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紅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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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祖安臉色一變，有些不可思議，“成國公、威國公素來德高望重，又忠君愛國，為何要殺他們？”

碧齊猶豫了一下，這才解釋道：“阿祖，因為玲瓏的關係，你也不是外人，今天正好教你一些東西。”

“他們的取死之道正是因為德高望重，以前還有皇上壓著他們，現在太子繼位，無論威望或者實力，都有些難以服眾，到時候誰壓得住他們？”

祖安解釋道：“兩人之前雖然和齊王走得近，但又並不是那種為了齊王就反抗朝廷的，依然是把朝廷和國家放在第一位，太子繼位後，想來兩位國公依然會忠於他的。”

碧齊聽得連連搖頭：“這就是為什麼說秦家幼稚的原因，他們要麼當初就直接全心全意投入齊王陣營，出兵幫他登上皇位；要麼就徹底切割和齊王的關係，帶頭投靠皇上。”

“結果他們兩樣都不沾，又支援齊王又拋不開忠君愛國的觀念，純粹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祖安聽得暗暗點頭，確實如他所說，秦箏還是過於方正了，既支援齊王，卻不願意帶兵擁立他，結果現在兩頭沒落到好。

“還有你剛剛說秦家會繼續忠君愛國，”碧齊冷笑一聲，“可這樣的事情誰又能保證，誰又敢信？”

“成國公這些年的人品想來還是有目共睹的吧。”祖安雖然也清楚這個道理，但還是忍不住替秦箏辯解起來。

碧齊搖了搖頭：“朝堂之中，沒人會相信人品或者一些虛無縹緲的保證。秦家是齊王陣營的人，註定要被清洗，而且他們的威望太高，威脅到了新君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剝奪他們的軍權，這也是朝堂各方的意思。”

祖安沉默，尋思著自己得想辦法救救秦家這些人，也不知道寄居在秦家的楚幼昭現在怎麼樣了。

這時碧齊有些譏誚之意：“如果秦家真敢起兵反抗，就像齊王世子那般，說不定大家對他還投鼠忌器，現在不過是待宰羔羊而已。”

祖安不得不感慨秦箏為人正直，一心報國在各個政壇老狐狸眼中卻彷彿蠢蛋一般，真是一件諷刺的事情。

“齊王世子怎麼了？”

碧齊答道：“應該是齊王舉事之前就做了安排，讓親信帶著他先回了齊國封地之中，得知這邊失敗，他直接擁兵自重，一時間朝廷倒也不好捉拿他，怕引起全國大亂。”

如今皇帝生死未卜，新君未立，一大堆人誰也不敢拍板出兵討伐他。

萬幸的是秦家還算配合，並沒有和齊王世子一起。

“對了，除了秦家，慕容家也完了。”碧齊說起這些似乎有些幸災樂禍。

祖安一驚，急忙詢問是怎麼回事，腦海中浮現出了慕容同那張彷彿誰都欠他錢一般的黑臉，同時又浮現出慕容清河那窈窕高挑的倩影。

“還能是怎麼回事，一來慕容家當年和齊王走得近，二來麼，他身為光祿勳，這次本來肩負著護衛皇上的安全，皇上出了這樣的大事，他自然也要被問責。”碧齊笑了起來，當初慕容同的脾氣彷彿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好幾次惹自己生氣，現在終於遭到了報應。

“慕容同被打入了天牢，少說也是個斬監候。”

祖安聽他說得輕描淡寫，但這意味著幾個頂尖家族的覆滅，不由心驚不已，比起這些沒人性的政壇老狐狸來說，自己還是太重感情了些。

“臨海公呢？”祖安急忙問道。

裴綿曼的爺爺，臨海公裴正，身居侍中要職，當初也是齊王陣營的中堅人物，這次恐怕也是難以善了。

“裴正自然也是要倒臺，只是最後如何處置他還沒有定論。”碧齊冷笑道，他們已經是老對手了，互相鬥了這麼多年，早已鬥出了真火氣。

祖安：“……”

有那麼一瞬間他有一種荒謬感，為什麼倒臺的這些全是自己紅顏知己地家族？

當初到底是咋的就跟齊王成了仇家了呢。

“玉家和姜家呢？”祖安再次問道。

“玉家因為之前已經被皇上處理過，雖然玉玄衝下臺了，但玉家反而因此躲過一劫，”碧齊答道，“至於姜家，他們和裴家有姻親關係，多半要受到牽連。”

“不過姜伯陽那老狐狸，這些年來和各大家族都有姻親關係，想來最後肯定有人保他們，問題不大。”

