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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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下輪到雲間月和謝道韞吃驚了，

“你是王塢主的公子？”

“不錯，在下家中排行第二。”王內史張開一把扇子微微扇著，倒也有些風度翩翩之意。

“久仰久仰……”兩女也感嘆世事之巧。幾人商業互吹了一陣，王內史又回到了之前的話題：“兩位姑娘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要找家父，要不說來聽聽，在下雖然不才，也學會了家父幾成本事，說不定能幫得上忙。”謝道韞答道：“我們是想找一下失散的同伴。”

“哦，敢問你們那同伴姓甚名誰，有什麼特徵？”王內史笑道。謝道韞這才將祖安幾人地特點大致說了一遍。

王內史忽然瞳孔微縮，假裝不經意間說道：“姑娘和那個祖安一定感情很好，這才費盡心力去找他。”謝道韞還沒回答，雲間月已經搶先答道：“祖安是她的結拜義兄，另外秋紅淚是她的嫂子，如今四散，自然想盡快找到他們。”謝道韞微微一愣，第一反應是對方為了幫徒弟，故意在自己面前明確她和祖安的關係。

不過她馬上念頭一轉，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她清楚對方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這樣說自然有其原因。

看到王內史的表情，她很快反應過來，對方身邊跟著那麼多嬌妻美妾，明擺著是貪花好色之徒，似乎是看中她們二人美貌才熱心幫忙，如果知道她們是要找自己男人，怎麼可能還會上心？

到時候說不定找到祖安的訊息也會故意隱瞞的。

“是的，義兄和嫂嫂平日裡待我極好，如今生死未卜，我每日寢食難安。”謝道韞說著忍不住有些垂淚起來。

雲間月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這女人平日裡文文靜靜的，演戲起來竟然如此厲害。

果不其然，聽到她這樣說，王內史原本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反而勸慰道：“謝姑娘不必擔心，令兄嫂吉人自有天相。”謝道韞瞬間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對方：“公子能幫我找到他們麼？”

“這個……”王內史訕笑一聲，要知道天下之大，要找幾個人談何容易？

如果是出名的人還好，剛剛那幾人他聽都沒聽過。

“姑娘放心，我會派人幫你打聽的。”

“這樣啊，那就多謝公子了……”謝道韞有些意興闌珊。看到美人兒如此神情，王內史自然清楚剛剛那回答有些敷衍，一咬牙說道：“這樣吧，姑娘跟我一起回王家塢，我爹有一特殊符籙，可以搜人尋物，我到時候求他老人家幫忙。”

“真的麼，那就多謝公子了。”謝道韞頓時激動起來，望向他的眼神直冒星星。

一旁的雲間月嘴角微微上揚，這小妮子咋一副茶裡茶氣的樣子。氣氛變得歡快起來，幾人很快聊起天來，雲間月和謝道韞旁敲側擊王家塢的情報，王內史同樣也打聽兩女的過往。

不知不覺時間過去，很快有僕人來稟告：“二公子，已經到家了。”王內史點了點頭，然後衝兩女說道：“兩位姑娘先在寒舍休息一晚，明日天一亮我就幫你們引薦給父親。”他自詡風流倜儻，倒也不會在一開始就幹什麼唐突佳人之事。

“多謝公子。”謝、雲兩位微微頷首。很快有侍女過來將兩女帶往客房，一路上兩人悄悄打探周圍，王家塢是依山傍水而建，好幾條河流流過塢中，到處都停留著大小不一的船隻，看得出這裡水運是主要的交通渠道，難怪以塢命名。

反倒是王內史那樣的飛舟很少，顯然那樣的東西哪怕在王家塢也是相當珍貴稀有的。

雖然是晚上，依然看得出整個王家塢建築氣勢恢宏，而且與其說是一個家族聚集地，反而更像一座大城一般。

看到兩女那震驚的眼神，那侍女有一種驕傲自豪之感：“兩位姑娘，哪怕放眼天下，恐怕也沒幾個地方比得上我們王家的了。”感受到她眼中的鄙夷，雲間月有些不悅。

謝道韞拉了拉她的手，反而一臉笑容地看著那侍女：“這位姐姐，我們這一路看來，到處是斷壁殘垣，荒蕪的村落，就算是偶爾有城鎮也破敗的很，因為到處都有鬼物出沒，你們這裡氣象大不一樣，難道就沒有鬼物來作祟麼？”

“那些鬼物敢！”那侍女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幾度，

“我們家老爺乃是神霄教最資深的長老，神霄教你們知道吧，最擅長驅鬼了，那些鬼是多想不開才來送死？”

