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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女拉著黃天躲進了一個地窖裡面。
地窖裡面陰暗潮溼,隱隱帶著發黴的味道,還有一股陰寒透徹骨骼。
鬼女童一臉警惕的看著地窖蓋子,還是覺得不放心,找了個大缸躲了進去。
黃天跟她躲著裡面,似乎感同身受,屏氣凝神,仔細聽著外面一陣雞飛狗跳的動靜。
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道:“你怎麼知道要躲這裡?”
鬼女童拿著手指,在嘴巴邊比了一個噓聲禁音的手勢,過了良久,覺得危險過去了才道:“我們以前就是這樣躲的,我們好幾個呢,都躲著裡面,每次有壞人來,我們就躲著裡面……”
黃天不知道鬼童女的過去,但莫名覺得,需要經常躲進地窖裡躲避危險的日子,必然是顛沛流離的,不然不會叫其如此熟練,也不會如此懂事。
可是,懂事的娃娃最吃苦頭了。
畢竟能吃苦,就得一直吃苦,因為能吃苦耐勞是良好的品德。
你吃了苦,別人就是甜了。
苦久了,生活也就只有苦了,心冷了,就難再熱了。
命運多舛而淺薄,一眼看得到頭,又一眼望不到頭。
小黃天手中出現了一朵小紅花:“給你的。”
紅花似火,正是紅蓮一朵。
鬼童女一瞬間被小紅花吸引了。
每每新春過年的時候,別人家的孩子頭上都有花戴,自己卻什麼都沒有,要照顧年邁的姥姥,要照顧年幼的弟弟,天不亮打豬草,家裡一畝三分地全靠自己操勞……
即便是冬日,穿著也是薄薄的單衫,而且還小了一大截……
本來以為自己爹孃回來了,就有好日子過了……
鬼童女怯怯的看著黃天,再三確定:“這個真的是我的麼?”
“送給伱的。”黃天親手給她戴上:“我也給不了你什麼大愛,但微微有一點兒燭火,也顯得沒有那麼黯淡,這朵花兒很配你的,來笑一個嘛!”
鬼童女愣住了,怎麼微笑呢?
黃天拿著手指,不顧寒冷刺骨,將鬼童女的臉頰往上拉成一個弧形:“啊呀!還有小酒窩!這不也挺好看的嗎!”
鬼女童固定住這個弧度,不知道是不是笑。
但黃天立馬給她變了一面鏡子:“你自己看看吧,我就說好看吧!”
鬼童女看著鏡子中陌生的自己,慘青的臉蛋透著白霜,破破爛爛的白色衣裳被染成了血塊凝結的紅黑顏色,露出難看弧度的臉,確實有一個酒窩。
枯草一般發黃的頭髮,如蓬草一般雜亂,一朵歪斜的小紅花,顯露出一股別樣的活力和生機。
鬼童女看著自己慘青的臉,先是羞愧,不敢獨自面對鏡子,然後又是歡喜的看著那一朵小紅花。
歡喜的情緒一生,頭上的小紅花就綻放了開來,如夏花一般絢爛。
紅蓮的火焰給予溫暖,鬼童女身上的寒霜開始融化。
“這是給我一個人的?還是他們都有?”
鬼童女這麼一問,直接把黃天噎住了。
鬼童女真身只有九個,只是在孩童的哭聲中自我複製,如同會分身一般,所以黃天只需要感化九個鬼童女真身,就可以結束這場怪談。
童年的傷痛永遠不可能治癒,但積極向上的生活才是正確的態度,往事已不可追,抱怨只會如溺水窒息一般將自己拉入絕望。
黃天沒有想要用缺失的母愛來彌補這些孩子。
但是鬼童女忽然問一句這個,確實給黃天意料之外。
“只給你一個。”
小女孩笑顏如畫,此時已經不是鬼童女的樣子了,她身上的寒意已經化去,淡淡溫暖開始恆定在她身上,執念化去,便消融了去。
“那多不好啊,以前我們都是一起分享著來的,喜歡的東西,不能獨自霸佔的。”
小女孩笑著說道:“我之前很喜歡一根紅頭繩,但是家裡只有一根,有時候媽媽要扎,有時候姥姥要扎,但是姐姐出嫁的時候扎著一起帶出去了,我家就沒有這跟紅頭繩了。”
“我還喜歡一個小碗,那個碗缺口最少,上面還有字呢……”
“所以呢?”黃天忍不住問道:“所以這朵小紅花你也要分享嘛?哪怕是我只送給你一個人的?”
