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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樣的事,當然並不少見。

大理寺的人將祝從文帶走監押了起來,當然也不是真的要對這樣一個書生動手。

只是有人大荒星隕開團,他五級大聰明閃現跟團而已。

兵部尚書之死並沒有過去多久,只是在過去的那段日子裡,被天獄與巳午妖府的交鋒蓋過去了而已。

現而今隨著天獄一些調查的水落石出,這樣一個故事自然重新回到了世人的視線之中。

而大理寺接下來的那些動作,也由不得他們不得不去想著那些東西。

巳午妖府有不少人被帶去大理寺。

而相對之下,本應該對天獄進行反擊的巳午妖府,在那之後,卻是突然沉默了下來。

如同天獄那些含糊其辭的否認極為有理有據一般。

只是隨著朝堂之上一些故事的流出,侍中大人早就離開了大風朝決議中心之事,也終於被世人所聽聞。

一時之間,人們面對那樣一處與兵部尚書之死脫不了干係的巳午妖府,漸漸也大膽了起來。

大理寺卿餘慶年聽著人間巳午之時,在雨中那些街頭的議論聲,自然也有些惆悵。

倒不是不想聽見那種聲音,只是不想在大理寺附近聽見這樣的聲音。

終究那還是當今的侍中大人。

陛下沒有回來,哪怕天獄也無權處置那樣一個人。

除非譁變。

但倘若槐都想要譁變,在兵部尚書仍在之時,這樣的事情便已經發生了。

而不是一直拖到現在。

祝從文被關在了大理寺牢獄之中,不厭其煩地說著過去的許多事情。

他也不知道大理寺的人究竟要聽多少遍,才能夠相信他說的那些故事確實是真的,他只是一個被無辜捲入的書生而已。

在終於應付完了那些刑部與大理寺的盤問之後,祝從文終於可以安靜地待一會了。

只是書生還沒有在獄中歇息多久,那些大理寺的吏人便又來了。

不過好在這一次總算不是提審了。

他們還帶來了一個人。

用保溫的食盒裝著一碗書生很愛吃的面的顧小二。

在送走了那個奇怪的吃麵的道人之後,顧小二想了想,烤乾了衣裳,認真地下了一碗麵,裝了起來,向著大理寺這邊而來。

在巷子裡吃麵與在牢獄裡吃麵,總歸意味是不一樣的。

祝從文看著在牢外坐下,正在那裡開啟食盒,將分裝的面與湯倒在一起的顧小二,有些惆悵地說道:“我都沒有想到顧哥你還會來給我送面吃。”

顧小二在那裡放著臊子攪著面,而後把面遞了進來,認真地說道:“因為我想了想,那樣一個傍晚時候,吃的那樣一碗麵,總讓人感覺像是斷頭飯一樣,太不吉利了。”

祝從文接過了那碗麵,人間固然大雨,只是終究不是寒冬臘月,這一碗麵倒是還沒有涼,書生想到沒有涼的時候,也被顧小二帶得有些胡思亂想起來,沒有涼是好事,面沒有涼,那自己也沒有涼。

面不止沒有涼,而且還沒有坨,畢竟顧小二考慮到大理寺離麵館很遠,所以麵湯分離帶來的。

書生很是感動地吃著那一碗麵,卻也頗為不解風情地說道:“難道在獄裡吃一碗這樣的面,就不像斷頭飯了?”

顧小二誠懇地說道:“當然不算,因為我後面還會給你送面來吃。”

祝從文吃著面,喝著湯,想了想,說道;“外面怎麼樣了?”

