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許大茂趁勢發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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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家人吃飯的時候，自然是要關上門聊兩句今天報紙上的內容，不過一大媽剛剛起了一個話頭，就被易中海打斷。

“這種事不是咱們這些小老百姓能討論的，上面自有上面的用意，在家不要討論這些”

易中海心思通透能看得清楚形勢，他對外面的形勢瞭解的十分清楚，自然知道現在外面是個什麼環境，因此說話十分小心，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就連以前隔三差五就要開一次的全院大會都不開了，生怕給自己惹麻煩。

一大媽嘟嘟囔囔的對易中海剝奪她的話語權感到不滿，不過也知道事情輕重，也沒繼續討論為什麼會不讓過春節的這種敏感話題，而是把話題轉到了丁秋楠身上：

“秋楠，今天取銷假期，親家那邊怎麼樣了？還來不來四九城看你？”

提起這事，丁秋楠就是靚女嘆氣，從包裡拿出一封電報，表情略帶失落的說道：“本來上午已經到車站了，聽到車站的廣播後，便將買好的火車票給退了回去，今年不來了，說是等孩子出生以後有機會再說”

“這樣啊，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沒事，反正距離孩子出生也沒多少日子了，再等一個多月孩子就能見到親家他們了”一大媽開口對丁秋楠進行安慰。

好久沒見到父母的丁秋楠現在的心情明顯比較失落，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哪怕是面對著年夜飯標準的伙食，也是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碗裡的餃子。

家裡有錢，一大媽早早的就去買了過年的飯菜，今天報紙一出來，不讓過春節了，而且還規定了年夜飯不允許大吃大喝，必須吃‘憶苦思甜飯’。

這道通知下來，一大媽已經準備好的年夜飯當晚肉菜就不能用了。

考慮到三十那晚如果偷偷摸摸吃餃子，可能會被鄰居舉報，因此，一大媽索性就將今天晚上當作大年三十來過，準備了滿滿一大桌的豐盛酒席。

吃完晚飯回到屋裡後，丁秋楠連她最喜歡的電視都沒開啟，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鑽進了被窩。

看著丁秋楠的樣子，李平安也不知道怎麼勸，這種事是從上而下的，不是依靠個人意志就能改變的，只能握著丁秋楠的手好好安慰了一番。

睡一覺過後，也不知道是昨晚的安慰起了效果，還是她自己想通了，第二天便重新恢復了往常的樣子，在飯桌上有說有笑的和一大媽說著話。

吃過早飯，李平安推出入冬以後好久沒騎的腳踏車，拿出以前的冬季騎行保暖裝備，給丁秋楠裹的嚴嚴實實的，這才騎著腳踏車帶著丁秋楠去軋鋼廠上班。

現在的工人因為春假取消，一個個明面上不敢說什麼，但是心裡肯定不舒服，在這個怨氣沖天的時候，不適合繼續開著廠裡的吉普車，這樣太高調，萬一誰心裡一個不舒服，給李平安舉報了，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

為了表現出對政策的擁護，今天廠裡的工作量定的比平時要高出四分之一，軋鋼廠所有車間火力全開，到處都是熱火朝天大幹特幹的場面。

後勤處的工作也很繁重，軋鋼廠上萬人一天吃用的物資消耗量是非常巨大的，更別提那些數量更加龐大的工業原材料。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假期取消，軋鋼廠很多物資都不充足，就軋鋼廠這樣火力全開的工作，廠內儲存的物資支撐不了幾天，採購科的這幫人全部騎著腳踏車去到供應單位那裡提前討要本應該年後送來的物資。

武亞軍這個狗東西，因為年後要調走，現在徹底擺爛了，天天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放空自己，哪怕是現在這麼忙的時候，這小子連面都不露一個。

開著吉普車一天跑了四個單位的李平安，等回到軋鋼廠以後，癱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累的小拇指都不想動一下。

