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卷第173章 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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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卷第173章善惡

「叔叔！」

素嬋歡呼一聲，投入樂興的懷抱。

樂興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輕將她推開，看著她沒有絲毫瑕疵的俏臉，感慨道：「小嬋長大了。」

素嬋素手一晃。

「小嬋，這是……煙火人間？」

「是啊，叔叔，小時候，你就是拿這個來逗嬋兒的呢！」素嬋小嘴一撇。

樂興尷尬一笑。

素嬋悠悠道：「這些年來，嬋兒一直將它留在身邊。」

樂興微怔。

他沒想到，自己當時製作的小玩物，竟然被對方如此珍藏到現在。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輕輕按在素嬋的頭上，撫摸著她的秀髮。

突覺一道凌厲的目光投射而來，樂興看了一眼丈許處的莫曉茜，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了右手。

「叔叔，嬋兒這些年想你想得好苦，這一次，叔叔你可得好好跟嬋兒講講戰場上的情狀。」素嬋搖了搖他的手道。

「好，好，你們多住些時日，小嬋想聽什麼，叔叔都講給你聽。」

「那就說定了，叔叔，你真好！」素嬋展顏一笑，如同百花齊放，樂興一下看呆了。

莫曉茜橫了他一眼。

樂興乾笑一聲：「小嬋，你去找珍珠完，叔叔跟你娘有事要談。」

那邊莫曉茜咬了一下嘴唇，這邊素嬋卻開心道：「剛才那人是珍珠師姐嗎？難怪看上去那麼眼熟！」

「你們認識？」樂興訝異道。

「嗯，我們曾一起在神島歷練了半年。」

「那就好，你們應該也是許久沒見了吧？你們年歲相差不大，當有說不盡的悄悄話吧？」

「是啊！那叔叔，孃親，嬋兒找珍珠師姐去了。」

素嬋轉身，如蝴蝶一般飛出了殿堂。

空氣一下停滯下來，看著朝自己走來的樂興，莫曉茜很想逃，但一雙腳卻如被灌了鉛一般似有千斤重，無論如何都邁不出去。

「淺夏，謝謝你想著我。」樂興輕輕抱住了她。

「誰想你了？」

莫曉茜心頭微怒，只是聽了他對自己的稱呼，一時間有些走神，有些回憶，她想忘都忘不掉。

「嘴上不承認，身體卻是老實得很。」樂興笑道。

「你這惡魔！」莫曉茜咬著牙，那作怪的雙手讓她身體顫抖起來。

樂興邪魅一笑，雙臂用力，抱起她朝床榻走去。

…

「樂興，我求你件事。」

莫曉茜任由樂興攬在懷裡，閉著雙眼幽幽道。

樂興手指上使了點力，引得對方一聲驚呼，他大慰心懷，道：「你難得開口相求，只要我能辦得到，在所不辭。」

莫曉茜沉默一陣後道：「嬋兒修為難以有所進展，這些年來，眾位仙君都一樣束手無策，本來我也認命了，想著讓她安靜過完一生就算了，只是……只是前段時間，嬋兒忽有感悟，她對我說，她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有樁心事在懷，一直都難以排遣，任憑她如何修煉，都難以將仙氣轉為仙力，因此，修為境界一直上不去。」

「哦？」

「那日她跟我說，縱然隔著千里萬里，她都能感覺到你的氣息，可正是因為如此，她每一次都是功虧一簣，閉關數年，她才悟透其中的道理。」

「這丫頭怎麼說？」

莫曉茜平靜道：「這就是我所求之事，解鈴還須繫鈴人，心病自得心藥醫，只是這樣一來，可能會耗損你不少修為，我……」

「一些修為罷了，不是什麼大事，具體要怎麼

做？」

莫曉茜突然說不下去了。

「怎麼？」

莫曉茜吞吞吐吐道：「第一步就是氣息交纏，就得像……像我們剛才那……那樣。」

樂興怔住。

「這不太好吧？我可是她叔叔。」

莫曉茜猛然抬頭，瞪著他：「口是心非！」

樂興大笑一聲：「這事我應下了，當然，這是為小嬋的未來著想……對了，我有什麼好處？」

「都給你佔了這麼大的便宜了，你還想要什麼好處？」莫曉茜咬牙切齒道。

「你就沒什麼表示嗎？」樂興涎著臉道。

莫曉茜想了想，很不情願道：「大不了……大不了我跟嬋兒一起……」

樂興盯著她看，突然道：「我想，這是因為小嬋需要你幫忙吧？」

莫曉茜臉上火燒一般。

樂興又道：「我要先收點利息。」

莫曉茜還未反應過來，腦袋就被按了下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

這夜。

看著眼前怯生生模樣的素嬋，樂興竟然覺得有些緊張。

莫曉茜背對著二人站在不遠處。

「小嬋，你真想好了？」樂興開口問道。

「嬋兒感謝叔叔出手相幫，只是，此***耗損叔叔修為，嬋兒心中愧疚。」素嬋低著頭道。

「小嬋放心，這是小事，來，過來，讓叔叔好好看看你。」

素嬋在樂興身旁坐下，低著頭，雙手搓著衣角，一副青澀的模樣。

「小嬋，你準備好了嗎？」

「嗯。」

樂興伸出手，去解她的衣裳。

在殘酷的戰場上，這雙手都穩如磐石，可此時，卻微微有些顫抖。

「叔叔，我怕。」素嬋閉上雙眼躺了下去。

「別怕，叔叔會好好待你的。」

莫曉茜早就看不下去了，鼓起勇氣走了過去，幫樂興褪去衣裳。

「娘——」

突地，素嬋一聲尖叫，緊緊地攥住了莫曉茜的手。

樂興不知疲倦地馳騁著。

某一刻，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仙力在流失，他並沒有在意，畢竟，莫曉茜已經說明了其中的道理。

