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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藍很多年沒犯過這樣的低階錯誤。
從賀京桐的語氣裡不難聽出算賬的意思,大概從沒有人敢這樣“耍”他。
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航班落地已經四十分鐘有餘。
剎那回過神來。
繆藍示意妹妹自己去接電話,走到人少的角落。
事已至此只能補救:“抱歉,我陪我妹妹在醫院輸液,忘記時間了。”
說著切出通話,對著輸液大廳的電子顯示屏拍了張照片發過去,以免他誤會是她出爾反爾找藉口。
又問:“你回家了嗎?現在在哪兒?”
對面沒答,又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簡單的兩個音節,繆藍隱約品出了微妙的諷刺感。
“我在哪兒?”反問的重音落在“在”字上,微妙變成不妙。
“我在機場流浪。”
“……”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問我在哪個機場?”
“……”
哪還有接下來。
繆藍以為這通電話是秋後算賬,起碼他已經上了車在路上。
實在料不到,他竟然有耐心一直在機場等著。
襯得她錯處更大。
“抱歉。”立正捱打才是有效認錯,繆藍心裡嘆了口氣,早知不應這個差事,“我現在過去也要耽誤你的時間,機場那邊應該能給你安排車吧,或者我給你叫個車。”
她開啟一個叫車軟體,“你回哪個家?”
賀家那邊,還是他自己的住處?
……不能去鬱金堂住吧?
繆藍等著他回應,聽筒裡一直沒聲音,試探地叫他:“賀京桐?”
突兀的機械“滴”聲在耳邊擴散,通話突然間斷了。
她愣了一下。
回撥兩遍,都沒被接通。
這是氣得不想跟她說話了?
繆藍自認認錯態度良好,不過多苛責自己。
他一個成年人,總不至於找不到回家的辦法,單憑他姓賀,機場都得拿他當大佛供著。
她先去顧好妹妹。
機場貴賓停車區,一輛邁巴赫等待許久。
門旁司機立著,見到來人,上前接過行李箱。
賀京桐開啟右後車門,手搭在車頂,語氣裡滿是新鮮:“爸?您這是路過,還是特意候著我呢。”
賀維君看向兩年沒見的兒子,神色和語氣都無波無瀾,“上車吧。”
“您自個兒回去吧,我還這兒等人呢。”
機場的人說接他的車到了,他還尋思繆藍在電話裡演什麼呢。
結果藍色路虎變成黑色邁巴赫,是他老子親自來送父愛。
“你還要晃盪到什麼時候?”
“您沒怎麼變啊,專.制慣了。白頭髮染得挺精神。”
“打算住機場?我看你等再久都是活該。”
“活該這不還有您兜底嗎。”
乾耗著也沒意思,賀京桐被停車場寒冷的風催上了車。
賀維君吩咐司機開車,車內溫度適宜,誰也沒起父子團聚的頭兒。
賀京桐非讓繆藍來接他,為的就是不跟他爸碰上。
回國第一天,不管是去公司還是跟狐朋狗友鬼混,他奶奶都能一個電話把他叫回家。
惟有跟繆藍在一起,打著“培養小夫妻感情”的旗號,奶奶才會體諒,他爸也能客客氣氣地容他兩天。
這位他即將要娶的老婆,在他們家風評一向超高。
比如現在,他爸不關心他累不累,只讓他抓緊去繆家賠罪。
“兩年我給你圓了多少回,藍藍給你圓了多少回,你能娶她,燒高香吧你。”
“我又不是進去了用你們圓。”
聯姻的條件明明白白擺在那兒,利益交換,感情無關。
他在海外兩年,哪一天不是兢兢業業,替姓賀的以及姓繆的創造價值。
搞什麼面子工程。
“進去了好歹有探視的流程,你呢,你有一天是想過回家的?”
“爸,”賀京桐交疊的長腿換了個方向,視線落到窗外,“要不我直接跳車吧。”
車內再次陷入難言的沉默。
上了父親的車,目的地就容不得賀京桐選。
車窗外的道路漸漸有熟悉感,北寧似乎沒怎麼變。
他看夠了,又主動說話:“手機沒電了,您的借我使使。”
“沒電充電。”
“再耽擱一會兒,高香也燒不起來了。”
副駕坐著賀維君的秘書,聞言回過頭來:“小賀總,我這兒有備用機。”
“我爸還防著我?難道新給我找個後媽?”
寬敞的後座足夠賀維君踹過來。
要不是顧念外人在,賀京桐絕對要挨一下。
手機代替那一腳,砸了過去。
賀京桐沒什麼誠意說聲“謝謝爸”,試了下密碼,還是他親媽的生日。
老了老了也不知道演給誰看。
通訊錄往下滑,他媽霍清歌的大名赫然在列,點進通話記錄,半個月前有一通。
哦,是小混蛋霍嘉樹得什麼獎那天。
賀維君餘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問:“你媽還不知道你回來?”
