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屬弟中之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真的分不清啊,長生詭仙,實屬弟中之弟,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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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駛向屠宰場的路途中。

湯武靠在牆邊吸著旱菸,千瘡百孔的喉管向外噴吐煙塵。

馬為公強忍著不適,到湯武這歲數,抽的旱菸都得新增些許毒物,否則身軀沒有半點感覺。

“咳咳咳……”

他難得看到湯武如此吃癟,輕聲講述起李墨的事蹟。

湯武滿臉複雜,伸出腐爛不堪的舌頭舔著嘴唇,“先天后天雙道體,三十歲不到便弱冠中期,中品煉器師,醫術僅次於韓才。”

李墨展現出的天賦,任意拿出一項都足以令人吃驚,結合在一人身上後更加不可思議。

“李墨,四足道人,山海居士,嘖嘖嘖……”

湯武苦笑著搖頭。

因為李墨的關係落了面子,但他卻不覺得惱羞成怒,反而遺憾李墨為何不是衙門出身。

難怪田昌文把書畫堂安置在遠離屠宰場的地方,要是李墨意外折損在獸禍中,實在可惜啊。

以李墨雙道體的資質,百年必然凝結金丹。

未來獸修的首席。

湯武閉目養神,其坐鎮的衙門建築乃是“獄神廟”,黑山羊詭獸就關押在鍾馗像底下。

窗戶外風起雲湧,很快來到屠宰場外的城鎮。

衙門已經解除對坐鎮修士的警示,城鎮恢復正軌,不過依舊能看到有屍體從建築裡運出。

屍體死狀與寇綱類似,都是毫無防備的被襲殺致死。

黑山羊詭獸足足吞掉了八人的心臟,或許感受到李墨散發的誘人氣息,才離開的屠宰場。

李墨在院落裡打量城鎮,非常好奇屠宰場的內門詭獸。

黑山羊詭獸的靈智剛開始極其呆板,但經過突然的擬人化後,明顯靈智在不斷上升。

如果不是難以抵禦來自狍鴞吞身的誘惑,黑山羊詭獸很可能會選擇逃離書畫堂。

“詭獸變得越來越像人?”

書畫堂緩緩停靠在屠宰場的腹地,衙門僅隔十米距離,田昌文很明顯打算護著書畫堂。

無數目光看向書畫堂。

即便書畫堂已經重建過,但懸掛門庭的牌匾卻未改變,坐鎮修士很快意識到屋內是李墨。

他們眼中流露出炙熱,蠢蠢欲動的想要結交李墨。

如今獸禍愈演愈烈,要是能獲得一件李墨煉製的中品法器,存活的把握必然高出不少。

聽聞李墨的族弟李壯,就是靠著護身的下品道袍,從屠宰場死裡逃生的,可見法器的重要。

當然,並非只有李墨能夠煉製中品法器。

但奈何其餘的煉器師,煉製中品法器需要極長時間的準備,成品普遍也得大半個月,還容易因為靈力掌控而半途損毀。

哪像李墨,煉器行醫如同吃食喝水一般簡單。

他們普遍有個認知,李墨分神煉器的行為,就是由於中品法器的難度太低,所以尋求刺激。

李墨對旁人的窺視,早已習以為常。

他在湯武的招呼下,抬著黑山羊詭獸一同朝屠宰場而去,走進獸禍前嚴嚴實實的庫房內。

馬為公指揮著眾捕快圍繞庫房警戒,自己則站在出入口,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的情況。

庫房牆壁有刻畫降溫防腐的法陣,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李墨不由失神幾息。

庫房裡竟然懸掛著幾十個法器牢籠,專門用於關押一頭頭黑山羊詭獸,羊叫聲不絕於耳。

昏暗的燭火提供著光亮,黑山羊詭獸齊刷刷的看向李墨兩人。

空洞的眼睛讓人頭皮發麻。

湯武接過鎖骨封身鏈束縛的黑山羊詭獸,仍由李墨在庫房打量各牢籠,面露苦澀的神情。

李墨注意到。

每頭黑山羊詭獸都有著一張人臉,其樣貌各有不同,擬人化的程度或輕或重。

人臉似乎來自圍剿屠宰場詭獸的修士,甚至李墨還發現一頭黑山羊詭獸,竟與胡溫相似。

李墨來到最像人的黑山羊詭獸面前。

這頭黑山羊詭獸渾身赤裸的蜷縮在角落,除去後背的稀疏皮毛外,幾乎與真人無疑。

李墨湊近檢視,動作不小心驚醒黑山羊詭獸。

黑山羊詭獸睜開眼睛,連忙湊到李墨的面前,鎖骨封身鏈摩擦地面,金屬碰撞聲迴盪著。

他雙手撐住牢籠,彷彿見到救星,“李前輩,不,山海前輩,前輩你還記得我嗎,曾經在書畫堂見過幾面的?”

“我是程齊啊,程齊……”

“你……”

李墨確實認得程齊,憑藉過目不忘回想起相關記憶。

在他的印象中,程齊眼角有道兩指的疤痕,後槽牙因為死病侵蝕的關係腐爛大半。

眼前的詭獸具備著程齊的一切細節,待到徹底擬人化,根本就認不出是獸是人。

甚至說,詭獸與修士間會不會已經置換?

