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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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諸女皆是聰明人，馬上從兩人對話中發現異常，祭酒似乎不是來幫皇帝，更像是來……對付他的？

像謝道韞和秋紅淚這種後輩雲裡霧裡，唯有燕雪痕若有所思。

趙昊皺眉望向了祭酒：「還是為了前朝的事？」

祖安心中一動，果然如此。

祭酒沉默不語，趙昊忍不住說道：「在孟朝時，你也是被打壓排擠的，一個邊緣化的閒散王爺而已，論待遇還不如本朝，如今你受萬人敬仰，不是比在孟朝時好很多倍麼？」

場中諸女除了少數之外，都瞪大了眼睛，祭酒竟然是前朝的王爺？

以前從來沒聽說過，而且沒有任何相關的記載啊。

這個訊息一旦傳出去，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祭酒微微搖頭：「你覺得我是在意這些的人麼？」

「那看來你還是不甘心你們陳家的江山被本朝取代了。」趙昊冷笑道，「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對你再好也沒用。」

「不過我很好奇，你都一把年紀了，也沒有個後代，非要冒險幹這種謀反的事情，圖啥？」這也是趙昊最想不通的，他不是傻子，明知道祭酒身份敏感，依然還是給了他尊崇的地位。

除了他本身修為確實高明之外，更和他終身未娶，並沒有任何後代子嗣有關，這樣的人很難讓人不放心。

祭酒神色平靜：「區區江山而已，我又豈會在乎，只不過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她的後人下手。」

「她？」趙昊一怔，不過很快明白他指的是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早年聽過你們之間的傳聞，萬萬沒想到你還是個情種。」

「情種？」諸女忍不住看了祭酒一眼，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德高望重的老者和那兩個字聯絡起來。

祖安卻心中一動，想到了當初到學院後山的時候，祭酒房間似乎掛著一張仕女圖，裡面畫了一個女子的身影，難道說的是她。

「問世間情為何物……」祭酒倒也沒有否認，反而長長嘆了一口氣，神情唏噓無比。

祖安神色古怪，很怕他和李莫愁一樣來一句直教人生死相許……

「說得倒是唯美，」趙昊冷笑一聲，「可惜你愛的是你嫂子！」

聽到這個勁爆的訊息，旁邊幾人紛紛瞪大了眼睛，雖然知道此情此景並非吃瓜的時候，但祭酒身份超然，他的八卦讓人慾罷不能啊。

「發乎於情止乎於禮，我並不認為有什麼不妥，只恨當年晚認識她一步。」不知道是年紀大了，還是過了這麼多年，祭酒這方面已經看開了，對方雖然言語尖銳，但他倒也沒什麼情緒波瀾。

「連床都沒上過？」趙昊眉頭一皺，語氣中頗有譏諷之意，「喜歡一個女人，自然要得到他，你這種不過是失敗者自我安慰的酸言腐語罷了。」

祭酒微微皺眉，顯然對方這話太難聽了些：「你這種人自然不知道什麼叫做--愛。」

趙昊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覺得你才不知道什麼叫做--愛。」

祭酒：「……」

祖安差點沒忍住笑，幾個女子在一旁臉色通紅，萬萬沒想到世上地位修為最高的兩個人會如同街頭混混一般互相打嘴仗，不過目前看來，似乎反倒是祭酒落入了下風。

祭酒深吸一口氣：「當年你父親和爺爺篡奪陳家的江山也就罷了，還施展毒計，讓陳家皇室的子孫一個接一個離奇暴斃，那些小皇子更是接二連三夭折，我一開始以為是陳家失德，天意如此，後來才知道這一切是你們趙家搞得鬼。」

「我這個人性子懶散，當年就被當做是個不務正業的浪-蕩子，不過我畢竟姓陳，既然知道了真相，這筆賬自然要算清楚。

」

趙昊笑道：「說到底還不是因為那女人的後代出了事？不過我想不通，那又不是你的後代，反而是你仇人的後代，你也要替他們出頭？」

「我和大哥之間是上一輩的恩怨，孩子是無辜的。」祭酒調整好了心情，他雖然嘴上說的只是為了當年的愛人，但實際上他身為前朝皇室，又哪裡放得下當年江山被卑鄙篡奪的事情。

趙昊譏諷道：「當年你是個失敗者，如今註定也是個失敗者，我就站在這裡，你又能奈我何？」

祭酒皺了皺眉頭：「不錯，我沒想到齊王他們竟然沒有怎麼削弱你的實力，以修為而論，單打獨鬥，我還是差你一籌。」

「既然如此，又何必勉強？」趙昊說道，「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如今在我們大周朝地位尊崇，這是以前你在孟朝完全不能比的，是我們大周朝給了你施展才華的機會，讓你能桃李滿天下，又何必糾結過去？」

「朕不是雞腸小肚之人，可以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你以後繼續當國立學院的祭酒，天下修行者敬仰的物件，如果還心有不甘，朕再賜你姬妾美婢，准許你延續陳家血脈如何？」

祖安有些驚訝，趙昊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不過馬上反應過來了，看來是祭酒太強了，就算稍稍不如趙昊，但差得應該不會太遠，真一場大戰過後，他肯定也要付出極大代價。

而如今趙昊天人五衰將近，一旦付出極大代價，說不定會提前死亡的到來，他自然是不想冒險。

而且國立學院實在太重要，朝廷、軍隊、甚至地方官府、百姓到處都需要國立學院的研究與技術。

祭酒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你的條件確實很優厚，你也是一個厲害的皇帝，只可惜大家立場各異，非後天可以改變。」

趙昊目光一縮，知道對方主意已定，再勸也沒什麼意義，便收起了勸降的念頭：「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報仇！」

他畢竟一代梟雄，雖然擔心與祭酒一戰要付出不小代價，但非戰不可的情況下，他也不可能猶猶豫豫，以至於被對方趁虛而入。

祭酒淡淡一笑：「那就請皇上品鑑。」

他說話間雙手張開，整個人忽然漂浮到了半空中，一股無形的氣息從他周身四散開來。

緊接著整個金頂所在的這座主峰忽然閃爍起一陣湛藍的光芒，那是符文亮起的特有光芒。

不止是金頂，整個紫山山脈，其他所有山峰幾乎同時泛起了藍色光芒，地面搖晃轟鳴，天地間法則流轉，到處都是古樸蒼涼的氣息。

如果此時有人從天上看，會察覺到整個紫山山脈共同形成了一座巨大的陣法。

之前正陽宗的護山大陣的聲勢和這個大陣比起來，就如同幼兒與壯漢，完全不值一提。

正在半山腰以攻城炮轟擊正陽宗護山大陣，眼看即將破開的文武百官駭然失色，這是天地鉅變麼？

難不成正陽宗厲害到了這種程度，護山大陣受到攻擊，引出了背後真正的大陣？

祖安以前學過《滴天髓闡微》，對風水一道頗為熟稔，此時敏銳地察覺到整個紫山山脈的力量似乎都被這神秘的大陣調動了起來，跟他當初在秘境中調動龍脈的力量頗有相通之處，可仔細分辨，又有很大的不同。

燕雪痕眼中異彩連連，她是陣法方面的行家，感受到這玄奧無比的陣法當真是震驚到了極點，原來陣法還能如此設計，實在是妙到了巔峰，自己以前從來沒敢往這方面想過。

謝道韞眼中先是閃過一絲疑惑，繼而臉色微變：「怎麼……怎麼和我前些日子佈下的一些東西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