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各個娼婦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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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就去?他在想什麼,馮憐憐用腳後跟都知道,在薛家八年,她太瞭解男人這種生物了。
她被薛陳氏逼迫著給那病癆鬼擦洗身子,那個男人都癱在榻上不能動彈,卻還每次都會起反應,拉著她溫聲軟語地說各種情話,乞求她用手幫他。
就連薛廷這樣,外表端莊儒雅的人,都會抱著她一聲又一聲地喚她“憐憐”。
意亂情迷時的說,“憐憐再忍忍,再忍忍就好,大哥不能人事,他活不了多久,等他一死我便將你娶進房。”
男子動情時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但清醒過後,吃虧的只有女子.
她雖對貞潔這種東西並不看重,可她不願吃虧,今日這樣去了,先不說他是否一夜厭煩,單說明日府中女婢,見她被直接帶走,不知又要招來多少怨憤。
可又不能直接拒絕,馮憐憐捂住了臉,抽噎了兩聲,“可,可沒有嬤嬤和姐姐們的准許,我,我怕,這不合規矩。”
巧了,傅凌是最不講規矩的人,屋內那媚吟的聲音,還勾的他下腹緊的很。
換做以往他直接將人抗走,可今日他卻破天荒的將人攬在懷裡,溫聲安慰,“不怕,明日我派人來接你可好?”
一朵嬌嫩可口小百合,他還不急,若是太急的吃,反倒沒了意思。
馮憐憐點了點頭。
傅凌輕笑問,“你叫什麼?”
這讓馮憐憐想起了那日在寺廟裡的男人,他眸光輕蔑,語態譏諷,說她的名字很低賤。
是個很低賤的名字,連她自己都這樣認為。
這個名字是她被賣到薛家後,薛陳氏給她起的。
憐憐,可憐……
只為讓她聽起來更卑賤,讓她時時刻刻都記得自己是被買來的一個奴隸,一個卑微無依無靠的童養媳。
胸前墜著的雕蓮木雕微晃,露出了背面晃動的“瑾”字,馮憐憐低頭目光晦澀,抿唇道:“瑾瑤”
母親賣了她,薛家虐待她,從此她再不想和以往的人有任何瓜葛,無姓氏只有名,從此她是她自己,她只是她!
“瑾瑤……”傅凌唸了念這兩個字,默了半晌一笑,“好名字,瑾為美玉,瑤亦從玉,很美的名字,適合你。”
春風和熙,月色皎潔。
很美,適合你這幾個字,夾雜在溫風裡伴著男子身上的酒氣,緊緊包裹住瑾瑤。
許是晚風過於溫柔,亦許是男子身上的酒氣醉人,瑾瑤竟有片刻失神。
她也能有被人誇讚的一天嗎?不過片刻,她又晃了晃頭,男子的嘴最是能騙人,不過是公子哥們逢場作戲的戲言罷了。
……
翌日天初亮,杏兒抱著一摞髒衣裳進了屋,往瑾瑤身上一丟,“懶蹄子,還不起來都洗了!”
瑾瑤揉了揉惺忪睡眼,蹙眉道:“這些不是前面人給你的活嗎?”
“什麼你的我的,我比你先來,還說不著你了?”
“你比我先來,錦繡姑娘也說是你我共同做,沒說讓你把所有髒衣裳都丟給我。”瑾瑤起身一面冷冷說著,一面拿過衣裳慢條斯理地穿。
白素布衣劃過手臂,陽光之下膚如凝脂,一條藕臂若玉作般淨潔,淺綠色的絛帶環住細腰勾勒的身子婀娜款款,傲人卻不俗媚。
杏兒不免看呆了一瞬,片刻後又繃起臉冷嗤,“真是個不要臉的,做這種狐媚相給誰看,便是你打扮得再好,大爺們也不會到後院來。”
瑾瑤微微蹙眉,她才剛起還沒洗臉哪裡就打扮了?
她站起身環胸垂睨一笑,“你要臉,昨夜那聲音從哪來的?”
聞言杏兒臉色微變,昨夜太投入,竟忘了這後院已不是隻有她自己住了,“什,什麼聲音,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瑾瑤冷笑:“你與他人私會,這種腌臢事要是被前面的人知道,拖出去發賣,你的孃家人還能要你?與你私會的人又可會保你?”
被髮賣的奴婢名聲狼藉,再尋主家或是配人都將遭人厭棄,沒有活路。
杏兒不以為意,蔑笑道:“我是要去二爺院裡的人,你一個漿洗丫鬟便是說出去,又有誰會信?”
正說著外面二爺院的掌事吳嬤嬤來了,“還不出來?!等我請你去見二爺嗎?”
杏兒一聽心頭大喜,沒想到那死鬼辦事還挺速度,忙不迭地跑出,“這呢這呢,嬤嬤,我收拾好了!”
見出來的人,胖乎乎的身材和塌塌的鼻樑,吳嬤嬤面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
這……二爺口味是越來越獨特了!
“你就是瑾瑤?”吳嬤嬤擰眉道:“快跟我走吧。”
“瑾瑤?”杏兒愣了愣,“這沒有叫瑾瑤的啊,嬤嬤記錯了,我叫杏兒……”
“我是。”瑾瑤徐徐走了過來,對吳嬤嬤行了一禮,“煩嬤嬤帶路了。”
吳嬤嬤眸中閃過一絲驚豔,怔了片刻,二爺口味確實變了……這可比院裡任何姑娘都好看,難怪特意將人帶回去。
她收回目光,轉身道:“那快走吧。”
“慢著!”杏兒懵了,她才來一天,自己都進府三年了,要去二爺院也是她去,怎麼輪得到這個叫什麼瑾瑤的人!
“嬤嬤怕不是記錯了,她昨日才剛進府,她憑……”
“住口!”吳嬤嬤瞪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說我老糊塗了?連二爺交代的名字都會記錯?”
杏兒面色微變,忙解釋,“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她連身子都給了芙廷苑的小廝劉申,為什麼最後進院的人是瑾瑤。
她不甘地望著瑾瑤離開的背影,目中怨毒似火。
直至垂花門,瑾瑤似發覺身後那恨意滔天的目光,腳下微頓。
做奴婢的就是這樣,想不被人欺辱,要麼踩著別人往上爬,要麼不顧一切抓住所有。
她沒有時間去憐憫杏兒,早在她愚蠢用自己身體作為交換條件開始,就註定了將一敗塗地。
芙廷苑裡百花濃密,牡丹臥枝,芍藥垂地,剛進院門就聞眾女子的嬉笑,嚶嚶軟軟,嬌媚可態。
吳嬤嬤一進來,幾個小丫鬟立刻噤了聲。
“幾個小狐媚子,各個娼婦做派,好好的爺們都讓你們給帶累壞了!”吳嬤嬤冷著臉往屋內去,“老爺說這幾日讓二爺抄寫佛經修身養性,寫了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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