“科長，為跟您請個假，家裡有事，我需要要提前回去一下”就在李平安累倒在沙發上時，今天同樣出了大力氣的張大全推門從外面走了進來向李平安提出請假申請。

李平安抬手看了看時間，發現還有一個小時就下班了，也沒有詢問張大全是什麼時候要請假，直接揮手同意了張大全的請假申請。

等張大全走後，休息一段時間後的李平安恢復了絲精神，拿著檔案去向陳有福彙報今天的工作。

李平安急著去接丁秋楠回家，匆匆的和陳有福彙報過工作，便火急火燎的騎上腳踏車朝著醫務室的方向狂奔。

當帶著丁秋楠回到四合院時，發現四合院的大門上竟然貼上了春聯。

看到大門兩側一個寫著‘三是不停戰’另一側寫的則是‘初一接著幹’後，李平安嘿嘿一笑，這玩意寫的還挺應景。

剛進到四合院，迎面就看到了正在桌子上喜氣洋洋寫春聯的三大爺。

見到這幅景色，李平安調侃道：“三大爺，這怎麼茬啊？不是說不讓寫春聯了嗎？你這不會是為了那五毛錢的紅紙，跟上頭頂風作案吧？”

剛寫完一半的三大爺，聽到李平安的調侃也不生氣，嘿嘿一笑解釋道：“以你三大爺的覺悟能做出來這種事？”

“那這是？”

“街道中午那會派人來通知了，春聯可以正常貼，沒有上頭的通知，我敢寫春聯嗎？”

“原來如此，那挺好，您這五毛錢沒白花”這大冷天的，李平安也不想在外面多待，知道情況後，推著腳踏車便想帶著丁秋楠離開這裡。

就當李平安和丁秋楠抬走要離開時，三大爺拿著手中的毛筆將二人給攔了下來，一臉精明的看著李平安兩口子，拿著毛筆在李平安眼前晃了晃，笑著說道：“平安，你看這.現在也不是說不讓貼春聯，畢竟是個傳統，是吧？你家大門上就不覺得缺點啥？”

李平安聽明白了三大爺話裡的意思，既然上面允許貼春聯，那確實應該買兩套貼上去，三大爺說的對，這對聯確實是千年的老傳統了。

買春聯歸買春聯，但是在買之前，李平安想逗逗這愛算計的小老頭。

李平安似笑非笑的和閻阜貴開著玩笑：“三大爺，我沒錢，況且我覺得我家大門上啥也不缺，空蕩蕩的看著挺好”

“嘿，別跟你三大爺我裝窮啊，你李平安要是沒錢，那咱整個四九城都沒幾個有錢人了。再說了，這次你可真誤會你三大爺了，今年的對聯你去打聽打聽，你三大爺可是一分錢都沒收，完全的免費給大夥寫對聯”

閻阜貴說這句話時，那義正言辭的樣子，好像真的是在為人民服務一樣，看的李平安皺起了眉頭，難道真的誤會三大爺了？

只是李平安的想法沒維持一分鐘，就被三大爺接下來的這句話給破了防。

“不收錢歸不收錢，只是寫春聯這是個腦力活，以前的什麼龍啊鳳啊，富貴吉祥這種詞都不能寫了，你三大爺我需要想寫新詞，這可不是一般的費腦子，你要是心疼你三大爺，就把家裡準備的瓜子花生什麼的，給你三大爺少拿點補補腦子”

聽了三大爺的話，李平安在心裡暗罵自己怎麼會對三大爺有所期待，這小老頭的算計是到骨子裡了，這輩子想改變是沒啥指望了，等下輩子吧。

“得，三大爺不愧是三大爺，您這可不是免費啊，您這是換了個收費方式，那還不是和以前一樣嘛”

“你這話說的可不對啊，這下三大爺可得和你掰扯掰扯”

一路吹著冷風過來的丁秋楠實在是不想在外面待著了，見到就兩幅對聯，一把瓜子的事，倆人在外面吹了有一會的冷風，非但沒有結束，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苗頭，於是丁秋楠連忙打斷三大爺的話：

“行了，三大爺，為了這麼點事，這大冷天的，就別在院裡說了，我們家的對聯麻煩您幫忙寫了，我等會讓平安給您帶些花生瓜子過來”

被打斷髮言的三大爺，聽到丁秋楠這麼說，沒有一點被打斷髮言後的生氣，反而是笑的臉上的褶子都聚成了堆：“好好好，還是丁大夫大氣爽利，三大爺我現在就去給你家寫”