“那能怎麼辦呢?她們會難過的,只要它曾經短暫的屬於我就好了,我體會到了這是什麼感覺了,我覺得我可以放手的,她們比我更需要,雖然我很喜歡它?”
黃天從中體會到了一種慈悲,剛剛唸的萬千聲大慈大悲聖母娘娘,從中體現出來。
“誰能做誰的救世主呢?”
苦海浮沉,唯有自渡。
萬千啼哭聲中,忽然傳出來了一聲清脆如鈴鐺的笑聲。
鬼童女喜悅的跑出地窖,分享小紅花的快樂,隨後萬千鬼童女便如同受到召喚一般的聚集起來。
天上的鬼母身上顯露出來了紅色的火焰,火焰之中是一種種純真的品質。
火焰令鬼母產生痛苦,隨後變化做了一隻黑色的大鳥。
紅色的火焰令其涅槃,怨氣開始燃燒。
城隍爺驚於這種異變:“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忽然自己身上起火了?”
萬千哭聲之中,漸漸笑聲越來越大,紅色的蓮花在四處傳遞中盛開。
分享的喜悅,被人關心疼愛的溫暖,哪怕只有一點點也綽綽有餘了,因為不僅痛苦會自我複製,快樂也是會傳染的,幸福也是一樣。
石榴神女的萬嬰兜都停了下來,驚呆了:“這是聖母娘娘親自出手點化了麼?”
浴火重生的虛幻大鳥,似乎變成了鳳凰一般,鬼童女們紛紛脫去陰森鬼質,開始清靈起來。
天空中的黑雲也不再落出黑雪來,而是萬千的小紅花。
你一朵,我一朵。
黃天忽然想到前世杜甫的一句詩句:“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
抬起頭去看,太陽出現了,光芒照耀著戴著小紅花的女孩子身上,顯露出不一樣的絢爛。
正是普通人最美好的年紀呢。
只是身形逐漸消融,在微笑之中,整個場地上只留下了一朵小紅花。
只一隻紅色的大鳥身後跟著九隻小鳥兒,猶如九根漂亮的尾羽,盤旋天穹,猶繞城三匝,才遲遲離去。
“原來是一隻靈鳥在渡這些孩童。”百里彤雲理出事情大概。
“靈鳥或許聽到了某個母親臨終前的言語,將自己代入了進去,一直在天空盤旋,引渡這些孤苦的孩童,只是她道行不夠,反而被怨恨所侵蝕了,她想要代替孩童的媽媽們給予她們母愛,但如同竹籃打水。”
“今日倒是得了造化,不知道哪裡來了一團火,內含五德,將他化了鳳凰去。”
黃天給的只是一團小火苗,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都是孩童們自己的情感匯聚的。
城隍皺眉:“那就這麼了了?失蹤的孩童呢?黃天你山中失蹤的小妖呢?”
“對啊!這件事情還沒有完結!”
石榴神女連忙飛去攔下鳳鳥,詢問此事,黃天也跟著前去。
然而鳳鳥最終落下的位置竟然就在黃天山脈,黃天之前在火山口種下了一株梧桐靈根,一株扶桑靈根,雖然都是後天靈根,但都吸引靈禽異鳥。
鳳凰非梧桐不止,非醴泉不飲,因此石榴神女追來,這頭鳳鳥便落在此梧桐樹上。
九隻小鳥兒也藉此落在其中,其色偏紫,形如燕子。
乳燕歸巢,長成離家,一年一返,代代相傳。
鳳鳥停落,變成一個美婦人,九隻紫燕也變成九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娃,其中一個正是拉著黃天小手的女孩兒。
鳳鳥見著黃天,便開口道:“多謝尊神點化,不然小禽還不知道要沉淪多久,甚至可能墮落變做邪神,如今凝聚了權柄,浴火化鳳,成了鵷鶵神鳥,還要借尊神寶地修煉一些時日。”
黃天擺擺手:“這些都是小事,鳳凰不落無寶之地,說明我這黃天山脈還是挺不錯的,只是那些被擄掠的孩童?”
