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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鹿的聲音沉寂下去之後,南方妖族之勢卻是直接弱了許多。

畢竟當初白鹿淪陷,南方妖族有許多都是趕往了白鹿。

南島與陸小二一路向北而去,一直到懸雪境內,都是沒有再遇上什麼大規模的兩族衝突。

只是誅妖之事易,平妖之事難。

殺死一個人永遠要比說服一個人簡單得多。

是以縱使沒有大規模的衝突,人間亦是小摩擦不斷。

在這樣的氛圍之中,隨時都可能因為某些風吹草動,導致兩族之間再起戰火。

妖族與世人之間,已經有了一條分明的界限。

兩個少年沒有再參與進這些故事之中。

黑傘與少年與風雪的故事人間都有聽聞。

南島也並不確定西門是否已經將訊息送到了人間別處天獄,是以一路匆匆而去。

二月末的春雨時分,二人在懸雪以北的某處鎮子裡停留了片刻。

下雨的時候,人人都長成了一個個高挑的蘑菇。於是那樣一把黑傘也變得不再稀奇。

南島在鎮外那些已經被雨水洗盡纖塵的桃樹上折了一枝桃花,站在了鎮南的酒肆門口,讓陸小二進去買了一壺酒,又讓店小二幫忙煮成了桃花酒。

“那是你師兄嗎?他怎麼不進來?”

南島聽見在店內煮酒的店小二問著陸小二。

陸小二回答道:“他喜歡看雨。”

“哦。”

店小二沒有再問下去。

畢竟喜歡看雨的人多了去了。

小少年抱著一壺熱酒走了出來,又在簷下撐開了傘,二人繼續向著鎮北走去。

春雨淅瀝。

才始二月的雨,自然不會有什麼悶熱。

依舊帶著寒意,所以陸小二抱著那壺酒,倒是覺得格外的溫暖。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以前沒上山的時候,在嶺南西面的鎮子裡,他也幫自家父親買過酒,但那時的感覺都是稀鬆平常的。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抱著一壺酒,就好像抱住了一切安寧的心思一般。

大約是那枝桃花沒有別的色彩,大約是鎮子裡的血跡已經在漸漸淡去,人們又開始活絡了起來。

“我方才在店裡聽到有人在說一個訊息。”

陸小二抱著酒走了一陣,才想起來把它遞給了南島,南島看著小少年那副依依不捨的模樣,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不喝,你先拿著吧。是什麼事?”

陸小二又把酒壺攬在了懷裡,在長街上緩緩走著。

“青蘿那邊好像有了一些戰事。”

南島心想有戰事自然很尋常。

懸雪境內妖族有許多都跑去了白鹿,再加上時不時便有一些流雲劍宗的弟子負劍出現在那些山鎮之中,所以二人走來,才會顯得安寧許多。

只是陸小二又不是傻子,所以顯然這是一個不尋常的故事。

“有人募集了近萬義軍,正在人間四處剿滅著妖族,而且勢頭還在上升著,導致原本已經漸漸平息下來的青蘿之亂,又再度點燃了戰火。”

南島靜靜地在傘下走著。

這好像是一個本該出現的故事。

又好像是一個不應該出現的故事。

流雲劍宗的諸多劍修與人間劍宗的一些師兄插手之後,給予了那些暴亂的妖族一些痛擊,已經將他們打得清醒了一些。一如懸雪一般。

雖然妖族依舊蟄伏在人間,沒有再入這些小鎮,甚至在那些劍修的鎮壓與調停之下,在鎮外自行形成了一些零散的妖族小聚落。

但卻也是安分了下來,沒有像山火才始燒起的時候那般洶湧。

二人所在的鎮子裡,亦是有著一些流雲劍修。

南方白鹿妖族之事的突然平息,也導致了南方的故事,出現了極大的轉折。

那樣一個匯聚了諸多南方妖族的平原之城妖族的出海,導致了那面被舉起的旗幟突然倒塌。

這也是導致妖族的故事沉默了下來的一個重要因素。

陸小二抱著酒在街頭走著,想了很久,說道:“倘若按照他們所說,這是一個誰也不想要看見血與火的故事,那麼青蘿那邊的故事,不是在將兩族之間的關係,進一步惡化?”

