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石溝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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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張大全的的路線指揮，這個時候農村的路不好走，開車跑了一個半小時才到石溝公社牛家村村外。大概有一百多戶人家，現在已經到飯點了，家家戶戶都在做飯，村口有幾個老頭端著碗，坐在村口大樹下面吃著飯，看到車子進來，一個個飯也不吃了，就盯著車子看。

張大全指著路，直接開到牛家村村支書家門口，村支書聽到汽車發動機的聲音，趕緊從家裡出來，大概五十來歲，一邊擦嘴，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看樣子應該是正在吃飯。

牛家村的村支書自然姓牛，牛書記到門口一看，發現來的不是什麼領導，而是經常來村裡的軋鋼廠採購員張採購，立方就放鬆了下來，

“哎呦，這不是張採購嗎，今天怎麼坐車來了”

“老支書，這次採購的雞蛋有點多，這不是把廠裡的車給開出來，想著一次性拉走，要不然一趟一趟的那要運到什麼時候”

“好，等會就讓社員們送雞蛋過來，你們還沒吃飯吧，快下車，來家裡吃點飯”

張大全擺擺手，讓李平安下車。李平安看到手勢，直接熄火下車。跟著就進到屋裡。

進到屋裡，牛支書的老伴，兒子兒媳什麼的都在，家裡的婦女看到家裡來客人了，點了點頭，端起碗就往廚房走。

牛支書連忙讓二人坐下，然後吩咐自己的老伴再炒倆菜，特別囑咐要炒倆雞蛋。牛支書的老伴炒菜的動作很快，坐下沒多久，兩盤菜就炒好了。然後端過來幾個窩頭，村支書讓兩人先吃飯，張大全示意李平安也別客氣，直接吃就行。

張大全一邊吃一邊和牛支書聊天，李平安只吃飯，多聽少說，埋頭吃飯。等倆人吃過飯以後，基本上準備賣雞蛋的社員已經陸陸續續提著攢了好久雞蛋過來了。

牛支書知道張大全今天開著車來的，也就不耽誤事。趁著剛才倆人開始吃的時候牛支書就已經叫自己的兒子去通知村裡人軋鋼廠的張採購今天來收雞蛋了。

倆人吃過飯，張大全給往桌上放了5毛錢，沒留糧票，牛支書看了看不動聲色的收了起來，採購員和放映員不一樣，這個時候的計劃外物資都是靠搶的，村裡的雞蛋，你不買有的是其他廠的採購員來買。

如果是手工活採購的話，採購員過來公社肯定是要好好招待的，臨走的時候拿兩隻雞，一些山貨啥的沒問題，但是不能拿錢。拿錢的話性質就變了。

倆人起身開始收雞蛋，張大全掏出了一大疊錢，最大的是一塊，最小的是一分。一個雞蛋五分五，正常要票的售價，收一戶，結一戶的錢。

等到手裡的錢結完以後，還剩下幾家沒有賣。這個時候張大全單獨的拿了一個框，重新掏出了了一些錢開始收。等全部收完以後，張大全拍了拍手，和牛支書打了個招呼，然後招呼李平安開車走人

等車子開出村子以後，張大全問李平安

”剛才我的操作你看明白沒有？“

“看明白了，先掏出來五十多塊錢，這時給廠裡收的。最後收的那幾十個雞蛋是自己買的”

“聰明，只要超過60，廠裡就要轉賬了，社員肯定不願意收銀行轉賬，剩下的東西少的話，如果是咱自己需要的，那就自己買了，如果剩下的東西多了，只能明天再來一趟，如果不是自己需要的，那就不收了。另外就是記住一點，自己收上來的東西只能自己用，千萬不要給別人帶，如果幫別人代買了，那就是倒買倒賣，投機倒把”

“受教了”

“行了，小子，你要學的東西多了，你應該知道回去的路了吧？”

“來的時候記住了”

“行，那你就放心大膽的開吧，咱們開的是吉普車，稽檢視到了不會攔，我眯會，年齡大了，中午不睡會下午沒精神”

“好，您睡吧，等進城了，我叫您”

回去的路因為拉了一車雞蛋，路不好走，所以開的非常慢，足足花了兩個半小時才進城，進城的路上看到了稽查，稽檢視到他們是開著車的，果然就沒攔車檢查。

這年頭私人不允許擁有汽車，一看開車拉著貨的，都知道是給工廠辦事。

進城以後，李平安把張大全叫醒，

“大全哥，進城了，你自己買的雞蛋怎麼辦，不能運到廠裡去吧”

“放我家去，這雞蛋你要不要，你要的話分你30個”

“行，你家在那，我送你過去”

“金魚衚衕，你知道嗎”

“知道，離我們院不遠”

“那就出發吧”

李平安開著車，離金魚衚衕大概還有一公里的時候，張大全讓停車，然後從挎包離拿出了一塊布，蓋在了雞蛋上。

“我先把雞蛋放回去，你到廠裡後就在後院等我，等會我自己過去”

說著張大全就下了車，然後李平安繼續開車回廠裡去。

到廠大門口，站崗的還是今天上午的那個警衛，看了李平安一眼問道

“張大全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嗎？他人呢？”

“他在後面呢，馬上就到”李平安連忙遞了根菸過去

警衛接過煙，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擺擺手，放行了。

李平安把車停在後院，也沒下車，就在車上等著張大全回來。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張大全罵罵咧咧的來到了後院，見到李平安就問道

“剛才你進來的時候門口那孫子卡你了沒有”

“沒有啊，遞了根菸，擺擺手就讓我進了”

“嘿，這孫子估計是看你臉生，沒為難你，我進來的時候把我半包煙都他媽的給摸走了”

“行了，走開車，去食堂卸貨”

開著車來到了食堂，張大全進去，叫了下食堂主任。

食堂主任叫了兩個幫廚，把雞蛋全部卸下來清點完畢以後，給張大全開了個張簽收條。

張大全拿著簽收條。領著李平安就去財務把錢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