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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一!

五點!

骰盅揭開,這是金絲眼鏡男的點數。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三個骰子,臉色一變再變,五點?這怎麼可能是他搖出的點數。

“多謝。”許末將對方的話直接奉還,金絲眼鏡男手扶了下眼鏡,抬頭盯著許末,道:“再來一局。”

“人先放了。”許末冷澹的說道,金絲眼鏡男看了一眼白薇那邊,他的手下回到他身後,白薇想要逃走,對她而言,許末或許和金絲眼鏡男沒有什麼區別。

“現在走的話,你爹會放過你嗎?”許末背對著白薇開口說道,白薇臉色一僵,盯著另一邊爬起來站在那的白老闆,臉色蒼白。

她心中湧現一股悲意,似乎無論怎麼掙扎,都沒有意義。

“你想怎麼玩?”許末看向金絲眼鏡男問道。

“三千四百聯邦幣,對賭她和你桌上的聯邦幣。”金絲眼鏡男盯著許末,想要一把贏回。

“不夠。”許末手指敲擊著桌面:“五千。”

“你……”金絲眼鏡男盯著許末,之前許末拿出一千七百聯邦幣對賭白薇,如今他出雙倍沒什麼問題,許末竟然臨時加價。

“玩不玩?”許末聲音始終平靜。

“行。”金絲眼鏡男盯著許末,眼神陰冷,對於他而言,此刻已經不僅僅是錢的問題了。

拿出五千聯邦幣交給侍者,雙方重新開始,侍者將骰盅蓋好,隨後做出請的手勢。

金絲眼鏡男收回盯著許末的眼睛,看向骰盅,這一次顯然他認真了。

許末卻依舊雲澹風輕的看向對方搖動著骰盅。

白老闆和對方賭,是找死;

而對方和他賭,同樣是找死,無論賭術多高,結局都一樣。

骰盅一直搖晃著,許久金絲眼鏡男才將手放開,抬起頭盯著許末,眼神中帶著冷笑。

許末也停了下來,侍者這一次先揭開的是金絲眼鏡男的骰盅,周圍圍觀的眾人似乎比賭桌上的兩人還要緊張,一直盯著侍者的手。

骰盅揭開,露出裡面的骰子。

一陣起鬨聲陡然間炸響。

三個點數分別為:五點、五點、六點。

十六點!

“看你的了。”金絲眼鏡男眯著眼睛道,許末面無表情,侍者將手放在了他的骰盅上。

所有人都盯著那裡,周圍圍觀的人群竟然安靜了下來,在他們的注視下,侍者揭開了骰盅。

“轟……”點數露出的那一剎那周圍瞬間炸了,一陣鬨鬧聲傳出,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盯著那三個骰子。

“刺激!”

“強!”

“怎麼做到的?”許多道聲音混雜在一起,金絲眼鏡男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盯著許末的點數。

五、六、六。

十七點!

第一局,小吃小。

第二局,大吃大。

“高手!”這一刻周圍的人自然明白金絲眼鏡男遇到賭術高手了,而且,這高手以前竟然沒有見過。

“怎麼稱呼?”金絲眼鏡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深吸口氣平復情緒,笑著對許末問道,他也沒有想要再賭,當連續兩局都輸的時候,憑什麼認為第三局能夠贏?

他不是賭徒。

“獵人!”許末將聯邦幣收好,六千多聯邦幣,在地下世界已經不少了,那些參加格鬥的人,都是為了幾百幾千聯邦幣賭命。

“殺死來恩的獵人?”

金絲眼鏡男顯然知道上次的格鬥。

許末看了對方一眼,看來在這裡,應該能夠打聽到一些訊息。

他轉身離開賭桌,只見白老闆走上前來對著許末道:“獵人先生,兩千聯邦幣,我女兒就交給你了。”

“嗯?”許末盯著白老闆,這是想要再賣一次?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已經賣過自己女兒了。”許末微笑著說道,很是平和。

“獵人先生。”白老闆弓著身子擋住許末的路,像是在乞討般。

“讓開!”許末語氣依舊平和。

白老闆臉色扭曲,朝著許末的口袋衝去,竟然想要明搶。

“砰!”

許末抬起一腳直接將對方踹飛出去,狠狠的撞擊在了賭桌上,腦袋有鮮血流出,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看著白薇哭著道:“薇兒,救救爸爸。”

白薇臉上有淚痕,盯著趴在地上祈求的白老闆,眼神很複雜,有心軟,但也有恨。

“你想再被賣一次,我不攔你。”許末側著臉對著白薇開口說道,隨後腳步朝前走去,對於一位走上絕路的賭徒,任何同情和憐憫都是在助他繼續為惡。

白薇看著許末的背影,隨後也跟了上去,眼神決絕,沒有再看她父親一眼。

格鬥場外圍依舊圍滿了人群,氣氛一如既往的狂熱,在地下世界,人口密度非常高,幾乎沒有綠化,在外面便是房子連著房子,而黑市更是人口聚集地,想要觀看黑市的格鬥只能靠擠。

這次許末沒有擠進人群,而是直接朝著後臺走去。

“獵人先生。”雖然許末換了裝束,但依舊戴著上次的面具,接待女子認出了他來,非常客氣的指引道:“這邊請。”

“能拿一件衣服給她披上嗎?我可以購買。”許末指向身後跟著的白薇道。

“獵人先生稍等。”接待女子離開片刻,隨後取了一件衣服披在白薇身上,並看著許末道:“能為先生提供幫助是我的榮幸,不需要支付費用。”

“多謝。”許末道謝,他感覺有些怪異,如此優質的服務,卻可能是在催你去送死,畢竟走上格鬥場,就有將近一半的機率死亡。

“獵人先生要參加格鬥嗎?我為您安排,當然,安排好對手後會徵求您的同意。”接待女子道。

“目前不被動接受任何挑戰。”許末開口說道,使得接待女子愣了下,但依舊禮貌的點頭:“可以的。”

作為新人,為了安全起見不接受挑戰是很正常的現象,他們會選擇先觀察對手,但為了面子沒有人會直白的說出來,最多是在面對高連勝之人挑戰時選擇拒絕。

“我可以在這裡看看?”許末又道,既然來恩出現在了這裡,另外幾人會不會也在?