小少年雖然不會想到這些東西,只是長了耳朵,總歸是可以聽得見的。

南島輕聲說道:“是的。”

在經歷了那場與秦桑之間的對話之後,南島亦是明白了許多東西。

人間並不想將那樣一個已經漸漸成了氣候的種族真正的驅逐出人間。

哪怕二者終將成為敵人,他們也要以人間為囚牢,將他們困縛在其間。

或許正是這種帶有可迴旋性的態度,才會註定妖族無法長久地停留幽黃山脈。

所以山照水沒有在意秦桑所做的那些事情,只是說著春天去了冬天就會回來。

因為他們知道人間的態度並不是堅決的。

有希望,在沉淪裡的掙扎就會格外的痛苦。

......

二人各自沉默地在街頭走著,一直過了許久,南島才緩緩說道:“師....張小魚應該是往北走的。”

陸小二看向南島。

這個傘下的少年不再相信那個師兄之後,便看得很是決絕。

“這是他做的。”

這句話很是平淡。

沒有什麼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的神色,也沒有遲緩沉鬱的語調。

只是平靜地說了這樣五個字。

但是陸小二能夠聽得出其中的那種決絕的意味。

因為這是人間毫無風聲,二人都沒有親眼見過的事情。

南島便這樣平靜卻也肯定地說了出來。

“這是為什麼?”

陸小二很是不解。

他雖然與張小魚只有當初一面之緣,然而這樣一個名字,在南方都是極為出名的。

從山河觀來的道人,中途轉修劍,又喚來漫天紅中,入了大道,登了崖主。

這樣一個人,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南島搖著頭,並沒有說話。

他能看見的只有亂。

但是在亂的背後是要什麼東西,他並不知道。

陸小二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將手裡溫度依舊的酒壺遞給了南島。

這一次南島倒是沒有拒絕,拿著酒壺喝了兩口酒。

“師叔要去那邊嗎?”

南島平靜地說道:“不去。”

陸小二看著一街春雨,倒是明白了一些。

南島確實不能去。

那些風雪,也許可以嚇到妖族,嚇到修行者。

但是嚇不到那些由世人組成的大軍。

無知者無畏。

除非南島真的有著將手中的傘徹底放下,以風雪葬送數萬人性命的決心。

他不是瘋子。

十六歲的少年有時候也可以想得通很多的東西。

兩個少年撐著傘,帶著一壺剛煮好的桃花酒,在二月春雨綿綿裡,離開了這處人間小鎮。

......

