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半浮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卷 傘下人 第十九章 藏書館,此劍天上來,秋雨半浮生,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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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島回到懸薜院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夜深化雪時候,房間裡的溫度格外的低,南島咳嗽了一陣,一面擦著唇角的鮮血,一面走過去把門關上,燒起火盆。

隨著火盆裡火焰噼啪地燒著,房間裡的溫度漸漸升了上來,南島這才感覺好受了一些。

主要還是來自今日受到的驚嚇。

這扇門怎麼就通向了南衣城的大街呢?

南島想來想去,始終想不明白,然後拿起了道人李石給的劍鞘。

雖然關於這柄劍鞘的來歷,李石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從先前他給予另外三人的報酬來看,顯然這柄劍鞘也不是什麼凡物。

鞘身通體黝黑,火光照到上面都泛不起一絲光芒,沒有紋路,只是一片粗糙的鞘面,摸起來有些柔軟,但是南島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在劍鞘的最上端,還有兩個極其模糊的字眼。

南島看了很久,才分辨出那兩個字是‘走馬’。

這是什麼意思?

南島皺著眉研究了很久,依舊有些不明所以。

想了很久,南島有些困了,於是將那柄秋溪兒給的劍插入了劍鞘中,放在了床頭。而後將火盆用火灰壓滅,開啟了一點窗子,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那柄劍便安靜地躺在床頭,似乎什麼動靜也沒有。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尚是凌晨,窗外蒙蒙一片,那些白色已經所剩無幾,只剩下了星星點點的積雪還殘留在角落裡。

南島打著哈欠在床邊坐起,照舊先內視了一番神海。

那裡沒有什麼異樣,劍意與桃花相安無事,青牛五千言也是在安靜的吸收著那些天地元氣。

南島又拿起一旁的劍鞘,拔出劍來,橫在膝頭握著,按照昨日秋溪兒的指點與劍道入門上所說,開始尋找自己神海內的那個念頭。

他的劍意還未成型,是以在佈滿了細小氣旋的神海里,著實難以找到那一點念頭。

南島尋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在什麼時候,那點劍意種子又被桃花上那道劍意劈碎了。

看著時辰不早了,南島把劍鞘系在腰間,然後從門後拿了掃帚,開始出門打掃衛生。

今日出門有些晚了一些,路上已經有學子起床了,或者一些住在懸薜院外的,正在沿著小道走進院子來。

一些看起來年長一些的,都是頗為友好地向著正在掃地的南島打了個招呼,而後沿著小道匆匆離去。

而年輕一些,大多是前次春招來的,看著南島,難免有些怪異,也不說什麼。

南島平靜地掃著地,也沒有在意這些事情,只是在心裡嘀咕著自己的劍意念頭去哪裡了。

路上碰見謝先生夾著一些道門典籍前去授課,後者路過的時候看了一眼南島,倒是驚異地停了下來。

“你過來下,南島。”

南島抬頭看著謝先生,有些疑惑地走了過去,抱著掃帚行了一禮。

“先生有事嗎?”

謝先生打量了南島許久,緩緩說道:“你看起來氣色好了許多了,是不是開始修行了?”

南島猶豫了少許,本來想說自己已經見山了。但是想起秋溪兒的叮囑,又咽了回去,只是說道:“是的,先生,我已經感受到氣感了。”

謝先生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南島笑著說道:“如此說來,確實是好事,你要勤加修行,爭取早日度過三大修行偽境,說不定便能解決你的問題。”

南島撓撓頭笑道:“多謝先生關心。”

“無事,雖然你不是懸薜院學子,但是也算是懸薜院的人......對了,老梅呢?”

謝先生說著,又想起來什麼,看著南島問道。

“哦,他說家裡有些事,所以這幾日可能不會來了。”

謝先生點點頭,表示瞭解了,又說道:“等他回來,你就讓他繼續回來掃地,你留些時間好好感悟一下。”

“額,這不太好吧。”

謝先生笑著說道:“沒事,你就說我說的,對了,記得告訴他你已經快要踏上修行之道了,氣一氣他,哈哈哈哈。”

南島同樣笑著,說道:“謝先生與梅先生關係真好啊。”

謝先生只是笑著,拍了拍南島的肩膀,然後便趕去青牛院了。

南島繼續掃著地,然後燒了熱水,提到文華院那些課室外,倒進暖水壺裡,輕手輕腳地擺到一個個課室門口,然後在門口聽了一小會。

在文華院的課室門口,其實有著不少的人在旁聽著,南島站在那裡倒也不顯得突兀,唯獨那柄傘著實引人注目了一些。

南島看了一小陣,便被一個人拍了拍肩膀。

“哥們,你這傘能不能收一下,擋我視線了。”

南島回過頭去,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拿著一些紙筆,站在自己身後,指著自己的傘說道。

南島有些不好意思的讓了開了,說了一聲抱歉,然後便站在一旁。

那人也不客氣,說了聲多謝,便走上前去。

看了一陣,那人卻是轉回頭來,看著南島問道:“你也是來旁聽的嗎?”