李墨轉頭看向湯武,眼底壓制不住的驚懼。

自稱程齊的黑山羊詭獸苦苦求饒起來:“他們都說我是由詭獸所化,可我壓根不是。”

它用指甲刮開自身手臂,露出血淋淋的肌肉組織,傷口也沒有如詭獸那般快速癒合。

“你看看我啊,山海居士,我不是什麼詭獸!”

“救我救我啊啊啊!!!”

其餘擬人化嚴重的黑山羊詭獸也跟著辯解起來,彷彿庫房裡關押的是一群受冤修士。

李墨背脊發涼,連退數米站到湯武的身旁。

部分牢籠具有隔音的作用,人聲難以傳播開來,只能看到它們歇斯底里的苦苦求饒。

“他,他們是……”

湯武咀嚼著菸葉,把逃脫的黑山羊詭獸關進牢籠內,後者雖然實力突破至弱冠期,但確實失去了詭獸的恢復能力。

“別問我,老夫也分不清,老夫真的分不清……”

湯武反覆確認鎖骨封身鏈不會被掙脫掉後,示意李墨來到遠離牢籠的庫房角落。

“籠中的應該是詭獸,不,肯定是詭獸。”

李墨沒有插話,只聽湯武繼續說道:“知道嗎,一旦有修士前往屠宰場,外界便會孕育出一頭詭獸,兩者息息相關。

湯武臉色凝重,“修士只要在屠宰場內受傷,傷口癒合的同時便會詭獸化,外界的詭獸則恰恰相反,蛻變為人。”

“詭獸具有修士的記憶,修士卻成為嗜血本能的詭獸。”

李墨點了點頭。

他親眼看到黑山羊詭獸,胸腹部突然多出道傷勢,在短短時間內越來越像是人類。

“湯前輩,屠宰場內的修士無法退出獸禍嗎?”

“退出?哪有這麼容易。”

湯武無奈的說道:“離開屠宰場後,牢籠中的詭獸雖然憑空消失,但修士的詭獸化不減反增。”

“屠宰場裡的詭獸是什麼來頭?”

“山羊,山羊詭獸。”

“老夫不知具體的情況,伱聽好了,不管牢籠裡的玩意再怎麼像人,都不能放出來。”

李墨很認同湯武的看法,環顧四周道:“青坊道人也進了屠宰場,哪頭詭獸與他有關?”

“沒有。”

“沒有。”李墨忍不住重複一遍。

湯武解釋道:“或許因為青坊道人的實力遠超山羊詭獸,確實沒有伴隨著詭獸生出。”

“等青坊道人殺死獸禍吧,我相信情況會改善的。”

衙門不敢擊殺籠中詭獸,生怕會影響到修士,最妥善的辦法自然是封禁到獸禍結束。

兩人談話間,走出了無比壓抑的庫房。

詭獸依舊不斷衝撞著牢籠。

在它們的眼中,自己就是無故被關押起來的,明明身軀的異化在逐漸消退,卻被衙門當作詭獸。

從詭獸蛻變為人的過程中,會繼承修士的記憶、功法,甚至連七情六慾都一模一樣。

“山海居士,包括庫房在內最好都加固一番,防止再有詭獸逃脫的情況發生,唉……”

有意外發生,湯武肯定是難辭其咎。

他沒想到,詭獸雙腿竟然化作象足,外加看守庫房的捕快失職,沒有及時給鎖骨封身鏈補充靈力,才導致其強行掙脫牢籠。

“交給我吧,讓晚輩想想該怎麼束縛詭獸。”

李墨不由暗自慶幸,自己不用前往屠宰場。

“湯前輩,安捕頭是幾日前進的屠宰場?”

“十幾日了吧。”

李墨想起安剛曾經聯絡過自己一回,詢問真言宗密骨的後續煉製靈材,現在看來,很可能是黑山羊詭獸無意識的行為。

“湯前輩,你知道共有多少修士去過屠宰場嗎?”

“三批吧,七十六人。”

湯武反應過來,“老夫明白你的顧慮,覺得會有詭獸混在城鎮裡,不過你放心,他們都被田掌櫃臨時轉移至月桂橋。”

“月桂橋……”

李墨不再多言,有青坊道人出手,應該來說萬無一失。

他告別湯武返回書畫堂,打算以清雅齋為原型,煉製個容納鐵籠的房屋,後續也得把鐵籠換掉。

靈材直接向衙門申請即可,田昌文不至於如此吝嗇。

隨後幾日,不斷有修士登門拜訪。

李墨感意識到坐鎮修士對法器的強烈需求,不由心生再次開設煉器鋪的念頭。

順帶可以消化掉屍山產出的下品靈材。

他厚著臉皮詢問田昌文,後者毫無反應也算是預設了,衙門見此順水推舟賣個人情,允許李墨私底下進行法器買賣。

李墨把金立調來管理煉器鋪,自己堂而皇之的當甩手掌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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