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瞳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九章 存在清除的妙用,心願歸宿,昔年瞳影,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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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廣輝沒有說話。鋼管不在手上,他的能力減弱了一半,但也僅僅只是一半。他想把電流加到最大,一舉破敵揚眉吐氣。他為此積蓄片刻,隨後一巴掌打在對方的胳膊上。
一股更強烈的電流像潮水般湧來,慕正光被急劇的痛感吞沒,彷彿整個人都浸泡在開水裡。
窒息,滾燙,侵蝕,壓抑,恐懼,痛苦。
慕正光的憤怒已到達極點,他一腳踹出,敵人倒地。
李廣輝大驚失色:就算是獅子老虎,捱了這次電擊,也得安詳地睡一會兒,你為什麼會“無事”?不行,失算了,得趕緊認輸,不然會捱打。連續電了他三次,把事做絕了,沒辦法收場,必須、必須認輸!遲一秒都不行。
他的嘴唇動了,卻沒有聲音傳出。他生怕別人聽錯,盡其所能地把這三個字念得字正腔圓。擅長讀唇語的人見了他,隨便瞟一眼就能從他的唇中讀出“我認輸”的寶貴訊息。
李廣輝大喊認輸,但無人聽見,回應他的是漫無邊際鋪天蓋地的驚駭和絕望。
他雙腿發抖,膽寒發豎:為什麼?為什麼我的聲音消失了?聲帶受損?不對,玻璃片劃過脖子,不就是流點血嗎?應該不會損傷聲帶!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以後只能當啞巴了?我不甘心!我不服!我真應該早點下手!可惡!鋼管不在身邊!只有一半的力量,我不如他!
存在清除是慕正光本身的能力,不必依賴沙漏。聲音包含存在力,他以消耗自身體力為代價,暫時抹滅了敵對者的聲音。
為防止對手逃跑,慕正光揮舞沙漏砸向對方的肚子,那人應聲倒地。而後,他收回存在清除,歸還聲音。
李廣輝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他一直在罵人,只是沒發出聲音。當他恢復聲音之後,人們聽到的第一個字是“死”。
慕正光心中厭惡,他舉起沙漏,但終究還是沒有動手。
存在清除再次生效,李廣輝正要認輸,聲音又沒了。他氣血翻騰,難以抑制,雙目瞪圓,怒視地面。
李廣輝眼中幾乎要冒火。如果眼神能殺人,那就太好了。但遺憾的是,“暗”沒有賦予他這樣的漸近線,他的眼神沒有任何殺傷力。
半分鐘後,慕正光重歸平靜,他冷靜宣告判決:“你可以走了。”
李廣輝早被嚇破了膽。他趕緊爬起,想盡快離場。只要還能全身而退,那就雖敗猶榮。
在逃跑的過程中,他突然發現,鋼管離他不遠。他心中閃過一個驚悚的想法:我還沒認輸,你也沒有提條件,這是不是意味著我還有機會?肯定是有機會的。俗話說,機會掌握在自己手裡、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他有一個大膽的計劃,並即將付諸行動。
慕正光看了他一眼。
李廣輝驚恐萬狀,心灰意冷,朝著遠離鋼管的方向走去。他的膽識和勇敢都已破滅,他再也沒有魄力朝那人舉起武器。他的怯懦成為了他的救命稻草,與此同時,他長長久久地失去了一些珍貴的東西。若想尋回,必須付出千百倍的勇氣和力量。
慕正光做了兩手準備:你自願退場,那固然好。你要是不自願,等我把存在清除用在你身上,形成不可逆的傷害,你還是要退場,但那就太晚了。
他給縈同學發了條訊息:“我進半決賽了。”
“恭喜。我的比賽在第二場,等我的好訊息。”
比賽結束後,慕正光打車前往醫院。
第三次電擊和前兩次電擊區域有重疊,這部分燒傷最為嚴重,脫皮,有水泡。其他地方還好,只是破皮、發紅。全靠自愈,耗時太長,得藉助外力才能在半決賽前恢復如初。
慕正光到燒傷科就診,買了不少藥。
11月8日,週日。憑霖高階中學的高二學生每週只休假一天,即週六夜裡和週日白天。這天中午,慕正光接到了董闖打來的電話。
“慕正光,明天學校要開表彰大會,你進了半決賽,要上臺發言。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發言稿,你提前看一下。”
慕正光的第一反應是:我進了半決賽,你為什麼會知道?雖然我昨天沒去上課,但這也不能說明我一定進了半決賽。先不管這事了。
和建模大賽有關的表彰大會?這種會都能開得起來?不過想來也是,三個年級六千人,按照比例計算,確實有不少能進半決賽的人。人這麼多,估計要開一上午的會。學校平時剋扣假期,這次竟然捨得拿出半天做課外活動,真大方啊!
