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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補天士中的精英,七魄自幼一起長大,捕殺過無數異端,彼此親如手足。
雖然也知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道理,殺人者恆被殺,即便代天行事也脫不開這條法則,但怎麼也沒想到,親如手足的兄弟會如此死去。
“你是誰,為何突下殺手?”
吞賊強壓心中怒意大聲質問,趙尋安用長劍點點非毒,沉聲說:
“我是誰還用講,那個木牌不是指的一清二楚嗎?”
“異端?!”
吞賊爆吼瞬間及身,兩把符咒加持過的法劍急速刺出,一處眉心,一處心窩。
“噹噹!”
秋水長劍快的超乎想象,近乎同時盪開兩把法劍,緊接向上撩起,直衝吞賊斜肋而去。
“嘭!”
就在吞賊將要被一分為二之際,一根鵝蛋粗細的沉重熟銅棍轟然砸下。
單薄的秋水長劍被遠遠盪開,巨大的力道便是煉氣二重的趙尋安都覺有些沉重,右手掌心火辣辣的痛。
“天生神力?”
趙尋安撤出三丈之外,皺眉看著手持丈長熟銅棍,身高九尺身材偉岸的補天士。
如此驚人的氣力和境界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天生昊天垂青,與了個遠超常人的身體。
六名補天士面色凝重地站作一排,三位穿鱗甲的宗師,三位穿道袍的術士。
眼前夜行人未曾使用半點法術,九成是位大圓滿境的武道宗師,戰力驚人,便是七魄裡戰力最高的吞賊都抵擋不了幾招。
今個晚上,屬實有些不太好辦。
“北斗七星陣!”
非毒悶吼,幾人聞言身形急變,做七星排列。
可因屍狗的死,陣尾沒了陣腳,卻是露出一個大大的破綻。
陣型剛成便有強悍氣息顯露,趙尋安略作思量輕笑的說:
“打個商量,我自離去,便當你我從未謀面可好?”
“開陽!”
話音剛落六人便齊齊衝了過來,身高九尺的除穢超前三步,沉重的熟銅棍轟然落下,有陣法加成,速度力量遠超之前!
“嘭!”
地面被轟出一個小坑,趙尋安險險避開,秋水長劍先收再刺,直落除穢心口。
“北冥黑,阻!”
“東木青,落!”
兩名術士齊開口,兩張符咒瞬間化作飛灰。
已經刺穿鱗甲的秋水長劍被突然出現的冰凌擋住,緊接巨木轟然落下,卻被趙尋安左手一拳打得粉碎。
吞賊在法術發動的同時衝出,兩把法劍橫掃,趙尋安躲開一把,卻被另一把在腰間開了個扎長的口子!
近乎在同一時間,一把鋒利的彎刀從趙尋安背後掃過,血水嘩的濺了出來。
“雷!”
非毒悶聲吼,遭受重創的趙尋安剛剛撤回秋水長劍便被閃電命中,立刻被爆開的雷光遠遠拋了出去,威力遠超煉氣一重時尋上的那三位補天士!
“這傢伙,應該死了吧?”
吞賊有些喘地說,雖說將將只出了兩劍,卻是用出了渾身解數,精神也高度集中,如今一鬆勁兒,立馬覺得疲憊不堪。
“絕對死了!”
除穢使勁點頭:
“一劍兩刀外加落雷,就是剛入境的煉氣士怕也抵擋不住,更何況武道宗師,絕對必死無疑!”
吞賊點頭,小步走向被閃電劈的黢黑的趙尋安:
“我去摘了這異端的面巾,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別去!”
非毒一把扯住吞賊的臂膊,聲音有些微顫的說:
“木牌上的氣息沒有消失反倒更強,已經超出我所能測算的範圍!”
聽聞此言其餘五人同時色變,再次聚合擺下北斗七星陣。
“好敏銳的直覺,若有靈根再沉澱幾年,你怕是能破凡步入仙途。”
趙尋安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塵,語氣輕鬆的說。
可六位補天士的臉色卻越發凝重,恐怖的氣息如潮水般湧來,帶著一股淡淡的太陽香,讓人心肝俱顫!
“說實在,之前某確實小瞧了爾等,用武道宗師的境界應對,受些皮肉之傷也是活該。”
“接下來我可要認真了,諸位需得拿出壓箱底的本事,不然,怕是十死無生。”
趙尋安說著取下了面巾,看著眼前陌生的清秀面容,六位補天士齊齊倒吸一口涼氣,舉起武器,做好應對準備。
故意暴露身份只能說明一件事,雙方,不死不休!
“嘭~!”
丹田全力運轉,兩道真氣頃刻填滿奇經八脈。
外溢的真氣擠壓空氣發出爆竹般的震響,趙尋安瞬間來到除穢面前,速度快的超乎想象,不待其反應過來,秋水長劍已然從胸口刺入,直至劍柄。
“殺!”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吞賊瞬間紅了眼眸,兩柄七星法劍直刺趙尋安胸腹。
趙尋安輕盈旋身,灌注真氣的秋水長劍高高挑起,把除穢半個身子一分為二,緊接轟然斬落!
便聽叮叮聲響,兩把法劍應聲而斷,鋒銳的劍鋒毫無阻礙的一劈到底。
吞賊雙眸瞪得溜圓,欲待言語,對分的身體轟然倒地,內臟血水鋪了一地。
“金木水火土,五雷轟頂!”
頃刻間死了兩位兄弟,三位術士沒有半點懼怕,只覺怒意滔天,立刻組成三才甩出符咒,引動五雷劈落。
餘下那位武者補天士轉身上馬瘋狂奔向遠方,不是因為懼怕想要逃命,而是必須把異端的真面貌告知墨隱大師。
誰能想到,異端竟然是個立於峰頂的煉氣士,且還這般年輕!
趙尋安甩袖,近百枚銅錢飛起,雷聲碰撞聲此起彼伏。
瞬間近身,秋水長劍嗖嗖嗖刺出又回,血水箭般噴出,三位術士轟然倒地。
掉轉劍鋒趙尋安用力甩出,秋水長劍如閃電般瞬間洞穿遠去的補天士。
屍首滾落在地,狂奔的馬兒駐足返回,用腦袋使勁拱自己的主人,哀鳴不斷。
撿回秋水長劍,趙尋安看著上邊密密麻麻的缺口忍不住搖頭。
畢竟是紅塵造物,哪怕質地再好也是凡胎,這把父親當年花百兩錠子買來的寶劍,終究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
甩掉血漬歸鞘,趙尋安來到非毒身前,好奇的問:
“被劍洞穿心臟還能活,是何原因?”
“咳咳,不過長偏心罷了。”
非毒咳嗽著說,雖說劍鋒沒有切到心臟,但外溢的真氣已然損傷了臟腑,死亡已經降臨,不過是時間長短罷了。
趙尋安點頭,拿起木牌捏的粉碎,氣息隨之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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