現而今已經是下午了。

人間的風聲也吹了很長的一些時間了。

趨勢如何,自然也該有些分曉了。

顧小二聽到這裡的時候,卻是沉默了下來,默默地看著祝從文很久,而後輕聲說道:“你先吃麵吧。”

於是祝從文便已經猜到了許多東西了。

侍中大人或許確實無力迴天了。

這一處牢房裡便只剩下了沉悶的吃麵的聲音。

祝從文沉默地吃完了那一碗麵,而後將麵碗放在了一旁,盤坐在那裡,默默地看著牢房外的顧小二。

顧小二想了很久,而後輕聲說道:“其實你也不用過於擔心,畢竟你確實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情,沒有罪名,哪怕侍中大人真的倒臺了,你也不會受到什麼很是嚴苛的刑罰。”

顧小二想了很久,書生也沉默了很久,而後嘆息一聲說道:“我當然也知道我死不了。哪怕現在在牢裡坐著的是我,而不是他。只是......”

祝從文很是誠懇的看著顧小二。

“很現實的與你講,我只是擔心我以後,是不是會因為這樣一件事,導致一生的軌跡都被改變了。你也知道,與一個世人樂見倒下的侍中大人扯上了關係,說到底,不是一件好事——我不想一輩子真的只能在麵館裡做一個小二。我只是擔心我的前途。”

顧小二沉默了下來。

對於一個幹了一輩子小二的人而言,這樣的一些話,或許確實有些傷人。

只是對於這樣一個自幼苦讀,出身於懸薜院的書生而言,倘若只能做個小二,大概同樣是傷人的事。

雖然未必是虛負凌雲萬丈才,一生襟抱未曾開。

但總歸對於書生二字,算得上是一種莫大的遺憾。

就像黃粱的那個書生一樣。

在修行界的故事裡,那個叫做青懸薜的書生固然是天命之人,只是在人間的故事裡,大概也只是一個對功名求之不得的人而已。

顧小二沉默了很久,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長久地嘆息著。

這個麵館小二其實還想問一問書生,他第二次去巳午妖府又是為了什麼,只是大概到了這裡,也沒有問的必要了。

他曾經也想過在路上撿到黃金萬兩,才能有著足夠的底氣,去大大方方地與某個心中的姑娘說著許多東西。

顧小二收起了那些麵碗,提起了食盒,站了起來,看了書生許久,只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確實說不出什麼能有用的安慰的話來了,於是向著牢外而去,走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書生囁嚅了很久,才輕聲說道:“明日我再給你送面來吃。”

這大概就是顧小二的安慰了。

祝從文輕聲笑了笑,說道:“好。”

......

“不可否認的是,在你出現之前,我確實想過去天工司一趟。”

水在瓶撐著青傘,站在那處長街裡,靜靜的看著雨裡撐著傘的柳青河。

皇宮之下,確實便是那樣一處極為浩瀚龐大的司衙所在。

水在瓶出現在這裡,自然不止是為了看一眼這座宮城。

那指間白髮一劍,輕而易舉的破開了水在瓶的一身妖力,然而卻連這個天獄之主的一身黑袍,都沒有能夠吹動。

一切都沉寂在了那些如淵似海的劍意裡。

就像風吹進了風裡。

柳青河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哪怕你去了天工司,也不會有什麼辦法,相反的,如果你真的在天工司鬧出了什麼動靜,水在瓶。”

這個天獄之主的神色平靜,沒有稱呼侍中大人。

“你便是往後千年,人間最大的罪人。”

水在瓶沉默的看著遠處某一條在迷濛的雨中,向著下方斜去的巷子,穿過了那裡,便是向下而去的懸街,走過了那裡,便是人間別有洞天。

或許也是另一種命運。

可惜那樣一個道人的到來,改變了許多東西。

低估了這樣一個天獄之主的,又何止是人間。

水在瓶也是一樣的。

這位侍中大人沒有再說什麼,站在那裡沉默了很久,而後輕聲說道:“到這裡,故事確實已經結束了。”

柳青河溫聲笑著,說道:“或許是的,但是也許還沒有,我給了你一個故事,讓你去證明自己。”

水在瓶有些詫異的看著柳青河,後者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轉身在雨中而去。

走了很遠,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回頭看著那場雨裡迷濛而模糊的一抹青白色。

“依舊是雲在青天水在瓶?”