大風歷一千零四年,二月二十五。

兩個少年出現在了青蘿境內的一處青山之上。

遠方是一處春風春雨春花春草極盡繁盛的山谷。

同樣繁盛的,還有許多像是春筍一樣插在地上的武器與殘肢。

當然,還有一地細碎紅花一般的血色。

谷中有著三方對峙著。

甲兵不足,但是人數眾多的誅妖義軍。

妖力靡靡倉皇向著谷中退去的妖族。

還有諸多自流雲山脈而來的劍修。

那些劍修們便橫亙二者之間,像是一道壁壘一般,截停了那些誅妖義軍的腳步。

兩個遠山之上的少年自然不清楚那裡會發生什麼樣的對話。

只是看見那些劍修與義軍對峙了沒有多久,那些世人們便開始了衝鋒。

劍修們不得不避退而去。

任由他們向著那些往山谷之上攀爬而去的妖族衝殺而去。

修行界與妖族的衝突相對而言,無疑是簡單的。

因為他們立於高處,能夠看見許多的東西,同時有著足夠的底氣去鎮定地應對許多變故。

但是世人不一樣,妖族有多惶恐,他們只會更惶恐。

修行界遲遲沒有真正解決兩族之亂,那些脫離大流而去的妖族便成了世人心頭的一抹陰雲。

長久的壓抑之下,往往便容易產生一些不可控的情緒。

那種情緒,讓他們在面對那些平日裡敬若神明的流雲劍修們,都是同樣舉起了刀劍斧鐮。

南島靜靜地看著那一幕,又看向了遠方。

山谷之外,有著許多妖族正在匯聚,向著一處趕赴而來。

流雲劍宗壓下去的山火,再度在那些被挑動而起的世人的反抗之中,被點燃了起來。

那些妖族浩浩蕩蕩,帶著濃郁的妖力向著這一處而來。

不止是南島看見了這一幕,那些退至了山谷之上的流雲劍修們亦是看見了這一幕。

他們嘗試殺了一些人。

也分了許多人而去。

只是這兩股洪流,顯然是極難被阻止的事。

一切都在向著某一處匯聚而去。

直至血流成河。

南島站在青山之中,靜靜地看著,手中傘骨微微顫抖著——傘自然是不會顫抖的。

陸小二抱著劍在那裡沉默地看著南島手中的那柄傘。

哪怕少年當時說了不會過來,然而最後還是過來了。

人自然總是口是心非而自相矛盾的。

一直過了許久,南島才終於平息了下來,轉身向著山中而去。

陸小二有些遲疑地站在那裡。

只是南島走了沒有多遠,便停了下來,看著那個依舊在那裡看著的小少年,輕聲說道:“你背了多少劍名?”

陸小二想了想,說道:“不是很多,怎麼了師叔?”

南島還沒有回答。

這個小少年突然便明白了過來,轉身看向了那些正在匯聚的兩股洪流。

喚劍與御劍自然不是一樣的。

哪怕是南島,都不可能同時駕馭太多的劍,尤其是在遠距離的時候,劍意與元氣遠遠不足以驅使那麼多的劍。

但是天涯劍宗的喚劍卻是可以。

連當初陸小三都可以揹著劍名追了樂朝天一路。

自然不用說陸小二。

風雪嚇不到人,但是劍光可以。

陸小二忽然明白了南島的意思。

站在青山之中,遠遠地看著那處山谷,大約是感受到了少年心中的思緒,便是那柄背在身後的溪午劍,都開始顫鳴起來。

南島握著傘,站在陸小二身旁,輕聲說道:“開始吧。”

於是小少年深吸了一口,沉聲說道:“君不見......”

人間春雨之中,忽有一劍破雲而來。

有某個立於山谷之上的劍修驀然抬起來頭,看著那一柄不知從何而來,帶著寒光與才始破湖的劍意的劍,眸中有了一絲驚喜。

只是很快又嘆息著。

只有一柄劍,又有什麼用呢?

然而很快,這個劍修,便愣在那裡。

春雨之中,在那一柄君不見之後,開始不斷地有著長劍出現。

劍光如流,譬如大河之水天上來。

君不見,大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當那些劍光燦然地破開春雨,落向人間的時候。

那兩股洪流終於注意到了頭頂春穹之上的異象,在那處山谷內外,停滯了下來。

那些流雲劍修們亦是借勢而起,隨著那些如流劍光而動,拔劍立於春雨之中。

那些劍光在掠過山谷的時候,陸小二便切斷了與那些劍湖之劍的若有若無的聯絡,卻也是導致了遠方如同銀河垂落的一幕。

兩股洪流漸漸開始向後退去,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是顯然這樣的一幕,遠比一場帶著冷意的風雪要令他們驚駭得多。