“更何況王家更是人才輩出，天底下那些說得上名字的勢力幾乎都有我們王家人在裡面任職當官，留守在塢中的更是高手如雲，不管是人是鬼，都不敢來惹我們的。”謝道韞和雲間月對視一眼，這王家比傳聞中的還要厲害啊。

不過他們越厲害，反而越有可能找到祖安他們。這時那侍女興許是因為對方一句姐姐，心中頗為受用，又補充了一句：“另外提醒你們一聲，我們家主可不像二公子那樣好說話，他肯定不會答應幫你們的。”

“為什麼？”雲間月奇道，這個侍女語氣未免過於斬釘截鐵。

“因為我們家家主動用那道符要付出不菲的代價，他肯定不會輕易使用的，只不過二公子之前被你們……咳咳，只不過二公子欣賞二位姑娘，一時間忘了這件事而已。”侍女抿嘴笑道。

看到兩女惶然的樣子，那侍女又說道：“不過你們大可以放心，家主畢竟是神霄教長老，神霄教弟子遍佈天下，王家族人同樣天南地北都有，到時候藉助這些情報網，應該也能幫到你們。”雲間月和謝道韞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擔憂，這個世界太詭譎了一些，多一天時間，就多一分危險，更何況王家和兩人非親非故，就算派人去查也未必盡心。

這時雲間月忽然回想剛剛那侍女的話，問道：“你們家主什麼情況下會動用那道符？”

“家主他老人家自己動用就不說了，為了別人動用這百十年來似乎就3次，每次都是對方花了極大的代價才成功的。”侍女答道。

雲間月眼前一亮：“那就是可以交易了！”

“可以是可以，但老爺身為一家之主，不知道見過多少奇珍異寶，尋常的東西他可看不上。”侍女狐疑地盯著兩人，她們漂亮是漂亮，但要說有什麼讓老爺都心動的東西，怎麼可能。

雲間月笑了笑，也不辯解，她身為魔教教主，自然還是有點家底的。兩女又留著那侍女打探了一下王家的情報，一開始那侍女還很警惕，但云間月拿出一顆漂亮的寶石過後她臉上就多了許多笑容，不僅和她們講述了王家的情況，還大致和她們說了一下之前那成功的三人都給了什麼禮物。

……第二日一早，王內史便興致沖沖跑來請兩女共進早餐，席間的時候說道父親已經同意派人幫忙尋找祖安他們，讓兩女在這裡安心住一段時間等訊息。

經過昨晚侍女的情報，兩女自然知道是他爹拒絕了動用那道符文，至於派人幫忙尋找只不過是個漂亮話而已，歸根結底是想將她們留在這裡。

謝道韞昨晚早已和雲間月商量好了，見狀微笑著說道：“多謝王公子！我們這次遠道而來，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令尊，還望公子幫忙引薦一下。”

“禮物？”王內史眉頭微微一皺，不過想到昨天聽起二人提起是專門來找父親的，應該是之前就聽過那道符的傳言，於是有些為難道，

“可是我爹常年閉關修行，很多年前來求他辦事的人多不勝數，他不勝其煩，於是下令凡是打擾了他卻沒能讓他滿意的話，會取其靈魂作為補償，所以那種門庭若市的情形才稍有好轉。”

“我要提醒你們一下，這麼多年來也就三個人成功過。”昨天看到兩女太過美麗，一時間有些精--蟲上腦，所以拍著胸脯保證，原本以為自己是父親喜愛的兒子，求他辦這件事應該不難，誰知道對方絲毫不給買面子，依然恪守當年的規矩。

謝道韞心中一凜，萬萬沒想到見那個王家主會這麼危險。雲間月倒是鎮定：“二公子請放心，我們的禮物一定能讓令尊滿意。”昨天那個侍女故意隱瞞了這一點，想來也是居心叵測，難不成還是怕我們來和她爭寵麼，真是可笑！

王內史想到昨日她們和漫山遍野的鬼物戰鬥的情形，確實不是一般人，說不定真有什麼讓父親心動的禮物。

只不過這件事實在太危險了，萬一真的惹怒了父親……這時謝道韞楚楚可憐地說道：“再說了，不是還有二公子你麼，到時候真出了什麼紕漏，二公子一定會護著我們的，是吧？”看到對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眼神中似乎還有崇拜之意，王內史頓時心中湧起了一股豪情：“那是當然！”父親動用那道符代價確實有點大，就算我去求他不同意幫兩女也很正常。

但以父親對我的寵愛，到時候保下這兩個女人應該還是問題不大的，大不了到時候說我喜歡她們，老爺子總不能對兒媳下手吧。

他甚至有些期待兩女的禮物不能讓父親滿意了，那樣自己才有機會英雄救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