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莊周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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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祖安聽到工口方的名字時，整個人都震驚了，世上竟然有國家叫這樣奇葩的名字。

工口方是居住在如今河套平原和陝北一帶的遊牧民族，勢力雖然比之前羌方稍弱，但也絕非省油的燈。

裴綿曼親自出馬，也花了好久時間方才打退了他們入侵。

可惜遊牧民族都這樣，因為超高的機動力，打退容易，要徹底消滅很難。

這幾年這些傢伙時不時死灰復燃，每次都要裴綿曼去滅火。

祖安受不了這種長期和她分開的日子，也開始在朝中遴選將領，將來代替裴綿曼的職責。

這幾年的戰事也讓很多中下級軍官嶄露頭角，祖安提拔了禽、羽、象雀等一大批名將。

他一邊提拔一邊吐槽，這些上古的人名實在是太草率了，都什麼和什麼啊，感覺像在養雞一樣。

這批被提拔的將領裡有個很特別的人，那就是亞長！

對，就是之前在秘境中引領他們的那個乾屍將軍。

他本是南方長族的公子，長族臣服於商，他就被派到殷都做人質。

結果這傢伙並不老老實實當人質，反而偷偷學殷都裡面各種紡織、冶金技術，想要回去改善族人的生活。

可惜被士兵抓住了要處死，正好祖安碰巧路過，知道他的名字後便神情古怪地將他救了下來。

亞長感激涕零，願意到前線殺敵戴罪立功。

結果一發不可收拾，他的軍功越立越多，明顯超出其他將領一截，都快趕得上婦好了。

祖安本來還想從他口中得到一些試煉的線索，可惜他像個萌新一般一問三不知，顯然他是後面才被安排了守護秘境的任務。

花了幾年時間平定完工口方、土方的勢力，商朝又迎來了另一個強大的敵人——鬼方！

鬼方活躍在蒙古高原，很可能是匈奴的前身，戰鬥力比土方和工口方還要彪悍。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經過這些年祖安的經營，商朝內部局勢穩定，國力也大幅度提升，再加上有一支百戰之軍，各位將領又成長了起來，已經不用裴綿曼親自出馬了。

這場戰爭又是打了數年，祖安和裴綿曼在後方弄後勤弄得焦頭爛額。

戰爭實在是太過慘烈，雙方死傷無數，連亞長這樣的統帥都戰死沙場。

因為戰場上太亂，等商朝士兵搶回他的屍體的時候，他渾身都是刀傷，斷了的手臂也找不到了。

祖安默然，想到了秘境中那青銅手，便下令讓工匠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讓他能身體完整地下葬，此舉讓朝野內外盡數稱讚，顯然都想在這樣一個厚道的大王麾下做事。

祖安卻有些迷茫，他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看了後世亞長屍骨上那青銅手再做了這個，還是先做了這個後面再看到青銅手，他有一種莊周曉夢的迷惑感。

甚至有時候他覺得這個試煉是真實的世界，外面那個世界說不定才是自己的想象。

處理完鬼

方的事情，商朝經過連年大戰，也需要修養生息。

可沒過多久，西南的巴方也開始入侵。

祖安大怒：“媽的，當老子這裡公共廁所嘛，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些年他早就被此起彼伏的入侵弄得心中充滿怨念，這次終於忍不住，眼看著國內局勢穩定，他便決定和裴綿曼一起御駕親征。

然後兩人心有靈犀的配合，由祖安將巴方的軍隊一路趕進裴綿曼佈下的包圍圈，完成了國內歷史上第一次伏擊圍殲戰。

不知不覺時間過了十年，祖安總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些什麼，可如今身為一國之主，看著國家在自己帶領下蒸蒸日上，那種滿足與成就感讓他根本無暇想其他。

特別是後宮中除了裴綿曼之外，還有小妥這樣的美麗女子服侍他，天天過著神仙般的日子，哪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沒過多久，又傳來了喜訊。