那位侍中大人只是輕聲說道:“是的。”

雲在天上。

水依舊在瓶子裡。

水在瓶撐著傘靜靜地在那裡看了許久。

人間的故事或許確實很是匆忙,已經下午時分了,這位侍中大人依舊看見了一臉愁容地從宮中殿議回來的諸位大人。

各部尚書與尚書令中書令那些朝中諸臣大概也沒有想過,會在這裡看見水在瓶。

儘管有些故事所有人心知肚明,只是水在瓶終究依舊是門下侍中。

是以眾人還是走了過來,與水在瓶見禮而去。

水在瓶神色平靜地與眾人回了禮,待到他們快要離開的時候,這個侍中大人很是平靜地在雨裡說了一句話。

“黃粱此次退兵,不會再越過大澤而來了,接下來,槐安只需要提防叛亂的懸薜院與人間妖族之事即可。”

暫任兵部尚書的右侍郎回頭很是驚詫地看著那個雨中的侍中大人。

一眾人自然都是不知道水在瓶為什麼突然會在這裡說起這樣一件事。

他們或許以為這個門下侍中在那裡離開了皇宮之後,便已經無心關注這些人間之事。

只是許多故事,自然並非如此。

門下侍中,自然永遠是陛下的門下侍中。

巳午妖府,也永遠是槐安的巳午妖府。

水在瓶哪怕再如何偏執於那樣一個少年之事,只是這個說著月色灑落,說著人間千年的門下侍中,自然不可能不會去關注那些東西。

大約六十多歲的尚書令皺眉看著水在瓶,沉聲說道:“侍中大人如何這般篤定?”

水在瓶很是平靜的站在那裡,也許是想起了先前那樣的一個道人所說的一些東西,這個白衣大妖很是認真地說道:“因為人間是天下人的人間。寒蟬沒有理由去繼續做著一些很是愚蠢的事情。”

一行人沉默了很久,吏部尚書深深的看著水在瓶,緩緩說道:“那麼侍中大人呢?”

水在瓶撐著傘平靜的離開。

“我當然也沒有。”

有些故事,自然適可而止。

......