祖安鬆了一口氣，終於聽到了一個好訊息。

這時碧齊拍了拍祖安的肩頭：“阿祖啊，之所以和你說這麼多，也是想與你通力合作，如今柳家、孟家聯合，正在攫取朝廷的權力，安插自己人進入齊王一派倒臺的空缺，我雖然派了子昂回京城幫他妹妹，但他們獨木難支，估計之後京城還是柳家說了算了。”

祖安腦海中浮現出皇后那風情萬種的模樣，心中一陣頭疼，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讓你這麼花心，終於知道痛苦了。

他嘴上卻答道：“碧大人放心，太子妃對我挺好，把東宮中最珍貴的東西都交給我了，我自然銘記於心。”

碧齊覺得他這話聽著怪怪的，不過只當他說的是碧玲瓏重要他，把他提拔為東宮第一紅人，於是哈哈笑了起來：“阿祖你有這個心正好，到時候有你輔佐玲瓏，老夫在朝廷為助力，就算柳家隻手遮天，也不必怕他們。”

祖安有些疑惑：“據我所知，柳光柳耀有些……平庸，這樣的人為何能掌控整個朝局？”

“柳光柳耀是不足為慮，但柳家身為後戚，實力不可小覷，”碧齊神色有些凝重，“柳家最厲害的人其實是皇后，早年的時候她驚才絕豔，甚至有人說她的天賦不亞於皇上。只可惜她當年正值巔峰，因為一場意外受了傷，導致她成為了一個普通人。”

“但最近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的修為忽然恢復了，前不久直接突破了大宗師。而柳家還有一個老祖，也是大宗師的修為，再加上孟家和柳家聯合，孟遺父親，乃是朝廷八公之一，同樣也是大宗師，他們幾人聯手，再加上皇后天然大義名分，柳家掌握的軍權，孟家的資源，足以趁這個機會掌控朝廷。”

說到後面他有些懊惱：“一直以來都以為皇后已經是廢人了，所以沒有防備過柳家，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恢復的，聽說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也不知道什麼藥這麼有用，到時候我也讓玲瓏吃點，看能不能提升實力。”

祖安神色古怪，心想當初皇后兩張嘴可都吃了不少，太子妃也吃過……

他馬上驅散這些綺念，反而有些震驚皇后當年的修為竟然是大宗師，完全看不出來啊。

這時碧齊起身拍了片衣裳：“好了，過來和你說說話，是想讓你心頭有點底，大家以後聯手方便。至於燕王和趙元那邊你不必擔心，有我在，他們不敢動你。”

“多謝碧大人！”祖安滿臉和氣地送他離開，然後坐回桌上開始沉思，

他其實對這些爭權奪利並沒有什麼興趣，都修仙世界了，還玩這些政-鬥，實在是不務正業。

但京城肯定還是要回去一趟的，太多的人需要他拯救了。

他張開一張白紙，寫著幾個關鍵的名字。

正思索之際，忽然心中一動，一道紅衣黑裙的曼妙身影從窗戶跳了進來。

看得他的眼睛也跟著對方身前抖啊抖。

“曼曼！”

“阿祖！”

一縷香風襲來，一具火-熱動-人的身子直接投入了他的懷抱。

“怎麼了？”感覺裴綿曼抱著自己格外用力，祖安有些驚訝。

“我要走了，”裴綿曼有些委屈，“掌門還有師父要帶我回去，這次紫山的事情太大了，我們碧落宮不想牽扯進來，要回去緊閉山門一段時間了。說起來我們能回去據說還是看你面子呢，他們都不敢為難我們。”

祖安：“……”

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能不能不走？”

“不行的，掌門和師父這次態度很堅決，而且經歷了這次事情後，他們打算回去傳授我宗門更高深的功法，我也需要閉關將秘境中得到的彼岸蝶引好好領悟體會。”

裴綿曼眼神中有著濃濃不捨，不過她很快告誡自己，阿祖身邊那些紅顏知己厲害的人物越來越多，自己修為不進則退，將來被欺負了都沒辦法打回去。

再說了，阿祖如今連皇帝都可以打敗了，雙方差距實在太大了，也許現在阿祖不覺得有什麼，但隨著他實力越來越高，自己和他差距越來越遠……

感受到她堅決之意，祖安也不好耽誤她修煉：“那什麼時候走？”

“今晚！”

“怎麼這麼快？”

“師父和掌門覺得這裡晦氣，不願再在這個地方多呆一刻鐘。”

“……”

“所以我特意來跟你告別啊，順便送你一個禮物。”

祖安聞言一怔：“什麼禮物？”

裴綿曼忽然嫵媚一笑，湊到他耳邊：“你是在寫字麼，我幫你磨墨吧。”

說著整個人身形緩緩低了下去。

裴綿曼霞飛雙頰，捧著自己最溫柔細膩的一面幫他紅袖添香。

哼，自己馬上要離開了，也不能便宜其他小妖精。

祖安眉毛一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