似乎有人逆流而出,握著一柄由劍意凝結之劍,出現在了洪流的最前方,舉劍將一柄落向谷中的長劍劈開而去,而後舉著劍似乎在怒吼著什麼。

然而這樣的一幕,在那些如雨般落下的長劍之中,顯然是極為渺小的,亦是不足以令那些世人們停下退卻的腳步。

也許是劍意的指引,那個人驀然轉頭,看向了遠方青山,隱隱約約裡,他似乎看見了那裡的兩柄傘。

只是才始看見了那兩個遙遠的身影的時候。

他便察覺到了一些風雪寒意。

雖然不是劍修,但是握著那樣一柄劍,他自然能夠意識到那是什麼東西。

匆匆舉起了手中的劍意之劍。

果然下一刻,便一柄青黑色的劍落向谷中,正好一劍送在了那柄劍意之劍之上,好在那些來自張小魚的劍意頗為強悍,縱使落在世人手中難以發揮全力,亦是護住了他,只是將他斬退而去。

男人抬手擦了擦自己唇邊的血跡,正想回頭叫住那些依舊在不斷退去的人們。

卻發現那些人們反倒帶著頗為驚恐的神色看著自己。

男人驀然意識到了什麼,抬手摸向了自己的喉嚨。

春雨裡的喉間,似乎有些黏稠的東西。

男人將指頭送到了自己的眼前,而後便看見了許多的鮮紅之色。

不遠處,有著一柄帶血的寒光之劍,正在遊走之間,沒入春雨迷濛之中而去。

春雨裡還有著許多這樣的劍。

男人的眼前模糊了下來,是脖子歪斜下去,那些衝出來的血液落入了眸中帶來的色彩。

有人接過了那柄劍。

不是某個劍修,只是某個世人。

一如當初他從那個牌館裡的世人手中接過這柄劍一樣。

.....

南島與陸小二並肩站在那裡。

當初去背劍名的並不是陸小二,而是陸小三,如果是那個嘻嘻哈哈的小少年在這裡的話,大概還能夠帶來更華麗也更無用的劍光之流。

有流雲劍宗的劍修向著這一處而來。

雖然陸小二及時切斷了那些劍湖之劍的聯絡,但是劍來的軌跡,自然是有跡可循的。

那名小道境的劍修向著這一處而來,大約是存了一些看看是哪個前輩能夠御使這麼多劍的心思。

上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還是去年萬靈節的時候,縱使是在流雲劍宗,都可以看見的那些在南衣城升起的萬劍之流——那是來自於磨劍崖秋水替人間洗劍的一幕。

只是當他看見那兩個少年的時候,很顯然地愣了一愣。

但秉持著人不可貌相的想法,這個小道四境的劍修還是抱劍行了一禮。

“流雲劍宗內門弟子林岸,多謝二位相助。”

陸小二揹著溪午劍執傘不語,故作高深。

一如當初陸小三所想的那樣。

這樣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少年,自然確實更有劍仙風範。

只不過他的境界太低,對於一個小道四境的流雲劍修而言,自然是一眼便可以看穿的東西。

倒是一旁的南島,那兩柄帶著細雪寒意的劍折回青山落入鞘中的時候,倒是確實有了那麼一絲高深的意味。

只不過很快林岸便從那些風雪之意與黑傘之上,意識到了什麼,帶著一絲驚色看著南島。

“你便是白鹿那個少年?”

南島點了點頭,還了一禮。

“師兄客氣了。”

直到這聲師兄落向林岸耳中,這個流雲劍宗才確定了這二人確實不是什麼前輩。

一個是入道知水,一個成道踏雪。

然而縱使二人境界並不高,卻也是令這個小道境的劍修肅然起敬。

畢竟白鹿妖事,對於整個南方都是極為關鍵的。

少年用一場風雪起勢將那些事情壓了下來,對於南方而言自然有著諸多益處。

懸雪青蘿青禾諸地,便可以不用再去擔憂南面的故事。

林岸又看向那些依舊在落向人間,將兩股即將碰撞的洪流硬生生嚇得退卻而去的那些劍光。

“那是什麼東西?”

南島緩緩說道:“那是嶺南天涯劍宗的劍法,叫.....”

“萬劍歸宗。”

陸小二接過了南島有些遲疑下來的話語,平靜而傲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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