裴綿曼懷孕了！

本來十年的時間早就該懷孕的，但這些年裴綿曼四處出征，兩人聚少離多，也就最近方才空閒下來。

得知懷孕的訊息，兩人都有些懵逼，單單是靈魂也能懷孕的麼？

不過這個念頭一閃而逝，很快就被喜悅所代替。

兩人在這個世界太久了，周圍的一切都那麼真實，他們早已習慣，甚至下意識會覺得以前那些只是一場夢而已。

十月懷胎，祖安對裴綿曼可謂是精心呵護。

可惜最後除了問題。

臨盆的時候裴綿曼難產！

這個年代的穩婆除了讓產婦用力啥也不會，醫生更偏向於巫醫，某種程度上來說和神棍也無異。

儘管祖安提出各種辦法和建議，可惜他終究不是婦產科醫生，同時對生產這事也沒什麼實際經驗，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難產而死。

當裴綿曼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祖安整個人如遭雷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可週圍的人都習以為常，紛紛勸慰他。

這個年代人限於科技與醫療水平，人的壽命都不高，女人每次生產更是如同邁進一次鬼門關。

所有人早已見慣了類似的例子，雖然王后身份特殊，人也很有本事，但這件事上她和其他女人沒什麼兩樣，天神也一視同仁。

可祖安不習慣，隔了好久他都沒有緩過氣來，小妥在一旁溫柔地安慰開解他。

大王雖然有些頹廢，但朝廷還是照常運轉，傅說等重臣研究王后的後事。

因為大王如此情重，再加上王后昔日立下的不世之功，於是大家給王后制定了最隆重的葬禮，最恢弘的墓穴。

祖安也不可能一直拖著不讓王后下葬，只好親自主持葬禮，送她最後一程。

因為裴綿曼的死亡，祖安整個人彷彿失了魂一般，經常躲在宮中喝酒，然後和小妥等後宮嬪妃尋歡作樂，彷彿只有這樣才能麻痺自己，讓他無暇去思考某些心痛的事情。

幸好這些年他和裴綿曼一起經營國家，打得周邊國家群雄束手，自己國力也蒸蒸日上，再加上朝廷大臣班子也成熟，雖然他現在不怎麼理政務了，國家依舊能照常執行。

就這樣時間猶如白駒過隙，一晃數十年過去，祖安垂垂老矣，他的壽命在這個年代就是奇蹟。

他親手送走了傅說等一批批大臣，甚至連小妥也在早些年過世了，他後面你那還送走了很多根本記不住名字的后妃。

這幾十年來每次狂歡過後，夜深人靜一個人躺在深宮之中，他總隱隱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可無論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一開始他還有些糾結，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甚至連這種糾結都忘了。

最近這些天，他忽然若有所悟，似乎隱隱能聞到死神的氣息，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可是他心情平靜，當了五十幾年的人間帝王，什麼東西他都享受過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直到有一天，他晚上睡不著，起來在宮中散步，不知不覺來到一間破敗的房屋，然後整個人愣住了。

他依稀記得這是他早年的居所，他都不記得當初為什麼要保留這個房間了。

下意識推門進去，發現屋中很多灰塵。

顯然那些宮女也能感受到主上的心思，早年他還會時不時回來看，那個時候沒人敢怠慢，房間打掃得乾乾淨淨。

但後來大王漸漸不來了，他們自然也就疏於打理了。

祖安來到床邊坐下，一個人安靜無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坐了一陣正要離去之時，忽然眼角感受到一抹亮光。

窗外的月光照進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反光。

他下意識尋找過去，發現床邊一個縫隙深處似乎卡個什麼東西，位置太刁鑽，難怪那麼多宮女打掃都沒發現。

他伸手摸索了一半天，終於將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個吊墜，上面有一朵火焰的標緻。

作為一國之君，他見慣了太多奇珍異寶，眼前這吊墜實在是平平無奇。

可他看到這吊墜一瞬間，卻是渾身劇顫，他終於想起了自己這些年到底忘了什麼，他也記起了來這個世界的目的。

因為這是裴綿曼當初送給他防止黑炎的吊墜。

可能因為當年兩人在這房間翻雲覆雨玩得太狂野，吊墜不小心掉到這空隙中，兩人國事繁重，很快也忘了這件事。

“曼曼……”那一瞬間，床上的老人老淚縱橫。

緊接著眼一花，周圍空間一陣扭曲，祖安醒來，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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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現在實在太困了，今天暫時就這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