“三大爺您記得寫兩份啊，瓜子花生什麼的肯定給的夠夠的”丁秋楠開口囑咐三大爺不要忘了還有易中海那間屋子也要貼春聯。

“放心吧，您跟您舅舅家的春聯，我絕對給寫的漂漂亮亮的”

解決完春聯的問題，回到家裡後的丁秋楠，從櫥櫃中拿出一個小碗，裝了滿滿一碗的花生瓜子讓李平安給三大爺送去。

當李平安拿著花生瓜子出現在前院時，早就寫好對聯正在翹首以盼的三大爺，見到滿滿一碗酬勞後，笑的見牙不見眼，一個勁的說著李平安就是大方，將來肯定能平步青雲之類的吉祥話。

拿著兩幅對聯，從徐豔霞那裡借了一下人家下午貼對聯剩下的漿糊，三兩下就將自己和易中海屋子的對聯貼了上去。

等李平安回到裡屋時，一大媽和丁秋楠已經在飯桌上等著李平安來開飯了，今天廠裡工作量大，晚上需要加兩個小時的班，此時易中海還沒回來，晚上吃飯的只有三人。

“嚯，舅媽，你做的憶苦飯和別人家裡的憶苦飯可不一樣啊”李平安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心裡就有了數，這憶苦飯裡一大媽絕對是加了料的。

憶苦飯這玩意正確的做法是要以草根，樹皮，野菜為主料，新增少部分玉米糊糊地瓜幹，有些激進的單位還會加土，沙子，小石子之類的東西。

今年是第一年過戰鬥化的春節，一大媽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今晚的這桌憶苦飯，是以玉米糊糊和地瓜幹為主，野菜草根為輔製作而成，並且數量不多，一人也就一小碗的量。

雖然還是難以下嚥，但是要比軋鋼廠今晚食堂做的憶苦飯好吃多了，據李平安所知，廠裡食堂今天做的是標準的憶苦飯，難吃的要命，每個加班的職工，都能在食堂免費品嚐一碗純正的憶苦飯。

草草的吃過晚飯，沒多久房門外便聽到了不小的吵雜聲，聽到傻柱的那大嗓門後，李平安便知道是軋鋼廠加班的工人們回來了。

將易中海迎了進去，李平安知道晚上軋鋼廠吃的不咋滴，因此塞給了易中海一塊餅乾，用來當作今晚的晚飯。

就是這塊餅乾給易中海感動的哇哇的，老眼含淚的看著李平安，給李平安搞的渾身上下不舒服。

現在沒有春晚，今天電視機裡面是沒有節目的，為了打發時間，一家人坐在一起磕著瓜子，聽著收音機裡播放的白毛女。

“你們幹嘛的，給我滾出去”

正聽白毛女聽的起勁呢，外面響起了傻柱的怒吼聲，其中還夾雜著孩子的哭聲。

大年三十外面鬧這麼大的動靜，李平安和易中海對視一眼，立馬知道是出事了，倆人同時從凳子上站起身來，朝著外面快步走了出去。

掀開厚重的門簾一看，就看到傻柱拿著菜刀，胡大夫拿著擀麵杖和許大茂幾人在自家的房門口對峙。

“傻柱是誰給你的膽子在今天大吃大喝的？報紙上面已經明確的說了，今晚要吃憶苦飯，要牢記萬惡的舊社會，不準大吃大喝，不準鋪張浪費，你看看你們家今晚的伙食，你這是不滿上面的政策，公然和上面唱反調”領頭的許大茂面對傻柱的菜刀絲毫不慌，得意洋洋的朝著傻柱腦袋子扣上了一頂大帽子。

傻柱心裡知道壞了，但是面上卻表現出一副渾不吝的模樣，氣勢洶洶的比劃了兩下手中的菜刀，惡狠狠的發出威脅：“許大茂，你別給我頭上扣帽子，今天我不想動手，趕緊帶著你的人給我滾蛋，要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面對傻柱的威脅，許大茂輕蔑一笑，朝著後面一揮手，語氣狠戾的說道：“給我上，傻柱膽敢反抗，給我朝死裡打”

有了許大茂的命令，身後五六個壯漢，朝著傢伙朝著傻柱撲了上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