南島搖搖頭,指著自己手裡的暖壺,說道:“我是懸薜院的門房,來送熱水的。”

“哦哦,我以為你也是來準備參加春考的。”

南島愣了愣,問道:“什麼是春考?”

那人轉回頭,看著裡面,一面記著一些東西,一面說道:“就是大風春考啊,上榜了就可以參加秋試,秋試過了,就會有人來接你去槐都,參加大風都考。”

“大風都考又是什麼?”

那人轉回頭來,上下打量了南島很久,說道:“大風都考,就是將天下的書生匯聚到一起,選出一些人,賜予功名,以後就可以做官了。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南島很是慚愧的點點頭,說道:“我以前是城外南柯小鎮的,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

“那倒是。”

“那你為什麼不參加今年的春招呢?”

青年撓撓頭,倒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以前就是文華院的學子,只是後來沒考上,就去城裡幹活去了。這幾年聽說黃粱那邊比較缺官員,好像會放鬆一些考核,就想著繼續來試試。”

南島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陛下手下的那些人都是修行者呢。”

“那倒沒有,大風朝各地官吏,基本還都是普通人,當然如果修行者想要做官,也是可以的,當今陛下聽說雖然是個活了一千年的大妖,但是對於世人還是很仁慈寬容的。誒,剛剛先生講了什麼?”

青年說著說著,就跑去看旁邊的人的筆記了去了。

南島也沒有再打擾下去,提著暖壺就原路返回了。

只是走在路上的時候,南島卻是驀地想起了先生們和他說的,以文化之天下。

原來便是這個意思麼?

胡思亂想了一陣,南島去文華院食堂吃了點東西,然後便奔著藏書館那裡去了。

先去了一趟雲胡不知的小竹園,但是沒有見到人,應該便是去青牛院講道去了。南島本來還想問下青牛五千言的事情,但是既然沒在,那便只好下次再說。

沿著小道穿過竹林進了藏書館,入門的地方有個櫃檯,只有個年輕人坐在那裡,臉上蓋著書在打瞌睡,裡面並沒有多少人,只是在一些書架邊偶爾能看到一兩個少年在翻著書籍,或者便坐在一旁看著。

這是南島第一次來懸薜院藏書館,是以看著那一圈圈的書架,一時間竟有些迷茫,撐著傘站在過道里,不知道該去看什麼。

站了一會,那個年輕人卻是醒了過來,打著哈欠拿著書走了過來,站在南島身後說道:“你想看什麼書,文學典籍,數理機括,還是修行功法,或者別的?”

南島想了想,說道:“應該是修行之類的東西。”

青年打著哈欠看了南島幾眼,抬手指著後方,說道:“去那裡,道門巫鬼之類的都在二樓,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拿著書下來找我。”

南島奇怪地看著這個年輕人,說道:“你都能給解釋一下?”

年輕人擺擺手說道:“我不會,但可以讓我開心一下。”

“......”

年輕人說完,便回到了門口,坐在那裡繼續呼呼大睡。

南島依言上了二樓,二樓的格局和一樓相仿,都是一圈圈的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典籍。什麼《天涯劍派劍意基礎》,《嶺南劍宗功法總覽》之類的。

天涯劍派,南島沒有聽說過,估計也是嶺南山脈某個小劍派,南島拿起來,翻開看了一下,便又放了回去。繼續在一圈圈書架裡搜尋著。

南島看了許久,才發現其實這裡的書看起來很雜亂的樣子,其實都是有分類的,譬如最外圍的那一大圈書架上,擺的往往都是一些小宗門的書籍,往內圈走去,便能看到一些略有耳聞的名字。靠近裡面的第二圈,南島便看見了人間劍宗的名字。

只不過那本書的名字有些古怪。

《桃花美學》。

南島奇怪的拿起來看了一陣,發現真的只是在談桃花,甚至還有怎麼栽種之類的,你管這叫修行?

看了一眼名字,作者,叢中笑。

哦,原來是人間劍宗前代宗主啊,那沒事了。

南島把書塞了回去。

繼續看著,然後便瞥到了《因果劍初解》,這次他看了一下名字,叢刃。

南島看著這本書,卻是有些震驚,懸薜院還真就把人間劍宗的絕學擺出來了?

不過想想函谷觀秘典《青牛五千言》的原本都在院裡,好像也不是很離譜了。

南島拿出那本《因果劍初解》,翻了一下,發現這玩意看了也沒什麼用,因果劍涉及佛門修行之道,西方鹿鳴的阿彌寺都消失在人間近千年了,現而今人間會佛門修行之法的,只剩下了叢刃與神河。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南島還是將它放了回去。

南島在二樓看了很久,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莫非當初叢刃那句話真不是對自己說的?

南島陷入了沉思。

而後看向年輕人沒有提及過的三樓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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