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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又見梅莊

十日之後,令狐沖和嶽靈珊的婚禮如期舉行,華山上下一片喜氣洋洋。

白飛精心準備了一份賀禮給一對新人,看著他們那般幸福的模樣,他不禁想起了俠隱村的眾女,他欠她們的,就是這樣一場熱熱鬧鬧的婚禮,雖然她們從來不曾提過,但白飛知道,每一位女子一生都期盼著這樣的一個儀式,雖落俗套,但卻從不可缺少。

第二天,嶽靈珊滿面笑容地來到白飛跟前,將一本字帖交到白飛的手中,那是嵩山派的賀禮“張旭率意帖”。白飛正愁沒有好的寶貝去見梅莊的三莊主,看了之後喜不自禁,又見她滿臉洋溢著幸福,僅僅從她那舉手投足間,才能依稀見到一絲往日的調皮勁,忍不住調笑了她幾句,最後嶽靈珊紅著臉離去。

白飛已經從令狐沖口中得知,俠隱村的藏經閣已經開放,在那裡已經形成了一股不小的態勢,自古以來,各家武功都是敝帚自珍,以致於出現某些意外失去傳承,如今俠隱村的這一舉動,令他們如飲甘露,一心撲在那浩瀚的武學上,樂此不疲。

令狐沖和嶽靈珊也是一樣,第二天就辭別了甯中則回俠隱村去了。白飛也沒見著嶽不群,看來是帶著五嶽派的人秘窟參觀修習去了。

白飛心事已了亦辭別而去,直接來到梅莊,進入門內。

“三哥,就是這傢伙。”四莊主丹青生一看到白飛憤憤道。

“看少俠年紀輕輕,想不到武功竟能夠凌駕我四弟之上,真是英雄出少年。”

“不敢當,想必閣下是三莊主禿筆翁?”

“正是老夫。”

“三哥,你一定要幫我出這口氣,將那‘溪山行旅圖’給搶過來。”

“四弟,你自己丟的面子還不夠啊,這位少俠,老夫不送了。”

“且慢,你看這是什麼。”白飛有備而來,可不會被他如此嚇走。

“這……這是真跡!真是……真是唐朝……唐朝張旭的‘率意帖’……假不了,假不了的!”禿筆翁瞪圓了雙眼道。

“三莊主自然是行家。”

“少俠,可否再借老夫一看?”禿筆翁討好道。

“禿老頭,要看可以,先打贏我再說。”

“說什麼?我最痛恨人家叫我禿子,你這小子太不知死活了。”

“禿頭,禿頭,下雨不愁,人家有傘,我有禿頭。”

“好小子,我瞧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看看老夫怎麼收拾你。”

開玩笑,以白飛今時今日的武功,小小的禿筆翁哪裡是他的對手。

“小夥子,果然有兩下子,可是那‘率意帖’我是要定了。”

禿筆翁好像已經將剛才勸告丹青生的話全忘記了,一見著自己的喜好之物,那種近在眼前又不可得的心癢難搔實在不是滋味。

“三莊主,別不自量力了,我看這梅莊之中也沒什麼能手,真是害我白走一趟。”

“臭小子,別這麼囂張!”

“這樣好了,貴莊中只要有人能夠勝得了我,連同先前那幅‘溪山行旅圖’和這‘率意帖’一併送上。”

“小子,此話當真?”丹青生和禿筆翁異口同聲道。

“小爺我從來不說假話。”

“好,四弟,咱們去求二哥幫忙。”

說著,二人飛奔而去,白飛慢吞吞地跟了去。

“二哥,就是這個後輩小生來找麻煩,你一定要幫我們報仇。”禿筆翁訴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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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這個小朋友看起來不像是來找碴的。”

“還是二莊主明事理。”

“二哥,你不要讓這小子給騙了,他說我們梅莊中……”丹青生氣急道。

“好了,四弟,不要再多說了,少俠你先請回吧。”

“等等……”白飛知道他的脾性,於是故技重施。

“這……這是……我在前人筆記之中見過這記載……上面說劉仲甫是當時國手,卻在驪山麓給一個鄉下老媼殺得大敗,登時嘔血數升,那局棋譜便稱‘嘔血譜’!原想只道是個傳聞,怎料世上竟然真有這局嘔血譜。少俠,可否借老夫抄錄副本?”

“哈!哈!這‘嘔血棋譜’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得來的,看一次五千萬兩黃金,看不看隨你。”

“二哥你瞧,這小子就是這德性,完全沒有把我們梅莊放在眼裡,先前還說梅莊中沒人是他的對手,囂張極了。”丹青生插口道。

“少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黑白子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你還是乖乖地交出來吧。”

“二哥,別跟他多說廢話,咱們三人聯手,量他插翅也難飛。”

“枉費梅莊在江湖上的聲名如此響亮,想不到盡是一群倚多欺少之輩,可笑可笑。”

“三弟,四弟,咱們梅莊可別讓這個傢伙瞧扁了,就讓我來會一會,看他多大能耐。”

量他黑白子有多強的武功,也只比

丹青生和禿筆翁高了少許,不出意料依然在白飛手上吃了個大癟。

白飛看著三人你望我,我望你,一副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神情,心裡暗暗好笑,開口說道:“我就說嘛,你們這幾個老頭子根本就不夠看,我瞧啊,那什麼大莊主想必也沒什麼料,不過既然來了,就把他叫出來和我比劃比劃。”

“臭小子,有種跟著來。”黑白子斷喝一聲,三人魚貫而出。

“看您老一臉英氣凜然、王者之尊的樣子,想必是梅莊的大莊主。”

“不敢當,正是老夫,不知少俠到我梅莊來有何貴事?”