“獵人先生隨意。”女子微笑著點頭。

“謝謝。”許末走上前面休息地。

這裡坐著不少人。

和賭場一樣,格鬥場也不缺賭徒,只不過更殘酷的是,這裡是拿命當賭注。

坐在那許末感覺有人盯著自己,他看向對面,只見一位比沙窐爾還要魁梧的壯漢看著他,坐在那都比他高,像是巨人般,見許末看向他不由得張開嘴一笑,伸出巨大的手掌朝著許末一握,像是要直接捏碎許末的腦袋。

“像你這樣的,一隻手就能捏死,跑來送死嗎?”巨人盯著許末說道:“趁早滾回家去,抱著後面的小妞滾床單不爽嗎?”

白薇臉色變了變,低著頭,她很不習慣這樣的氛圍,就像是一隻綿羊進了狼群。

“來這裡的,有幾個不是送死的?”許末看著巨人道。

巨人一愣,隨後大笑了起來,道:“說的有理,長此以往,九死一生,聽你聲音年齡也不大,還有漂亮妞跟著,賺了就收手,何必還要貪得無厭。”

“人都有僥倖心理,以為自己還能贏一場。”許末回應道,巨人一愣,盯著許末:“你小子有點意思,若是在外面,倒是可以交個朋友,我叫阿泰,你呢?”

“獵人。”許末道:“你為何不收手?”

“想攢錢,我有個女兒,很可愛,想把她送上去。”阿泰看著許末道:“這吃人的地下世界,不想讓她一直在這,想讓她看看上面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阿泰談到自己女兒臉上竟露出了憨笑神情。

“要多少聯邦幣能上去?”許末有些唏噓,在不久前看到賣女兒的,而在格鬥場,竟然看到有為女兒搏命的。

“不知道,聽說一張通行證需要百萬級。”阿泰道:“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活著賺到,先努力攢著吧,不行的話,就放棄了,其實現在生活也好轉了。”

“百萬級!”許末有些震驚,即便一場格鬥出場費是一萬聯邦幣,也要過百場才能賺到,誰能百戰不死?

聽阿泰的語氣,他自己實則也有了退隱之心,但總心存僥倖,想要再試試,再多贏一場。

這也是賭徒普遍心理,直到陪光的那一刻……

“阿泰先生,到你出場了。”這時,有人走上前來開口道。

阿泰看了許末一眼,笑著道:“等會兒我們打一場,我不下殺手,你輸了就滾回家去,以後別再來了。”

“行,你也一樣。”許末點頭。

“一言為定。”阿泰笑著起身走出後臺。

許末看向外面,透過玻璃他能夠看到格鬥場的場景。

阿泰走上格鬥場時穿上了一身盔甲,而他的對手帶著半張臉面具,雙手都握著刀,武器是雙刀。

即便隔著玻璃門依舊能夠聽到外面震耳欲聾的咆孝聲和音樂聲,甚至隱隱有一絲震感。

“阿泰和他的對手實力怎麼樣?”許末對著身旁的女接待問道。

“阿泰先生已經七連勝了,是一位大力士,實力很強,不過他的對手也很強大,同樣是七連勝,刀法非常快,代號剔骨刀。”女接待介紹道。

許末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看著格鬥場。

“開始了。”

阿泰身高兩米二左右,站在那像是一座山,剔骨刀身體圍繞著他的身體,雙刀緊握,忽然間朝著阿泰衝去,刀光一閃,無論是腳步還是出刀的速度都非常的快。

兩人一觸即分,剔骨刀的身體被撞飛出去,腳步滑退,但在阿泰的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鮮血低落在格鬥場上,他身上的盔甲並不能護住全身所有部位。

見血的觀眾更加瘋狂,阿泰沒有看自己的傷勢,大步朝著剔骨刀走去,他需要速戰速決,不能和對方久耗。

剔骨刀也明白這一點,他沒有和阿泰硬碰,而是靠腳步遊走,時不時噼出一刀。

“糟糕。”許末心中暗道,阿泰會輸,剔骨刀的刀法很快,遲早會抓住機會。

“嗤……”格鬥場上鮮血飛濺,阿泰發出慘叫聲,一道刀光從他雙眼劃過,直接廢掉了他的眼睛,他痛苦的胡亂衝撞著,但沒有了眼睛的他成為了活靶子。

剔骨刀的雙刀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慘叫聲連連,鮮血染紅了格鬥場。

許末身後的白薇發出一道低呼聲,她閉著眼睛不敢看格鬥場,場面有些血腥。

血腥的場面反而刺激了圍觀觀眾的神經,喊聲震動著裡面,不少人都站了起來看向格鬥場,有人低聲道:“剔骨刀開始剔骨了,這混蛋真他孃的殘忍。”

“決不能和這傢伙打。”

即便是參加格鬥的人看著都觸目驚心。

許末有些不忍心看,他回過頭對著侍者道:“不能停下?”

“獵人先生,上了格鬥場,只有格鬥雙方才能決定何時停手。”對方回應了一聲。

許末看向格鬥場那邊,阿泰終於倒下了,但身體還在痛苦的抽搐著。

“問問剔骨刀是否願意直接進行下一場格鬥挑戰!”許末盯著格鬥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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