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做賊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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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如很快回過神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啊。

她急忙拉著祖安衣袖說道：「我們快點跑吧，趁城門還沒關，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說完正要吩咐嶽山改變方向，卻又擔心幼昭，尋思著還是要將她一起接走。

祖安攔下了她：「岳母大人放心吧，事情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怎麼解決的。」秦晚如一怔，顯然這件事有些超出她大腦思考範圍，堂堂一個皇子被殺了，能怎麼解決。

祖安解釋道：「繡衣使者派人查了，晉王並不是直接死於我手，而是身子太弱，氣急攻心死掉的。而且他們查到有人在背後慫恿晉王來對付我，目的是剪除東宮的實力，所以現在整件事開始轉向調查幕後黑手上面。」

看她剛剛嚇成那樣子，還是不要告訴她實情了。

秦晚如拍了拍胸-脯：「嚇死我了，說話說一半，我還以為真的是你親手殺了皇子呢。」

楚還招有些不滿：「那皇子也是因為姐夫的緣故才被嚇死的。」

秦晚如沒好氣地說道：「這是什麼值得吹噓的事情麼，不知道多少人生怕沾邊，你還趕著往他身上攬。」

「哎呀，私底下說說嘛，我覺得姐夫連皇子王爺都能弄，好威風。」楚還招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秦晚如哼了一聲，這才望向祖安：「阿祖，真的沒問題了麼，現在跑應該還來得及。」

祖安笑了笑：「不用跑，真的沒問題了，今天朝堂上就是處理這件事的，要是有問題，又豈會放我出來？」

秦晚如一想也是，想到剛剛被嚇了一跳，便語重心長地教育道：「阿祖，以前看你也是個成熟穩重的性子，怎麼來京城後這般冒失了……」

楚還招在一旁直翻白眼，姐夫什麼時候跟成熟穩重沾邊的，那賤兮兮的樣子不知道讓多少人恨得牙癢癢，反倒是這次和姐夫重逢，倒是覺得他成熟穩重了不少。

秦晚如瞪了女兒一眼，警告她別扯後腿，這才接著說道：「京城這邊權貴如雲，很多世家大族的底蘊不可小覷，你太過高調樹敵太多，總不是什麼好事。」

祖安微微一笑，也不解釋：「其實現在的我也不需要顧忌誰，岳母大人儘管放寬心。」

楚還招眼前一亮，心想姐夫這樣子好霸道，我好喜歡。

秦晚如卻有些無語，當年在明月城這小子就喜歡說大話，當時她就不怎麼喜歡。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這個毛病。

原本下意識想說教幾句，但轉念一想，對方現在少年得志，狂妄一些倒也正常。

而且對方連皇子王爺都敢打，萬一我說得他不耐煩了，他打我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話鋒一轉：「也罷，你心中有數就行。」

這時楚還招搖了搖祖安的胳膊：「姐夫，這些日子一路上我聽到京城附近百姓除了議論紫山的事情，就屬議論你最多了，聽有人說你還是妖族大官，這到底是誰在給你潑髒水，顯然是要對你不利啊。」

畢竟勾結妖族，在大周朝可是個天大的罪名，也不知道是誰要害姐夫。

祖安神色有些古怪：「這個倒不是潑髒水，我確實是妖族的攝政王，也正是因為這個身份，人族這邊也不敢輕易動我。」

「攝……攝政王？」秦晚如嚇了一跳，驚得嘴巴張得可塞進雞蛋了，原本以為他得到太子妃賞識，立了很多打工，被封為侯爵在他這個年紀已經是前無古人了，哪知道還有個更勁爆的身份。

妖族攝政王，那豈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姐夫太厲害了，竟然是攝政王！」楚還招驚得差點在座位上跳起來