“我聽江湖上傳言貴莊內臥虎藏龍、高手如雲,一時心生好奇,特來探個究竟。”

“我梅莊四友隱居江南已久,對江湖之事早已淡如輕煙,什麼臥虎藏龍、高手如雲,不過是武林中人隨口胡論罷了。”

“我看也是如此,其他那三位莊主簡直是花拳繡腿,三兩下就被我解決了。”

“小子你……”黑白子怒道。

“唉,外在的聲名利祿,我們早已經拋諸腦後,也不會在乎武林中對我們的評論。”

“這老傢伙真沉得住氣,要激他動手可不簡單,可得好好想個辦法。”白飛知道他好音律,於是就拿出一物遞在他的手中。

“‘廣陵散’!”大莊主驚叫一聲,接著說道,“這‘廣陵散’絕響於人間已久,今日得睹古人名譜,實是不勝之喜,妙極!和平中正,卻又清絕幽絕,高量雅緻,深藏玄機,便這麼神遊琴韻,片刻之間已然心懷大暢。”

“大莊主號稱‘黃鐘公’,自是琴中高手,看大莊主讀此琴譜時悠心自在,神情平和之狀,果是不求聲名利祿的世外高人,令小輩萬分欽羨,此譜雖然難得,卻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我留在身上也沒用,大莊主就拿去吧。”

“常言道:無功不受祿,你我素無淵源,焉可受你這等厚禮!聽你意思,只須本莊有人武功勝過你,便可得那四樣東西,那老朽可不能白佔這個便宜,小兄弟,咱們便來比劃幾招如何?”

“好,前輩請。”

白飛也不廢話,就與他相鬥起來。這黃鐘公比起另外三位莊主武功上不止高了一點,但和白飛一比,正應了星宿派弟子的那句話,“螢火蟲與日月爭光”!

“小兄弟武藝精深,令老朽衷心折服,那‘廣陵散’老夫是無福消受了。”

“大哥,為了那四樣寶貝,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咱們四兄弟一起上吧。”

“不可如此,咱們為了那些東西以老欺小已是不該,更豈可以多勝少。”

“那咱們就請地牢那個老怪……”

“二弟,住嘴!”黃鐘公斷喝道。

“難道這梅莊中還另有高手?沒關係,我說過只要貴莊中有人可以打敗我,我這四件寶貝,一定雙手奉上。”

“大哥,沒問題的,有我們在旁邊守著,那老怪物跑不掉的。”黑白子又道。

“二弟你還說!少俠,敝莊中已無可勝你之人,你就請回吧。”

白飛沒法,只得告辭離去。

客棧內,白飛拿出阿青她們整理的任務書細細觀看起來,上面明明寫著梅莊裡面有任務線索的,可如今卻落得個這樣的結果,難不成就這樣算了?

他突然想起黑白子那時說漏嘴的話,看來還是要再去探探他的口風才行。

第二天,白飛直奔黑白子的房間。

“少俠,你又來了?嘿嘿,歡迎歡迎。”黑白子笑嘻嘻道。

“這麼客氣?”白飛愣了一下,心裡想道。

“不知少俠對那先前的比武之約定還否算數?”黑白子貌似討好道。

“當然算數,我說過只要貴莊中有人能夠打得贏我,我那四件寶貝,一定雙手奉上。”白飛一聽果然有戲,忙不迭道。

“夠爽快!小兄弟,敝莊實另有一位朋友,聽說少俠的武功如此了得,說什麼也要和你較量幾手。”

“這樣啊,好,沒問題,就請二莊主替我引見引見。”

“那位朋友一向不習慣陽光下的生活,所以將自己關在敝莊下的地洞中。”

“天底下還有這種人,喜歡把自己關在地洞裡,真是怪異。”

“這是鑰匙,少俠你自個兒先行進去,我找其他的三位兄弟,叫大夥一起去做個公證。對了,地洞的入口在一間擺有四張椅子及一張桌子的房間內。”

“幹嘛,你們四人閒起來就打麻將啊?”白飛好笑道。

“咦!你怎麼會知道?這是我兄弟四人正在研究的遊戲。目前只有一個雛形而已,甚至連特殊牌都還沒有決定好用哪四種名稱?”

難不成這麻將就是這四人無聊時發明出來的?白飛心裡想著,嘴裡卻道:“你們想用什麼名稱?”