“我沒有擄掠孩童啊?我只收集一些嬰孩魂魄,莫名被一股力量侵蝕了,迷失了自我,但確實沒有擄掠孩童啊?”鳳鳥鵷鶵連忙解釋。
石榴神女見她不像是說謊,便問道:“那你可知道什麼線索?”
鵷鶵見著黃天也是一臉期待,只好道:“或許有人知道了我的存在,便假借是我出手也說不定,如果不信我的話,我也可以協助你們調查。”
黃天好奇:“你凝聚的權柄是庇護子嗣一類的嗎?”
“一開始是想要凝鍊這種權柄的的,但現在凝鍊的是象徵堅貞自強的救贖權柄,只不過不是我去救贖別人,而是自我救贖。”
“等著別人救苦救難總有忽略忽視的地方,唯有自我救贖,才能真正的強大起來,溫暖自己,也溫暖別人。”
石榴神女聽聞,只覺得不敢苟同,因為聖母娘娘便常常親自去救贖,尋聲趕赴,救苦救難,庇護婦女兒童。
但這個東極洲,有類似權柄的神靈很多,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送子信仰,並不只有靈王妃這麼一個送子娘娘。
而每個送子娘娘或者佑嬰聖母的成神根基,神話立意都是不一樣的,比如這隻鵷鶵,藉著黃天用紅蓮點化鬼童子。黃天的紅蓮本意是參照憤怒火,是所謂業火紅蓮,燒灼業力。
但如今卻成了一股積極向上的慈愛堅韌之火,也是,人間一切苦難在佛家看來都是“業障顯化”,如今黃天幫其燒去業障,當是超脫苦海才是。
鵷鶵本來只是一隻貓頭鷹靈鳥,在寒冷寂靜的夜晚飛來,宣告死亡的降臨。傳說之中貓頭鷹能聞到將死之人身上散發的氣味,是冥神的使者。
在死亡來臨的那麼一刻,見證了苦難和分離,新生和死去,這隻貓頭鷹第一次開始反思,自己能夠做一些什麼?她想改變一些東西。
直到怪談形成,她常常盤旋,收集死去的女嬰魂魄,在怨念之中漸漸迷失,最終身合怪談所形成的九子鬼母姑獲鳥。
但總算善惡有報,天道昭章,她往著鳳凰的進化方向去了,按道理她應該進化成九頭鬼車這種兇禽,然後來幾個除魔衛道的神靈將其封印或者殺死。
“我這地方還行,起碼吃喝穿住,陪伴玩耍都是有的。”黃天呼喚來百靈兒,她也是修成了青鸞這種鳳鳥,百靈兒上次救下山火,也是浴火重生,可能浴火重生是鳳凰的一種修行方式,當然,鳳凰乃是德鳥,百靈兒滴水救火,也是一種大德行才能觸發進化鳳凰的條件。
百靈兒平時只有喜鵲喜兒這麼一個好閨蜜,但是喜兒之前被年畫娃娃福神年有餘要去做神使了,近來山中百鳥,都沒有什麼和她玩耍得來的,見到了鵷鶵帶著九隻紫色的燕子,便是十分高興:“姐姐你叫什麼名字?會一直在這裡住嗎?我感覺好親切啊,你是我的媽媽嗎?”
百靈兒幼年時期被杜鵑擠出巢穴,也是沒有享受過母愛的,還是黃天餵養其長大,因此見著鵷鶵身上一股母性的光輝便親切十分。
“我叫瓊娘,應該不是你的孃親,我得道之前是一隻吃死老鼠的貓頭鷹,怎麼會生出雲雀來呢?”
百靈兒失落不已,但是還是十分高興道:“那瓊娘,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哈哈哈!”瓊娘笑了:“這是什麼問題?”
剛剛說到這個,瓊娘便稍微思索了一下,好像有所感應一般開口了:“擄掠孩童的另有其人,再問著我也是無濟於事,還是快些回去,避免他們被轉移吧。”
黃天請來了烏龍國主,他聞到的氣味都是在城隍廟附近,難道還有散修敢在城隍廟附近做人口買賣?
瓊娘不肯把話說明,明顯也是怕眾人把事情賴到她頭上,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定然是不肯承認的。
一眾人回到城隍靈境,跟著曹城隍說明情況,曹城隍不肯死心:“真不是她做的?”
好像是某些昏庸無能的官員,無論是不是兇手,先拿著出去定罪就是,至於被擄掠的孩童,只道一個失蹤了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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