確是付出了一些額外的東西，但是你本質上是演員，不是按摩店的技師，你要是想只用在床上躺著就能把錢掙了，那就不要做演員了。

章添愛還沒明白，在旁邊又對助理大呼小叫的，也不記臺詞，還以為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呢。

馬上拍的下一場戲裡有一個女三也是磕磕絆絆記不住臺詞，李墨馬上當著全組的面，換人了。還好王天義找來的場務是個能做事的，把戲安排得很好，差人了，也不耽誤拍，馬上就開始下一場，反正《太子妃》這一幕的戲還多著，演員也基本都在，馬上叫人，馬上就能拍。

“這部劇雖然是小製作，但也不是什麼歪瓜裂棗就可以上的，演技不好可以學，但是態度必須要好，現在剛開拍，我也不介意換人。”李墨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之前訓人之前的吼叫，但是就是這種平淡語氣中說出的話，才最讓人害怕。

章添愛看到這一幕，也小心了起來，默默地拿起了之前扔掉的劇本。

李墨對王天義說：“你再去找一個女三來，漂不漂亮無所謂，態度要好。”

上面張張嘴，下面跑斷腿。李墨不知道之前那個女孩就是王天義找來的，王天義一出來，人家女孩找他要身體損失費呢。

“好好好，我有機會再給你安排一個好吧？總之不會白炮的。”王天義對這女孩還是很滿意的，胸大無腦。

這不，領導一畫餅，就屁顛屁顛地走了。

可是王天義在群演裡扒拉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

你說領導不要漂亮的，努力的還不好找麼？聽聽就行了，你也不看誰往他房間跑。其他人不知道，王天義可是看見了。

“先去買瓶冰可樂，激發一下我的靈感。”王天義去了附近的一間小飯館。

“您好，您要吃什麼？”一位服務員問道。

“沒事，我不吃，買瓶可樂。”王天義擺了擺手沒搭理這個服務員，在結賬的時候，習慣性地抬頭看了一眼，不由得輕咦了一聲。這個服務生長得還不錯啊。而且能做服務生，記個臺詞應該不會是問題。

“你叫什麼啊？”

“我…我叫楊超月。”

“幾歲了？”

“十八了。”

“有沒有興趣做演員啊？”

“一天開多少工資啊？”楊超月的財迷本質暴露了。

“一天三百，比你在這裡工資高吧？”

“管吃住麼？”

“管！”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問這個的，王天義笑容不減。

“好，那我跟你走。”楊超月都沒和老闆說，直接就去宿舍提了一個大箱子，跟王天義走了。

“誒，誒！你回來啊！怎麼走了呢？”老闆發現的時候，楊超月已經走出有一段距離了，“才來了一天，我還沒下手呢，就被人撈走了。”老闆小聲嘀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