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幻境涅槃 第九十一章 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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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賭石

在眾女之中，唐柔美是魂修者，修為也只是回魂十層，而白飛和駱東靈雖然是魂武雙修之人，可他們的魂力修為也不過是逆變一層，比之也高不了多少。再說，他們只是將魂力修為當作一種輔助，主攻的還是武修，當然，白飛有所不同，因為他專修野仙拳。在對魂力修為的理解上，他和駱東靈雖然修為高過唐柔美，但要說對魂力的瞭解程度，或許，他們還及不上她。

而云靈和姚潔，在眾女之中，年紀最輕，修為也最低，這麼長的時間過去，她們竟然沒有一點突破的跡象，讓白飛異常納悶，最後只能歸咎於丹藥的影響。

雲靈和姚潔年紀雖已長，但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少女的心性卻始終都沒有變過，否則，也不會在白飛一離去，就鼓動姚柔出門閒逛。自從發生那樣的事後，她們時常責怪自己，現在，即使有白飛陪伴在她們身邊，帶著她們四處看熱鬧，她們依舊提不起半點興致來。

此時此刻，白飛正帶著她們走進了一家賭石店。

以前在東部大陸的時候，白飛也曾見過這樣的賭石店，但那時由於各種原因，他根本沒有心思去涉獵這種東西，見二女眉頭始終鬱郁不展，他也無心觀賞市井的喧譁，在看到這樣的一家賭石店的時候，心血來潮就帶著她們進來。

這家賭石店，單從外表看來，就比以前見過的那家賭石店排場大了不知多少倍，畢竟這裡是修真界最為繁華的地方。

店裡的夥計正滔滔不絕地為顧客介紹，也有人正細細品鑑那五花八門的大小石頭。更有三五成群者，有的搖頭晃腦爭論不休，有的圍在一臺機器旁，看著師傅那熟練的刀法，時而歡欣大叫，時而唉聲嘆氣，白飛他們此時自然不知道那是在切石。他也不想急於參與進去，和二女靜靜地坐在那裡，認真傾聽夥計的介紹。

賭石，其實是指翡翠在開採出來的時候，因為有一層風化皮包裹著，肉眼無法看到其內的好壞，必須經過切割後才能斷定翡翠的質量。這種未經過加工的翡翠原石，被這個行業稱為“毛料”，有時候也叫作“石頭”。而這些毛料當中，滿綠的毛料稱為“色貨”，綠色不均勻的毛料稱為“花牌料”，無高翠的大塊毛料被稱為“磚頭料”，整體都被皮殼包著，未切開，也未開過口子的翡翠毛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賭石”。賭石如賭命，賭石師必須具備極大的挑戰能力、冒險精神和豐富的經驗，但即使如此，也不可能有十足的把握，關鍵就在於這個“賭”字，賭贏了，一夜暴富，賭垮了，輸盡賠光。

一塊毛料，單從外表看，是不可能看出其內裡乾坤，即使表皮有色，表面很好，在切第一刀時見了綠，也有可能切下第二刀的時候綠就沒有了。所謂神仙難斷寸玉，唯有切割剖開後才有最終的結論。一塊毛料，可能一刀剖開來裡邊色好水足，頓時價值暴漲，也有可能裡邊無色無水，瞬間變得一文不值，這就是賭石的風險。但正因為這樣，貪婪、好奇、刺激等等人性展露無疑，一刀窮，一刀富，即使明白這個道理，也還是有許多人趨之若鶩，欲罷不能。

其實，衡量一塊翡翠的品質，說起來也很簡單，無外乎看的是它的硬度和密度，行話叫“種”，有玻璃種、冰種等等，再者看它的通透度，行話叫“水頭”，通透度越高，品質自然就越高。

這一聽就是一個多時辰，白飛的好奇心理漸漸被勾了起來，他起身朝架子上那琳琅滿目的石料走去，雲靈和姚潔一左一右跟隨在他身側，漸漸地也被這些物事吸引住。

白飛來到一塊被開了個小口子的毛料旁，見那小口子周圍一片蔥綠，不由想起夥計的介紹，但他也知道凡事都有風險，這塊毛料放在這麼顯眼的地方，如果真是奇貨，哪裡還輪得到他，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他其實也並不關心這些事情，只是閒來無聊，才聽了這麼許久那夥計天花亂墜的言談，又見二女眉頭微微舒展，才耐著性子一湊熱鬧。

“白大哥，怎麼了？”雲靈見白飛發愣了許久，忍不住輕聲詢問。

白飛默不作聲，雲靈就沒再打擾他。

原來，白飛第一次接觸賭石，看著那個小口子上的蔥綠之色，頓時起了好奇之心，忍不住悄悄釋放出神識，要看透這塊毛料的內裡乾坤。他也是興之所至，孰料，他的神識一接觸到那片蔥綠，只覺得自己的腦海中一疼，那縷神識竟然直直撞了進去，整塊毛料頓時變得透明起來。他大是訝異，如果能透過神識檢視毛料裡面的情況，這賭石為何會像剛才那夥計所說的那麼困難？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因此才沒有注意到雲靈的發問。