“那沒有,”賀京桐抬頭,笑得假,“我跟我媽比跟您親多了。”
實則他跟誰都不親,但是氣人有一套。
賀維君的臉色果然拉下來,“那你瞎翻什麼?”
“這不還沒翻到嗎。”拇指繼續滑著螢幕,賀京桐指著一個備註“藍藍”的號碼,“這是您兒媳婦嗎?”
“號碼你不認得?”
“還真不認得。”
賀京桐撥過去,對面可比接他電話時乾脆多了,剛一通收穫一聲溫和恭敬的“賀叔叔”。
他沒出聲,對面疑惑地又叫了一遍。
難說有沒有故意的成分,總之他自報家門時心情好了兩分:“我是賀京桐。”
那端沉默兩秒,再開口風格突變成帶刺玫瑰:“你還在機場流浪?”
賀京桐聽著反倒舒坦,“手機沒電了,在我爸車上。”
算是解釋為什麼突然結束通話電話。
繆藍“哦”一聲。
他看著賀維君,懶懶的眼神,有挑事兒的感覺:“我爸多愛我。”
言外之意,你不來接我就是不愛我。
這是心照不宣的事實。
可他非要點破。
電話這邊,繆藍剛從紀家出來。
紀幼藍生病,倒願意回家了,說是方便裝可憐,繆藍便把人送過去。
她沒多待,離開的時候,正趕上紀雲曄回家。
車子錯開,後車窗降下,雙方打了個招呼。
“小九又闖什麼禍了?”
一般情況下,繆藍來紀家,都是以紀幼藍搬來的救兵身份。
繆藍解釋:“沒有,她發燒了,流感。”
“這下好了,她那小身子板,還嚷嚷著去沙漠,爺爺能答應才怪。”紀雲曄樂於看妹妹笑話。
又關心道:“桐子不是下午的航班,沒去接?”
“你也知道他的航班?”
“知道啊,我們幾個朋友原本想給他接風,他說先跟你回家。”
賀京桐原話是“跟你們有什麼好聚的?我跟我未婚妻培養感情。”
這下人都沒見著,還培養什麼。
紀雲曄暗道稀奇,賀京桐被放鴿子了,還是他臨時又改主意了?
他試探一句:“為小九耽擱了?”
繆藍:“是我的問題。”
“挺好。”紀雲曄幸災樂禍,“殺殺他的威風,也就你辦成了。”
心底不妙的感覺開始擴散,她問:“這事兒……你們朋友之間不會說吧?”
“我已經說了。”
他低頭在手機裡搗鼓,廣而告之:“賀大少回國第一集:無人接機,眾叛親離。”
繆藍:“……”
司機開車離開,繆藍在車上再次聯絡賀京桐,還是沒有結果。
正猶豫要不要問問他的秘書或者機場那邊,賀維君的電話就打來了。
賀京桐絕對是心裡有氣,故意捉弄她,叫“賀叔叔”是,說愛不愛的,也是。
她當作沒聽懂,說不定賀維君也在聽著這通電話。
“賀叔叔接到你我就放心了。”
“我爸讓我去你們家賠罪,藍藍——”
他又是故意的。
這個稱呼他從沒叫過,他們之間遠沒熟到這個份兒上。
“我想我最應該跟你賠罪。”
十足紳士的話語,可是味兒不正,就顯得陰陽怪氣。
繆藍握手機的力道不自覺加重,總覺得他會說出什麼難以收場的話,可是她沒辦法左右。
她也更加確定,賀維君就在一旁聽著。
她沒去接他,讓他不痛快。
他父親去接他,他好像更不痛快。
方才“我爸多愛我”的爸寶男發言,明顯諷刺意義居多。
這通電話的意思,似乎他要把賬算在她頭上。
他們父子關係她不願意摻和,也管不著。
“今天是我不對。”繆藍將話題引到能管得著的人身上,“賀叔叔是不是帶你回奶奶家?”
“不,我去找你。”
紳士演得差勁,強勢直白才是賀京桐的本色,他的口風是完全的不容反駁。
繆藍的注意力被攫住,意志只剩乖乖聽他說話的份兒。
“回我奶奶家,她也是拉著我算結婚的黃道吉日。”
“藍藍,我看最吉利的日子就是今天。”
如同控制不了他說什麼,繆藍開始控制不了自己心跳的速率。
假的,什麼吉利。
今天變天,今天他被放鴿子。
倒黴他要拉個墊背的。
“民政局還沒下班吧,我去找你,咱們立刻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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