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八 真武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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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在心中禱告之後，隱約之間聽見了笑聲。

似乎幻覺。

真武大帝見黃天恍惚，以為他不能接受這麼多資訊，於是等了一會兒。

黃天從禱告之中出來，真武大帝便似笑非笑：“你現在知曉為什麼老丹飛昇天仙，我會以弟子執師禮了吧？”

“我只興致一來，取了老丹，也非老聃，竟然真有幾分氣數神韻。”

“到了那種層次，已然不必執著我相了，你看佛門的觀世音，道家的太乙救苦天尊，不就是無我相麼？聞聲感赴，救苦救難，大慈大悲，所見或男子，或女子，或一念生善，便即身菩薩，救苦天尊。”

“太上也是如此，諸世界，太上微塵，那釣魚老翁可能是太上，那放牧牛童可能是太上，道我無二，只是老丹因為你的緣故，有了些氣韻，所以往著冥冥之中的太上，不由自主的模仿，成就。”

黃天大概懂得這個感覺：“怪不得，我之前在一個小千世界之中帶領部落成長，參演自然，被尊為伏羲天皇，想來那位天皇陛下，也是如此境界了。”

“不錯。”真武大帝道：“如同戲曲上描繪的臉譜，扮相，他是真正的歷史中的人物麼？”

黃天大概瞭解了，只是有些疑慮：“那在我之前的元始天尊，他們變成了怎麼樣的存在？難道有十個八個，都是因為開闢永恆宇宙而成就元始天尊麼？我還是我麼？我會不會成為最初的元始，即原始天尊的化身？”

“這個過程類似神代。”真武大帝微微想想：“你看神話之中的天帝，都是不同的人，那麼難道後面的天帝就是前面天帝的分身了麼？”

“你現在境界未到，到了太乙真流，就能看見自己未來的證次果位，那是可以看到，不可摸到，鏡中花，水中月，你能夠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需要一個特定的世界，特定的機遇，才能真正進入那個境界。”

“比如真武大帝，也可以進一步，是玄天上帝，也就是執掌天帝之位，透過執掌天帝之位，成為大天尊，也就是元始天尊，當然真武大帝還是太上的八十二道相，我也可以證太上，只是排著我前面的太上，還有八十一個，他們比我優先。”

“太乙可以經歷世界生生滅滅，無量劫數，等那一個契機。”

“而如今九洲的契機，就是為元始天尊為主角，其他為配角，比如之前永恆宇宙滅亡，乃是元始天魔滅世，永恆寂滅，主動推進下一個劫運。”

“而上劫與此劫之中的空窗期，就是混沌，混沌生滅，泡沫浮沉，又誕生三千世界，但這三千世界相比永恆世界，又如同夢幻泡影。”

“這個我知道，莊子的逍遙遊之中講述了，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即便千年萬年，與永恆相比，也僅僅是一個剎那。”

“但永恆世界如何破滅呢？既然稱為永恆”

“真正的永恆世界沒有破滅，破滅的不是永恆世界。”

黃天：這是薛定諤的永恆宇宙嗎？

真武大帝此前的玄真子狀態，就是永恆遺民，只是證道不成，自身詭變，在三千夢境之中，浮沉無數年，逐漸失我，他亦沒有接觸過真正的上層大羅天境，只知曉祖師爺是元始天尊的弟子，天真皇人，傳下九道，他們這一脈是劍仙一道.

他所告訴黃天的，也包含了一些自家的猜測，不過他到底如今太乙真流，如何看得不比其他人真切？

“好好謀劃，太乙雷帝也不錯，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是南極長生大帝的化身，而南極長生大帝又是元始天王和太元聖母的第九個兒子，這對你來說，也是一個上升途徑，以元始九子之位，繼承元始九印，行開天闢地之舉。”

“地神，福神，星神，海運神祇，現在又是雷神，我這一路上來，成分真是太複雜了。”黃天吐槽道。

“成分複雜不要緊，重要的是職權廣大。”真武大帝道：“快些下界去罷，天上的壓力，我給你頂住，不要束手束腳了。”

黃天只點點頭：“好。”

念罷從九天之上，直下凡塵去了。

五方上帝見著這幅模樣，只道：“這小矮子，到底什麼來歷，九洲幾乎每個太乙真流，都對他極其重視。”

“管它什麼來歷，借五行魔尊的手，將他宰了。”中央土德黃帝冷笑：“這個名字就有些妨礙，叫什麼不好，叫黃天？下一步是不要改名叫皇天？真叫他得了道，只怕你我都沒有好下場。”

“他得了創世父神的氣運根基，會不會有些冒險？”

“怕什麼？五行魔尊動手，又不是我們動手。”東極上帝道：“況且那雷池雷尊，也曾有意無意，向我投誠，關鍵時刻，也可以將他跑出去，平息兩位娘娘的怒火。”

“至於創世父神，早已經恩德殆盡，俗話說，天子之澤，五世而斬，如今開天闢地至今，已經算是五代天帝了，我等倒也不必太顧忌他，如今九洲生民，見都沒見過，便是開天神話，都是極為遙遠的事情了，不見得真能活過來，重登帝位。”

“說的不錯，那兩位娘娘，根本不顧忌我等，我等也沒有必要顧忌她們了，唯有儘快證就太乙真流，才能繼續掌控局面，不求永恆不滅，只求安平治世，穩中有升。”

五帝暗暗商議，已經打算除掉和他們政見不和，且上竄下跳的幾個神祇。

不過他們也是挑軟柿子捏，除卻黃天，再沒有更厲害的了，且他們最大的政敵乃是如今代攝天帝的紫微大帝，將他們五個淪為輔佐，且如今九洲天地，共有十個洲域，他們的權柄也分散不曾集中，說是治理五個，但北寒洲流放之地，西吠洲佛土世界，真正治理的，其實只有三洲，三洲之中，中神洲許多先天大神的道場，不大理會他們，比如雷池雷尊，南靈洲原來是仙道治世，東極洲的城隍體系，其實說到底是地母娘娘設立的。

其實根本沒有多少權柄，唯有“五方天境”，管轄治下仙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