或許天工司也很忙。

少年在院中靜坐了一下午,也沒有見到那樣一位本來有些興致勃勃的天工司司主說要來看一看自己的傘的事。

就好像那樣一件事突然便被遺忘了一般。

少年隱隱覺得或許與那樣一個突然出現的道人有關。

只是一切究竟如何,畢竟少年對於許多事情都是毫不知情,自然也猜不到什麼。

哪怕細雪劍人間初聞名聲,終究少年依舊是淹沒在大潮之中的人。

這個人間變化得太快。

哪怕少年開門見山,亦是難以追及那樣一些人的足跡。

在數次拒絕了餘朝雲很是誠懇的枸杞茶之後,少年不得不委婉的表達了自己更愛喝酒的喜好,而後才終於在院子裡安定了下來,靜坐修行著。

直到某一刻,那柄身後的鸚鵡洲驟然出鞘,在餘朝雲與南島一同不解的目光裡,裹挾著細雪劍意遊行在了院子之中。

二人才很是驚訝抬頭看向了那些砥石穹壁。

人間懸火,人間也垂雨。

那些迷濛的照亮這片地底人間的燈火,在那一刻,卻是如同被大風吹著一般,不住地飄搖著。

那是某道白髮劍意出現在槐都街頭的那一刻。

餘朝雲很是茫然也很是惶恐地想起了當初在青天道中之時。

在某一刻,她也同樣感受過這樣一種劍意。

儘管同樣只是轉瞬即逝,然而那種心悸,這個出關境的道修少女,自然很難忘記。

她並不知道那樣一種劍意究竟來自何人。

只是身旁的少年卻好像清楚些什麼。

人間三劍,少年見過兩個。

這其實是一件很稀奇的事。

哪怕是千年以來,人間劍修都少有同時見過三劍之人。

能夠見到叢刃的,很難見到神河。

反之亦然。

當那些劍意出現的那一剎那,少年心中便瞬間意識到了那種便是他們這樣的人都能夠察覺到的劍意來自於誰。

大概也只有陳雲溪了。

少年抬頭靜靜的看了那些漸漸平息下來穹壁燈火很久,而後抬手喚回了鸚鵡洲。

這柄來自草為螢劍湖的劍,確實遠比少年自己的桃花劍要好得多。

畢竟那才是真正的磨劍崖之劍。

哪怕是當今崖主,少年的那個女子先生,從某種意義而言,都算不得磨劍崖之劍。

餘朝雲目光落在了少年的那柄劍上,從那種驚詫裡漸漸回過神來,很是驚歎地看著少年的劍。

“師叔這柄劍,應該很厲害。”

這當然不是吹捧。

事實上,這柄劍雖然在那些劍意裡忽而出鞘,但是並非驚悸之意。

相反的,在那種劍鳴之中,有著一種興奮之意。

南島並沒有什麼得意之色,只是平靜地將劍送回了鞘中。

“這不是我的劍。”

少年靜靜的看著手裡的劍,輕聲說道:“或許這是某位前輩,送給我,來告訴世人一些東西的劍。”

南島其實從沒有叫過草為螢前輩。

在當初初見那個春風小鎮裡,很是悠閒地走著的青裳少年的時候,南島便一直將他當成了同輩之人,哪怕後來有了諸多猜測與瞭解,也沒有叫過前輩,只是說著草為螢。

那個青裳少年自然也樂得如此。

畢竟傘下的少年是煩人的。

只是在與外人說的時候,南島卻也還是說著前輩二字。

餘朝雲有些好奇地問道:“前輩?是叢刃前輩嗎?”

少年搖了搖頭,並沒有解釋的意思。

“那他要告訴世人什麼?”

南島垂首按劍,平靜地說道:“沒什麼。”

餘朝雲沒有再問下去。

人人理所應當的有著自己的秘密。

這個青天道少女重新抬頭看向了那些垂流著燈火的穹壁,輕聲說道:“也不知道槐都上面發生了什麼。”

南島當然也不知道。

那只是一個被道人截斷了的,另一種命運的走向而已。

少年並不知道,關於槐都的故事,其實已經快要結束了。

......

宋應新沒有空閒去找少年。

在那個青天道而來的叫做秦初來的道人離開之後,天工司便忙碌了起來。

那些將巷子擠得無比逼仄的司衙之中,四處都是整理著各種記載文書的吏人——宋應新所說的,當然是極為認真的,天工司當然不止於機括,而是包羅永珍之司衙。

那些吏人們真的便將二十年來,所有的,從那一日的秋雨裡延伸而出的相關聯的記錄,盡數搬了出來。

石臺之上的各處司衙都暫時停止了本有的工作,投入到了鑑別那些浩瀚如海的資訊之中。

卻是詳實到了當初鹿鳴某戶人間,在大雪裡炒了一道什麼菜。

宋應新默默的看著那份記載著某戶人家炒的那碗芹菜黃牛肉的記載。

鹿鳴終日風雪之地,黃牛肉這樣的東西,自然是珍稀的。

不過這大概確實不會是什麼可疑的事。

畢竟不是過年,也可以吃餃子的。

這位天工司司主有些疲倦地放下了手裡的文書,取下了靉靆,坐在那裡捏著眉心。

院外卻是突然有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繞過了那些堆積的記錄文書,停在了宋應新桌前。

“大人,這裡似乎有些可疑。”

本打算休息一會的宋應新不得不重新戴上了靉靆,而後接過了那名吏人遞過來的一本冊子。

那是一本關於十一年前,妖帝神河壽誕之時的一份禮單。

記載了當時天下各城與諸多修行之地送過來的賀禮名錄。

宋應新沉默了很久,翻開來那本冊子,看見了上面某個被吏人們圈出來的名字。

這位天工司司主長久地看著那個名字,漸漸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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