“好的。謝謝老師。”
“不用謝,你好好休息。”
“好。”
結束通話電話後,慕正光收到了老師傳來的檔案。發言稿很短。畢竟有近百位代表,一上午就四個小時,平均到每個人只有兩三分鐘。
11月9日,週一。校內的早自習從7:30開始,但老師要求提前十五分鐘到。
今天班裡發生了件別開生面的事。董闖也提前十五分鐘到了,他宣佈重排座位,隨後,他把座點陣圖投影到黑板前面的白色幕布上。
盧浩掃了一眼座點陣圖,興高采烈道:“恭喜啊!我們都坐到中間去了。”
他的觀點是:我進了半決賽,戰績保底六連勝,加分35。我以前就有班級前二十的水準,加分後勉強可入前十,換位一事“理所當然”。
慕正光的課程成績比盧浩好一些,但他不如盧浩那般得意:“呃……前天出分,今天換座位,好快啊。”
說這話的時候,慕正光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恐怖”的猜想:座位是按分數排的,建模大賽把漸近線和分數連在了一起。假以時日,漸近線會不會和所有事物有關?也許從把漸近者分為上古、中古……的那一刻起,這世間的尊卑秩序就已然發生了變化。
“越快越好。你也加分35,翻身做主人。”
慕正光正色道:“這話過了。不能這麼想。”
盧浩改了個說法:“終於能享受享受中間位置了。你今天上午要發言,有沒有感覺很激動?”
“有一點點吧,拭目以待咯。你也要發言,你的發言稿準備好了嗎?”
“我列印了,你要不要看看?看風格有點像語文老師寫的。”
慕正光拿了盧浩的發言稿,他還沒細看,無意間用餘光瞥見張素天走到講臺上。
張素天站在董闖身邊,暢所欲言:“老師,我有不同意見。不應該調座位。”
他的聲音不算洪亮,但聽到這話的人不少。漸近線全面強化身體素質,包括聽力。激烈討論的人群被按下暫停鍵,教室裡出現了片刻寂靜,好些人都盯著他看,似乎他還是班級裡的第一主角。
張素天,高一期末成績全班第一,全校第四十五。以前,他是第一主角,現在則未必。
董闖心情複雜:雖然調了座位,但你的座位沒變,還在中間,不就是給你換了個同桌嗎?用得著這麼著急嗎?有什麼事不能私下裡說,非要在這種時候到講臺上說?你不識眼色啊。座位是按照分數排的,他們有加分,排名上升,理應坐在中間,你看你坐中間有人反對你嗎?你怎麼不為別人反對呢?你怎麼不想想你一直坐在中間合適嗎?
董闖認為調換座位是合適的。但不可否認的是,此次調換座位改動較大,涉及的人數比較多,有意見的人不止一個。
“張素天,你坐一段時間再說,有什麼不滿意的以後再提。”
優越感會把人帶入荒謬的境地,張素天“不幸”中招,他“據理力爭”道:“不,我加分15,他們兩個加分35,還是沒我高。”
“夠了夠了,你的位置沒動,他們加分又不妨礙你。”
張素天沒再吭聲,這場對決,他慘敗。
他的“理”是歪理,慕正光和盧浩的總分確實沒有他高,但中間座位不止一個,按照那兩人的成績,足夠換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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