“就用我們四人的偏好,‘琴棋書畫’四字。”

“不好,用‘春夏秋冬’或是‘梅蘭竹菊’比較好,這樣就

能表現出四季的變化了。”

“是嗎?聽起來似乎不錯。”

“我這就去找他。”白飛不想再跟他廢話,拿著鑰匙離開。

依著黑白子說的地點,白飛用那把鑰匙開啟門進入地洞之內,往四周巡視一眼,發現了另外的入口,他拿起入口旁邊的長繩丟入下一層洞口,之後就順著繩子爬了下去。

“喂!就是你要跟我較量較量嗎?是的話就快動手,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和你窮耗。”一踏實地,白飛就看到一人披頭散髮做在地上雙目卻炯炯有神地盯著他,猜他就是找他比武之人,於是開口叫道。

“你是誰?到這裡來大呼小叫的幹什麼?”那人似乎在暗暗運氣,輕聲慢語道。

“你還問我是誰,我就是打敗‘梅莊四友’的那個少年英雄,聽二莊主黑白子說,你因為崇拜我的武功了得,想跟我較量較量,不是嗎?”

“哈!哈!看你年紀輕輕,竟如此狂妄,不錯!不錯!我喜歡。你說你打敗梅莊那四個窩囊廢,當真?”那人站了起來拍了下衣服道。

“當然是真的,懷疑啊?你還真奇怪,竟然把自己關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洞,有病啊,還是受了什麼刺激?”

“把自己關在這?我任我行會把自己關在這地牢之中?”

“任我行?任我行?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白飛心裡想著,嘴裡說道,“難道任前輩是被囚禁在這?”

“說來慚愧,我堂堂日月神教教主竟會被困在這兒。”

“這老頭是日月神教教主?怎麼看都不像啊?”白飛細細看了他一眼,心裡尋思起來,卻不答話。

“當年我潛心修習一門武功大法,將教中的所有大權交給東方不敗,不料那東方不敗狼子野心,表面上對我十分恭敬什麼事都不敢違背,暗中卻培植一己勢力,假借諸般藉口,將所有忠於我的部屬或是撤革,或是處死,數年之間,我的親信竟然凋零殆盡,他見時機成熟,竟趁我練功入關之際,幹下叛逆篡位之事,並把我關在這西湖之底!”

“竟有如此狼心狗肺的傢伙,不要讓我遇上,不然一定要讓他好看。”

“哈!哈!哈!就憑你,哈……!”

白飛頭腦暈眩了一下,即刻就恢復過來,正待詢問,任我行一下從他身邊竄了過去,抓住那根繩子一溜煙地爬了上去。也是他見白飛不為自己的吼聲所攝,心裡驚悸之餘,就在那剎那間抓住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逃了出去。

白飛既好氣又好笑,若要追上他那是輕而易舉,他卻站在那看著他猴子般地溜走,竟似一點都不在意。

隔了良久,白飛細細搜尋起來,這麼神秘的地方,說不定真有些線索。

沒多久,他在床邊尋得一塊烏漆麻黑的令牌,想來是任我行急於脫身來不及帶走而落在此處,他又在木床之下發現了一套內功“吸星大法”,想來是任我行自知出去無望又不想神功失傳才刻於床底。

看再沒有任何收穫,白飛才慢吞吞地回到莊上。剛出得地洞,就見四位莊主把守在洞口周圍,一見到他,還未等他開口,幾人就開始大潑口水起來。

“你這臭小子,看你做了什麼好事?”黑白子怒道。

“我早該知道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原來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出來的詭計。”黃鐘公嘆氣道。

“你這小子,竟然利用我們所好把任老怪給放了,實在是太可惡。”禿筆翁憤然道。

“喂!喂!你們在說什麼啊?我哪有放走什麼任前輩,哦,你說的是地洞裡的那個人,那是他自己走的好不好?”

“大哥,別跟這小子囉嗦,此時再也顧不得什麼以老欺小的狗屁道義了,先將這小子捉上黑木崖,向東方教主請罪,否則咱們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黑白子狠狠瞪了一眼白飛道。

“好,咱們一起上。”黃鐘公點頭道。

“誰怕誰,你們四個一起上最好,省得我麻煩。”白飛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心頭有氣,喝叫道。

“小子你找死!”丹青生怒喝一聲,和其他三人一起攻向白飛。

白飛也不客氣了,心想正好可以拿你們來練練手,隨即使出“擒龍功”之中的一招“青龍吸水”,用勁氣將丹青生牢牢吸住,接著身形一轉,將另外三人全部吸住,用力一掌擊去,四人即刻被擊倒在地,各個吐出一口鮮血來。

“小子,你可知你放走的是誰?”禿筆翁緩了口氣道。

“他不是你們請來的打手嗎?”

“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你放走了任老怪,就是與東方教主和我日月神教為敵。”丹青生說道。

“你們是日月神教的?”白飛問道。

“不錯,我們是奉教主之命,在此看守任老怪的,你居然利用我們的弱點救他出去。”黑白子道。

“別說了,得趕緊回黑木崖向東方教主報告這件事,走!”黃鐘公話音一落,就和其他三人一起跌跌撞撞地走了個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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