其實，他不知道，如果其他人也能像他這樣容易將神識滲透進毛料裡面，那麼，這賭石店早就破產，賭石行業也不可能如此經久不衰。他魂武雙修，又有五行大陣在體內運轉，更何況，丹田深處和識海深處的小金人休慼相關運轉不絕，即使修為高過他之人，體內也不會有這樣的小金人存在。當然，白飛並不懂得這個道理。剛才的狀況，正是他識海深處的小金人的功勞。那小金人似乎感覺到白飛在那發愣，嘴角微微一揚，接著又恢復了不動如山的模樣。

透過神識，白飛見這塊毛料裡面沒有丁點綠色存在，方知此塊毛料一文不值。就如從外相去看一個人，即使其衣著光鮮，也無法看透其心裡到底裝了什麼樣的想法。所謂人不可貌相，就是這個道理。

“靈兒，小潔，你們四處去看看吧，有心儀的毛料就買了來，等下我們一起去切開看看，就當作玩兒吧！”白飛回過神來，對二女說道。

雲靈和姚潔一聽，她們原本不熱衷此事，但一聽白飛說是玩兒，反正她們也不缺這點晶石，不想掃了他的興致，齊齊應了一聲，四處轉了起來。

白飛定下心來，看了一眼這塊毛料的標價，竟然高達5塊特品晶石，不禁搖頭感慨，若是有人被這表面的綠色迷惑，定然血本無歸，他並不知道這塊毛料的進價是多少，但顯然遠遠低於這個價格，看那缺口也是新開不久，如果沒有這個口子上的綠色，這麼一塊不起眼的毛料，價格也高不到哪裡去。對賭石店的老闆來說，就因為這口子上的一點綠色，總會有人沉溺其中，他也將因此大賺一筆。

白飛轉悠良久，沒有發現值得他出手的毛料，最後在一塊毫不起眼、表皮一點綠的顯示都沒有的毛料前面停了下來。這塊毛料外表很不規則，而且有許多凹點，這些凹點處也沒有什麼值得研究的意義，他一看標價才300高品晶石，本能地就要離開，可就在此時，他的腦海突然震了一下，他很是訝異，情不自禁地釋放出神識進行窺探。他的神識一進入這塊毛料，頓時被一片翠綠給包圍。他很是激動，集中精神細細檢視起來，在這塊毛料裡面，竟然出現了三層綠色，最外面的一層似水流淌，顯然是冰種的象徵，再往裡處一層，卻是異常透明，又是玻璃種的象徵，最裡面一層，面積很小，卻和外面兩層似是而非，好似有一股靈氣在上面流淌。白飛自然不知道這是翡翠市場上難得一見的帝王綠，他此時心中已經非常激動，很快就收回神識，將這塊毛料拿在手中。

本來，一塊毛料中大都只包含了一種綠色，兩種綠色並存異常少見，更別說像白飛手中這塊毛料有三種綠色並存。但世事無絕對，天地造萬物，自有靈氣彙集導致異變靈物的出現，只能說，白飛的運氣真的是太過逆天。

又逛了一會，白飛見雲靈和姚潔的手頭上也各自收集了幾塊毛料，他不想太過招搖，就又過去將那塊開了口的高價毛料拿了來，接著又隨意拿了八塊毛料，算起來要花去他近十塊特品晶石，但他一點都不心疼。

三人會合後，結清賬目，這才走向那臺機器。

“這位大人是要切石嗎？您是要自己切，還是……”機器旁的師傅恭敬道。

白飛見他全身氣息波動，想不到這麼一位普普通通的切石師傅，修為竟然已達化凡初期境界，不由暗歎中部的確是人才濟濟。

“勞煩師傅！”

白飛說著，將八塊毛料放在桌上，手裡只留下那塊高價格的毛料和那塊逆天的毛料。雲靈和姚潔也相繼將手上的毛料放了上去。周圍之人一看又有人來切石，而且數量頗多，不約而同地圍觀過來一湊熱鬧，就連賭石店的掌櫃都將目光移了過來。

這種場面，那師傅是見慣了的，但見他氣定神閒地操作起來。不一會，姚潔的毛料漸漸減少，一塊，兩塊……直到將她所有的毛料切完，也沒有得到有價值的東西，雖然有一塊毛料在第一刀切完的時候明顯見到了綠色，但切開之後，除了這一點綠色，內裡卻完全是石料，可謂是一無所獲。人群中噓聲不斷，其中不凡有幸災樂禍之人。

“白大哥……”姚潔愧疚地看著白飛，眼神中充滿著無辜。

白飛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絲毫不以為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