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2章 出爾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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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疆不會殺小林森一，因為他還是東瀛使者的身份，也不會讓他自殺，他死了這事兒以後還說不清了，搞不好東瀛人還會反咬一口。

只是暫時將他軟禁起來，然後派人嚴加審問！這就是走個程式，因為該知道的李萬疆都已經知道了。

將他的副使找來，嚴詞痛斥了一番，又親自寫了一封信，讓他給神照天皇帶回去，信中表達了自己對東瀛人以及神照皇兄的失望憤怒以及嚴正抗議。

希望他們能夠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其實還是留下了餘地。

但也要有所行動，立刻下旨召回在高居麗所有的官員，八百里加急給李萬雲下了一道措辭嚴厲的旨意，讓他們對駐紮夷州的東瀛軍隊做出防禦姿態，就好像隨時都可能跟他們開戰的樣子。

其實誰都知道，雙方根本不可能開戰的，東瀛人沒理由打，李萬疆沒實力打，這麼一頓比劃只是為了今後的談判增加一些籌碼而已。

現在還沒有錄音和錄影的高科技手段，所以只要小林森一咬死不承認，或者只承認是他自作主張，跟神照皇帝毫無關係的話，李萬疆還真就拿他沒辦法。

其實李萬疆對此並不是非常意外，因為如果他是神照皇帝的話，也一定會這麼做，而且可能比神照皇帝做的更絕！

但這件事也給李萬疆敲響了警鐘，那就是東瀛人的野心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大，而且他們的行動也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急迫，都是咄咄逼人的態勢了。

也許是自己在之前表現的太過軟弱，所以就讓他們天真的認為朕我是好欺負的？

“蕭辰是不是這樣？”問的並非自己，而是蕭辰。

“臣以為皇上高瞻遠矚，東瀛人鼠目寸光。”蕭辰無法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只能含糊帶過。

“他們倭邦小國可以背信棄義，反覆無常，朕忝為華夏君主，卻也不能言而無信，出爾反爾。”李萬疆嘆了口氣，“這大概就是小人遇到了君子，君子為其所欺，卻無可奈何乎？”

“至少小鬼子的狼子野心，已經昭然若揭了。”蕭辰道。

“你跟完顏萍邱，還有什麼聯絡沒有？”李萬疆忽然問道。

“有是有，不過……”蕭辰頓了一下才道，“就是互相對罵的那種，他罵臣始亂終棄，臣罵他不忠不義。”

“哈哈哈，若論罵人，我瞧完顏萍邱可也不是你的對手。”李萬疆心說愛卿你也不必為尊者諱了，只怕完顏萍邱罵的不是你，而是朕。

“但若論打仗，臣卻也不是他的對手。”蕭辰道，“雖然之前跟他在陰山對戰僥倖贏了一場，但當時他的北疆聯盟還是一盤散沙，而且臣跟鮮孛人都是背水一戰，大家一起玩命才將他們打跑……現在的他，已經不同往日了！”

“呵呵，朕之前也是小看他了，完顏洪一代雄傑都沒能一統北疆，可是他卻就做到了，當真了不起。”李萬疆道。

“其實也還是結盟，並沒有一統。”蕭辰不知道李萬疆這話是否別有所指，所以回答的也是小心翼翼，“至少葇嘫部落就不服他，還有鮮孛的摩羅王也是個女中豪傑，未必甘心久居他之下的。”

“朕聽說你跟那個烏洛蘭交情匪淺？”李萬疆似笑非笑的問。

“交情也還是有一點啦，但也談不到什麼匪淺，鮮孛莫羯，葇嘫賀蘭，皆異族也，臣可也不敢跟他們交往太深，只是虛與委蛇，就怕有一日為其反噬，就好像東瀛人……”蕭辰道。

“朕所憂慮的不止是東瀛人，也不止是北疆部落，還有羅斯人，西域人……”李萬疆嘆了口氣，感覺北方之境，風起雲湧，變化叵測，就連他也無法預料將來的局勢。

“西域有慕容老公爺鎮守，怎麼西域諸宵小還敢犯邊？”蕭辰問道。

“他們不敢進犯落馬坡，但未必就不敢進犯燕雲，若是咱們跟北疆部落正式開戰，只怕立刻就會趁虛而入！愛卿你在燕雲，怎麼都瞧不清這個局勢？”李萬疆道。

“皇上教訓的是。”蕭辰忙道，“臣這個總督做的也是稀裡糊塗，就好像是廟裡的和尚。”

“什麼和尚？”李萬疆愕然。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蕭辰道。

“胡說八道！”李萬疆又好氣又好笑，“你是封疆大吏，怎麼還跟和尚比較起來了？”

“臣是和尚，皇上就是佛祖，和尚唸經，臣就唸著皇上，不管燕雲局勢將來如何變化，臣總是聽皇上的就沒錯。”蕭辰道。

“咱們大周連年戰事，將士和百姓都已經疲憊不堪，不堪重負，所以朕現在也不能再到處樹敵了，所以儘管東瀛人背信棄義，北疆部落悍然作亂，朕想要討伐，卻也是有心無力啊。”李萬疆嘆了口氣。

蕭辰不語，心說你終於要說到正題了，呵呵，你做皇上的朝令夕改，出爾反爾，是不是也不大好意思哪？

“所以北方這一塊的安穩，就只能交給愛卿了啊，朕知道愛卿你有這個本事……”李萬疆滿臉熱切的瞧著蕭辰。

“長遠之計的話，還得聖意裁度，但目前之計……臣以為還是將戰火引向東邊的好。”李萬疆不肯說，蕭辰只能替他說了。

東邊就是高居麗。

蕭辰的意思是就讓完顏萍邱跟東瀛人狗咬狗去算了，他們打的越熱鬧，咱們燕雲郡就越安全。

如果東瀛人戰事不利，咱們可以悄悄支援他們一下，如果完顏萍邱幹不過東瀛，咱們也可以暗中支援他一下。

反正就是坐山觀虎鬥唄，將來他們無論誰勝誰負，咱們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至少也沒有什麼損失。

人家完顏萍邱本來都幹到高居麗去了，可是皇上你卻非要跟東瀛人合作，逼著人家退兵，現在人家退兵了，你又想要人家重新去打……人家雙方能不能打起來先不說，就問皇上你打臉不的？

“嗯嗯！”李萬疆聞言大為欣慰，“愛卿這話有道理，不過……”

“不過以臣的小小拙見，高居麗落在完顏萍邱手裡，總比落在東瀛人手裡強。”蕭辰趕忙接上。

理由很簡單，東瀛人國力強大，能臣眾多，他們佔據高居麗後，用不了十年時間就能將之消化，甚至徹底納入他們的版圖也未可知。