氣息的交纏融合，讓樂興快樂的整顆心都飄蕩起來。

許久之後，他終於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

「叔叔，你好厲害！」

就在這時，素嬋突然開口道。

樂興一聽，先前的一點疑慮盡去，再次陷入溫暖的包圍中。

某一刻，他的氣息開始紊亂，眼前也開始模糊起來。

但此時，他已經無法遏制住急速流失的仙力。

突覺背後一痛，他急回頭，看見一臉陰沉的莫曉茜，不知何時她竟然將衣服穿回去了。

「你——」樂興意識到自己似乎被這母女算計了。

「叔叔，你不行了嗎？」素嬋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顯得異常妖媚。

樂興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一運轉仙力，立覺空空如也，自己竟然這麼快就被掏空了？

素嬋翻身而上，維繫著兩股氣息，如今的她，修為沒有變化，但在神念之爭上，她已經佔據了上風。

「嬋兒。」莫曉茜心疼地喚了一聲。

素嬋嘴唇顫抖道：「娘，接下來嬋兒自己就可以了，謝謝娘。」

莫曉茜一聽，下了床守護在一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樂興「啊」的一聲大叫，他親手營造的結界

隨聲破碎，而他，也失去了最後的一絲神念。

…

「你們……你們不要臉！」

珍珠衝了進來，一見眼前情狀，怒氣衝衝道。

莫曉茜立即出手制住她。

一個時辰後，素嬋收功，身上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嬋兒。」

莫曉茜衝過去，幫她整理裝束。..

「娘，我……我成功了。」素嬋激動道。

「邁入仙君境界了？」

素嬋重重點頭。

莫曉茜一臉的不可置信。

珍珠一聽，張大著嘴巴許久都無法合攏。

「這人怎麼辦？」莫曉茜一指樂興道。

「殺了吧！」素嬋淡淡道。

緊接著，她手掌一壓，樂興頓時化為了飛灰。

珍珠看得連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娘！」素嬋投懷入抱，大哭起來。

莫曉茜柔聲安慰著她。

突然，一個惡念毫無預兆地佔據了素嬋的理智，她的雙眼滾動著火紅的光芒，身前蓄滿仙力的手掌緩緩地按壓在莫曉茜胸腹上。

「小心！」珍珠看見了這一幕，失聲驚叫。

莫曉茜一愣，然後就感覺到鑽心的痛楚傳來。

她掙扎著後退數步，低下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傷口。

那一刻，她彷彿老了數十歲。

「嬋兒，為什麼？」

素嬋卻好像沒有聽到似的，只是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掌。

莫曉茜沒有等來女兒的回答，她很快就被無邊絕望和黑暗給吞沒。

「你……你殺……殺了你的孃親！」珍珠吼道。

素嬋冷冷地看向她，語氣更加冰冷：「那又怎樣？」

「你……你這惡魔，你……你枉為聖女！」

「聒噪！」

素嬋一揮手，珍珠瞬間得到了自由，卻又被她一把扇在地上。

「娘，你……你怎麼了？」

片刻之後，素嬋撲向莫曉茜，將她摟入懷中，悲痛大叫。

珍珠整個人都呆了，心中莫名有些恐慌。

「是你害死了我娘？」素嬋怒目而視。

「瘋子！」

珍珠懶得理她，不過一想對方此時處於發瘋狀態，一出手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自己可不敢受這無妄之災。

於是，她輕聲道：「素嬋師妹，你不記得剛才發生什麼事了嗎？你應該被什麼惡毒的念頭侵佔了，這才出手害了你孃親。」

「是我？我……我竟然害死了孃親？」

素嬋一下又清醒了。

她回想了一下，剛才確實有股怨念，想來那是出自樂興的手段，自己一不小心竟然被他算計，這才導致孃親喪命。

她運轉仙力，氣息飄蕩，神念迴轉，確定那股怨念完全消散，這才收功。

只不過，先前一番作為，她隱隱覺得兩股神念融合之後似乎有些不太圓滿。

她看向珍珠，在她體內，有她熟悉的一些味道。

待想清楚後，素嬋鬆了一口氣。

素嬋萬萬不會想到，只因自己的不圓滿，竟然沒有察覺到樂興靈魂深處還有殘念存在，如今，這一縷殘念業已煙消雲散。

樂興也萬萬不會想到，作為本尊的神念分身，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成為一名父親，他沒等到這一天，但那個小生命卻依舊在珍珠的體內孕育著。

「你想活命嗎？」

聽到素嬋那冰冷的聲音，珍珠打了個冷顫：「素嬋師妹，哦不，

聖女大人，珍珠日後唯你之命是從。」

素嬋嘴角微微勾起：「我正好缺個跟班。」

…

一名仙君的隕落，對神族而言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更何況，這名仙君還是戰爭的統帥！

回到明尊島，素嬋並沒有隱瞞樂興和她孃親的死訊，只是找了個緣由，說這出慘劇乃是因為要提升自己的修為境界所致。

三大仙君見她如今境界比當時的樂興還高上一截，也就信了她的話。

戰爭還沒結束，戰場上不能沒有統帥，眾位仙君共議，最後決定將這個重擔交給聖女，素嬋卻以為母服孝為由委婉相拒。

她推薦了紀紫儀。

談論一番後，統帥一職還是由聖女擔任，只是，在其服孝期間，紀紫儀暫領其職。

這次素嬋奉命。

往後很長一段時間，她就一直待在母親的墓旁守孝，身邊只有珍珠一人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