，望向祖安的眼神盡是崇拜之色。

「你知道攝政王是幹什麼的麼？」秦晚如翻了白眼，剛剛是誰說在妖族當大官是別人潑髒水呢，一提起妖族就咬牙切齒，現在轉變能不能別這麼生硬。

「不知道呀，不過姐夫當的，一定是很厲害的官。」楚還招纖薄的紅唇彎起一個可愛的弧度。

「讓你在書院裡不好好學習，只知道玩，」秦晚如有些心累，這才幫忙解釋了一下攝政王到底是什麼概念，然後望向祖安，聲音也變得柔和了幾分，「阿祖，我說的對麼。」

見鬼，為什麼我都不敢在他面前大聲說話了。

不行，不能讓他探出我的底，不然以後說不定會更無所顧忌欺負我。

我要保持岳母的威嚴才是！

「差不多就是這樣，不過如今妖族情況特殊，只剩下小妖后和年幼的皇帝，需要依靠我保證他們的地位，可能我這個攝政王的自由度比歷代都要大一些。」祖安解釋道。

「小妖后？前些年倒是對她有所耳聞，聽聞她美得很，這才被老妖皇破例立為新皇后，她真的有那麼漂亮麼？」秦晚如想到前些年聽得一些傳聞忍不住問道。

楚還招也八卦地問道：「有我娘漂亮麼？」

秦晚如臉上一紅：「你這孩子，娘這種哪敢和人家一國之後比。」

祖安答道：「都是一個級別的美人兒，梅蘭竹菊各擅勝場，小妖后更妖冶魅惑一些，岳母更端莊成熟些。」

心想小妖后可別怪我，這種情況下我還能怎麼說。

「哎呀，我哪有你誇的這麼好，肯定比不上人家小妖后啦。」秦晚如撫著臉蛋兒，頗為謙虛地說道。

一旁的楚還招直接戳穿她：「娘，你笑得嘴角都裂到耳根了。」

秦晚如臉上有些掛不住，直接湊過去就要掐她：「死丫頭，皮癢了是吧。」

「哎呀，我錯了，姐夫快救我。」楚還招嬌小的身子在祖安身邊繞來繞去，藉此躲避母親的攻擊。

感受到兩女的打鬧，祖安心中升起一種溫馨之意，這就是家的感覺啊，真好。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秦晚如也意識到有些不成體統，重新坐回了位置上，一邊整理有些凌亂地衣裳，一邊問道：「阿祖，你妖族攝政王的身份在這邊會不會帶來麻煩，到時候他們軟禁你當人質，從妖族那邊索取利益什麼的？」

出身世家大族，她首先考慮的是自家人的利益，朝廷什麼的反倒其次。

雖然人族和妖族是世仇，但楚家和他們並沒有什麼恩怨，反倒是朝廷幾次打壓楚家，差點害得楚家家破人亡，如今秦家又步了後塵，所以自然是站在祖安這邊考慮。

「若是皇帝還在確實有些麻煩，現在麼，無妨。」祖安笑著安慰道。

秦晚如一呆：「皇上真的死了？」

雖然之前聽到了不少傳聞，但畢竟沒有公開宣佈，所以大家沒法確認。

祖安點了點頭：「死得不能再死了。」

秦晚如正感慨連連之時，楚還昭卻對這些沒興趣，反而問道：「姐夫，那小妖后那麼美，又需要依靠你，她有沒有勾-引你啊？」

祖安一頭黑線：「小孩子家家的，哪知道什麼叫勾-引。」

「我已經不小了！」楚還招一挺胸-脯，顯然對他的說辭十分不滿。

幸好這時秦晚如阻止了女兒繼續追問：「你小腦袋瓜子在想什麼呢，就算你姐夫有那個心，人家小妖后是怎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和一個人類有什麼瓜葛。你能想象本朝的皇后、太子妃會和你姐夫有男女之情麼？」

「這倒也是。」楚還招頓時鬆了一口氣。

祖安看了秦晚如一眼

，心想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姐夫，妖族那邊是什麼情況呢，聽說妖族都要吃人的？」少女的心思變得也快，楚還招很快就關注起其他問題來了。

「哪有那麼誇張，妖族其實和人族這邊差不多，只不過血脈不一樣而已……」接著祖安將妖族那邊的情況大致和她介紹了起來。

楚還招聽得津津有味，時間很快過去。

一行人來到了國立學院門口。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學院重地，馬車一律不許入內。」

這時響起了嶽山的聲音：「這位小哥，我們是明月公府上的人，我們家世子正好住在你們後山，車上是女眷有些不方便，不知道能不能通融一下。」

「什麼公也不好使，哪怕王爺來了也必須下車步行。」那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秦晚如倒也沒有在明月城的傲氣，急忙阻止嶽山：「我們下車就是。」

國立學院是何等神聖的地方，那位祭酒更是傳說中神一樣的存在，她哪敢在這裡鬧事。

祖安示意她重新坐下：「無妨，我去和他們說說。」

秦晚如心頭一跳：「阿祖你可別衝動，我們下車走走路便是，你可別動手，要知道這學院祭酒可是傳說中的地仙，麾下那些親傳弟子每個都是頂尖高手，不是我們能得罪得起的。」

祖安神情有些古怪：「放心吧，不會有衝突的。」

說完撩開車簾跳下了車，秦晚如不放心，悄悄也掀開簾子往外望去。

也聽不清祖安和那守門的弟子在說什麼，一開始那弟子還有些冷傲，但忽然開始朝祖安鞠躬，表情熱情得很，然後主動招呼馬車往裡開，和剛剛簡直如同兩個人。

楚還招的小腦袋從下面伸了出來，見狀驚歎道：「姐夫似乎在學院混得很好呢。」

秦晚如放下簾子，小聲咕噥道：「他混得太好對我們也未必是好事，到時候可能就不把我們楚家放在眼裡了，剛剛他就瞪我了。」

楚還招一愣：「啊，他剛剛只是看了你一眼啊，說不定是娘你太漂亮他忍不住多瞅了一眼嘛。」

「呸，」秦晚如臉色微紅，「明明就是瞪我，弄得我心驚膽戰的，現在都不敢大聲和他說話了。」

楚還招笑嘻嘻地說道：「誰讓你以前對他那麼兇的，這叫作賊心虛。」

「有你這樣說當年的麼？」秦晚如有些羞惱，直接就去扯她的嘴巴，母-女倆很快又打鬧了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這時簾子被掀開，祖安重新進來。

「沒什麼。」秦晚如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髮髻，「那些人是因為姜校長的關係放行了麼？」

祖安神情古怪：「也算是吧……」

「阿祖，你可得好好感謝人家姜校長，當年她就對你挺好的，現在學院裡有這麼照顧你，你雖然身為妖族攝政王，但又管不了人族這邊，做人不能忘本。」

「岳母教訓得是，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照顧？」秦晚如皺了皺眉頭，總覺得這個詞用得有些奇怪啊，不是人家在照顧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